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第二周是在荒漠边缘的一个Airbnb度过的。那里位于莫哈维沙漠和科罗拉多沙漠的交汇处,炎热且干旱,几乎没什么像样的植被,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地貌和美丽的星空。
白天在公园里徒步,最常见的景观是荒漠里的巨石堆。有些是单独的巨石盘踞一方,崎岖斑驳的纹理展示着它们被风雨侵蚀的年轮;还有一些是由大小不同的花岗岩堆积而成,看起来像是淘气的大自然在沙地里堆的粗糙城堡。
爬山对于我这种久坐不动的人来说已经变成了一项挑战。当然一部分心理因素是感觉自己老了,毕竟已经不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儿了。爬到半山腰几乎感觉要放弃,但是缓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可惜。爬到山顶除了饱览开阔的视野,居然还感觉植被比山下茂密了一些。
这里很少下雨,傍晚沿着旷野中的公路一路行驶,远方的天际浮现出几朵别致的云。过了一会儿太阳沉入了天边,酒红色的霞光映照在云朵上缱绻成一副暖色的画。
如果不在民宿里看云,去山上看落日也别有一番趣味。斜向的光线从侧面勾勒出了山脉和平原的肌理,天地间仿佛瞬间有了层次深浅。
然而真正的好戏却要在日落之后才会显现。随着最后一缕余晖消散在天际,一轮浅浅的月牙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山背后的微醺暖色与高天之上的漆黑冰冷调和在一起,整个天空在落日后的半个小时里仿佛成了一杯带着渐变色的鸡尾酒。
山丘和怪石彻底隐身在黑暗里,恍惚间微风传来细碎的絮语。月亮和星辰渐次浮现,寂夜的风开始刺骨,而这寒冷在抬头仰望的震撼中却又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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