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林中转悠了大概一个时辰,林菻总算是找到了方向走出了茂密的林子。朝着雪镇那雄伟城墙一阵小跑,林菻回到了镇子中。
“这个姓权的也真是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的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怎么会有这种男人,真是……”林菻一边不满地碎碎念一边往镖局走去。
“听说没,威天赌场被人砸场子了!”路人甲眉飞色舞地和同伴讲。
“威天?你没搞错吧,谁敢在那里闹事啊,不要小命了吗?”路人乙咋舌道。
“骗你我是你大爷,好像威天的幕后老板都出来了,结果还是被人给逃了,这可是劲爆消息啊!明天绝对上头条!”路人甲忽然压低了声音道。
路人乙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路人甲的措辞。
林菻从两人旁边走过,轻皱眉头,心里却是在想可别叫那天威找上门来。自己不能给幽玄镖局惹事,否则没脸面对郑伯父了。
回到镖局,林菻没有对人提起之前的事情。换回了平时穿的衣服,一个人站在演武场上发呆。
天威和渔歌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让林菻很受刺激。曾经林菻认为自己的功夫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刚才那样的情况下会晕倒。太丢人了,林菻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灵】……这东西真是很神奇,能让人拥有如此大的能力。道士说过自己也有【灵】,可为什么父亲以前从未提起,自己也完全不能使用【灵】的力量。如果能使用【灵】……
林菻秀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思索,自己似乎有必要去一趟崂山了。或许道士的师傅可以给自己解答,不仅是【灵】,还有他们口中的大劫。到底是什么?
越想心中越乱,许多的顾忌许多的疑惑横梗在心头,让林菻极为不爽。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抓紧了佩剑的剑柄。左脚猛然踏出,右手跟着将剑拨出,只听得嗡然一响,空气中仿佛有一道白色的冰痕滑过,一闪即逝。
林菻开始舞起剑来,还是林家剑法,只是,此次却是从一招一式中隐隐透露出一股杀意。这是从前林菻舞剑时从未有的气势,如果有人在场,一定会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这股凉意无从揣摩,似是亘古不变,给人一种它一直就在身边的错觉,如影随形。
雪白的剑影层层叠叠,林菻的身影在剑影中若隐若现。渐渐地,演武场的青石地面上出现了一层白霜,伴随着细微的咔咔声。
林菻现在像是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境界,习武十多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仿佛自己不存在了,身体本能地做出各种动作,意识却是游离在各个角落,一想到可能因为种种事情影响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林菻心里就有一股无明业火。
那个司空无骸,那个天威,都是可以威胁到自己的人。虽然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但林菻有一种预感,自己会和他们打起来,一定会。所以自己必须拥有更强的武力,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林菻不知道自己的武功在这种情况下又精进了一分,而这次进步,对每个习武之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无法遇到的“轨之印悟”。
传说经过“轨之印悟”洗练的武者单单是技巧以及反应能力已经和拥有【灵】的强者没有分别了,对付一般武者更是手到擒来。
忽然,一声呼唤惊醒了林菻。将林菻从这微妙境界中唤醒。
“林菻!你回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就一个人在这里耍剑。”采桑笑着朝林菻挥手。
林菻停下动作,看着采桑。正值太阳落山,夕阳橘红的光照在采桑的身上,显得那么温暖。林菻知道,虽然采桑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暖女。她的笑,总是给自己一种力量,让自己不惧任何严寒困难。
林菻利索地将剑收回剑鞘,朝采桑走去。手非常自然地牵住采桑的手,对着采桑露出笑容。采桑感觉到林菻的手有些冰凉,很奇怪,刚才不是运动了吗?
林菻只是笑着,并不说话,只是握着采桑的手更加紧了。采桑被林菻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粉扑扑的,在夕阳中煞是美丽。
采桑轻轻拍打一下林菻的肩头,然后不由自主得将头靠在林菻肩膀上。林菻这才缓缓说道:“谢谢上天让我们相遇。”
采桑不解地说:“你今天是怎么啦?出去一趟回来净做奇怪的事说奇怪的话。”但心里却是非常甜蜜。
林菻微微摇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这么说。采桑姐,我们去吃排骨吧。”
林菻看着采桑,心没由来得一抽。好像有点痛。
夜幕降临,本该安静下来的幽玄镖局却是无法安静下来了。因为某些人的到来。
一行四五人在大堂中坐下,周围的镖师们大气不敢喘一声。大伤初愈的郑赫幽坐在那里也能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坐在右首位置上的那名素衣青年似乎对这种压抑的气氛熟视无睹,气定神闲地品着上等碧螺春,过了一会才开口道:“郑镖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不和你打哑谜,这次来幽玄镖局,是想托镖。”
郑赫幽心中一突,却面不改色地问:“大皇子说笑了,皇宫里高手如云,怎么会想到让我们这民间镖局来运送东西呢?”
原来这青年就是中州皇室大皇子,宇文略。是中州至尊宇文隳最喜欢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
“按道理来讲,的确不会麻烦到郑镖头。但是最近皇宫里大部分人手都去执行一项任务去了,人手不够,所以才来幽玄镖局的。”宇文略说道。
郑赫幽从宇文略的话里捕捉到了什么,眉头轻皱:“托镖自然没有问题,还请大皇子详细讲一讲。”
宇文略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说道:“这次请你们押送的物品是和蜀域部落的交易物品,对我中州非常重要,如果成功,那么起码二十年之内,蜀域不会侵扰中州。我这么说,郑镖头心里应该清楚了吧?请务必出动最大的力量来保护这批货物。否则……”
宇文略没有往下说,但郑赫幽知道如果失败结果是什么。
接着双方又仔细谈了一些事项,宇文略见差不多了,就起身想回暂住的客栈。郑赫幽赶紧起身相送,当走到院中之时,宇文略忽然发现了正在赏月的林菻和采桑两人。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这是宇文略见到采桑的第一个念头。因为林菻穿着武者服,又扎着马尾,使得宇文略下意识地以为她是这里的一位男镖师。
宇文略生长在皇宫中,什么美女没见过。可就偏偏被月下的采桑给惊艳到了。那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觉,宛如月神一般的面容,无不吸引着宇文略。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宇文略不由自主地联想道。
采桑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宇文略。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宇文略眼中的倾慕,这样的眼神她早已见怪不怪了。平时也最厌烦这样的人,还以为宇文略是哪家的纨绔公子,冷哼一声拉着林菻走开了。
这一声冷哼倒是让宇文略清醒过来,眼中恢复了清明。自嘲地笑道:“好一个冷清女子。对我如此不加颜色的女子你还是第一个。”
郑赫幽这时上来问道:“怎么了,大皇子?小女是否冲撞到你?”
宇文略摆摆手道:“没有。好了,我该了走了。郑镖头就别送了。明日我会让人将货物送来的。”说罢便顾自离去。
郑赫幽看着宇文略等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有些担忧。这次押镖,有好有坏,让他感觉到很大的压力。最重要的是,刚才他分明是看到了宇文略看采桑的那种眼神。郑赫幽怕,怕会发生什么他不能阻止的事情。
采桑是他唯一的女儿,从来都是当作掌上明珠一样对待,自采桑母亲过世后更是如此。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必须由她自己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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