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尔:因为一些事情需要调查而来到赛路斯,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人一起来。
维克多:受格里菲尔邀请来到赛路斯,对于这个国家有点好奇。
迪亚特:旅行中的神父,受到格里菲尔的邀请而来到赛路斯。
随着这个沙哑声音的落下,围着几个人的人影向他们冲来,刀与剑一起攻击向顶在外面的维克多、杜卡特和伊桑尼亚,他们虽然想直接闯入圈内,到达迪亚特的身边,却无法成功,被外面的三个人拦住。两把斧子与两把弯刀,接下所有攻过来的武器,但是刁钻的一箭还是穿过层层缝隙刺入迪亚特的盔甲。
迪亚特顿时感觉到身体发麻,中箭的右臂开始失去了知觉,沿着手臂的血液向上或者向下而去,无名指与小手指已经活动稍有迟滞,即将完全失去了活力。他忍着毒素带来的疼痛,用还正常的左手按在箭头附近,手心泛出白光,白光带走那阵酥麻的感觉,也将疼痛的部分压了下去。箭矢虽然还插在他的手臂上,但箭头上毒素带来的影响与效果暂时全都被消除。
“你没事吧?”护在他身前的杜卡特在应付武器攻击的间隙转头看向他,手中的斧子还在支撑一柄长剑不落下来。
“还死不了,所以是没事。”迪亚特趁着自己行动的间隙,回答了杜卡特的问话。他的手可以活动之后,便一直举着手中的圣徽,神圣的光芒笼罩着几个人,愈合他们身上的伤口。
战局僵持不下,一颗火球顺着空气中的轨迹飞向人群,看在眼中的格里菲尔抬手,手心对着那个火球飞来的方向,他释放自己的魔力撞向那颗火球,效果显著,空气中的火球消失不见,黑暗中传来一声不满的嘟囔。
很快,没过多久围着几个人的人影就被打散,刀和剑掉落地面,满身伤口的尸体在他们面前倒下,在柔软的地毯上砸出几声闷响。幸好平时旅馆的卫生做的不错,没有激起阵阵灰尘。
“呼……”维克多长出一口气,他将自己的双手斧仍旧提在手中,身上的伤口又添了几条,好在都已经及时止血。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亏损,自己的斧子也满饮敌人的鲜血,可以在自己的斧柄上再填几条取命的刻痕。
“你们有人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吗?”他走到尸体旁边,翻看着,尸体的武器上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任何特征。盔甲上也没有任何的标记,掀开脸上的面具,是没见过的面孔,他们面目狰狞,嘴角边留下一道紫色的血迹。
“他们服毒了。”杜卡特趴在尸体旁,仔细查看嘴角边的血迹,细细闻了闻,无色无味,但血迹在皮肤上腐蚀出一道很细的痕迹,“这毒很厉害,毒藏在他们的嘴角,刚刚被我们打倒的下一秒,他们咬破藏毒的器具,让毒药与皮肤接触,然后产生效果。”
不清楚,他们所有人都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但他们知道有敌人在战斗后离开了,留下的尸体中没有使用弓的弓箭手,还有那名声音沙哑的法术使用者。这两个人在那几名围着的敌人倒下时,就消失不见。
整场战斗结束之后,旅店的侍应生也并未出现。旅店内其他的客人也没有从房间里走出看看情况,走廊内仍旧是一片寂静。心生好奇的维克多走向旁边的门,用手转转门锁,打不开,他蹲下透过门锁的锁孔悄悄看向房间之内,里面有人,正站在木桩旁。那人头低着,眼睛盯着虚空的一点,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
维克多接连看了几个房间,有的有人,有的处于空无状态,有人的屋子几乎全都是他看到的那种状态,人站立在木桩旁边,眼睛盯着虚空的一点,脸上或是带着笑容,或是带着悲伤。他可以很确定,这些人都活着,他们身上连着那些木桩上探出来的线路随着他们的呼吸而起伏。
似乎现在在旅馆中行动的只有他们几个,他们到了一层的柜台附近,没有任何招待员。柜台后面的门打开一条小缝,一道光从缝隙中传出,有一些轻微的摩擦声也同样传了出来。
救……救命……微弱的声音传入他们几人的耳中,引领他们走入柜台后面的那扇稍稍打开的门。前一天招待他们的那名侍应生就躺在门后的床上,身上插着一根看上去奇怪的线路,他的眼睛大睁,看到进入屋中的几个人,他勉强用手指着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条线,做了个拔出的手势。
伊桑尼亚看明白了侍应生的手势,他走到侍应生的旁边,拔下连在侍应生身上的线路。侍应生的眼睛突然变成了黑色,手脚甚至整个身体全都软了下去。又过一阵,他的眼睛重新亮起,身上的机能也全都恢复正常。 他直接坐起来,又站起来,向几个人鞠躬,“谢谢几位客人的救命之恩。”
“……我……我……”仿若有什么故障一样,侍应生张开口卡了几次才正常说到,“我被几个不知名的人袭击,他们把我打晕,然后把那根会让我的过载的针插在身上,令我无法行动。”
侍应生停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理顺思路,“然后他们就离开了这里,听声音他们是上楼去了。至于去了几层,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对了……能不能问问几位客人,刚刚那声巨大的爆炸声,是什么回事?”
“那是有人袭击几位客人房间的声音。”马车夫回答道,“有几名不知身份的陌生人携带武器袭击了这些客人,也令他们受了伤。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保护我的周全,没有受到伤害。”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几位的住宿费会免除。毕竟没有保护好几位的安全,是本店的责任。”那名侍应生立身正色地讲着,“还请几位客人见谅。”
“安全问题倒是没什么所谓,”伊桑尼亚回答道,“只是那些人的尸体还在二层躺着,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这点请您放心,在整个检查过旅店之后,我们会安排人把他们抬走,找到一处合适的地方进行火葬,无需几位的惦念。”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旁边的维克多突然来到侍应生的面前,盯着侍应生的眼睛,似乎是在分辨什么。
“我看过那些留在房间里的客人,他们都活着对吧?”维克多描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景,“可是他们为什么都不动,有呼吸,却不动。”
“……”侍应生听到后,眼睛闭上几秒钟,重新睁开,“他们都还活着,不动,有呼吸,所以他们还活着。”
“他们为什么不动,他们在看什么?”维克多很坚持地继续追问,“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他们想看到什么,就会看到什么,一切都反映出他们潜意识之中最想看到的那些部分。”
“也许是欲望,也许是遗憾,也许是期待,也许是曾经的美好,也许是梦,也许只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碎片……”侍应生一丝不苟地回答着,“他们看到了什么,我并无法确定,只能说每个人看到的都不同,他们决定自己看到了什么。”
“我们会派人定期给他们喂食,保证他们最基本的生命安全。”
“……你们会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但不会叫醒他们?”
“他们总要活动,总要去晒太阳,总要……去进行一些活动。”
“因为……因为……”维克多摇摇头,他不知道,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转头看向格里菲尔、迪亚特和伊桑尼亚,似乎是在求助,似乎也是在寻找答案。
“为了活着,就如同吃饭那样,为了活得像个人。”格里菲尔不徐不缓地回答。
“也许你说的对,也许你说的并没有错误。”侍应生重复说了两个听起来相近意思的话语,“也许……我们都没有错,毕竟,我只是按照他们的选择而照顾他们的生活,对吧?”
“是的,你说的没错,若是他们选择沉浸在你说的那个地方,而不选择醒过来,那么……他们就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改变那些听得到声音和愿意听的生物。”
“多谢您的谅解与理解。”侍应生突然笑了笑,“说到吃饭,几位肚子饿了吧,请前往餐厅,那里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大家的早餐。”不由分说,侍应生就将他们几个人礼貌地请离所在的这个房间。
“格里菲尔,刚刚你们在说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前往餐厅的路上,维克多凑到格里菲尔的旁边,认真问着。
“没关系,没有听懂也没有问题。”格里菲尔看向维克多,他继续讲到,“你只要知道,你想的没有错,毕竟……正常人的思维会有什么错呢?对吧?”
“好了,等你读了很多书,你就知道我们之间讲的是什么意思了,现在讲了,你会更糊涂的。”
“……行吧。”维克多有一个优点,绝对不纠缠任何让自己会烦恼的事情,想不通就想不通,不想会让自己更轻松一些,就会选择不再去想,毕竟他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几秒钟之后,他又问了格里菲尔另一个问题,“我的那些显影器械不知道为什么坏了,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没问题。”暂时还没有什么安排的格里菲尔答应下来,“吃完饭之后,我们就可以去你屋子里看看。”
餐厅内的餐食早已准备完毕,常见的麦片粥、绿色菜、肉食和麦酒,还有一些油炸虫子、油炸蚯蚓、油炸蜥蜴……虽然这些油炸食物看上去似乎很好吃,但还是让他们几个人敬谢不敏,纷纷选择那些看上去还算比较正常的来吃。
“冒险者也是人好吧,也会有些不习惯和不喜欢的东西,比如……”说话的人指了指远处放在盘子中的油炸蚯蚓,“那东西,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它是蚯蚓吧?通常被我拿来钓鱼,它们是很好的鱼饵。”
“鱼饵啊,确实,有它们帮忙,是会容易钓上更大的鱼。”另一人继续接话道,“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把它们当食物,野外没有食物的时候,可是会连树皮和草根都会吃的。”
“不不不,这并不能相提并论,有可能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吃正常的食物。”先说话的那人连忙摆手,然后便低头吃着眼前的食物。
“也不失为一种坚持。”接话的人笑笑,低头也在消灭眼前的那些油炸物。
早餐过后,几个人一同返回房间所在的二层。此时二层的走廊已然收拾干净,倒在地上的尸体被人拖走,沾满血迹的地毯也同时被换掉,换成了崭新的蓝色地毯。侍应生们的手脚很快,而且也很安静。
“进来吧,但是可能有些乱……刚刚这里被乱炸了一通。”维克多拿着自己的钥匙,打开门,走入屋中。但是屋中的情景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零乱,破碎的窗户更换一新,炸的漆黑的床铺也被换成了新的,他所有的东西都被好好放在一个角落中。他走到自己背包的旁边,细细查了一番,基本上所有东西都存活下来,没有什么损坏,除了背包外面有一层黑色的、被烧焦的痕迹。
“还好,还好,不用更换什么东西,背包也还能继续用。”维克多一边拿出装着显影机械的箱子,一边嘟嘟囔囔。他把显影机械的箱子搬到屋子里新换的桌子上,打开盖子。
“被你们救回来之后,我想用它拍下一些风景,却发现它不能运作。”维克多拿出了显影机械,“检查过零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更里面的构造看不懂,也就没敢乱拆。”
“明白了,让我看看。”格里菲尔从维克多手中接过这个显影机械,放在桌上。他的双手一左一右放在机械的两边,两手的中间发出蓝色的光芒,将整个机械笼罩。光芒把显影机械完全笼罩之后,他移动双手离开桌子。机械也随着他的双手离开桌子,漂浮在蓝色的光芒中间。
几分钟之后,格里菲尔停止转动双手,把显影机械重新放回到桌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汗珠,用袖子擦了擦。然后他转头向维克多说着,“我已经检查过了,它的机械构造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方面是因为它内部的魔法构造出了问题。这方面来说,你确实没办法检查出来。”
“可以修复一部分,你有大概率可以拍下片子,但也有部分时间可能会失灵。”
“没什么办法,完全修复的话,需要专门的检查措施,那需要专门用途与运转的机械,可是我们没有。”
“原来是这样啊。”似乎是略有失望,维克多的眼睛下垂了一些,“那也谢谢你啊!格里菲尔。”
“没有关系。”格里菲尔笑着回答,“而且也不用烦恼,到下一个城市,我们可以去找找有没有相应的店铺,来试试看能不能将它完全修复。”
“嗯!你说的对!”维克多把显影机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所以现在它可以继续用吗?”
“好!”维克多走到床边,拿起显影机械向窗外看着,石子路与绿色的平原交相辉映,远处是一片片望不到头的森林。他的眼睛透过机械上的那个小窗口观察着,观察着,突然一转身,把镜头聚焦到格里菲尔的身上,按下右手食指下面的按钮,咔嚓!
“……”格里菲尔本来还在笑着,看到他的镜头转过来,突然变得严肃。就时间来说,格里菲尔也没有机会让自己躲开镜头。
“显影卡片里的你还挺好看的。”维克多拿着显影器械,把已经显影的卡片拿到格里菲尔的面前,“虽然严肃,但很有画面感。”
他说的没有错,画面上的格里菲尔面色严肃,嘴巴半抿,嘴角稍稍下弯,站在褐色的门前,身前是棕色桌子。金发精灵一手放在背后,另一手放在腰间的法术书上,颈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项坠收到了袍子里。
“你要拿走吗?”维克多拿着卡片,在格里菲尔面前摇晃。
“嗯,可以。”说着,格里菲尔伸手接下了显影卡片,同时扯住卡片的位于一边的两角,前后一扯,把整个显影卡片撕成两半,“我很开心你替我拍下显影卡片,但我不需要这种卡片,节省资源给其他需要的人拍照吧。”
“啊,这样啊……”维克多挠了挠头,“我……我知道了。”
“这不怪你。”格里菲尔的神情柔和下来,“这跟你和显影卡片都没有关系,我相信你喜欢拍显影卡片的感情,我也喜欢拍显影卡片。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喜欢被拍进显影卡片,所以我很抱歉。”
“原来是这样啊……”本来还有些沮丧的维克多抬头,拍拍格里菲尔,“那我明白了!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很抱歉,可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格里菲尔回答着,“若是将来有机会,你还愿意听的话,我应该很愿意讲给你听。”
“嗯!我明白了!”维克多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显影机械,“谢谢你帮我修好它。”
诚如格里菲尔所说,半个水时钟之后,一行人的马车重新踏上旅程,继续向赛路斯的首都前进。依旧是马车夫操控着马车的前进方向,其他人坐在车内看着风景。
格里菲尔上车后,并没有坐到他一向坐的那个位置,而是坐到了靠近一侧窗口的位置。车辆出发后,他继续陷入沉默,双眼看向窗外,盯着那片不断在他眼前循环的草原,就像是一段不会改变的影片。
他的脑海中一直思考着刚刚检查维克多的那台显影机械时遇到的情况,他发现那个机械上面残留着一些陌生的魔法残留。这些魔法残留只剩了一点点,只能感觉出可能是某个法术系的残留痕迹,但是具体是什么魔法,线索太少了,无法分析出来。而显影机械的魔法构造被影响,最大的原因可能也就是这个,不知名的魔法干扰,导致内部整体魔法的紊乱。
什么人会用魔法检查这个显影机械?又是什么必要?这些他都在思考,却没有什么答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维克多被抓走的那段时间,可能也只有那段时间。可是……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
维克多和杜卡特为什么被抓走,就是一个谜团,而现在又是一个谜团。他的脑海中不断将可能的片段拆解、组合,却找不到答案。整个事情仿佛一个巨大的线团,他在寻找那个最关键的线头,却完全找不到。
也许,还缺少关键的事件,大约想了很久,他终于决定将这些事放在一旁,毕竟思索无用。再也许,整个事件的拼图还缺少一些碎块,还需要他们继续去寻找。不过,他也笑了笑,这他倒是也不担心。按照现在的事件发展来看,不管是什么人,他们会主动被对方找上。
不会无聊的,他的心里如此认定,无论怎么样,这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而他也知道,对于这些事情,他并不会拒绝,反而有些期待,以满足他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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