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尔:因为一些事情需要调查而来到赛路斯,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人一起来。
维克多:受格里菲尔邀请来到赛路斯,对于这个国家有点好奇。
迪亚特:旅行中的神父,受到格里菲尔的邀请而来到赛路斯。
泰伦:杜卡特与维克多被抓走后,格里菲尔等人遇到的巡逻队队长。
搜寻小队回到驻扎地时,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他们满身的尘土,面色略带疲惫。昏迷着的两个人在返程之后不久就被绑在骑手的身上,以尽量保持他们感觉不到的舒适度。
两个人被放在空房间的床上,迪亚特第一时间看了看他们的状况,而后跟其他人讲到,“看样子他们这几天受了不少的苦,体内的食物跟水都有大量缺失,这几天最好给他们能补充白粥。”
“白粥,”旁边的马车夫点点头,“我来想办法尽力给几位安排。按照你的预计,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启程?”
“不知道,无法估计,这要看他们什么时候会醒。”迪亚特扒开他们的眼睛,看着两人的眼球微微晃动,睡的不那么熟,但却并未清醒,“可能最快明天,慢的话……那就不知了。”
幸运的是,昏迷的两个人并没有耽误形成很久,在被带回来的第二天,两个人就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他们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头,睁开眼睛,默默无言很久,始终没有有任何话语,直到心里的波涛平静,才转头。两个人看到满脸温柔笑意的迪亚特坐在床边,看到他们转醒,打了招呼,“晚上好,两位。”
窗外的天色已经转为暗蓝,一轮微弱的月光爬上地平线。
“迪亚特,好久不见,想我吗?”虚弱的维克多嘴角微微上扬,“我想吃肉。”
“精神还不错,明天你们就可以吃东西,今天你们吃了些清淡的汤,以便让你们的胃可以恢复正常工作,虽然少量,但已足够。”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杜卡特的话语缓慢,声色略有些干涸的嘶哑,带着气音,“在我们被抓走之后。”
“哦……亲爱的杜卡特……”迪亚特轻抚矮人的手,柔暖的温度顺着皮肤传递过去,“到了明天,等你们再有些精神,你们可能会受到他们的狂轰滥炸,问题的海洋会将你们淹没。就在你们醒来前不久,他们还很想问你们问题,但我请他们都离开了,毕竟刚刚苏醒的人,还是要有更多的精神。”
接着,迪亚特继续笑着说,“所以,为了明天能够有应答的精神,可以请你们帮我个忙吗?好好休息,不要自己给自己添加问题,不回答,也不要问。”
“…………”杜卡特还想说什么,但他确实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充足,他点点头,合上了眼睛。看到杜卡特安静的休息睡下,维克多也没有继续坚持,他确实也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同样睡了过去。
“愿你们有个好梦。”迪亚特给两个人盖好身上的被子,拿起桌上的水壶走了出去,按照他的预想,等到两个人再次苏醒时,应该会需要这些水。
轻轻推开门,反手又轻轻带上。他向门外站着的几个人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并且大力将他们赶离这扇门前。等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打扰到屋里睡着的两个人时,迪亚特才开口——
“我听到你们的话了,你说的对,让他们好好休息。”耳朵很尖的伊桑尼亚点点头,显然赞同刚刚听到的迪亚特的话语。他这样一说,其他人也就没有勉强。毕竟,令人充分休息也是一项很必要的措施。
也算是忙碌了一天的人遂决定各自散去,返回自己休息的地方结束这一天。迪亚特在心里很感谢大家,他满带笑意,带着装满水的水壶返回杜卡特等人的房间。悄然推门而入,看到两人还好好躺在床上。他将水壶放回原位,坐在椅子上,将自己调整成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保持适当程度的警醒,也就放松休息。
第二天一早,旭日的阳光照到迪亚特的脸上,将他唤醒。
“早上好,迪亚特。”矮人沙哑的嗓音令他很轻易就辨识出说话者是谁。
“…………唔。”一旁还睡着的维克多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几秒钟之后,他从里面把自己拔了出来,“早上好,几点了?”
“七点多一些。”屋子里摆了会自行计时的水时钟,迪亚特转头看过去,确认回答。
“那还能睡一会。”维克多重新闭上了眼睛。但是,他没有机会继续睡下去,几分钟之后,房间的门被推开,格里菲尔走进屋内,在他的身后是伊桑尼亚、马车夫和泰伦,几个人鱼贯而入。
“你们怎么都来了?”听到门开的动静,维克多再次从被子里把自己放出来,看着刚刚进入屋内的几个人,“诶呀,好久不见,各位。”
“只有几天而已。”伊桑尼亚带着一点点笑意,揶揄道。
“那也是好久不见啦!”维克多从被子里爬起来,慢腾腾穿好自己的甲和武器,边穿边回答着。
“有一些问题可能需要您和杜卡特先生回答一下。”在他们后面跟着的泰伦开口讲到,他说的没错,具体是什么,要等格里菲尔等三个人进行询问。
“要问什么?”这几个人进屋之时,先一步醒来的杜卡特已然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看着其他人。
“不知道?为什么?”格里菲尔平静不带情绪的眼神在杜卡特和维克多两人的面上来回晃动。
“我们整个过程都在黑暗中度过,期间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不断出现的吃喝。”杜卡特揉了揉自己的手,他的手腕还留有手铐带来的疼痛触感。
“是的,吃喝。”维克多点点头,“我们几乎一直处于昏迷,但我能够感觉到每天有一段时间会转为清醒,这段时间就会看到灯光下面摆着两人份的食物。第一天时,他们令我们意识到,时间过了,我们就会再次陷入沉睡。所以,当我们醒着的时候,我们就要抓紧时间,吃饭或者做些能在那时候做的事情。”
“所以,在你们被伊桑尼亚和泰伦救出来之前,你们都没见过抓你们的人?”
“谢谢你们。”杜卡特和维克多听到是谁把他们救出来的,几乎同时向这两人致以感谢,然后杜卡特接口,继续讲到,“是的,完全没有见过。是男是女,有多少人,全都不知道。除了吃饭时间,我们的手上都带着重重的手铐,无法脱身。”
“……”听到的其他人沉默下来,打破无声空气的是马车夫,“看起来,今天可以继续赶路了吗?各位阁下。”为了寻找杜卡特和维克多的行踪,他们已经耽误了好几天的行程。
马车夫知会,先行离开,去准备马车以及补给,他们路上还要经历很多天。泰伦在马车夫离开房间之后也跟着出了门,他要去找手下的队员,告诉他们即将出发,赶紧准备。
一个小时之后,泰伦率领的护卫队围在马车夫驾驶的马车两边,踏上石子铺就的道路,车轮开始在路面上滚动,木头与石头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马车前进了一天,车上的人仍旧是闭目休息,但这次没有完全睡过去,他们保持着警戒,以防再次出现上一场突袭的状况。马车夫的精神也很集中,他注意观察周诶的动静,也注意着马的状态。这一次马的状态很好,踏踢的速度均匀,声音也很稳定。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道路的前方出现一栋房屋,屋子侧面的窗户放出灯光,有人影在里面晃动。“几位阁下,今晚我们就在前面的房子休息。”远远望到屋子的马车夫向马车里面的人喊道。几秒钟之后得到了回应,维克多的大嗓门清晰传来声音,“可以,没有问题,就在那休息吧。”
一行人继续向前行进,快到达房屋之时,泰伦以鞭子打马,飞快追上走在前面的马车,同时以手势示意马车夫停车。“吁—”马车夫拉紧缰绳,停住马车的脚步,“队长,有什么事?”
“有话要跟那几位先生说。”泰伦回答马车夫之后,立刻让马原地转了半圈,马头向后,他的身子出现在马车的车窗侧面,弯腰示意。迪亚特拉开马车门,走下马车,站在马头旁边,行礼,随后眼睛望向泰伦,“先生,有话请讲。”
“跟几位的旅程非常愉快,”泰伦将马鞭交到拉着缰绳的手,另一只手放在胸前的心脏处,躬身还礼,“分别的时候总是来的很快,此时已经到了我们巡防区域的边界,我们要从这里开始返程,回去驻地。”
听到泰伦的话,迪亚特笑着轻轻抚摸马头,“跟几位的旅行同样很愉快,愿以后的道路顺利前行。”
“谢谢您的祝福。”泰伦笑着回答,“那么,愿我们有缘再见。”
“愿我们有缘再见。”迪亚特回以同样的话语。此时还在马车中的几人也下了车,一一向泰伦告别。
哒哒,哒哒,不再耽搁时间,泰伦一拉手中的缰绳,骑着马向着与他同行的那些骑兵而去。他把手中的鞭子一挥,那些骑兵齐齐调转马头,向来路返回,泰伦催马追上他们的步伐,“兄弟们,下一站,回家!”他们出来得够久了,该回去了,至少能够拥有一个不错的假期。听到他的这句话,跟在他身边的士兵全都欢呼起来。
他们的欢呼声掩盖了身后的马车车轮的碾压声,这些人相处愉快,不知自此一别,何日再见。
重新登上马车,啪的一声,马车夫的鞭子落在马背上,马车的车轮重新碾在下一片石子上。缓缓前进的马车向马车夫看到的那栋小屋前进,此时太阳已经渐渐走入地平线之下,留在空气中的阳光越来越少,小屋亮起的灯光指引他们的道路。
临近小屋,几个人都能够看到明晃晃的招牌闪烁——欢迎光临!这里是这片区域最舒服的旅馆——红色海马!大大的红色生物画在蓝色的旅馆名字旁边,又尖又细长的马嘴,身上层层鳞片如鱼鳞般排布,尾端卷曲的尾巴,背上还有一对大大带着尖刺的鳍。
“诸位阁下,这里就是我们今天休息的地方,红色海马旅店,”马车夫停下马车,有门童等在马头旁边,抓住缰绳。
“这是什么?”走下马车的维克多抬头看向那个红色生物。
“应该就是招牌的名字,红色海马。”迪亚特也没见过,转头看向旁边的格里菲尔和伊桑尼亚。
“按照我的记忆,海马应该是在海里生活的一种生物,虽然叫海马,但它不是马,形象就是招牌上你看到的这种,尖嘴鱼鳞背鳍,还有着一个略显凸出的肚子。”
“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等到了赛路斯的首都,去那里的图书馆查查。我相信哪里的资料会有更详细的说明记载,那里可以了解的更全面。”
维克多挠了挠头发,他的眼神盯着那个红色的生物,还想再说什么,但没有讲出来。他看到从门内走出来一名穿着灰蓝色侍者服,顶着灰色卷发的侍应生,向他们行礼,“欢迎诸位来到红色海马旅馆,请进。”
“也许他们这里就是这个传统吧。”走在旁边的杜卡特低声回答着,“快走,跟上其他人。”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入旅馆。
这间旅馆并不大,一共三层,棕色的木板外面刷上浅蓝色的油漆,尖尖山形的屋顶,还有一个大大的灰石砌成的烟囱竖在房子的后面。进门之后,可以看到右侧是一个大概三米长的柜台,有一个拐角与墙角合围,区分出柜台的内与外。柜台的里面有一扇门,关着,上面写着准备区。
“欢迎几位,吃饭还是住宿?”站在柜台内,正在低头看着什么的侍应生听见入口处响起的铜铃声,抬头笑着问到。
“住下,同时也需要食物。”马车夫同时也是他们的向导助理,便担当起与旅店接待侍应生交流的职责,格里菲尔等人站在入口旁边的空地。此时已过傍晚,入夜也有一段时间了,留在大厅里的客人不多,在处理好事务之后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毫无例外,这个旅馆的大厅之内也放着那些带着皮包铜线的木桩,没有人围在旁边。
已经几分钟之后,他转回等待着的几个人旁边,大概讲述了一下这间旅馆的情况,一层是招待的大厅,二层与三层是对外出租的客房,在二层的中间还有旅店的餐厅。厨房有两个,一个在一层的一侧,入口与柜台相对,另一个在二层餐厅的后面,用楼梯相连,方便走动。
“我开了六间房,每人一间。”马车夫拿出了六把房间的钥匙,分给其他人,“这样可以吗?”其他人没有什么意见,各自分组上楼。房间在三层,全都在同一侧,迎着太阳升起的那一侧。
几个人到屋中没有多久,旅馆的侍应生就推着餐车敲响每间客房的房门,送餐到每个人的屋内。今天的晚餐是填馅烤鸡,辨认不出来种类的蔬菜和豆子混合上适当的调料与油脂混合。切开烤鸡时热气腾腾,带着鲜味到了空气中。
维克多搬着椅子坐到床边,手里拖着盘子,五根手指环绕在盘子的圆底旁边,近乎稳固,另一只手直接从鸡身上撕下一块块鸡肉。望着已经落在山后的太阳,最后一抹橙色也被收走。时至今日,他还是不太能够感受到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运作的,那些侍应生的招待细致入微,甚至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马匹与马车、入夜的住宿等等。
那些木桩,那些人,那些站在木桩旁边的雕像,想了很久,他突然发现一件事情,这个国家之内没看到有什么人在做体力劳动,至少在他一路走过来的这些天之内,没看到他能够认出来的那些劳动行为。
还有那些把他和杜卡特抓起来的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不光给格里菲尔带来困惑,就连他们自己也很困惑。他细细回想,清醒的那段时间,能够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也能够听到黑暗中那些细小而又细碎的脚步声。曾经有几次,他在迷迷糊糊中转醒,看到一只手放下给他们送餐食的盘子,那一次他快速起身,窜到黑暗的边缘,想要去抓住那只送餐的手,但他失败了。
对方看到他的动作,直接遁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再找也找不到踪影。没过几秒钟,不知从什么方向传来了石头落地,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自此之后,关押他们的人更加小心,饭菜在他们醒来之前就已经放在地上,还飘散着阵阵热气,但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身影。他们没有被人询问,没有被人提审,全程甚至都没有听到有其他人对他们说话,甚至连为什么抓他都不知道。
曾经在黑暗中,他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圆点出现在跟他有一段距离的的地方,那个红点一闪一闪,就静静呆在那里。清醒的时候,他向着那个红色的圆点走去,一直走一直走,那个红点却一直在远处,似乎距离就没有变过。无论他向前走,向后走,向左走,向右走,任何一个方向,红点的位置都在那个地方,他能够看到却无法抵达。
看着手中的杯子,他眼中的红点就在这杯子之后,忽明忽暗,忽明忽暗,渐渐变大,不断变大。变大?他的脑中画出了一个问号,产生了一个疑惑。放下杯子,他揉揉自己的眼睛,再度看向那片闪着星光的黑夜,一个红点实实在在,就在那。红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速度极快。
稀里哗啦,手中的盘子掉在地上,碎裂成很多片。维克多抓起放在旁边的斧子向门口奔去,拉开门,闪身而出,砰的一声再度关上。
轰的一声,房间里面的声音极大,维克多身后的门晃了几晃,冒出阵阵青烟。
“怎么回事?”格里菲尔从自己的房间走出,看向还靠在木门上的维克多。维克多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紧喘气。爆炸的响声引起其他房间的注意,剩下的那几个人也纷纷出门,查看情况。
“不知道,我不知道,刚刚有一个红点,然后我的本能反应就跟我说——快跑!”遵从了本能反应,维克多就落到这个境地。回应他这句话的,是一枚飞来的箭矢,射在他的旁边。
此时他们才发现,闹出了如此动静,居然没有任何侍者前来询问情况,也没有任何保安出现。整个旅馆静悄悄,一片不寻常的沉寂。几个人互相看看,慢慢凑到了一起,格里菲尔、迪亚特和马车夫紧靠在一起,被维克多、伊桑尼亚和杜卡特围在中间。
几个人影从昏暗不明的走廊中出现,他们的手中或是拿着刀剑,或是拿着弓弩,还有一只眼睛闪着蓝光的野兽,莹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你们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人群后面的黑暗中传来沙哑的声音,却没有看到说话者。
“为什么要杀我们?”格里菲尔转向那个方向,他的手中早已拿好自己的法杖,另一只手随时准备结出法术所需的手势。
“就因为要死了,才想知道原因。”难得,格里菲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毕竟,带着没有解答的疑惑去死,难免有着遗憾。”
“呵呵呵呵,没想到你还是个好奇宝宝。”沙哑的声音笑了起来,更显得有些阴森,“也罢,就让你知道也无妨。其实,跟你们都没有关系,你们把那个神父交给我,就可以活命。”
“问题太多,必死无疑。”沙哑的声音随后只说出了一个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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