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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怪诞世界的中心
第二章 怪诞世界的中心
房间的门帮金城隔绝了整个世界。从此刻开始，这里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简单整理了房间，金城脱掉衣服在卫生间里清洗身体。他蹲在淋浴下接受冲刷，一边不停滑动手机寻，找着有关水沟前那一幕的消息。从梯子爬过信息的藩篱，终于找到蛛丝马迹。小报消息在中文社区里漫天飞舞，地铁上看到的那副画面不止敲开了金城的脑袋，同时像暗红血液一样氤氲在网络这张巨大草纸上，各种都市传说开始和事联系起来。小报上的报道看来大抵是遵循了事实，网上众多的怪异说法中，有一条引起了人们的巨大好奇心：
在这个老师的学生里，有个充满了仇恨的孩子，这个孩子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巧遇从国外逃命而来的实验体。常年受到精神和肉体折磨的实验体与孩子产生共鸣，赋予其传播仇恨控制他人的方法。于是这个孩子的仇恨在某个时刻彻底爆发。那一晚，整个班级的学生被这个孩子的仇恨支配，将一切都倾泻到老师的身体上。
蹲在地上的金城双腿已经发麻，于是起身仔细的清理身体。这座城市里的上班族多少有些睡眠问题，金城也不例外，药物在很多时候就是最好的床伴。受到浴室蒸汽和药物双重抚慰，微带体味的被子也像有了催眠的效果。金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身体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显得有些紧张，睡意侵袭着大脑，金城还在等待。有些许的恐惧与期待，让睡意还无法完全征服他的肉体。
恍惚间金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杯子碰撞的响动，脚上的鞋被踢掉摔打在地上，她在逐渐接近这个房间。
房间外的声音让金城从迷离中逐渐恢复，身体不受控制的紧绷。他不敢倾身，拒绝面对那个不由分说就踏入世界中心的人。最终裹在身体上的被子也无法阻止手握权柄的人，金城的后背一阵凉意，被子翻开一半，然后是冰凉的手掌覆盖在腰部的皮肤上，手指不快不慢的滑动起来……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金城感觉到身体里破碎的部分开始颤动，感到空虚迅速膨胀。被子重新落下来覆盖了金城的肉体，手掌渐渐用力，手指愈加张狂放肆，继续抽离着金城身上的温度。起伏坠落，忘记眼睛在阖动，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正在分离，但那是什么？金城实在难以回忆起来。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相信读者阅读至此处，已经可以了解到之后的展开。本章后半段内容不影响叙事推进，为避免冒犯在此将其略过。故直接进入下一章内容。
第三章 规则（上篇）
第三章 规则（上篇）
“马在读圣书，猴子在扮主教，一群人在拜爬虫！”——《渎神》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钢筋混凝土大厦覆盖了他的全部视线，汗津津的手掌里攥着皱巴巴的便条。
“当你发现中心大厦的时候，我已离开本市。请不要调查我的去向，祝你好运。”
他知道面前就是便条上所说的中心大厦，位于某百万级大型城市的中心人口密集区域，粗野主义建筑风格，混凝土铸成的楼体牢不可破。从外部看，中心大厦给人的感觉脱离时代，像一块硬插进柏油路面的水泥墓碑。整座大厦几乎全封闭，只在零星几个楼层有一圈窗户，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
他无处可去，唯有半开的大门，一半召唤、一半诱惑的，切断了车水马龙的街道与他灵魂的关联。走进大门的同时，心如止水观察周边环境。大厦内部一般不对外开放，作为特种办公场所，正门是对外唯一的出入口，是外部人员进入大厦的唯一途径。其他出入口仅供内部具有对应权限的工作人员使用，不同的出入口仅对特定职位人员开放。
前台智能终端机旁，中心大厦职能简介整齐码放在共分为5层的文件架上。随手拿起一册翻开，其上写明：
“最大限度避免接触，是中心大厦内工作人员最重要的，也是要绝对遵守的第一安全守则。如紧急情况发生请立刻抛弃避免接触的守则，向最近的标识物处集合，并于标识物1.5米范围内监视周边动向，待指挥人员到场后，跟随支援工作组有序善后。”
册子看起来并不像对外简介，更像内部的员工手册，不过这里并不对外开放，也许除了员工外没人可以进入。他忽然感到好奇，难道自己是这里的员工？
在楼梯间和电梯旁，设有楼层结构图。中心大厦共有十九层，地上十七层，地下两层。但走进大厦之前，他记得周边建筑高皆不超过九层，本应突兀的大厦却没有在这之中给他留下鹤立鸡群的违和印象，也许这种感觉来自于日常经过的熟悉，或者灰色的外壳让它看起来并不像其中有活人存在的建筑。
等待电梯的时候，他翻看起手中的小册子：
“1层、9层、13层、17层为工作人员办公区域，无特殊情况绝对不允许离开工作范围所在楼层。除1层外每位员工拥有独立办公室，办公室为全透明玻璃围挡而成，办公室内有可开闭百叶遮挡，员工在办公室中，必须将百叶全部放下，保证遮挡外部自然光线的射入。员工办公应当使用单位统一配备的台灯，此灯具统一配发统一检验，不会损坏，具有标识物类似作用。”
电梯开门，他走进去看到一些楼层的按钮旁标注了所在该楼层的部门：
1层-保卫科
9层-后勤处、劳资科
13层-医务室
17层-办公室
他走进电梯里，随着两扇门缓缓合并，再次翻开手上的册子：
“各部门职能请翻至手册附录查阅”
后勤处：该部门大部分办公室设于大厦9层，办公区域涉及大厦所有楼层，下设车队（1组、2组、3组）、保洁、礼仪以及单位食堂工作岗位，其为就职人数最多的部门。在稳定环境中进行接触，保障大楼不会脱离规则范围。以下为该部门具体职能介绍：
车队——
1组 负责大厦外部通勤，蓝色四口袋涤卡上衣为标准上岗制服，穿上后制服左上口袋处于缺扣状态为其标识；
2组 负责大厦外部接收工作，黑色套装为标准着装，穿上后观察套装袖口处纽扣，可明显分辨左袖纽扣缝制线头突出部分，其长度与右袖口镜像位置缝制纽扣线头突出部分等长；
3组 负责将大厦内经过分辨，符合指示标准的部分，根据分类，分别送至地下2层通道，1层翻转通道，17层上层通道隔离入口处。本组工作人员无统一装束，建议以公务员夹克为参考。标识为静止于AM9:00的电子手表，工作人员务必于离岗后将手表时间调整为离开大厦时的当地时间，次日进入大楼后，于大厦环境内上岗前确认手表时间停滞于AM9:00，排除手表故障或电量耗尽造成的时间指示巧合，务必保证手表随身携带。
保洁——
除地下两层，及1层、9层、13层、17层外，保洁人员定时对各楼层进行清理。所有保洁工具及清洁用品务必存放于9层个人办公室内，禁止与他人物品混用，禁止使用后遗留于其他楼层。一旦遗留应在保洁时间内优先取回，如已过保洁时间或无法及时取回，立刻前往1层大厦前台向保卫科汇报，请不要在时间紧张的情况下冒险取回。（每日保洁时间参照个人办公室内指示执行）
食堂——
食堂员工身着灰白色工作服，白色围裙，涤卡蓝袖套，头戴白色帽檐餐饮工作帽，此为该岗位标准化工作制服。标识为白色工作帽内，正中心位置的一块血渍。每日工作结束，食堂工作人员必须使用同一配发的清洁剂清洁餐饮帽，保证将餐饮帽完全清洗干净，无血渍残留后妥善存放，次日工作开始前确认标识存在方可上岗。食堂操作间位于大厦9层，内部分割为若干独立操作台，采用流水作业。食品由工作人员放入送餐电梯，自动发放至各楼层固定取餐点，配餐全过程工作人员不得与他人直接接触。（每日用餐时间请于个人办公室内查询）
礼仪——
注意，此岗位工作人员高危，除保卫科精英人员外，其余人员禁止与此岗位工作人员主动接触。在紧急情况下，除精英人员外，其他工作人员需无条件听从此岗位人员指挥，在未得到精英人员授权并获得支援小组支持的情况下，绝对不要违抗礼仪工作人员的指令，请每位员工谨记此条原则。
此类人员暂无统一制服，通常情况下习惯穿着长款过膝深色大衣，在大厦内会佩戴黑色橡胶手套，每日上岗人数不定。工作区域为顶部17层和地下1层、2层，以及大厦1层前台，负责与进入该岗位工作区域的车队3组人员进行交接。
保卫科：该部门位于大厦1层，下设门卫、安保、精英组、支援组工作岗位，对绝大部分员工的人身安全负责。根据单位章程合理应对突发事件，是该部门行使职能的第一要义。
门卫——
该岗位负责维护大厦前具有标识物的停车位，防止无关车辆靠近。识别从大厦正门进入人员，劝返无关人员。紧急情况下封锁大厦正门，完全隔绝大厦与外部的联系，并与精英人员保持通讯。
门卫制服为类似警服款式的藏青色套装，永远无法戴正的套装帽子为该类工作人员的标识。大厦正门外设置有岗亭，门卫工作人员在工作期间不可私自离开岗亭，除有外人进入大厦范围需要劝返的情况外，请不要走出岗亭。岗亭中设有通讯设备，精英人员会不定期询问周边情况，请迅速且准确的进行报告。如需离开岗亭，必须随身携带无线终端，保持联络。一旦出现无故失去联络的情况，将极大概率触发中心大厦紧急状态。
门卫采取3小时换班制，大厦正门前设有两座位置镜像的门卫岗亭，且只需要其中一座岗亭保持门卫人员执勤，另一座保持空置。请换班人员上岗时进入无人的岗亭执勤。上一班人员确认对方进入岗亭，并用通讯设备进行联络后方可离岗。工作人员进入岗亭前应携带大厦配发的工作包，其内装有应对日常生理需求的方便用品，离岗时务必自行带走投放于指定位置，无论使用与否决不能带离大厦范围。如发现上一班人员将工作包滞留于岗亭内，或上岗时观察到上一班人员离开岗亭时并未携带其工作包，必须第一时间向精英人员汇报，并保持原状，不要擅自离开岗亭，更不要与工作包有任何形式的实际接触；不要试图提醒离岗人员没有带走工作包的事实，绝对不要走出岗亭，严禁与有异常的上一班离岗人员进行任何形式的直接接触，一旦出现接触必须向精英人员如实汇报，并保持原状等待支援组到来。
安保——
注意，安保工作人员只会在大厦内部活动，任何工作人员如在大厦外发现疑似安保人员，应优先使用专用线路进行汇报，并远离疑似对象。
安保人员标准着装为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统一配备强光手电筒与手持无线对讲机。手持无线对讲机为其标识，该对讲机采用干电池供电，且使用不受电池电量限制，只需放入电池，无论其中所剩电量在正常状态下是否可供此对讲机运行，此对讲机依旧可以正常使用。请安保工作人员上岗前确认放入手持无线对讲机中的电池，所存储电量已无法支持同型号对讲机运行。在确认后的第一时间向精英人员报告到岗。安保工作人员通道为单向行进，严格禁止与他人有任何形式的接触。
精英组、支援组——
警告！全体员工需无条件听从此两组人员指挥，不要怀疑此两组人员身份，他们不会被冒充。如有紧急情况发生，第一时间向大厦前台报告，如可能请回到员工个人办公室，待收到此两组人员任一指示后，严格按照指示行动。以上两组人员所负责的工作内容具有指导性、随机性、保密性，故所负责具体工作，由员工自身合理安排完成。
劳资科：该部门位于大厦9层，下设人资、财物、法务三类岗位。在确认该岗位员工处于所属独立办公间内，且得到该岗位员工允许后，可自行前往其办公室中进行接触。以下为该部门具体职能介绍：
人资——
该岗位负责员工的招聘、解聘、劳保、社保等一系列关系到员工切身利益的系统性工作。为保障全体员工的诉求能得到及时反馈，该岗位人员在工作时间内，应避免所有不必要的外出，保持在个人办公区域随时待命，回应并帮助大厦内员工的求助以及咨询。如情况不得已，该岗位人员必须离开个人办公区域，则必须携带单位统一配发的移动通讯设备，该设备需员工在每日到岗前，于前台领取，下班离岗后交于前台统一保管，严禁携带该移动通讯设备离开大厦。
财物——
该岗位负责办公用品、公共设施的统一管理，对一切办公用品进行统计、分发、回收、采购等方面工作，对判定违规的以及有安全隐患的物品进行及时回收，妥善保管并于每月规定时间交由保卫科进行无害化处理。对大厦内所有公用设施进行每日巡检，及时处理隐患，对无法立刻完成处理工作的隐患区域进行封锁，直到专业人士处理完毕后恢复日常巡查
法务——
该岗位负责处理中心大厦在履行职责时与外部人员产生的纠纷。x x x x x x
（眼睑在不受控制的阖动，纸张上字迹开始变得不再连贯）
医务室：该部门位于大厦13层，下设监测、急救岗位。负责XXX稳定、负责xxxxx。 XXX将被视为紧急情况…… 紧急情况下…… 避开 XXX…… 医疗。放弃…… 。
（似乎有一些很关键的信息，难以理解、前后矛盾，意识走向边界，已经抓不住那些……那些……是哪些？）
办公室：该部门位于大厦9层，下设行政、公关、通讯岗位，为大厦综合管理部门，对各部门工作内容作出计划，评定工作成效，进行综合管理。各部门员工需要注意，未收到通知的情况下不得主动联系该部门工作人员，每日工作需遵循该部门指示进行，保持大厦内稳定有序的工作环境。以下为该部门具体职能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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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在“咕咚”闷响，大厦跳起来？地面搏动，世界左右摇摆。意识精疲力竭的落在后面，已经 几乎 无法 读懂文字）
当意识再度寻回对文字的认知，他手上拿的册子已经翻回到封面。
他看懂了印在其上的口号：
我们的工作遵循“三不”原则
不停滞、不放弃、不质疑
电梯门缓慢而沉重的向两侧撕裂开来，走廊在左面、右面一个个独立玻璃办公室的挤压中笔直延伸，于尽头突兀的被正方形窗口摄入的灰败阳光切断。他抬起头感到茫然，这是…… 这是 他 刚才按下的哪一层？电梯又是花了多久才来到这一层？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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