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尔:因为一些事情需要调查而来到赛路斯,同时还邀请了其他人一起来。
维克多:受格里菲尔邀请来到赛路斯,对于这个国家有点好奇。
迪亚特:旅行中的神父,受到格里菲尔的邀请而来到赛路斯。
下跪,降福,起身。很简单的几个动作,迪亚特就完成了晋职神父的仪式,为他们十几个人进行仪式是当时还是红衣主教的威尔士。在此之前,威尔士就已经注意到了这名话不是很多,但时常在思考的年轻人。
仪式结束后,迪亚特返回准备室。他刚刚把身上的衣服从仪式衣服换成常穿的教士服,拿出更衣室,一名司铎就来到他面前,微微行礼。
“叫我迪亚特就可以了,阁下就不用了,谢谢。”听到这两个字,迪亚特只觉得浑身不舒服,像是到处都在痒。
“迪亚特神父,”那名司祭重复到,“威尔士主教请你过去。”
“明白了,这就来。”司祭离开后,迪亚特把仪式用的衣服放到领取的地方,关门离开,前往威尔士主教所在的房间。
威尔士主教的房间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很快就可以走到,站定,轻轻敲敲门。
“请坐吧。”威尔士主教正准备咖啡,给刚刚进门的迪亚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谢谢您。”迪亚特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威尔士主教坐到对面。
“……”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迪亚特思索一阵,“是有想做的事情……”
听见巡回神父,威尔士主教眉头紧皱,“巡回神父要在世界各地到处跑,你确定吗?”
“本来大主教阁下跟我说,想安排你在圣城教堂熟悉一段时间,然后就安排你去某座教堂当本堂神父。”威尔士主教突然面露微笑,“但阁下也曾经说过,若是你有自己的想法,那定然是至高之神的圣召。稍等一天,明天我就安排你转向巡回神父的事情。”
“既然这样,那今晚就安心休息,明早自会有人找你。”
“要感恩至高之神,每个人的路都由祂在安排,而我们迟早要踏上那条路。”
“是。”这句话以前就曾经听威尔士主教讲过,迪亚特一直记在心中,而如今,他终于回应心中的那个方向,踏上巡回神父之旅。
次日一早,一阵马匹的嘶鸣声把迪亚特喊醒,他沿着窗口向下看去。两匹棕色的马停在他房子的门口,其中一匹上面坐着一个骑手,穿着长外套,里面露出黑色的衣领。
他立刻下床,穿好衣服。正在下楼梯的过程中,房屋的门被人砸响,砰砰砰,砰砰砰,“迪亚特小子,在不在,快点开门。”这个声音略显嘶哑,还有点低沉。
打开门,迪亚特看着外面站着的这个人,带着一顶宽檐帽,穿着长风衣,风衣的外领处挂着银色的十字架,十字架随着长链摆荡。这人口中叼着一个烟斗,略有些白色的胡子茬,正上下打量着自己。
“你就是威尔士那家伙提到的,想来当巡回神父的迪亚特小子?”
“我是,你是谁?”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困惑与警戒,迪亚特还是回答了这人的问题。
“我?我是被他拜托来带你去当巡回神父的那个人,”这个人戳戳自己的帽子,“怀特,现在是一名巡回神父。”
“你好,怀特神父。”迪亚特让开通向屋内的道路,“请进屋谈。”
他拿出一盒火柴,点燃烟斗,阵阵轻飘的烟味钻进迪亚特的鼻孔。迪亚特盯着那个烟斗有几秒钟,最后转身走进屋。
“还是个乖乖的小子,威尔士真会给我找麻烦。”一句小小的嘀咕飘进迪亚特的耳朵,待他转身回看时,房门外已没有怀特的身影。
迪亚特睁开眼睛,他面前仍旧是一片黑暗,细细分辨之下,发现正是罩在眼前的那顶头盔。他没有掀起头盔,而是选择安静躺着。对于这次的体验,他心怀感激。自从怀特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人了。从没有想过去找怀特,因为他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跟这个人见面。
不能不承认,成为巡回神父的过程中,在怀特的身上,他学了很多。如何除魔,如何旅行,如何分析看上去不那么对劲的事情,如何为中毒者进行治疗,如何……很多很多,全都是他在决定成为巡回神父时没有了解的事务。虽然事后他才知道,巡回神父并非一定要学会他接触到的这些,可是……他仍就要学,只因为怀特的一句话——
没错,他很认同怀特的这句话,同时也很感谢怀特,总有些观念存在差异,他仍旧感谢这个人所带来的时光,心中怀念,却不挂念。他相信,至高之神安排怀特的到来,是一次引领的赐福。
一片白光晃了他的眼睛,他举起手臂,挡住突然袭来的光芒。“迪亚特先生,感觉如何?”发现他已经转醒的曼克莱尔掀起头盔,微笑着看着他。
“哦,谢谢。我没事,还要感谢您安排的这次体验。”同样回以微笑,“让我想起了久远的往事。”
“感谢您的反馈,体验者会遇到什么,确实因人而异。”曼克莱尔扶起迪亚特,“要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吗?”
“请问,有可以吸烟斗的地方吗?我可能需要放松一下。”
“没想到迪亚特先生还有这种爱好。”曼克莱尔松开迪亚特,说道,“吸烟斗的地方,有的,我带您去。”
他带着迪亚特依旧走向隔壁的休息室,却并未停留,而是穿过休息室,从另外的门进入一个小房间。经过休息室之时,迪亚特与正在休息的矮人杜卡特打了招呼。
洁白的小房间之内有一扇对外开着的窗,窗外是一望无际的街道景色。
“这里是为了需要吸烟的人而设立的房间,迪亚特先生看看可以吗?”
“桌上有已经准备好的烟丝,阁下需要的话,可以随意取用。”曼克莱尔指了指放在房间中间的桌子,随即又说到,“那么,先行告辞,请享用。”
“谢谢。”目送曼克莱尔的离开,迪亚特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旧的烟斗,烟斗的斗身已经因为长年累月的熏染而变了颜色,烟嘴部分布满细微的咬痕。烟斗缝隙的部分虽然已经清理干净,但仍旧能够看出有细微的残渍留在上面。斗身内放烟丝的部分非常干净,整个被清洁和保养的很好。他看着手中的烟斗,从身上掏出珍藏已久的烟丝。这份烟丝是怀特留给他的,据说用苹果和桃子薰制过,当然他到现在都没想通要怎么才能够用这两样去加工烟丝。
怀特夸赞时的眼神仍旧闪闪在目,迪亚特回忆以前曾经学过的方法,用烟丝塞满烟斗,火柴点燃烟丝,褐色的烟丝一点一点变成红色,又变成灰色,热量蕴含在烟丝的中心,携带苹果与桃子味道的烟气顺着通道与烟嘴溜到迪亚特的口中。
“咳咳。”一阵咳嗽声,迪亚特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自嘲的话语,确实无法适应这种味道啊。
烟斗真的是最棒的发明,没有之一!怀特不止一次说着这句话,他一直在跟迪亚特强调这件事,但却无法让迪亚特真的爱上它。学着怀特的样子,迪亚特坐在窗边,吐出一口烟圈。
嗯,感觉确实还不错。他的心里如此感受到,瞬间明白了什么。
过了很久之后,烟斗内的烟丝完全清理出烟斗,擦干净重新收好。当他返回休息室之时,看到伊桑尼亚已经坐在了休息室,他的面色异常平静。
“没想到还能在这里有遇到故人的体验,”迪亚特以最简短的话语讲明自己看到了什么,而后问到,“你呢?愿意讲讲看到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看到迪亚特脸上困惑的表情,伊桑尼亚又重复了一次,“就是……什么也没有。”迪亚特突然恍然大悟,不再追问。
伊桑尼亚确实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他站在空空荡荡的灰色空间之中,除了灰色空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这体验简直太棒了,没有比这更棒的体验。”满脸兴奋的维克多在曼克莱尔的陪伴下走到休息室,“咦?你们怎么都在这?没有进行体验吗?”
“体验了,只是我们提早结束了体验。”迪亚特报以微笑回应。
“哦哦,我跟你们说,我当上了将军!”维克多坐在迪亚特的旁边,“当上了将军啊!没有比这更舒适的感觉了,不是吗?将军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厨子。”
“那很不错啊……”虽然没有明白维克多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但迪亚特还是为维克多竖起拇指。
“嗯……?”正在兴奋讲述自己经历的维克多突然停下了话语,凑近迪亚特的身边,用力嗅了嗅,“迪亚特先生,你身上带着烟草味,你抽烟了吗?”
“是的,那边有吸烟室。”迪亚特指向刚刚自己进入过的那个房间。
“没想到你还会抽烟,还有烟草可以分给我吗?”维克多的兴奋此时平静了一点点。
拿出了烟草与烟斗,放入维克多的手中,迪亚特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送给你了。”
“真的吗?”维克多挠了挠脑袋,“那怎么好意思……”
“那就太感谢了!很喜欢,忘记带烟斗,这一路上可是憋得难受……”维克多当即拿出烟丝,想要塞进烟斗,却被曼克莱尔拦下——
曼克莱尔指向刚刚迪亚特曾经去过的那个小房间,那里的烟味还未完全散掉。
“啊,谢谢!”维克多脸色稍稍一红,收起烟斗和烟丝,接着问道,“对了,曼克莱尔先生,这体验很真实,你们是怎么设计出来的啊?用了什么魔法吗?”
曼克莱尔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豪夫的方向,对方似乎跟他比了几个手势。他点点头,转而向在场的几个人讲到,“餐厅已经准备好了食物,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太好了!刚好已经饿了!”维克多很开心地抱住曼克莱尔,“先生,你简直太了解我的需要了,就是肚子中的蛔虫。”
送几个人到餐厅落座后,曼克莱尔离开了一阵,然后又返回,带着在资料室查阅的格里菲尔。人到齐后,侍应生端着可口的食物送到每个人的面前,今天的主菜是烤鸡。
“曼克莱尔先生,您只喝水吗?”看着曼克莱尔面前仅仅摆着杯子,维克多似乎有些担忧。
“谢谢关心,对我来说,水已经够了。”曼克莱尔举起手中的杯子,“再次欢迎几位的到来,干杯!”
“再次谢谢曼克莱尔先生。”几个人异口同声,也举起摆在面前的杯子,里面是刚刚倒上的,他们中意的饮品,有酒,也有果汁。
“对了,曼克莱尔先生,下午的那种体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酒宴间,维克多再次提起了刚刚的问题。
“是由我亲自设计,利用在此地的核心提供能量和波段,它们刺激几位脑内的某些部位,令那些体验或者说幻觉产生。”没有说很多专有的名词,曼克莱尔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解释着。
“你是说,那些都是幻觉吗?”维克多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可是,它们看起来和感受起来都真的很真实啊。”
“承蒙夸奖,听到这个,我很开心。”曼克莱尔的脸上难得露出微笑。
“什么体验?”正切下一块烤鸡的格里菲尔被维克多和曼克莱尔的话题吸引,好奇地问着旁边的迪亚特。
迪亚特把他们几个人在下午遇到的体验简单地讲了一遍,当然大致略过自己看到了什么。格里菲尔听得兴致盎然,似乎也变得很感兴趣。他直接插言到维克多和曼克莱尔两人的中间,“是利用了奥术来制作幻术的结果吗?”
“……”似乎众人眼中的第一次,格里菲尔的表情变得犹豫,思酌再三,才继续讲到,“如果我推想没有错的话,令全国大部分民众沉浸的世界应该都是来源于这一处核心吧?”
“那么……如何产生这么大范围的影响,我很好奇,所以想看看……”
“这件事啊……”曼克莱尔表情认真,思考。桌上的人此时已经降低了吃饭的声音,似乎是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若是有一根针掉落,都可以听得见。
铛铛,不知哪里来的小螺丝钉滚到曼克莱尔的脚边。他将之捡起,放在桌上。“格里菲尔阁下的提议……我收到了。对于这件事,我没有理由阻拦。”
“谢谢。”原本以为要求不会被应允的格里菲尔感激地点点头。
“那么,餐后我就可以带您去看看。”他看了看屋内的水计时,还有些时间,“有其他人要一起去吗?”
当然要去,虽然没有人说出这句话,但大家都点点头。接下来的时间恢复了欢声笑语,大家主要听维克多分享令他非常兴奋的经历,讲的口沫横飞。
“穿上将军服可是我前半辈子的梦想!专用的马车也比那些战车舒服多了!”维克多边说边比划着,“看着几千人在面前组成方针,真的太过瘾了!一想到能够指挥比这些还要人数众多的军队,我就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讲到此处,他突然站起来,跳到椅子上,拿起放在盘边的叉子指向房顶的某一点。
晚餐时分在维克多的胜利下宣告结束,吃过餐后甜点,曼克莱尔带着众人离开了餐厅。他的步伐穿过一楼的长廊,走到尽头,那里是一道旋转楼梯,一直向下。踏上旋转楼梯,明亮的灯光始终陪伴在众人的身边,随着他们的前进而改变照亮区域。
下行好一会,位于最后的杜卡特终于再一次踏上地面,在他的面前出现一道门,门上密密麻麻刻着他看不懂的符文。
“接下来,几位所看到的事情,还请保密。”曼克莱尔站在门前,面对众人说着,“至今为止,在你们到来之前,并没有任何人到达这里,也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所以对于大众来说,这里还是一场秘密,一场并不存在的秘密。”
“那为什么……”维克多看看格里菲尔,又看看曼克莱尔,“为什么答应带我们过来?”
“也许,只是因为有趣吧。”曼克莱尔的脸上露出微笑,“我相信各位不会泄露此处的秘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离开这里之后,请允许我施展短时消除魔法,抹掉诸位这段记忆。”
一如既往,白色的大门在众人眼前滑动。大门还未完全开启之时,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屋内传出,有规律的一呼一吸,闪烁着。待到大门完全开启,才露出里面的真实容貌,一个顶天立地的庞然大物——到处闪烁着光芒的白色柱子就设置在屋子中间。很多根线或从上或从下由柱子的两段向外延伸,插入地板或者顶棚消失不见。
“这里就是可以解释格里菲尔先生疑问的地方。”曼克莱尔说到。
“制造幻觉的奥术由这根柱子维持,通过这些线传送出去……”格里菲尔绕着柱子观察,他能够看到那些奥术的术式在不停变化与移动,一时之间看不清规律所在。他绕了一圈又一圈,绕了一圈又一圈。
“维持这个幻术,看上去只是它能做到的事情之一……对吗?”
“您真的很聪明。”没有否认,曼克莱尔依旧回以微笑。
“可是……”格里菲尔卷了卷自己的袖子,抬头看了看天棚,那些线钻进去的地方,又看了看地面,同样是那些线钻进去的地方,“这些线就算是能够传输的很远……也覆盖不了很多的地方。”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只凭这一个输送柱子,恐怕无法满足大量的奥术能量。
“这就是了。”格里菲尔点点头,听到节点这个词,他突然被打通了一条线,整个奥术能量网由节点互相链接组成,这就如同一张无限扩大的蛛网,范围可以延伸到各处,而且没有固定形状。他点点头,“节点,这是关键。”
“就是这样,通过维护这些,我们可以保证那些愿意沉浸在其中的民众不会因这种断裂故障而从里面脱离。”
“就是这样。”曼克莱尔回答了格里菲尔的问题,看向同样在这个房间里闲逛的其他人,“还有其他疑问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他又笑了起来,“那么……就请跟我回去吧。恐怕要麻烦大家晚休息一阵,先处理你们的记忆。”
“会把所有的记忆删除吗?”维克多的脸上挂满担心,他以前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仅仅需要消除各位关于这个庞然大物所在地点、功能等等信息就够了。”
“噢噢噢……原来如此,那就明白了!”红发战士的脸上如临大赦,他对于这种未知的事情,还是有些打怵。
维克多和杜卡特同其他人一样,决定返回地面之上,突然感觉浑身酸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其他人听到动静,直接转回身,向他们这里赶来。两个人只觉得脖子中的血管里面有什么在爬,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用尖锐的刺向外旋转。尖刺很快就穿破他们的脖子,有东西从破洞爬了出来,扑着翅膀向中间的那个柱子飞去。爬出来的东西越长越大,看上去就像是一种不知名的虫子,虫子的前段都有一根正在旋转的尖刺。
飞到柱子旁边,它们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无法继续前进。
躺在地上的两人脖颈处血流如注,面容上很快就都失去了血色。迪亚特跑到两人身边,为他们止血。而其他人则去追赶那两只虫子,他们没有动用从远处击打的手段。
遗憾的是,当他们跑到虫子们的近前时,这两只虫子已经钻破那层挡着他们的护罩,撞向那根粗大的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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