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渐泛红,两轮明日缓缓地从海平面上升起,地表温度开始迅速回升,它们占据着天空的西方,照亮了数公里外的城区市以及这座临时前线基地。
海鸟被要塞里散发出的血腥味所吸引,在上空不停地盘旋。
低沉的警报声在基地内回荡,一架医疗运输机不等减速便狠狠地砸在停机坪上。
从机舱内跑出的几名士兵将挡在他们面前的人群推开,拉起警戒线。一队医护人员紧随其后,引导着两台反重力维生舱冲向急救室。维生舱顶部的全息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莉莉娅·法尔海姆特的照片。
「心率185,体温33.5,脑活动微弱,失血严重,生命体征微弱。」
「神经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机能微弱,内分泌系统、循环系统机能微弱。运动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机能消失。」
「躯体损伤面积86%、呼吸系统、右臂、右小腿、左腿缺失。」
支离破碎的莉莉娅躺在充满蓝色胶状维生液的玻璃维生舱内,断掉碎裂的肢体与躯壳被力场固定成人形,无数人造血管插在仅剩的几个器官上面,供给必要的维生物质。
穿在身上的紧身作战服只剩下几片碎布,少女双眼微闭,破损的肺部仍努力地汲取着富氧液体中的氧气,裸露在外的心脏微弱但顽强地跳动着。
战车重机发射的长矛弹打穿她的腰部,搅碎了里面的组织,紧随而至的第二发将整辆装甲车切成两半,命中了还留在原地的下肢。
相较于莉莉娅,坐在主驾驶的百月幸运不少,驾驶舱的缓冲隔层为她抵挡了车体爆炸时的大部分冲击,但仍有不少崩落的装甲碎片插进了她的身体,最大的一块碎片在切断右胳膊的桡骨与尺骨后,插进胸腔沿着右第四块和第五块肋骨的肋间隙卡在胸骨体上,距离心脏仅有几毫米。
当军队的救援运输机找到她们时,已经处于半休克状态百月用最后的力气,按下了信号弹发射器的启动按钮。
空荡的房间中央,两座覆盖着硬化装甲的椭圆形球舱快速升起,将两台悬浮维生舱纳入其中。
待到蛋舱充满维生液后,舱体的外玻璃开始软化并随后被候在两侧的机械臂抓取吸收。
破损的衣物与残余的弹片被蛋舱内的机械臂清理干净,莉莉娅的大脑被取出,换上了新的保护壳,等待下一步的植入。
在不远处的柱形培养皿中,已经准备好的义肢骨架在引力场的牵引下依次拼接。快速分裂增生的原生组织包裹住义肢裸露在外的合金骨架,注入蛋白质复合体的肌肉组织覆盖住合金骨架内的器官。由生物超导纤维所组成的神经网贯穿脊柱,延伸至身体各处。在血管增生完成后,新鲜的蓝色血液被重新输送到人工心脏当中,身体各处的细胞在血液与催化剂的驱动下快速增殖。
「基因匹配同调完成,生物义肢与断肢共生完成,无排斥反应。」
经过数个小时的增殖,淡青色的肌肉组织已完全覆盖住了体表,体内的主要器官也完成了发育。略带有腥味的白色物质被覆盖到肌肉组织上,白色物质表面细小的突触与外肌肉组织相互连接,紧紧地固定在一起。
加入了防弹纤维的皮肤组件生长完成,身体的各处开始长出细小的毛发。
培养皿与维生舱对接,在力场的作用下,这具无头的身体被牵引到另一处平台上。
望着监控室内的显示器,格鲁斯茵·法伦海姆特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攒动着下巴的胡子,紧皱的眉头就从未舒展开过。
法伦海姆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偏头看向站在一旁少女。
「呼,那就好,那就好,剩下的调试工作就交给你了。」
和大部分普通的兰佩娅斯女孩一样,我有着白色的长发和淡金色的眼睛,虽然长得很普通,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蛮漂亮的。儿时的童年和普通人一样,有着可爱的玩具、漂亮的衣服和美味的点心,“父亲”很疼爱我,一家两口衣食无忧过得很幸福。
我的“父亲”一直在研究着什么,每天晚上,他都会和往常一样坐在全息屏前写东西。当时的我很好奇,有一天,趁着“父亲”不在家,我偷偷打开全息录入屏,输入密码,一份档案出现在我眼前。好像是叫什么什么观察报告,但名字的部分被故意涂黑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每当我回想起来这段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不堪。
在那天晚上,“父亲”气冲冲地走进我的房间,训斥我为何乱翻他的工作档案,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训,我、哭得很伤心。不过,“父亲”气很快消了,为了安慰我,他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在我的手心里,我破涕为笑,“父亲”也笑了。只记得“父亲”走出房间时打了个手势,随后我便看到几名穿着白衣服的哥哥姐姐跟了上去。
在那之后不久,一个平静的夜晚,我和“父亲”正在吃晚餐。当我望着汤盘里那几粒少得可怜的青豆组成的清汤寡水发愁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父亲”起身前去开门,但下一秒,他僵在了原地——一把劣质的左轮手枪抵住了 “父亲”的脑袋。
为首的青年将父亲推了进来,随后又有几名青年冲进了家中,开始胡乱翻找着家中的钱财和食物。
当时,正值反侵略战争的关键时刻,我家所在的殖民地经济萧条,粮食开始紧缺,所以才有入室抢劫这一幕的发生,不仅仅是我们家,邻居家也被抢劫了。
父亲的科研工作,让我们家每个月都会有一些微薄的收入,虽然少得可怜,但还是可以满足填饱肚子的需要。
而这些青年就明显是没有工作而且缺衣少食的人了。正当那些他们在家里胡乱翻找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枪响——住在我们隔壁的一位邻居想要保护自己的财产,企图反抗,结果身中数枪。
没有过太久,那些青年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开始讨论如何处置我和“父亲”。
讨论的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手握左轮的青年举起了枪,对准了我。
子弹射入身体的痛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和逐渐消散的意识。
可在这恐怖的噩梦即将结束的时候,我突然发觉,这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我坐在如沙发一样的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前方的白色的大荧幕。掌声雷动,电影散场,灰白色的或穿着白大褂或穿着一体式防护服的一个个人影从我面前走过。
人影们自说自话着,观众厅内很快变得空空荡荡,可我的身体并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
放映机再一次启动,光束打在已经老旧变黄的大荧幕上,映出了电影开始的倒计时。
蒸笼一般的炎炎夏日,终于迎来了尾声。在夏末的某一天,如一道光之箭,笔直地刺进XXXX的世界。
随着一阵轻颤,星系间高速列车脱离了超光速航道飞出了位于星系边缘的星门。
客舱两侧的防护板向上下划开,透过厚达半米的复合玻璃向外望去,星际间列车正缓慢前进,不断调整方向,小心翼翼地穿过轨道上不计其数的大型运输舰和散装货仓——几艘重型驳船正将尾部的钩锁与数个货仓组相连,牵引着它们驶向最近星门。
列车再一次提速,很快便来到了此行的终点——北黎二十三星区诺德行省首都,碧翠农业星。
近地轨道上整齐划一的巨大军舰,这XXXX最后透过车窗看到的景象。
在XXXX看得入迷时,耳机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女声礼貌的问候。
「我是094号服务智能小林,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效劳的吗?」
XXXX的视线从窗外的舰船上离开,流转到眼前这位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小人身上。
「离开列车后沿着到达通道就可以直接来到大厅,然后右转一直向前就可以到达6号轨道列车站,假如你走错方向我会在第一时间告知你。」
XXXX使出全力将行李箱从行李架上搬下来,从背包里拿出帽子带上,她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拉开行李箱的拉杆。
列车停稳,机械臂固定住车厢,软质对接口与舱门对接,XXXX拖着行李箱走出车厢。
望着人满为患的旅客接送大厅,她叹了口气,收回拉杆提起行李箱走下楼梯准备等待下一班轨道列车。
望着从轨道车厢里鱼贯而出的乘客,XXXX撇了撇嘴在心里想到。
轨道列车内部的扩音器正在告知乘客们此次旅途的终点——位于赤道附近的行政首都「翠宝石」,整个旅途大约需要耗费3个小时。
XXXX放好行李,坐到座位上从口袋里面掏出个人PDA,连接上星域网络,然后戴上了耳机。新买的个性化耳塞用着感觉正好——软质胶垫会自动适应使用者的耳道形状。在缓慢加速了两公里之后,电力发动机才慢慢收回车体,停止了工作。强烈的失重感消失了,现在只需要靠殖民地行星自身的重力就足以把轨道列车拉下去了。
这时,兰佩娅斯联合帝国的国徽徽章慢慢出现在列车车厢中央的大屏幕上——一颗闪闪发光的启明星,启明星的顶部环绕着八颗五角星,每一颗五角星都代表着兰佩娅斯旧时期组成初代联合政府的一个大国。国徽的下面是一艘艘巨大的殖民飞船,载着一群勤劳勇敢的开拓者,向着无尽的星空深处驶去。
轨道列车与链接滑轨摩擦所低沉怒吼逐渐被耳机内的音乐所掩盖。
「……北黎第二十三星区诺德行省碧翠星农业殖民地政府,热烈欢迎您的到来! 」
一辆服务机器人喊着十二进制语言,摇着尾巴在娜达莉娅身边转了一圈,服务机器人顶部的玻璃罩里放着一排包装精美的食物和无酒精饮料。
XXXX笑着朝小机器人摆了摆手。她摘掉了耳机向舱外望去。今天的天气刚好,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层XXXX刚好能够看到殖民地首都所在的希尔平原的一角:看到了在明媚阳光的照射下,三座巨型太空轨道在翠宝石城附近投下了靓丽壮观的倒影,以及远处眼花缭乱的田园风光——由绿色、黄色和灰色交织而成的自动化梯田。
下降的旅途转瞬即逝。轨道列车再次发话提醒乘客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列车马上就要到站了。翠宝石城的第一座建筑透过舷窗出现在XXXX的眼中,地面的景色没有她想得那么雄伟壮观,但也不相上下。
数座摩天大厦在地平线上拔地而起冲破云层,每一座看起来都十分时尚漂亮。她依稀还记着七年前从这里离开时,大片的贫瘠农田与闲置着的未开发地,而从地面到太空乘坐的,也不是轨道列车而是轨道吊车。
视野中的建筑消失了,一切都骤然变暗,轨道列车已经到达四号轨道升降器的基座站——一个巨大的圆台状建筑物,而它的旁边是一座巨大的货物转运站,里面停满了自行货柜与一辆辆满载的货运列车。乘客们乘坐轨道列车来到地面,在拿到行李后,离开轨道升降器基座站。
一望无际的蓝天和农业星球特有的闷热天气,和着那似有似无的果香,蕾%LI@#Y娅·XXXX就在这里出生长大。
闷热的空气吹动着XXXX纯白色的裙摆,她沿着石板楼梯走到了一条比较凉爽的林荫大道,但浸满汗水的衣服已经紧紧地贴到了身上。
这时一辆蓝白相间的电动出租车停到了路边,在一众新式悬浮轿跑中间,这辆老式SUV显得尤为扎眼。出租车车门打开,后备厢伸出,在放好行李之后,XXXX坐到了后面一排的位子上。车顶与地板上空调扇呜呜地吹了起来,闷热的空气中顿时多了一股清凉。
「你好,您将前往173号农业开发区,目的地是否正确?」
出租车一边启动加入路上零零星星的车辆之中一边叽叽喳喳地往外蹦词。
当XXXX回答时,出租车已经到达了轨道列车站长街的尽头,电动车加速穿过十字路口,路旁屹立着数十座雄伟壮观的摩天大厦。道路的两侧是一大片经过精心修剪的绿色草皮与花丛。
就这样安静地开了3个小时之后,穿过了北卡菲悉峡谷隧道,出租车疾驰在北国平原上。在笔直的高速公路前方,是一大片成熟麦田,然后是绵延几十公里的水培果园,一台台橙黄色的自动化收割机挥舞着它们灵活的机械臂检查着每一棵果树的状态。
XXXX降下出租车的车窗,新鲜的果香扑鼻而来,将车内的闷热与潮湿一扫而光。
出租车开出了高速公路,平稳而短暂的行程结束,出租车将XXXX送到离家不远的地方。
她再一次使出吃奶的劲把行李箱搬下货箱,拉着它走向翻滚着金色浪花的麦田海。在这金色海洋中央,有一座不大不小的乡间别墅——这里是她的家。
少女一家人所居住的小镇,是个位于翠宝石城以北的宁静村落。
少女的父亲生为军人世家,舰队司令官之子,却并没有走上军官学校之路,而是选择与母亲私奔到了这极为偏僻的乡下地方种田度日。
祥和与宁静是这里每一天的主题,如果不论那些离开村子志愿从军的年轻人以及每日放送的新闻的话,住在小镇的人们几乎早已遗忘兰佩娅斯正与未知的敌人战斗一事。
这里拥有清新的空气跟宽广的蓝天,而少女最喜欢的则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找寻着幸运四星草的踪影与轻抚着慵懒的九尾猫坐在门槛上发呆。
少女在长相上除了那双从母亲那里遗传而来的金红色的双瞳以及一对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的长耳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任何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简单地说,她只是三万六千两百七十四兆亿兰佩娅斯人中的一员而已。
讨厌花油菜和骨瓜,最擅长的事情是画漫画和滚铁环——平凡且普通的孩子。但与众不同的,是此刻她手里攥着的首都联合研究院的录取通知书以及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房子门前,一个斜戴着牛仔帽的男人正指挥着无人收割机,将它割下的麦子尽数倒金属货箱内。
「今天是你的生日,正好我也忙完了,待会带你到镇上玩一玩,晚上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男人放下手头的工作,一只手提起XXXX的行李箱,提到了木屋里。从柜子上拿上车钥匙后走向停在屋外的卡车。
开过石桥,目的地很快就到了——一栋年龄看上去比男人都大的木屋。
有位据说是退休贸易商的老人在村子里开了一家小店,他的店里从食物到日常杂货,到各式生活用具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开了光用来赶跑祸殃的银星环都有贩卖。橱窗里陈列着许多做成动物形状的小型银制工艺品、无论怎么看都有些瘆得慌的木质人偶以及摆放在防弹橱柜里的精致模型。
老人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像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凄楚、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像是在缅怀过去,又像是在期待未来。看到XXXX和男人进来,老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慈爱,他张开嘴笑着。
店里充斥着老人吐出的烟雾、香辛料的气味以及混着泥土芬芳的天然褐果豆香气。
老人露出满面笑容,因此让脸上的皱纹揪成一团,父亲则将双手在胸前交叉并且嘴里念念有词,露出一副对于烦恼这些事情而感到十分愉快的表情。
少女努力踮高脚尖,从略高于她的身高的柜台探出头四处张望。
「那当然,我可是读过很多书的哟,而且每天的新闻也都有在看呢~」
放在展示柜旁边的一旁的液晶显示器正播放着当日的新闻。
「接下来是舰队司令部在前线发来的报道:联合舰队已撤离北黎十二星区,退守至最近的北黎十四星区的星宿要塞,对于这次行动,舰队发言人表示……」
「这是祸殃第一次入侵到这么深的地方,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大部分科学家都说‘祸殃’属于某种特殊的太空生物,但是语言不通,这场仗或许只会持续到任意一方灭亡为止?」
少女伸手试着抓起麻袋里一颗豆子。刚刚经过烘焙的豆子散发着能让人十分清醒的香气。
「不是很喜欢,因为一点也不甜,我比较喜欢草莓巧克力。」(。-`ω´-)
「但是,这小小的豆子所散发出来的味道可以说是闻起来最香的!而且,喝了它就可以变成大人了呢~」ヾ(╹◡╹)ノ"
「豁,连广告词都想好了,有前途,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接班人呢?」٩(> ◡<)۶
老人用带有开玩笑的语气如此说道,到刚刚为止一直拼命注视咖啡豆的父亲则慌忙阻止老人的发言。
「不要拐走我家的独生女,我的农场可是要交给她继承的。」Jヽ(#`Д´)ノ
「就像我把工作交给小可爱一样,你就把农场让给有兴趣的年轻人继承吧!」( ̄▽ ̄)/
「爸爸,我觉得还是要多准备几条未来的人生道路喔!除了军队以外,不论什么职业我都想挑战看看呢!」٩(> ◡<)۶
在男人跟老人相互打趣的时候,在店里四处闲逛的少女被一枚青色的叶形吊坠吸引住了。
「看来信心满满呢,不过XXXX不准备加入舰队国际吗?就算是当个文职,那里可是蛮不错的喔,而且有个一等宙司的老爸应该很容易吧。」(ノ ̄▽ ̄)
「别别别,我不过是个‘兼职’的军官,再说了让一个女孩子去当军人也实在是.….」┐( ̄ヮ ̄)┌
「这里虽然是乡下,但我喜欢这个地方。」ヾ(✿╹◡╹)ノ
那枚青色的叶形吊坠在挂在她的脖颈上,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丰收节将至,小镇内洋溢着节日的气息,人们将小镇打扮一番,到处都装饰着节日的物品。摆弄着手中的八音盒,走出商店东张西望的少女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个正在从家里搬出货箱,放到车里的男孩。
「见到你开心嘛,前段时间的工作分配安排下来了,这种偶然你听到一定会吓一跳的,居然是安排在和你一样的部队里哦,所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哟。下回让姐姐带着咱俩一起去看科尔纳尔的夜景!」
「嗯,好啊。诶?没想到,这个八音盒你还随身带着。」
「那当然,这可是我跟你第一次认识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礼物。你可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送给我礼物的朋友。」
「嘛…毕竟当时我有错在先,占了你看星星的位置,那个礼物也是打地鼠送的小奖品……」
「当时我真希望能自己赢一个回来……但到现在我也一直是笨手笨脚的……」
「待会的丰收节就让我来帮你吧,不吹不夸,我可是打地鼠百发百中的超级高手。」
「可别恭维我,只是个学徒……而且五天之后开拓舰队就要起航了吧,我记得你要去的那艘船,是叫望鹤兰?对吧。」
「对,但情况有变,所以我今晚就得走,可能没法参加你的成人礼了。」
「没关系啦,心意到了就可以啦,我会去发射场为你送行的,目送着背负着兰佩娅斯命运的你踏上旅程!」
「瞧你说的,只是一次简单的境外开拓而已啦,虽然上面说这次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当然!等我找到了那颗星星,就回来把大家都接过去。」
「那就打开这个八音盒,然后闭上眼睛叫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眼前啦。」
「XXXX,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去寻找你,找到你,拥¥%……杀抱@#死¥你。」
夜里,北卡菲悉小镇下着前所罕见的鹅毛大雪,闷热的夏天在一晚上变成了严冬。被大雪覆盖的银色秸秆地中央,乡间别墅的大餐厅里正洋溢热情。
坐在餐桌前的少女吹灭了蜡烛,卷哨的声音此起彼伏,礼花筒喷出五彩的纸片。
她最要好朋友,最温柔的哥哥姐姐们,还有她的父亲与母亲,大家都围坐在餐桌周围,微笑着看着她。
XXXX在拿到包裹的下一秒就撕开了它——一个雪白的大号熊玩偶,由高级面料制成的绒毛外皮摸起来格外舒服。
XXXX拿起筷子准备伸向盛满肉块的砂锅。毕竟这是一年一度由她当主角的日子,更是时隔四年的家人团聚,今天真的是太幸福了!
雪花飘落,XXXX突然发现筷子触碰到的不是美味的食物,而是一个又黑又粗的纺锤状物体。
刹那间,房顶开裂,满桌的食物混着木桌子的碎屑四处飞溅。冰冷刺骨的狂风将屋内的热气一扫而空,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原本坐在餐桌周围的少女的家人们此刻全变成一具具焦黑的碎尸。翻卷的红莲烈焰舔舐着大地,释放出刺鼻的黑烟冲破天际,红色的死亡与漆黑的阴霾正将所有的一切掩埋殆尽……。
一只只怪异的庞然大物在暴风雪中时隐时现,远处小镇燃起的熊熊大火印在XXXX的双目上。
所有的一切都被染成了红与黑,撕裂空气时的尖啸声远未到来,这座木质便已被长矛弹砸得粉碎。巨大的冲击波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吹飞。
如残布一般的血肉从天上掉下,啪地砸在雪地上,砸在少女的身上
趴在雪地上的XXXX半张着嘴微微颤动,她身体的下半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不,是早已不知去向。
半截生日蜡烛插在她身前的雪地里,被烧热了蜡沿着柱体流淌下来,又在触碰到白雪的一瞬间凝固,发出呲呲的声响。
当意识全无前的最后一刻,她对着蜡烛许下最后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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