本文译自David Annandale所著的小说《Castellan》,仅做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伽兰·克洛维(Garran Crowe):灰骑士净化者堡主,兄弟会冠军,安塔尔黑剑的看守者与使用者
德雷克(Drake):净化者烈焰骑士(Knight of the Flame)
哈德里安娜·菲利亚(Hadrianna Furia):圣锤修会审判官,阿玛拉斯派(保守派),双眼双手和左半边身体义体化
克拉斯·布劳纳(Klas Brauner):卡迪亚军团退伍上校,扈从之息事件的幸存者,被菲利亚审判官征召
布鲁诺·赛尔弗兰克(Bruno Saalfrank):泰达里斯号舰长
赛西诺(Setheno):游侠修女(Canoness Errant),虽然脱离了修女会但是拥有审判官一样的威信,曾是著名的亚瑞克政委的战友,拥有圣遗物动力剑斯卡普拉塔(Skarprattar)
塔劳塔斯(Tarautas):帝皇之子的一个战帮首领
安塔尔黑剑(Black Blade of Antwyr):坚不可摧的混沌遗物,能够自然地引诱凡人乃至混沌并迅速腐化持有者变成安塔尔的傀儡,但十分敌视其他混沌势力,在周围没有潜在腐化对象时会神秘消失,由历代堡主持有
奈萨拉特(Mnay’salath):色孽守密者,曾利用一个黄金面具入侵赛德瓦二号,觊觎安塔尔黑剑,被克洛维放逐
净化之剑号(Purgation’s Sword):灰骑士风暴鸦炮艇
魔女之锤号(Malleus Maleficarum):灰骑士十字军型兰德掠袭者
阿尔吉杜斯(Algidus):安格里夫·普林姆斯的主巢
安格里夫·普林姆斯(Angriff Primus):铸造世界
卡瑟图斯突击艇撞进了宣泄号的船体中央偏低处。负责驾驶的是布里昂·塞斯坦,他是隶属于菲利亚的星界军老兵之一。他刻意等到闪电袭击地表之后的瞬间才撞了上去。他的判断是正确的,他们撞穿了巡洋舰的精金装甲。塞西诺和菲利亚的小队下船后穿过一堆破碎的墙壁,进入潮湿的走廊。卡瑟图斯突击艇的横冲直撞引发了电路故障并导致冷却管道破裂。走廊里现在充满了蒸汽和黑烟。船体因雷击带来的震动而发出轰鸣声。在每次发出闪电时,舱壁都会出现破损。当塞西诺靠近墙壁时,亚空间能量的卷须在她的盔甲上发出噼啪声。即使在黑暗中,也可以轻易的看出这艘船是如此扭曲。各种管道看起来像静脉一样。天花板上镶嵌着一幅用人骨和牙齿雕刻而成的瓷砖拼成的暴行图案。
小队穿过蒸汽和烟雾,朝船头走去。她们有明确的方向,虽然很难看清前方几码之外的地方。但整艘船都因闪电的压力而震动,而震动明显来自船的中部,仿佛宣泄号的全部能量都被吸到了那里。塞西诺和菲利亚在出发前就已经决定好了目标。她们不会试图拿下舰桥。她们的主要目标是阻止敌人发射闪电,无论控制闪电的是什么。
大厅里到处都是因爆炸而死的邪教徒的尸体。不过,附近还有更多尸体并不是她们造成的。塞西诺一马当先,发现了一条宽阔的楼梯,通向更深处。这里的死者已经作为楼梯金色栏杆的装饰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被钉在十字架上,四肢缠绕在金属上,骨头被折断,胳膊和腿像触手一样弯曲。他们的肉因腐化而变成黑色,并闪烁着粘稠的液体。有些尸体已经放置了很长时间,只留下干枯的躯壳。不过很明显这些''装饰物''在不断更新。下楼梯到一半的时候,塞西诺看到了一个还活着的人。他的下颌不见了,胸腔暴露在外,他缓慢而痛苦的呼吸像潮湿的石头一样嘎嘎作响。虽然他是受害者,但他却穿着异端的长袍,头皮上刻着赞美黑暗王子的符文。
''也许叛徒们的奴隶快用完了,''菲利亚快速而冷漠地看了一眼男人说道。
''也许吧,''塞西诺说。她毫不停留的从祭品身旁走过。他不值得怜悯。
小队进一步向船的中心推进。路径变得更加清晰。墙壁、甲板和天花板随着亚空间能量的波动而发出脉动的光芒,并且留下了腐化的痕迹。目前她们还没有发现任何守军的迹象。只发现了更多的尸体。这些尸体无论新旧都是被凡人或混沌星际战士虐杀的,他们都遭受过精心筹划的痛苦。菲利亚的老兵们看着这些尸体也难免心生恐惧。这些为审判官服务的男男女女目睹过许多恶魔的行径,同时他们对战争的残酷现实不抱任何幻想。但他们仍然是人类,尽管他们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但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审判庭或修女会的严酷考验。他们的世俗经历是他们难以克服的弱点。
''你们在这里看到的一切都不值得你们怜悯,''菲利亚告诉他们。''这艘船上的一切都该被毁灭。你们带着火焰和信仰。这是你们最重要的武器,用它们毫不留情的审判敌人。对即将到来的灭绝可以感到满足,但不要乐在其中。冷酷无情才是你们的救赎。''
声音从竖井和大厅传到她们耳中。随着她们接近目标而逐渐变大。
''那么我们的策略是正确的,''塞西诺说。''他们一定会全力防守最重要的目标。''
她加快了动作。小队又下了四层甲板。邪教徒的喧闹声越来越大,墙壁上的光芒也变得更加强烈,附近的人祭也更多。第四层甲板位于船体深处,人祭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在一个宽阔的拱形大厅里,一个用尸体构成的色孽符号被缝在常人够不到的墙壁中间。尸体的四肢和骨头相互融合,人体的轮廓几乎消失在被精心设计的线条和曲线中,但却能通过干涸的血液、撕裂的肉体和碎裂的骨头勉强辨认。符号下面是一场刚刚结束的屠杀。宽阔的大厅两边挤满了尸体。大多数受害者还活着。数百个苟延残喘的祭品扭动着,两条人体蜈蚣就像蛇一样爬行,虽然他们身受重伤,但依然被恶魔的节奏所束缚。从宣泄号发出的闪电的巨大节拍支配着一切,墙壁也随之回响。尽管按理来说她们不应该听到宫殿和塔楼的雷霆声,但三全音却出现了,统治着这个星系的黑暗旋律在船上回响,就像血液在血管中流淌一样。
延伸了一英里的大厅赫然变成了一个屠杀和酷刑的长廊。尽头的银色大门因强大灵能的聚集和释放而变得异常明亮。宣泄号的船员和邪教徒们聚集在门前。他们大声庆祝,带着喜悦和痛苦发起反击。他们带着大量的刀片和激光枪冲进大厅。他们的长袍和肉体都被自残所撕裂。他们的脸上流淌着新鲜的血液。他们互相折磨,对待自己和大厅两侧的受害者一视同仁,在肉体上挥洒着疯狂的艺术。现在他们冲上来散播他们的纵欲福音。
大厅里没有任何掩体。塞西诺直勾勾的冲向大厅中央,仿佛一座坟墓般的灰色巨兽。她吸引了敌人的大部分火力。菲利亚跟在她身后,让自己成为次要目标。塞西诺拥有动力甲的保护,菲利亚则拥有仿生肢体以抵御射击。大多数邪教徒都配备了近战武器。他们崇拜着亲手屠宰的艺术、撕裂肉体的欲望和新鲜血液的味道。他们渴望白刃战。
''消灭这些污秽,''菲利亚命令她的小队。''瞄准之后再开火,并尽可能保持距离。''
菲利亚只带着十个人,但他们的从军经历加起来有几个世纪。她的小队里有卡迪亚、阿米吉多顿和皮索斯的老兵,他们对抗过远比这些邪教徒更糟糕的敌人。在赛西诺的两侧,三连激光点射和爆弹的金属风暴穿过邪教徒。在她到达之前,一颗破片手雷撕碎了敌人的前排。邪教徒尖叫起来。他们的激光射击变得更加零星和混乱。
塞西诺手持爆弹手枪冲进了敌群。她挥动动力剑,如同镰刀一般一击便收割了一大群邪教徒。菲利亚踏入了她创造的缺口。她用神经长鞭快速抽打敌人,对他们的神经系统造成致命的电击,然后用她的动力剑割断喉咙。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受害者倒下时脸上都挂着惊讶的表情。
邪教徒们用指甲异化的爪子在塞西诺的盔甲上剐蹭。他们抓住她的斗篷,试图把她拖进他们亵渎肉体的骚乱中。她用剑砍倒了他们,然后大步前进,身后留下了一条血河。她用爆弹手枪开辟了前方的道路,走进了一堆爆炸的尸体中。菲利亚的小队在远距离保持着稳定的火力。大厅里充满了火药味和潮湿的死亡恶臭。邪教徒随着恶魔之歌的节奏不断摇摆并发起攻击。音乐似乎拥抱了大规模的死亡。它试图进入塞西诺体内,巧妙地改变她攻击和扣动扳机的节奏,让她的攻击成为节奏的一部分。但她冰冷而清晰的意识立刻察觉到这一点。恶魔的节奏遇到了最残酷、最绝望的信仰。她拒绝了音乐,并以更大的力量攻击邪教徒。
''这些虫豸不可能是叛徒留下的唯一防线。''菲利亚说。尽管她的语气单调,但她的话语却充满了轻蔑。
''大敌虽然傲慢但还没有达到愚蠢的程度。''塞西诺同意道。大门越来越近,她轻描淡写地屠杀了邪教徒。他们甚至不值得她付出努力去杀死他们。她和菲利亚只是在碎石中涉水而过。
塞西诺的动力甲可以轻松抵御邪教徒粗制滥造的近战武器。每当被激光射中时,她就会用爆弹手枪瞄准枪手的方向,然后把这个可怜虫打倒。对菲利亚的攻击也没有成功。她是如此敏捷,就好像她的身体是手中长鞭的延伸一样。即使邪教徒能打中她,往往只能命中金属而不是肉体。当她们到达门口时,菲利亚的伤口正在流血,但这并没有让她放慢脚步。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红色义眼里闪烁着愤怒。
在她们身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邪教徒还活着。随着老兵小队的逼近,很快被歼灭。
令塞西诺惊讶的是,当她和菲利亚走近时,大门自动向两侧分开,呻吟着滑回墙上。跨过门槛,便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剧场。这是一个充满超然残酷和压倒性灵能的结界。
又一道放电的闪光让塞西诺眼花缭乱,地狱之光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古老而非人,明智而残忍,充满了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这是一个渴望极致感官的声音,但他的意识却永远与肉体隔离。这种冲突已经把他变成了疯狂和愤怒的奴隶。''我饿了!''他咆哮道。''我要品尝你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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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德拉克斯的本能试图阻止他进入密室。它试图防止他因为知道自己将要看到的事物而感到绝望。但是他大声地发出挑战,然后跑上楼梯,同时发射他的风暴爆弹枪。他的战斗兄弟们与他同在,他们的战吼声与他呼应。哈萨斯和克兰登发出了同样绝望愤怒的声音。与莱托杜斯不同,他们和桑德拉克斯一样曾经在赛德瓦二号上。他们听过这个声音。和桑德拉克斯一样,他们听到了来自过去的声音正在散步嘲笑和毁灭。
真正的敌人终于来了,桑德拉克斯想。克洛维分散我们的力量是错误的。我们将是大敌复仇游戏的受害者。
奈萨拉特就站在房间的中央。赛德瓦二号的罪魁祸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守密者被一圈符文圆环中央的可怕能量链束缚着。它的四肢张开,亚空间之火铸造的链条从四肢一直延伸到墙壁。在灰骑士摧毁其物质形态一个多世纪后,赛德瓦二号的罪魁祸首作为一介囚犯返回了现实世界。它所遭受的惩罚就是成为这座塔楼发射闪电的能量来源。恶魔颤抖着,在可怕音乐的指挥下,它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闪电球,填满了房间的圆顶。邪恶的光芒从恶魔的体内升起,照亮了球体。奈萨拉特痛苦地拱起身子,但它的目光却从未离开净化者。它尖叫着嘲笑着。
球体随着雷声隆隆消失了,另一座塔楼和宫殿的中心将接过下一拍,当球体再次开始形成时,奈萨拉特说:''色孽终于宽恕了我的苦修,并赐予我复仇的机会。''
''你什么得不到,怪物。''桑德拉克斯反驳它。''放逐这个可憎之物,''净化者们在符文圆环外围成一圈。球体不断明灭。桑德拉克斯将他的兄弟们的心灵力量连接起来。
奈萨拉特突然发难。当它的手伸向灰骑士时,束缚它手臂的锁链被拉长。恶魔没有被释放,但锁链也没有限制它突然偷袭。恶魔的速度比任何星际战士改造所带来的增强感官都要快。它用四只手臂抓住了所有净化者。可以轻松切断钢铁的钳子嵌入了克兰登和哈萨斯的动力甲中。修长的爪子抓住桑德拉克斯和莱托杜斯。奈萨拉特将桑德拉克斯举到它的面前,张开它的下巴。一条更像鞭子的舌头从胃中射出,缠绕在桑德拉克斯的头部和上半身上。
令他全身抽搐的电流与恶魔的笑声一样熟悉。恶魔在赛德瓦二号上曾经对他使用了同样的伎俩。那一击击中了他,把他打飞了。现在,恶魔恐怖灵能的冲击持续不断,而且愈演愈烈。他的下巴咬紧,牙齿咬得粉碎。恶魔之鞭涌动的能量让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但他的四肢却感觉离他的意识有一百英里远。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起来。他需要付出巨大的意志力才能迫使他的手握紧天罚力场军刀的剑柄。奈萨拉特将其他手臂放在身体两侧。桑德拉克丝无法挣脱束缚。他的天罚力场军刀和风暴爆弹枪都帮不了他。他只有依靠精神力才能反击。
但灼烧般的疼痛不断袭来,融化了他的思想,撕裂了他的自我。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他的反击随之瓦解。
当球体再次形成时,奈萨拉特发出尖叫声。桑德拉克斯感觉握住自己的力道稍微松了一些。然而,鞭子却以更大的力量灼烧着他,仿佛在疏导恶魔的痛苦。透过模糊的视线,他看到哈萨斯举起他的灵能炮。恶魔的钳子已经切开了陶钢。净化者的盔甲已经碎裂。哈萨斯的血液喷洒在钳子的几丁质外壳上。他发射了灵能炮。一道由他心里所有的愤怒和痛苦组成的光芒击中了奈萨拉特的右眼。守密者因新的痛苦而猛地抽搐。它的意志开始动摇,它的监牢正在抽取它的本质,用来重新创造球体。恶魔的钳子抽搐起来,然后完全闭合,将哈萨斯切成两半。灰骑士的躯干和下肢脱离了恶魔的控制。哈萨斯在弥留之际仍然不断开火,直到他的最后一口气在通讯器中发出了长长的嘶嘶声。
他的灵魂击中了恶魔的胸口。恶魔的肉体爆开,燃烧着变成液体,然后喷涌而出变成了蒸汽。奈萨拉特更加痛苦。这一次,当球体诞生时,它抽光了恶魔所有的力量。奈萨拉特已经无力对付灰骑士了。
桑德拉克斯持剑的手臂从恶魔的束缚中挣脱出来。他用天罚力场军刀砍断了这个可憎之物的手指,奈萨拉特把他扔在了地上。只需要一个呼吸,桑德拉克斯就凝聚了他的全部力量。他收集了哈萨斯痛苦的最后一息,以及他牺牲的荣耀。他收集了赛德瓦二号和安格里夫·普林姆斯所有死难者渴望伸张正义的呼喊。他挺直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将悲伤、愤怒和信仰全部转化为进行绝对放逐的一击。
''帝皇的意志不容违抗!''他喊道。''放逐一切不洁之物!''
在他怒吼的那一刻,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再次在房间中膨胀的球体上。他同时摧毁了奈萨拉特的物质存在和它的束缚。恶魔躯干和手臂上的锁链消失了,但守密者的轮廓也变得模糊。它释放了莱托杜斯和克兰登。他们受了重伤。克兰登几乎站不起来,他的左臂从肘部被切断。但他们还是加入了桑德拉克斯的放逐仪式。
奈萨拉特咆哮着试图反击,但当它移动时,它的四肢崩溃了,它的肉体剥落消失。在它修长的多角头部和球体之间,形成了无数亚空间裂缝。恶魔的力量涌入闪电球体,同时恶魔的存在本身还被放逐仪式不断赶回亚空间。奈萨拉特斯的动作僵住了,它那支离破碎的爪子什么也抓不住了,它的下巴张开发出无声的尖叫。它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与恐惧的光芒。
恶魔和球体一起崩溃了。恶魔收缩成一个能量点,变成了一个亚空间旋涡,但球体还试图抽取能量。漩涡不断把能量吸回亚空间,而塔楼则将能量抽出。它们之间的冲突无法调和。恶魔被极度压缩的力量在旋涡的中心停留了不到一秒的时间。能量在收缩和膨胀、现实和亚空间之间摇摆不定。然后爆炸了。
亚空间和现实世界齐声尖叫。失去限制的能量立刻向各个方向爆发。整个密室被耀眼的银色火焰淹没。就在恶魔节奏要求塔楼发出闪电的时候,密室爆炸了。混沌之歌尽管保持了节奏,但旋律却受到了伤害。爆炸将桑德拉克斯抛到了空中。除了愤怒的银色光芒之外,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爆炸声之外,他什么也听不到。他撞到了宫殿的外墙上。他的动力甲和他的身体撞碎了外墙。然后他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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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在斯泰尔的脊柱上划过。蓝紫色的火焰在他的盔甲上流淌。他感受到的痛苦不仅仅来自神经受到的冲击。闪电也让他的心灵变得支离破碎,强行向他的意识灌输了大量参差不齐的记忆和情感碎片。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一个装满碎玻璃的钟。他的呼吸急促,仿佛破碎的灵魂阻塞了他的肺。他几乎看不清东西,更无法瞄准帝皇之子。叛徒的爆弹和音波击中了他,他陷入了叛徒和亚空间闪电的夹击之中。
在正在形成的球体下方,盖瑞德从亚空间召来火焰。火焰笼罩了他的双手,燃烧的怒火即将化为一场席卷所有帝皇之子的风暴。但墙壁的能量也击中了他,球体发出的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头部。他顿时失去了对灵能的控制,火焰在他身边爆发。盖瑞德身形不稳,手中的火焰被可怕的亚空间色彩包裹着。大火让他跪倒在地。
球体消失了,闪电在斯泰尔的灵魂中爆发,其威力与塔外的雷霆一样惊人。在轰鸣的那一刻,他的视野一片漆黑,夹杂着红色。他努力保持步伐,同时在多条战线上作战。闪电、音乐和叛徒都在袭击他,同时伤害他的灵魂、身体、思想和盔甲。
盖瑞德向前爬行。当雷声消退时,他喊了一些斯泰尔听不见的话。火焰再次聚集在他的周围。
''我这就过来。''斯泰尔命令自己的身体。说话和思考一样困难。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每一步更是痛苦。但他继续开火,冲向帝皇之子。
''我即是帝皇之锤,''斯泰尔喘着气说,即使闪电再次从墙上猛击他的身体,他的誓言仍然强烈而清晰。
''我即是帝皇之手,''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是盖瑞德,他又站了起来。
''我即是帝皇之拳,''沃姆接着说,泰格最后喊道,''我即是帝皇之矛尖!''
斯泰尔的战斗兄弟们在剧烈的痛苦中依然坚守帝皇赋予他们的职责。他们继续冲向叛徒,圣盾型终结者装甲抵挡住了对他们身体的攻击,坚定的信仰保护着他们的灵魂。帝皇之子们的首领就在斯泰尔面前。仲裁官高高举起了天罚力场战锤,瞄准了叛徒的头盔。伴随着下一声雷霆,灰骑士们冲到了敌人面前。
斯泰尔的视线变得灰暗,但并没有变黑。他残留的视野足以挥动战锤。叛徒用爆弹枪挡住了这一击,但冲击力把他击退了。斯泰尔继续进攻,在挥出下一锤之前,叛徒发射的一连串爆弹在斯泰尔的胸甲上爆炸。陶钢上布满了裂纹,但他没有被爆弹减慢步伐,拒绝放过他的猎物。战锤狠狠的从侧面砸中叛徒,击碎了他盔甲上的尖刺并让他的胸甲凹了下去。叛徒痛苦地咆哮着,但当他回头面对斯泰尔时他却咧着嘴笑了。
灰骑士和帝皇之子之间的战斗演变成一场风暴般的近身战。爆弹枪和声波武器面对面倾泻怒火,链锯剑与天罚力场武器交锋。盖瑞德发射了一道灵能火焰吞噬了一名叛徒,并淹没了他的感官。作为痛苦快感的奴隶,他的眼睛在极度的痛苦中睁大,火焰带走了他的感觉。他的尖叫声从喜悦变成了愤怒。他双目失明,疯狂地胡乱发射声波枪。声波在地板上刻出一道道裂纹,不分敌友的袭击了叛徒和灰骑士。他转着圈快速开火,声波爆炸声重叠在一起,几乎盖过了塔楼的雷鸣声。盖瑞德的斗篷被烧得破烂不堪,肉体被亚空间之火熏黑,他向叛徒猛扑过去,用天罚力场长剑刺穿了他的额头。
帝皇之子的首领躲开了斯泰尔的下一次攻击。他站起来,用爆弹枪瞄准斯泰尔的头盔,然后扣动了扳机。斯泰尔试图躲避,但爆弹击中了他的面罩。头盔的镜头破碎了。警告符文尖叫着变红。他闻到盔甲内有烧焦的糊味,面罩向内弯曲,折断了他的颧骨。当他向后倒去时,他抬起了手臂。手腕上的风暴爆弹枪轰鸣起来。叛徒伤痕累累的爆弹枪彻底报废并且炸掉了他的手。斯泰尔再次将天罚力场战锤举过头顶。
恶魔的节奏突然发生了变化。歌声尖啸,虽然另一座塔楼发生了爆炸。中央宫殿的巨大轰鸣声依然毫不迟缓。当能量再次聚集在密室中时,墙壁发出的光芒令人目眩。雷电球体更大,强度也是原来的两倍。闪电球的狂暴边缘就在斯泰尔头顶上方几英寸处肆虐。墙上的卷须更加野蛮地袭击了灰骑士。斯泰尔脑子里的爆炸让他瘫痪了。神经冲击使他的关节卡死了。他的眼前再次一片漆黑。猩红的漩涡在他的视网膜上爆发。
一记精准而沉重的打击撕裂了斯泰尔的护喉。他知道自己的喉咙暴露在外,但他仍然无法动弹,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随着更大的雷声,他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但闪电球体几乎立刻就重新形成了。现在这座塔楼以两倍的速度向外发射闪电。正当斯泰尔的四肢快要恢复活动时,亚空间能量的可怕震动再次让他冻结。
斯泰尔在幻象中来来去去。他的战斗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画面。他的战斗兄弟们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被动挨打。盖瑞德张开双臂。闪电簇好像把他钉在十字架上一样架在空中。三名幸存的帝皇之子抓住机会集中火力猛击灰骑士,并试图用链锯剑锯穿终结者甲。
叛徒的首领站在斯泰尔旁边。旋转的带钩钻头从他那经过可怕改造的医疗套件中钻了出来。他把钻头抵在斯泰尔的脖子上。''你醒着么?''他问道。''你还有知觉吗?''
又是一发闪电。万钧雷霆带来了疼痛和失明,然后那张满是伤痕、渴望诅咒的脸正紧紧地盯着斯泰尔,钻头慢慢地刺进他的脖子。
雷霆与痛苦的轮回再次咆哮。控制星系的可怕节奏也控制了斯泰尔。他无法动弹,只能忍受痛苦。看到面前的大奖,帝皇之子的首领笑了。
''真是难得的猎物,''叛徒高声说道。''我会让你欣赏这样的艺术。''
注射针头深深地扎进了斯泰尔的脖子。他精心调制的毒液充斥着斯泰尔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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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维坠入黑暗,闪电没有落下。尽管恶魔节奏的三全音无处不在,但闪电并没有再次出现。毁灭之歌塑造了这片黑暗,但这里并不是虚无。克洛维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这宏伟的歌声,听觉是他仅存的感官。他正坠入一个除了声音之外一无所有的领域。也许还有时间的流逝,以三全音的节拍记录。
坠落的结束没有过渡,他们也没有着陆。克洛维和德雷克在黑暗中垂直坠落,然后就站在了一片壮丽的光芒之中。克洛维眨了眨眼,他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亮。
他们面前是一座宫殿。克洛维不认为他所看到的空间位于之前宫殿的下方。这座宫殿更加广阔,比山峰还要高大。天花板有数百英尺高,逐渐弯曲的外墙起码有几英里长。但是,这两座宫殿之间也存在联系。新的宫殿就像是之前宫殿优化迭代之后的样子。它也是由紫罗兰色和白色的材料制成的。不过这种相似只是一种幻觉。这座宫殿的石头是半透明的,它的形状是如此优雅和复杂,没有任何材料的强度足以在不崩溃的情况下体现出来。像蒸汽一样的柱子分分合合。那些最靠近墙壁的柱子根本没有到达天花板。相反,它们变成了墙壁的一部分。这些柱子不起支撑作用,只是纯粹的装饰品。它们与墙壁的连接处变成了飞檐。其设计如此精妙,以至于克洛维无法判断它们是否还在不断移动和改变,或者它们扭曲的艺术性是如此之高,以至于让目光陷入其永恒的动感中。
到达天花板的柱子最终形成了更加复杂的作品。它们就像由无数晶体薄片组成的枝形吊灯。比钻石还要耀眼的灯光令人着迷。它像溪流一样清澈而优雅地流动,但又像艾达灵族的星镖一样锋利。
恶魔之歌引导着灯光的流转。当克洛维仔细观察宫殿的细节并在它的美丽面前竖起精神屏障时,他发现音乐塑造了宫殿的方方面面。整座建筑都是被赋予可见形式的恶魔之歌。即使他是聋子,他仍然能感受到节奏和旋律。这首歌会通过他的眼睛进入他的灵魂。并试图让他在宫殿中起舞。
两侧的墙壁向同一个方向偏转。刺眼的光芒从外侧透过半透明的墙壁射进来。
''这不是亚空间之光。''克洛维说。这些光线是自然的,但是其强度超过了他以前见过的任何光线。墙壁过滤了光线的巨大多数能量,克洛维的摄影镜头卡在自动关闭的阈值上。
''这里很暖和,''德雷克说着朝内侧走去,内墙不知为何比外墙还要明亮。他停了下来,查阅了动力甲的读数。''当我们接近墙壁时,温度会更高。''当克洛维加入他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并不在亚空间里。但这里怎么可能是现实世界呢?我们到底在哪儿?''
克洛维继续走着,离墙壁散发出的热量越来越近。他的视线越过墙壁,忽略墙壁上精心设计的舞蹈,专注于墙壁之外的火焰。火焰与光芒来自无法估量且不断爆发的能量。''我不知道,''他承认。''但我相信我可以做出推断。这座宫殿是由亚空间能量建造的。但它悬浮在现实世界中。''
他们无需借助通讯器就可以正常说话。恶魔的音乐仿佛只有一墙之隔。声音不大,但更加阴险。雷霆的蛮力已经是过去式了。由于这座宫殿是上一座宫殿的完美形态,那么恶魔的音乐也达到了真正的巅峰。节奏和旋律是密不可分的。这首歌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的方方面面。对于一首能够统治星系的歌曲来说,这似乎并不令人难以置信。歌声正在塑造现实。克洛维感觉音乐试图控制他的心跳。他需要有意识控制自己才能拒绝跟着节奏说话。
''这里看起来没什么需要保护的东西,对吧?''克洛维左顾右盼,在内墙上寻找可能的入口。直到墙壁随着弧度消失在视线之外,他们也没有发现任何入口。但萦绕在宫殿的音乐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克洛维跟随旋律的召唤向左走去。
安塔尔意外的陷入了沉默。恶魔正全力压向他的精神壁垒,但却无声无息。黑剑已蓄势待发,只待时机到来时全力出击。黑剑的反常很能说明问题。
''准备战斗,兄弟,''克洛维说。''这座宫殿的防守空虚只是表象。我们更接近真正的敌人了。''
然而缓慢弯曲的道路似乎无穷无尽。他们走得越远,旋律影响他们的时间就越长,他们也越难排斥它。由于没有实际的敌人可供战斗,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分散他们对歌曲的注意力。现在只有一刻不停的音乐通过声音和宫殿的景象攻击净化者。克洛维的精神壁垒被阴险地从两侧围困。黑剑试图从内部突破,而毁灭性的音乐则从外部攻击。克洛维和德雷克一起吟诵祈祷和诗篇,用声音竖起信仰的盾牌。
渐渐地,曲线变得更加明显。''这是一个螺旋。''克洛维说。
''我们正在往下走吗?''德雷克问道。他们走得越来越快。
''我不知道,''克洛维说。他让自己的步伐更加从容。''但敌人正在诱使我们前进。''
''我已经厌倦了被动挨打而没有反击机会的情况了。''
''我也一样。但我们只要看清战场形式就足够了。我们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现在马上就能摸清敌人的策略及其本质了。''
''那么这里防备空虚的假象也一定很重要,''德雷克说。''如果这里没有恶魔,那么它们的缺席一定是有原因的。''
克洛维点点头。''这个理由一定拥有没必要让恶魔防守的力量。或者恶魔们没有办法出现在这里。''
他和德雷克陷入了沉默,思考着毁灭之力在什么情况下会迫使恶魔们撤退。
螺旋弯曲得越来越明显。墙壁上的热气变得更加强烈。他们身后的火光将建筑的细节漂白成燃烧的精美窗花。恶魔之歌的吸引力也越来越大。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星球仪。现在的安格里夫星系的所有星球以黄金和青铜再现出来,但球体却漂浮在地板上方。从恒星到行星的悬臂有二十英尺、五十英尺、一百英尺甚至更长,但它们并没有连接到任何球体上。整个发条装置的华丽齿轮甚至没有相互接触。它们只是盘旋在地板上方,像星球一样巨大且失重。星球之间的相对位置是正确的,但这个装置不符合任何物理定律。这些精巧的齿轮和发条只是多余的装饰。星球仪的整个框架都是多余的装饰而已。
这些星球模型和真实的行星一样用扭曲的而难以想象的运行轨迹绕恒星旋转。代表德斯玛的球体被分成了两个半球,切面露出了更多的发条装置,华丽的珠宝模仿了裸露的星球核心的光芒。闪电从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发出噼啪声,击中了其他行星,同时另一道闪电从球体的近距离轨道上落下。还有与闪电不同的另一束能量在连接安格里夫·普林姆斯和恒星的漂浮青铜臂上闪耀。
这里的光和热达到了最高强度。这是一股纯粹的狂暴力量,几乎无法被宫殿墙壁的亚空间巫术所遏制,克洛维终于知道外面的火焰是什么了。在这场战争中,他经历过、战斗过、目睹过无数不可能的事情,但他的理智仍然回避理解现状。
在房间的中央,在象征恒星的球体顶部,敌人正在跳舞。
这个可憎之物将恶魔的优雅和恐怖提升到了无上的高度。它骨白色的肉体在光芒中随着音乐的流动而变化,时而如象牙般温暖,时而如坟墓般寒冷。它身上的紫色长袍随着它的动作完美地摇摆,仿佛有双人共舞。黑发像蛇一样缠绕在它的头上。它有三只手臂。左前臂是一把巨大的镰刀。右侧则伸出一只饥饿的钳子。人形左手挥舞着的权杖两端各有一个面具,当恶魔旋转权杖时,悲剧和喜剧的旋律交替对音乐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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