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说她那样子像个海盗,甚至会有点得意。
中国陆军特种作战旅,第一机甲小队队长。机甲编号01,call-sign:Raven(渡鸦)
俄国GRU所属特种作战旅机甲中队成员,机甲编号04,call-sign:Dancer(舞者)
NEU第一特种作战旅(原法属第13龙骑兵团)装甲中队成员,机甲编号05,call-sign:Iron (熨斗)
“抽烟么?”大马士革郊外,一间废弃的仓库内艾莲娜点着一根烟,歪头问。
“不会,谢谢。”华钟回了一句,继续透过夜视望远镜看着一公里以外的机场。这座货运机场规模不算大,但破败不堪,据说在叙利亚战争中被美军轰炸过,早已荒废。
“你们中国军人真无趣,什么都不会。”艾莲娜撇了撇嘴。
“只是我不抽烟而已,军队里抽烟的人大把。”华钟笑了笑。
“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你知道我听不懂俄语。”德雷克的声音传过来,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似乎略有不满。
“没什么,渡鸦说他不会抽烟。”艾莲娜仰头喷了个口烟,从俄语换成了英语。
“那东西有什么好抽的,”德雷克检查完了歌利亚的装备,一边走过来一边说,“每次我路过十八区,空气里总是一股子烟草和大麻的味道。”
“就像一坨塞纳河底挖出来的臭泥被烤熟的味道,是个人都能分辨的出来。”
艾莲娜喷着烟笑起来,她看着华钟,“渡鸦,你们中国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一本正经。”
“别人我不知道,我是机甲驾驶员,得保证身体素质。”
“典型的俄国妞,哈哈哈,难得你还叫舞者。”德雷克插了一嘴。
“John Mayor不是说过么,Your body is a wonderland~”华钟唱了一句。
“会吧,ICPO很少请求UN派部队支援,这事儿应该有准谱。”华钟回了一句,依然看着远处的机场,电子敌我识别标识很明显,ICPO的执法行动组已经在机场附近埋伏就位。
“他们最好来,否则我白在这喂了一晚上蚊子。该死的,不是说叙利亚蚊子不多么?”德雷克嘀咕着。
“试试我的驱蚊水吧,云南地区生产,保证有效。”华钟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了过去。
“上次去中国旅游,我还没来得及去云南,那里现在怎么样了?也受到陨石撞击了么?”
“零星有几块,没什么大碍,云南山区多,人口不那么密集。”
“下次有机会一定去看看,听说那里很美,姑娘也很美……”啪,德雷克拍了自己的脖颈一巴掌,“这该死的蚊子,我真他妈要……”
德雷克掏出夜视望远镜,转向西北方向的夜空。“见鬼,他们从哪儿搞到一架安22?”他转头看向艾莲娜,“柏林墙倒了之后你们到底偷偷卖出去多少这种东西!”
“我他妈哪知道,那个时候我父母都还没见过面儿呢。”
“就位吧。”华钟收起望远镜,转身爬进了机甲驾驶舱开始给机器做预热,并打开了通讯。
“收到,渡鸦,极端势力地面部队已经在机场现身,保持雷达静默,等他们降落以后再进场。”
“嗯,渡鸦,步兵单位由ICPO行动组解决,你们可能需要,准备对机甲作战……..”
“我他妈就知道,简单的军火走私肯定不需要出动三台机甲!”艾莲娜骂骂咧咧地拉下安全保险杆,机甲悄无声息地开始调整姿态。
“渡鸦收到。”华钟在驾驶舱内将动补和神经信号接收器连接上自己的外骨骼,“熨斗,你原地待命,我和舞者先进场,你做好准备火力支援,非必要情况不开火。”
“那就做你最擅长的,”华钟关上舱盖,机甲从跪姿站起身来,“火力熨平它。”
01、04两台机甲展开滑动轮,缓慢地借助夜色和树木,开始向机场方向移动。
安22在跑道上滑行到静止下来,舱门缓慢打开,从飞机里出来几个人,和等待在机场的人接上了头。过了会,一箱箱的货物开始往下卸,更多全副武装的看样子,交易开始了。
400米外的树林中,华钟盯着监视器,埋伏在机场另一侧,闪烁着友军识别标识的ICPO行动组开始移动,很快便隐秘进入机场,把守了出入口,几个观望哨也被无声控制了。
“论隐秘反恐,他们的专业程度怕是不在我们之下。”艾莲娜点头。
“别大意,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华钟小声说,“舞者和我慢慢靠近,准备入场。”
事实证明,当你觉得一切都顺利的时候,事情往往会开始跑偏。
也许是刚刚摸哨摸得太顺利,警察部门似乎有点轻敌了。在尝试摸掉机库守卫的时候,那名守卫在被捂住嘴巴之前大叫了一声,虽然这声音转瞬即逝,在空荡的机库里依然发出巨大的回响。
机场一下子乱了起来,交易的双方都有点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跑道旁的几辆小巴上涌出来一大股武装分子,飞机上的那帮人也开始找掩体,从机腹里跑出更多的武装押运人员,还有一辆装甲吉普。一时间,枪声大作起来。
“苏卡,人太多了,ICPO可能扛不住。”艾莲娜骂了句。
“请求批准,渡鸦,必要时可以使用致命武力,注意安全。”
01号的万向轮全负荷运转,华钟驾驶的机甲猛然提速,加速度明显违反了驾驶手册的规定,移动丝滑灵动,转瞬便冲出去上百米。艾莲娜的04号紧随其后,也冲了过去。
30mm穿甲燃烧弹划出一道道红色耀眼的光斑扑向敌方的载具。开火的声音就像汽锤,虽然听上去速度不快但每一下轰鸣都像砸在人的心坎上。HMD配合目视瞄准系统,将数据传输给控制系统,背后的金属支架稳稳地支撑住了每一发的后坐力,使得射击精度大幅提高,开火5秒,敌方两台改装的装甲皮卡就成了一堆破烂。跑道旁的那辆没有经过改装的小巴更惨,只是被华钟瞄准用肩部的加特林打了两个长点射,就趴窝起火。
随着机甲的入场,敌人开始方寸大乱,一帮极端分子连步战车都没怎么见过,更别提机甲这么可怕的战争机器。别说突击步枪,就算是12.7口径班用机枪,打在机身上也只能冒出点点火星,而机甲武器却异常精准,有点威胁的反抗者被机炮和加特林机枪逐个点射,陆续有人开始逃窜,终于演变成了溃败。华钟只向那些逃兵身后的地面扫了一梭子加特林示威,并没有赶尽杀绝,就这样,一部份人已经被吓得扔掉了武器跪地投降。
“一帮乌合之众。”艾莲娜正嘟囔着,两台步战车从机腹内开出,炮塔转动着瞄向了他们俩,随即开始开火。
两台机甲开始提速规避袭来的炮弹,仿佛穿着冰鞋的运动员,在机场跑道上穿梭起来,好在没有步兵的干扰——步战车被两台机甲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无心关注我方步兵,而在敌方步兵混乱的溃败后,ICPO的部队已经基本能够掌控局势。
“40MM高爆弹,是CV90。”华钟一边规避炮弹一边说到,“舞者,我们上。”
华钟和艾莲娜交叉队形滑起了Z字,一边使用机炮开火,步战车跟不上速度,很快被绕后,30mm穿甲弹穿透一台步战车脆弱的后部装甲,打坏了引擎,可能还有炮塔旋转机构,这台CV90的炮塔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却怎么也转不过来,很快冒火燃烧起来。
艾莲娜滑动着靠近另一台步战车,肩部的榴弹发射器不断开火,两发榴弹炸坏了对方的履带,让这台CV90变成了瘸腿的鸭子,炮塔的转动跟不上机甲的移动速度,频频射失,很快也被绕后击毁,艾莲娜正打算炫耀一下,突然看到了飞机尾舱里挪出来一台还半盖着帆布的大家伙。
两发火箭弹打在了艾莲娜的臂盾上,炸得她一个踉跄从滑行中失衡倒地,撞进了一旁的防爆机库里。一台“狼蛛”从机腹后面走出来。华钟看到艾莲娜倒地,提速滑行的同时右手机炮立即开火,炮弹打在狼蛛身上冒着火星,却没对它造成什么实际影响,它被华钟吸引了注意,开始对着华钟倾泻火箭弹和机炮弹。
“舞者,情况如何?”华钟冒着炮火飞速滑行,利用飞机机身当作掩体躲进狼蛛的射击盲区,一边对着无线电询问。
一公里外的仓库边,歌利亚直起身子,后背上两发反装甲导弹呼啸而出,随即高高冲入半空。华钟从盲区中冲出来,一边快速移动一边开火。
飞机、货物、燃烧的残骸、都成为了他的掩体,而激光制导中继装置则死死瞄住狼蛛,半空中的导弹接收到中继引导的信号,对准狼蛛狠狠砸了下来……
华钟从机甲上爬下来,擦了下头上的汗珠,看着一旁的艾莲娜,“还好么?”
“没事,身体还能动弹,右臂受到冲击,关节机构有些损伤。”艾莲娜大咧咧地吐了一口口水回应道。
“我的支援还算及时吧?”德雷克的歌利亚走到两人的机甲旁,打开了机舱盖笑道。“渡鸦,中继干得漂亮。”
“这破蜘蛛,壳还挺硬。不用导弹还真有点费事。”华钟看着跑道旁冒着黑烟的狼蛛,拿起水壶喝了一口。
“翰莫他们造出来的机甲就和他们的驾驶员一样,多半都是这种样子货,打打治安战还算是一把好手,真碰上有经验的队伍,纯送经验。”艾莲娜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说到。
“又是翰莫,”德雷克放下水壶接茬道,“这帮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上回在坎大哈……..”
华钟看着这台自己没见过的狼蛛,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出神。直到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翰莫就像一群食腐的秃鹫,对他们来说战争就是散发着腐臭的肉………….”
中等身材,精瘦,皮肤很糙,泛着古铜色,一件格子衬衫外罩着一件冲锋衣,带着一顶鸭舌帽,是个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男人。高高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属框架的眼镜,镜腿之间连着绑带,能有效防止跑动中脱落,镜片后面的眼睛炯炯有神,他一边看着华钟,一边微笑着。
“哪里有战争,翰莫就会出现在哪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们倒是很像。”
“什么人?”华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转直了身子,手搭上了大腿外侧的枪套。
“放轻松,放轻松,我是跟着ICPO一起的,没有恶意。”男子连连摆手示意,左手拿起挂在身前的证件向华钟他们表明身份,右手同时在衣服上擦了擦,向着华钟伸手示好。
“卡尔文·斯诺,前联合国新闻署记者,现战地自由记者。”
华钟没有回话,但看清了记者证上的照片后,他回应了一个友善的笑容,握住了斯诺的手。
“渡鸦是么?我刚刚看了你的作战,这是个很衬你的称号。”斯诺笑着收回了手,一抬大拇指,表达了赞赏,接着顺势用大拇指对着身后的警察部队晃了晃:“多亏你们今天的帮助,ICPO抓到了一条大鱼。”
华钟拦住了艾莲娜,对着斯诺笑着说:“不必了,我们的任务是协助ICPO抓捕军火走私犯以及保护现场人员的安全,接下来我们还有执勤任务。”
斯诺也没再坚持,只是又笑了笑,朝几位机师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抓到了谁?”德雷克靠近,拍了拍华钟的肩膀。
“相信我,对士兵来说,知道的太多没好处。”华钟看着斯诺的背影,“我有种预感,他总会有办法让我们知道的,迟早的事。”
“还行,今天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你呢?眼睛受的伤怎么样了?
斯诺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SUV,后排座位上的那个胖子,透过车窗隐隐可见。“能安排一下么?我只需要20分钟。”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卡尔文,这家伙现在是ICPO抓获的嫌疑犯,你……”
“得了吧艾瑞克,放轻松点,你看看我,”斯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我看上去是会有什么过激举动的样子么?”
负责人看了看斯诺,嘘了一口气,也笑了,“为了抓这个家伙,我们耗费了太多精力,我可能有点过于紧张了。”
“怎么说?20分钟就行,看到那边机库旁边的小房子么?就在那,你和我一起去,20分钟。”
负责人沉思了一下,答应了,“行吧,需要准备什么?”
“什么都不用准备,你脱掉装备,带把手枪以防万一就行,20分钟,你带他走。”
“一间第三方的空房子,没有外人,没有多余的装备器材,只有你这个一板一眼的ICPO警官有一把防身的手枪………”卡尔文笑容里带着狡黠,“他的心态会放松一些的。”
谈话间两人一直没有离开那台SUV的视界,艾瑞克放下手中的突击步枪,脱去战术背心,朝车里的探员示意,将那个胖子带下了车。“来吧,史密斯先生,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我们去那里。”他指了指那个机库旁的小房间,接着和斯诺二人掏出手机,递给一旁的探员保管,接着示意胖子跟着,甚至没有押解的意思。史密斯跟着二人走进房间门,黑漆漆的房间里没有一点亮光,卡尔文走向房间中央的一张桌子,将一个应急用的便携LED灯放下,点亮,暖暖的黄光照亮了他们三人。
史密斯被艾瑞克示意坐在桌旁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人,棕色头发上满是灰尘,虽然擦干净了脸,但脸色很差,腮帮肿起了一块,身上的名贵西服也不再光鲜亮丽,显得有点狼狈,但他的眼神依然如旧,傲慢中夹杂着一丝凶狠。
“我对你是谁没有兴趣,”他慢腾腾地说着,眼睛却盯着一旁的ICPO警官,“我只想知道,这位今晚对我大打出手的警官,你是什么来头?”
“我对罪犯也没有兴趣,”艾瑞克随意地靠在门板上,点了支烟,深吸一口,吐出一片云雾。他左手夹着烟,看似心不在焉地挠挠额前的头皮,右手将打火机放进裤兜,又顺势放在了腰间的P320握把上,这才盯着史密斯的眼睛,“我只是在任务交差之前,给偶遇的朋友做个顺水人情。事实上,我对你很失望。”他有些戏虐的眼神带着轻蔑,“如果你的反抗再激烈一点,也许现在就没有这次会谈了,我也好早点回去交差,只需要写一句,嫌犯KIA(行动中被击毙),能省很多纸面工作。”
史密斯收回了目光,看着桌上的台灯,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史密斯先生,我们,至少我,没有恶意。你看,我没有携带任何武器,身上也没有录音录像装置,”卡尔文笑着,脱去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衬衫,并且当着胖子的面,翻了翻身上的衣兜,“我只是想见见你,巴什公司的副总裁,满足一下我个人的好奇心。”
“随便你怎么说,我对这次的行动也没有兴趣,我只是想见你。你知道,你们巴什对于外界来说一直很神秘,你们不上市,大量的信息不对外公开,也从不接受深入采访。我可是无意中得到消息赶了180英里的路急急忙忙的来见你的。”他坦然地看着史密斯,眼睛里流露出真诚的神色,“严格说起来,我算是你们的粉丝了吧。”
“别废话了。”史密斯显得很不耐烦,“你可以问你想问的任何问题,但我向你保证,沃克先生,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抽烟么?”斯诺不紧不慢地掏出烟。史密斯看着他点着,也接过一支点上,抽了一口,浮肿的脸颊抽动着。
“如果我说错了请纠正我,我记得你已经在巴什有十年了吧?”
“这十年,巴什的发展虽然不被民众所熟悉,但在圈子里,算得上风生水起了。”
“我真的很有兴趣知道,一个通用的销售经理是凭什么在十年内能成为巴什欧洲分部总裁的。”
“激怒我没用的,你这坨狗屎。”史密斯露出傲慢的眼光,“事实是我坐上了这个位置,而你,只能挣着我一周的薪水当年薪,追在屁股后面想要知道我的生平。”
“好伤人的话。”斯诺笑了笑,“但我现在面对着你,平视着你,而明天当我自由地躺在海边喝着鸡尾酒的时候,你可能要去一个很远的小地方呆上一段时间了。”
“呵呵呵呵……”史密斯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副轻松玩味的表情,“这就是你想说的?你看电影么?”
“里面有一段台词,我引用一下,‘对我说你想说的任何话吧,因为你已经快没时间了’。”史密斯表现得更轻松了,神色语气里露出一丝故作的优雅,
“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让你有所准备。我不会在你说的那种地方呆很久,很快,你的朋友会接到上级通知,首先对他的尽职给予肯定和嘉奖,或许还会升职加薪,然后,”史密斯的话语里带上了得意的腔调,“他们会要求释放我。”
“是么?”艾瑞克插了一句,“如果现在击毙你,是不是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了你自己好,别那么做。”史密斯笑着,“请别打断我,让我回忆一下台词,我们说到哪了?哦对了,也许你会反抗,会以辞职要挟,但无济于事,我会被释放的。”
“长官,您的电话。”艾瑞克打开门,一名探员递上了艾瑞克的手机,电话铃正响个不停。斯诺和他诧异地看着史密斯,而史密斯则露出一副“我早告诉你如此”的神态,“你不打算接么?”
“喂,是的,我是班纳。”艾瑞克接通说到,“是的长官,是的,什!?不,这不符合规定!是的,但……”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出房间。
“哈哈哈哈哈。”史密斯笑得像个赢了一把牌的赌徒,甚至呛了两口烟也没能阻止他的笑。他看着斯诺的不知所措的神情,“很惊讶么?”
“你总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斯诺看着他,声音低沉。
“是的!是的!我的朋友,沃克先生!”史密斯大声地笑着,“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一切事情,”他收敛住笑意,“并且,我总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良心?哈哈哈哈哈,这可能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史密斯轻蔑地笑了,“良心,道德,只是弱者的借口。”
“你们挑起纷争,残杀无辜之人,在中东,在欧洲,甚至在外太空……你们……”
“收起你那套说辞吧,”史密斯靠近斯诺,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到,“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呢?欧洲那些古董拦不住我们,中东那些蝼蚁只配被我们随意射杀,甚至中国人,那些黄皮肤的猴子,那些可笑的宇航员,只要挡在我们的面前人,你也看到了,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史密斯不再看他,而是整理一番衣着,看向咬牙走进门的艾瑞克,“我们走吧?警官先生,你现在得送我回去了。”
“我有个礼物送给你。”斯诺从外套里抽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
“别紧张,只是一本书。”斯诺的声音有些低沉,“希望你有空能看一看。”
史密斯接过信封,揉了揉,确定里面只是纸质的东西,然后他扬了扬手里的信封,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谢谢你的礼物,我会收着,但我想我不会用得上的。再见了,沃克先生。”
机场上,艾瑞克和斯诺并肩站着,看着史密斯走向刚停稳的一架直升机。
“那无济于事,相信我,他蹦跶不了多久了。”斯诺一改刚才的颓废,笑得很开心。
“记得你介绍给我的那个眼科医生么?他有个同行……”
机场附近的小镇上,华钟正在给待运输的座机打上绑带。
听到背后德雷克的声音,华钟笑着,从机甲运输车上跳下,“是,要回国了。”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出动。”艾莲娜过来,出人意料地给了华钟一个拥抱,“谢谢你那时候吸引了对方的火力。”
“份内事,应该的。”华钟有点不好意思地分开,德雷克和艾莲娜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起来,伸出手,“保重!”
“保重!”华钟也伸出手,三只手搭载一起,“希望以后能在和平的情况下见面,有空来中国玩,一起去云南看美景!”
看着转身离去的两人,华钟笑了笑,抬头看看朝霞,突然想起了喻元的笑容。
身旁响起一声稚嫩的童声,阿拉伯语,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华钟低头,一个小姑娘,个头只到他的腰,拿着一朵玫瑰,正递给他。看着华钟不知所措的笑容,小姑娘似乎意识到他没听懂,又用不太熟练的英文说了一遍:“This,for you.”
“Thank you.”华钟笑着接过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这是大马士革玫瑰,我们的国花。”一旁的本地翻译走过来,听到小女孩又说了什么,笑着翻译到:“她想说谢谢你们中国人的帮助。”
“已经两天了!我还要在这里待几天?!”史密斯暴跳如雷地冲着电话吼到。
“冷静,史密斯先生,”律师的声音在电话里略显无奈,“相信您很快就可以离开了,那座监狱也不是什么管理严格的地方,狱警都很少,您的自由不会有很大的限制。”
“冷静个屁!上头怎么跟我说的?离开欧洲,去避避风头,是个安全的旅行,没什么大事,是啊,现在我他妈都进监狱了还不算大事是吧?!”
“这只是一次意外,董事会也没有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律师的声音依然冷静。
“去你妈的意外,伯恩先生呢?本杰明·伯恩,我要和他通话,他说过我可以……”
“注意您的言辞,史密斯先生!”律师声音严肃了一些,“请不要随意指名道姓!”看到史密斯沉默了以后,律师的声音也缓和了下来,“董事会正在运作,您只是随机人员,和那架飞机上的货物毫无关系,不是么?这是个误会,但我们需要时间来解释这个误会。”
“好吧好吧,只要你们尽快把我弄出去就行。”史密斯妥协了。
“放心,董事会不会放任您这么重要的人物在那种不受控的地方的,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这段时间我建议您好好休息一下,那地方是个海岛,也许可以看看海,或者看看书……”
“见你的鬼,看书!”史密斯气愤地挂了电话,在狱警玩味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了那个放在床头的信封。博涯监狱的管理向来松散,几天前狱警在确认信封里的东西只是一本书后,便还了回来。史密斯想起律师的话,慢慢走过去,拿起那个信封。
“见鬼,读书……”他自言自语着,环顾四周。这间单人房压根不像牢房,更像一个廉价的小公寓,甚至还有电视。在监狱里,能有这样的房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却莫名感到不适,这让他想起以前落魄时在纽约租的那间单身公寓,让他想起那些贫苦的日子。
烦躁和不安让他浑身不自在,他随手打开电视,坐在单人沙发上,抽出信封里的书,那是一本黄色封面的小说,白色的标题映入他的眼帘《For Whom The Bell Tolls》(丧钟为谁而鸣)。他翻开书,扉页里夹着一枚红色的书签,布制,像是战地纱布做的,散发着淡淡的血的味道。
“你向往战争的唯一原因,是你没有经历过战争。——卡尔文·斯诺”
一股强烈地不适感从脊骨处升起,直冲脑门,史密斯抛开那本书,想站起来去倒杯咖啡平复一下心情,突如其来地敲门声惊得他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该死!”他狼狈地站起身,仿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一把拉开房门,暴怒地对着门外吼道:“干什么!”
“乔治·史密斯?”一个光头彪形大汉站在门外,狞笑着,看着他……
“巴什集团公司和翰莫军工集团近日麻烦不断,关于在第六次中东战争中的平民射杀事件和有关中国月球科考队的袭击事件,有了新的证据表明,和这两家公司有直接联系……”
斯诺笑得很开心,他想起那晚,目送那架直升机远去后,艾瑞克和他笑得都很开心。
“……他有个同行,专做机械义体,我的眼睛就是在他那做的。当然,虽然戴着这么个仿真假眼有点不舒服,但对于我这个战地记者很实用,毕竟,它可以实时地记录我看到的一切……”
“你他妈真是疯了,我完全看不出来——是、是左眼?”
“Bingo,和我最尊敬的同行,玛丽·科尔文女士一样,也是左眼,她选择了海盗眼罩,而我,选择了摄影机。”
“根据最新情况,”耳机里的新闻继续播放着,“巴什科技和贸易集团声明,所有涉及到巴什公司的指控,均为巴什欧洲分部总裁乔治·史密斯个人所为,并向NEU议会及最高法院提交了相应证据……..
“乔治·史密斯,原巴什欧洲分部总裁,已于2034年7月1日因上述指控被收押在法国博涯监狱。日前,在一场监狱口角中,和一名囚犯发生冲突,被殴身亡。据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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