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帷幔的缝隙照在了海瑟脸上,让她眼角未干的泪水闪闪发光。阳光逐渐刺眼,她睁开眼睛,余光瞥见自己的帐篷前有一团阴影正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来了吗”她摊开手掌,细小的雪花从空中缓缓下降飘落在她手心中融化。
她尽可能安静的起身,弓着身子走到帷幔前,准备在掀开那一瞬间让入侵者吃点苦头。
“你终于醒了啊?来,看看这头玩意,昨晚你引过来的,我差点成为它的开胃菜。其他队友也差点死去。”莱昂纳多站在夜啼狼尸体旁,一只手指着夜啼狼的尸体,怒目圆瞪看着海瑟,他的头发差点都全部竖起。
“我不知道我们未来会面对什么,海瑟,要么加钱,要么如实告诉我们,接下来我们会面对什么危险。得确保所有人的安全,包括你。”莱昂纳多吹了下嘴边的胡须。
“是的,海瑟女士,我们必须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面对什么挑战,知道的信息越多,对我们的任务越有利,也对大家都好。”亚瑟一只手捂着胸口处,接受治疗魔法后,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海瑟闭着眼,任由雪花随风翻腾,飘落至手心,融化。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隐瞒更多的信息了。经过昨夜的袭击,对她的信任已经岌岌可危。
“看来,我得向你们坦白一些事情了……”海瑟从衣领中掏出一枚银制怀表。精美的浮雕在阳光的光照下仿佛在流动。
“我的名字叫科尔 范德林 海瑟,而我的父亲正是那位带着精灵和人类去开垦的精灵圣武士。”
远处的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天空中飘起了点点雪花,一阵大风吹来,雪花四散飘落。
“还活着,只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海瑟的脸色阴沉下来。
“那他们现在是变成了不死生物?”亚瑟的直觉非常敏锐。
居民是以何种方法变为不死生物,这个问题在亚瑟的脑海中泛起阵阵涟漪。他盘算着这个问题先暂时不说出口,到了实地再看情况发问。
“所以,你到那里的目的是什么?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莱昂纳多手指捻着鼻下花白的胡须。
“那里,是我的故乡,仅此而已……”海瑟十指相扣,捂住胸口,脸略微低垂,黑色的长发从颈后滑落,长发随风飘动,眼角处泛起微许闪光。
寒风爬过远处的山脉,穿过平原,将松树吹的沙沙作响,让深绿色的树冠左右摇摆着,积雪落地。松树矗立在大地上,直插天空,任由寒风拂过。
此刻,这个地区显得给外宽广和寂静,篝火已不再劈啪作响。
“既然这样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接下来剩下的时光就负责把你护卫到那里,此次委托就完成了。其余的事,我管不着。”莱昂纳多眯起了眼睛。
“现在这个位置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昨晚那场恶斗结束到现在我们都没有休息过,战斗之后,我们的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莱昂纳多接着补充到,双手交叉抱肘放在胸前。
海瑟看到莱昂纳多的围裙有几处被刺穿的孔洞,伤口虽然经过处理,还是把周围的布料染成了血红色,亚瑟则一直捂着肋骨附近。
日上三竿,马车的轮子再次发出嘎吱转动的声音。在颠簸的车厢中,卡托举着放大镜,研究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石板。
“卡托先生,你在看什么,石板上刻着什么东西吗?”卡洛西斯看向卡托。
“啊!我在看这块石板,这石板可真石板啊!上面刻着一些图形,真好看。”卡托继续透过放大镜观察着石板。
“哦,这个嘛,在我上一次的冒险中,我和伙伴们进入了一处矮人遗迹,临走前我从墙壁上扣下来的,废了老大劲了。”卡托依然目不转睛盯着石板。
“卡托先生,我认为这块石板给泽卡琉斯看看,也许更能帮助你的研究。”泽卡琉斯盯着石板,饶有兴趣。
泽卡琉斯并没有理会卡托的自吹自擂,接过石板。他一只手托起下巴,另外一只手轻轻扶在石板上,闭上了眼睛。
“我能感觉到,石板上的卢恩文字,有魔法流动的痕迹,而且魔力也很活跃。”
“不太行,这个魔法太过久远,我无法解读。而且,我对矮人语不太精通。”
多尔蒙斯听见矮人语三个字眼后,他向后拉扯缰绳,示意马匹停下。他调下驾驶位,走向车厢,并让亚瑟帮忙驾车。
“泽卡琉斯,我会一点点矮人语,在之前的游历中自学了一点点,我来看看是什么个情况。”多尔蒙斯接过泽卡琉斯递来的石板。
好有分量。这是多尔蒙斯接过石板那一刻的印象。灰白色的大理石上刻着棱角分明的卢恩文字,凿刻线条非常的硬朗。
“如果要试验魔法的话,请朝远处释放,这样安全点,我可不想出什么事。”篷布外传来了亚瑟的声音。多尔蒙斯大声回应到没有问题。
多尔蒙斯观察着卢恩文字,卡托用手指捻着胡须,也在饶有兴趣看着多尔蒙斯和那一块石板。
这位游侠张开了嘴唇,开始了他诵读的第一个音节。当多尔蒙斯铿锵有力地念出了最后一个音节,石板上的卢恩文字开始散发着蓝色光芒,光芒正从石板左侧文字流向另一边,填满了沟壑。接着是整块石板开始散发出彩虹般光芒,向四周扩散开来,亮度让人睁不开眼睛,让人睁不开眼睛。
突然,众人感觉到又什么东西把车厢狠狠的向地面砸去,众人慌乱的视线锁定到了卡托。亚瑟慌张地转过头去,拔出了长剑。
他的身体被放大了数倍,篷布也被顶破了,只有肩部以下的身体还在车厢内。
“我怎么看不到你们了!我感觉我的头好冷!诶!马车怎么变小了!”
海瑟看到此景,跳下车厢,双手插着腰,仰望着这名“巨人”。她试图保持严肃,但笑意却悄悄爬上了她的面颊,像顽皮的小猫,轻轻拂过她的唇边。她的嘴角微微扬起,海瑟扬起手臂捂着嘴,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角开始泛起点点泪光。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空气中响起了山林中清泉流过的清脆笑声。她的脸因为笑得过于开心而微微泛红,呼吸也变得急促。每当她试图平复下来,抬头再看一眼卡托那茫然无措的表情,笑意又会重新涌上心头,笑声又一次止不住地爆发出来。
“哈哈哈,卡托,你的头顶到了云彩了吗?”海瑟一边笑,一边断断续续地调侃道。她试图恢复些许严肃,但每一次的努力都被卡托那巨大的茫然表情击得粉碎。车厢里的众人也被海瑟的笑声感染,开始捧腹大笑起来。
“这个魔法,真的有点意思。”多尔蒙斯小声嘀咕着。他跳下车厢,走向驾驶位,再次拉起了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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