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城,皇宫冷华殿中,宇文略神情狰狞地一拳震碎了眼前那把朝中某位大臣送来的玉如意。这本是他大婚的贺礼。可现在,这些贺礼反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仿佛这些摆放整齐的大小礼箱都在嘲笑他。这是他从未受过的耻辱。
翠绿的玉如意碎了一地,宇文略心头的怒火却并没有因此消散半分。他英俊的脸庞已找不到往日的从容不迫,此刻只是写满了不甘和懊悔。闭上眼,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奈何心中执念太深,一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郑采桑的脸庞。那若即若离的含蓄眉眼间,不经意的一个微笑,纯洁无瑕,忽而又寒意刺骨,拒人于千里之外,如一个飘渺绝尘的仙子,俯视着自己这个渺小的凡人,不带任何感情。
自己为她做的这一切,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她对自己连一个笑容都不肯施舍。却和那个叫林菻的女人……想到此处,宇文略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妒火。他那剑眉像是两头猛兽冲撞在一起,缠斗起来,自己居然会嫉妒一个女人?这种莫名其妙的却又难以抑制的愤怒让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同时也在抽打着他的自尊心。
她和她,就那般站在自己的面前。一红一白,强烈地冲击着他。
就在宇文略陷入痛苦挣扎的时候,殿外一个散漫的声音传了进来:“皇兄,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啊?”
宇文略侧过脸,看着慢慢走进殿内的宇文简。依旧是拿着一个鼻烟壶,似笑非笑。宇文略皱了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来看我的笑话吗?”
宇文简摇着头说:“我可不敢。只是,皇兄,发生这样的事情,可不止是你一个人蒙羞啊。”
宇文略压着火气道:“这我知道。”说完转过头,不想去看宇文简那像是在嘲讽的表情。
“好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事已至此,皇兄还是尽早做好去蜀域的准备吧。父皇可不会把这茬给忘了的。”宇文简嗅了嗅手中那只异域风格的鼻烟壶,阴恻恻地说着就离开了冷华殿。
渔歌靠在玉雨台的白玉围栏上,吹着习习凉风。长发被风带起,发丝根根秀美,像是柳树的枝条的低语着。面对着面前那瑰奇的彩虹以及震耳的瀑布声,渔歌却提不起一点欣赏的兴致。
她像这样郁郁寡欢已经好多天了,自从那日在枫林湖一别,心中就一直牵挂着林菻。她是否成功地解救出了郑姑娘?应该会成功吧,以她的身手,再加上暮清教给她的那些使用一丈白的技法……
渔歌忽然没由来地打了个冷颤,虽然阳光很温暖地洒在身上,但她却感觉不到。她看着崖壁下方,那看起来非常遥远渺小的丛林和瀑布形成的湖水。一阵眩晕感冲上脑门,渔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里很高,所以也很冷,就算比地面更接近太阳,所能汲取的温暖也只有一点点罢了。
渔歌以前不知道自己怕什么,现在她突然知道了。自己怕高。但,到底是惧怕那高度,还是惧怕自己会一下子抑制不住跳下去的冲动?
很多人都本能地远离那危险的、没有依靠的悬崖,但其实并不是因为那里的险和高。而只是,害怕那弱不禁风的心,会承受不住世间的压迫,解脱般地冲向高飞的踏板,会不顾理性,寻找归宿。
渔歌的神情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当初想要放弃对林菻的感情,却不曾想,越陷越深。人都是这么矛盾的吗?
“笑什么呐,渔歌。”这时,阿陆披着紫色的长袍从山洞中走出来,一脸享受地感受着阳光。
渔歌整理了下心情,转过身来道:“没什么。”
阿陆一副你瞒不过我的表情,伸手勾住渔歌的脖子说道:“你这说谎的水平也太低了吧,也不先把眼泪擦干吗?”说着用手指拂去渔歌眼角那还未掉落的眼泪。
渔歌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她对阿陆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阿陆说道:“你到底怎么了?看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
渔歌抬头看着不算太刺眼的太阳,答非所问地说:“你认识的林菻,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菻?”阿陆一愣,疑惑地看了看渔歌,然后才说道,“她嘛……是个小孩子。单纯,容易骗,有时候喜欢恶作剧捉弄别人,但是心地善良,就像普通乡下人一样呗。”
阿陆似乎是看出了渔歌心中所想,笑着说道:“怎么?你看上我家林菻了?”
渔歌被阿陆突如其来的调侃给弄地脸蛋一红,赶紧摇头道:“哪有!我只是……和她有过几次接触罢了……说不上深交。”
看到渔歌这样的反应,阿陆又说道:“我说你不会说谎,你为什么还偏要说谎呢,”说着顿了一下,“其实,林菻是个很简单的人。她从小就没什么大的理想或是志向。因为女孩子嘛,不被家里人要求学习女红已经很幸运了。她父亲从不要求她做什么,一心只想她当个平凡的人。可也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她忽然要学武。她父亲就说,既然要学,就要学到最好,否则就不要开始。她也倔强得很,就和她父亲定下了约定。说要做天下第一女镖师。那时候,我看她每天都非常刻苦地锻炼,有时候一天都不停地重复一个动作。在我看来枯燥无味的训练,她却能坚持下来。你知道吗,那个支撑着她的源动力?”
渔歌摇头,阿陆叹了一口气说道:“林菻想,终有一天,她的武功会超越她父亲。那样,她父亲就可以摆脱世俗的纷争,安心地归隐山林。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她不想再失去另一个。”
“如果你想成为她的亲人,我第一个支持你!因为我和你一样,都希望看见一个笑着生活的林菻。”阿陆拍着渔歌的肩膀道。
“就像一个睡美人一样,如果我亲吻她,她会马上醒来吗?”林菻心里胡乱地想着。
再看一会儿吧,多看一眼也好。林菻握着采桑的手,感受着采桑手掌的纹路,想要将它们都印在脑海中。
你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如果……不,没有如果。我一定会带着罪恶之兰回来唤醒你。我林菻发誓。
林菻坚定的目光忽而化为似水的柔情,探下身子,闭着眼轻轻吻了采桑一下。然后起身,离开了院落。一阵风刮来,院子里那些枫树簌簌地发抖,飘下无数红色的枫叶。
来到大殿中,林菻看到那老者正在大殿的地面上用朱砂粉勾勒着一个奇怪的圆形图案。图案上画着一些古朴的文字,还有一些雷云纹路。
老者抬起头,道:“这是依靠【灵】来驱动的传送法阵。可以将你瞬间送到昆仑山。”
林菻吃惊地打量着那图案,没想到这么一个图案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能。
“你身上可带有和司空无骸有关联的物品?”老者忽然问道。
“这个法阵可以通过某一个人的气息来定位,所以,你拿着带有司空无骸气息的物品,就可以被传送到司空无骸的身边。而司空无骸,现在正在昆仑山附近。”老者解释道。
林菻听了后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的骷髅玩偶。好不容易拼接好的肢体像是马上就要断开来一样,这骷髅玩偶是离开蜀域时林菻费了半天才找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想着把这个找回来。虽然心里讨厌司空无骸,却无法忘怀他的背影,那种孤独,令她心中有着一丝不忍。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举动,竟会帮上自己大忙。要是没有这个,自己这次想要去往昆仑山可就麻烦了。
这时,林空象走入殿内,默默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林菻对他笑了一下,像是在宽慰他。仿佛即将要奔赴昆仑山的并不是自己。
“好了,林姑娘,请站到这法阵上。”老者直起身子道。
林菻点头赶紧站上去,然后又对林空象说道:“象。采桑,就拜托你了。”
林菻咬着嘴唇,一手握着剑,一手拿着那骷髅玩偶,深深吸了口气。
“放松你的心神,接受我的引导。”老者在一旁提醒道,然后手上闪耀出金色的光芒,紧接着地上那法阵也同时亮起了红光,林菻只感觉自己的脚开始麻木,知觉一点点消失——只听到“咻”地一声,林菻的身体逐渐分解成无数的光点消散开来……
……
走出沙漠戈壁之后,地势开始变得越来越难走,呼吸也不如平常那般顺畅。司空无骸看着天边的太阳,又回头看看远方那朦胧的山影。神秘而沧桑的昆仑山。
身边是稀疏的青稞地,杂乱的碎石铺就的山路走起来非常不舒服。白皑皑的积雪占据着一半的视野,偶尔能看到一些牦牛在山间迁徙。呼出的白气在面前瞬间消失,司空无骸觉得自己宛如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河念吃着他们上山时那些热情好客的山民送的青稞饼,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挺漂亮的嘛,我在雨镇可从来没看过雪。”
“这么荒凉的地方,我可不觉得漂亮。”司空无骸耸了耸肩道。
“哥你别这么没情调好不好,”河念说着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那天边的山影,“好舒服啊!”闭上眼,感受着大自然的神奇。
司空无骸无奈地看着河念,笑着拍拍她的脑袋道:“你就别感叹了,你看你一路上吃了多少东西了。”
河念一脸无辜地说:“可是这饼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一个不留神就……嘿嘿。”
司空无骸抚额道:“别贫了。还是快点赶路吧。”说着又迈开步子。河念赶紧扒拉了两下手中的饼跟了上去。
大概又走了有小半日,终于,两人走到了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这里的地形很独特,在这高原之上,居然会有一个像是盆地一样的地方,周围有四座山峰耸立,分别占据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似乎隐含着什么。
“地狱之门。终于到了。”司空无骸看到眼前的景色,忽然有点如释重负,长长地出了口气。接着打开画卷,看着那副黄泉图。
“忘川隔岸,生死两难,一汤入腹,哀乐全无,待到枯骨填海成山时,再登望乡忆红尘”黄泉图上的词句映入司空无骸的眼帘,当初自己从古籍上找到,古时的昆仑山曾有别名为忘川山,才得以猜出黄泉宝库的所在。而现在,看着眼前着巨大的盆地,他又有点无所适从了。
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人为建筑的痕迹,莫非那宝库是在地底吗?司空无骸皱着眉头,仔细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
“或许是我有先入为主的错误,这首词的重点并不在后面两句话。按照古体词的格调,词的词眼应该是被放在词的中心……”
突然,一丝诡异闪过他的脑海。眼前这首词的布局其实非常奇怪。前四句全都写在一列上,而后两句则是分开两列,排列地比较松散。仔细一看,会发现“一汤入腹”的“一”字,正好将整首词从中间隔开,使上下成为对称的两个部分。
“腹”为何物?看着身前的盆地,司空无骸忽然间懂了。原来这么简单。“腹”指的就是腹地,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盆地,而“一汤”则是指水。意思就是要将这盆地灌满水。可是,问题又出现了,这么大的盆地,上哪找如此多的水?如果他拥有的是水属性的【灵】,倒还可以施展法术弄出水来……
就在司空无骸被新问题噎住的时候,河念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的主体已经斑驳地看不清上面写了些什么,而且还断成了两截,上面的一截倒在地上。只是,这石碑看上起不像一般的石碑。河念努力回忆着,类似的石碑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水源碑?那种在河流源头立的石碑?河念想着看了看石碑的底部,果然,在那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但是别说水了,连苔藓都没有。显然已经很多年没有水从这个源头流出来了。
河念将司空无骸拉到石碑边上,司空无骸一看这石碑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推测。他发现在石碑的底座上有五个小洞。如果在手放上去,五个手指头恰好可以对应五个小洞。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解决问题的钥匙。
司空无骸将【灵】输入那石碑之中,只听到石碑底下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像是两个齿轮在互相咬合又分开。接着,伴随着爆鸣声,一股清泉从那底部的洞口中喷涌出来!
过了一个时辰,那盆地终于被填满,而那洞口也恰好不再流出水来。一切都像是预先计算好的。司空无骸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说不上激动,也没有胆怯。
自己来到这里只为寻求天道,任何困难都不能挡住他的脚步。因为自己必须获得那起死回生之术……
随着这个湖泊的生成,黄泉图上居然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上面多出了几行字。
“献上汝血,以吾皇黄泉女帝 林廖之之名,集阴阳混沌,聚四象圣气,命八方星宿,开启地狱之门,送往生冤魂,引来世英灵!”
看到这段话,司空无骸的心就像被锤子重重地击打了一般,全身都僵住了。一股穿越千万年的强大气势包围着他,让他生不出一点反抗之心。
黄泉女帝……此人就是黄泉宝库的主人吗?仅是几个字就带有如此的威势,如果是真身亲临,会是怎样的场面?
司空无骸实在不敢想象。他将黄泉图放在地上,咬破手指头,让血液一滴一滴地滴在黄泉图上,只见那些血全部都被黄泉图吸收进去,一点不剩。
这时,似乎是吸够了血液,黄泉图忽然自己燃烧了起来,而司空无骸面向湖水,大声念道:“以吾皇黄泉女帝林廖之之名,集阴阳混沌,聚四象圣气,命八方星宿,开启地狱之门,送往生冤魂,引来世英灵!”
只听到一个霹雳闪过,原本晴朗的天空莫名地黯淡下来,不知从何而来大片的乌云,向湖水上空旋转聚拢。整座山都开始震动起来,发出恐怖的声响。湖水在下一瞬间仿佛沸腾了,不断地冒着气泡。
司空无骸皱着眉头,再次大声念道:“开启地狱之门,送往生冤魂,引来世英灵!!”
这一次,湖水在顷刻间炸了起来,一阵强劲的热风从湖中吹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湖水瞬间蒸发殆尽!轰地一声,气浪迅速扩散开来,司空无骸和河念不得不找一块岩石来做掩体。无数碎石被卷到半空中,又在一瞬间被暴烈的能量摧毁成齑粉!
一道巨大的黑影从虚空中缓缓升了起来,周围的空气中渐渐地回荡着一种古怪的声音,像是呐喊声,又像是音乐。威严,哀伤,带着无尽的控诉。
足有三十丈高二十丈宽的石雕大门就这样凭空出现,又悬浮在半空中!这扇门没有门板,门里是看不清的灰色雾气,偶有几道紫色的闪电在里面滑过。门框上雕刻着各种鬼怪,模样狰狞丑陋,非常的诡异。可是,在地面上看这道大门,只感觉恢弘大气,令人心生臣服。
“这……就是地狱之门?”司空无骸有些呆滞地望着空中的地狱之门。河念也是看得呆住了,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不愧是黄泉女帝所造,果然非同凡响。”
司空无骸一惊,转头看去,发现三个身穿紫色长袍的女子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矣绫宫!”
徐愿缓缓地将视线从地狱之门上转向司空无骸和河念,然后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又见面了。”
司空无骸警惕地拉着河念退了一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到这里的?”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举动已经让中州很多饿狼都出动了。”徐愿淡淡地说道。
司空无骸眉头一皱,暗道不好。一路上只顾赶路,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跟踪了。
徐愿身旁的福鸾拿着一把红色的折扇,笑着对司空无骸说道:“煮熟的鸭子要飞咯。哈哈哈!”
福鸾对着河念吐了吐舌头,以示自己的不屑。“可恶!”河念骂了一句就要冲上去,被司空无骸连忙拉住。
“站在后面别动!”司空无骸紧紧握着河念的手警告道,然后看了看灰暗的天空。
金汐背着把金色巨剑站在徐愿身旁,与徐愿和福鸾不同,除了穿着紫色的长袍外,她的右肩上还戴着一块厚实的肩甲,上身套着紧身的立领轻甲,在身子的两侧分别有层层叠加的裙甲挂着。她也抬起头看着天空,然后说道:“他们来了。”
“是宇文氏的走狗,”金汐冷冷地说道,“看来他们已经把其他势力的人都解决掉了。”
那群黑影在金光中显出身影,为首的赫然是蛊降二老!在他们两人身后则是七十二名全副武装的武士。他们全都穿着一样的盔甲,戴着一副呆板的黄金面具,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皇廷武士。居然全部出动了。看来宇文老狗对这宝库势在必得啊。”金汐嘴角一勾,笑道。
福鸾平静地说道:“来再多结果不都一样吗。这七十二个人,其中只有六个是拥有【灵】的高手,其他都是以十一人为小组,配合那些高手行动的。我们需要担心的是那两个老东西,而不是这些凡人。”
另一边,降老看着司空无骸两人和矣绫宫三人,发出难听的笑声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和我们争夺黄泉宝库的人居然是五个小娃娃。”
金汐嗤笑一声道:“老鬼,你可别倚老卖老。当心一会儿就在这昆仑山与世长辞。”
降老摇了摇头道:“你这个女娃娃,长得好看,心肠怎么如此歹毒。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你不会知道尊重长辈了。”说完,一招手,身后的七十二人中飞快地冲出两个人。
金汐邪邪地一笑,身影像是弹弓弹出的弹丸般飞了出去,原本她站的地方立即裂开一个小坑。只见金汐迎着那两人,也不拔剑,两只手垂着,似乎随时都会出手。
那两名皇廷武士一人持剑,一人拿枪,从两边夹攻金汐。就在那持剑的皇廷武士一剑刺向金汐的同时,金汐仿佛非常不经意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敌人的剑尖,然后顺势将剑横了过来,那名皇廷武士只感觉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手中的剑,身子因为冲力而没法立即停下来,紧接着脖子一凉——
金汐则根本没有停下动作,解决掉一个后她立即伸手挡开另一个敌人的枪刺,微微转过身,脚尖点地,整个人便倒立着腾空起来。那名皇廷武士还没反应过来,金汐就一掌按在他的头顶,然后一个旋转,身体落下,膝盖猛地撞向皇廷武士的后腰——只听到咔地一声,那皇廷武士被巨大的力量压得跪倒在地!而他的腰间正承受着钻心的痛苦,一种锋锐的气息在他的体内四处肆虐。金汐一把将那皇廷武士的下巴抓住,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头,接着毫不留情地一扭。
那名皇廷武士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就被扭断了脖子。没了生气的尸体重重倒下,金汐则站起身来,看着对面的降老,说道:“这就是你说的教训?”
“哇啊!!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传送到了天上啊!”当林菻惊醒时发现自己居然在半空中,而且正在朝着大地飞快地坠落下去。狂风吹地她的长发四散摆动,她急忙拔出一丈白,运气真气朝下方一个斩击,一道白色的剑气划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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