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还是救赎：游戏中“千面英雄”的终极抉择

本文系用户投稿，不代表机核网观点
在每个耳机播放着和现实完全不搭调的游戏原声的日子里，在每条宛如大火后的旧亚南的斑驳板砖路上，在每个黑如永夜的亚诺尔隆德的夜晚，在每个像太阳一样充满力量的白日，我总会想起那些遥远世界的故事，那些为这个世界的我们所见证的英雄传奇。

神话史诗的故事总依循着由起航到凯旋的典型模式，而各部游戏中的主人公，又何尝不是不同世界中的一位“千面英雄”？游戏不同于文本而丰富过文本，但无论其他部分如何创新，一部足以称为艺术的游戏作品，故事一定要能够带给观众以满意的情感体验和心理预期。

在游戏过程中，无论是剧本已经写好还是遵循玩家的行动，主人公必须通过一系列选择来推动情节发展和场景更替，世界和人物形象也在这其中慢慢展现在玩家眼前。但是总会有一个时刻的到来，让主人公发现自己已经到达故事的终点。下一个选择将是他能做出的最后一个选择，而根据选择所采取的行动将永久改写个人乃至世界的命运。不再有明天，不再有岔路，不再有等待激活的存档点。

经过一系列的伏笔、情感刻画和激励事件后，主人公终于与故事中最强大的反抗力量进行面对面抗争，善恶矛盾进入最激烈的阶段。最后的选择将是两难之择：一是两善择其一的选择，两者都为他所欲，却为环境所迫不得不抛弃其中一者；二是两恶取其轻的选择，两者都为他所不欲，但是环境却迫使他必须选择一个。

于是在这情感的最高潮，故事的最高价值得以揭示，对角色的深层认识和对其人性的终极表达进一步深化，主人公选择的行动将成为故事的最终事件，这一激动人心的场景，我们将之称之为——结局。
一、玩家期待着怎样的结局？
电影剧作家威廉·戈德曼曾指出，所有故事解决的关键就是基于观众他们想要的东西，但不是通过他们期望的方式。那么观众到底想要什么？我们或许可以不假思索地回答，大团圆结局为人人所喜爱。同时，这种结局也是也是最容易写的：只要满足作品中所有角色的需求和欲望，就能够让玩家与剧中角色在最后皆大欢喜。然而真的如此吗？

事实上，除了一小部分强烈抵抗带有失落和黑暗意味的结局的受众，多数玩家并不会坚持游戏结局一定得是喜还是悲。结局并不是故事中独立成章的一幕，而最为精致的结局，应当在故事一开始就时刻为最后的情感爆发扎针引线，埋藏伏笔。直到最后终极抉择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但是又让陪伴主人公一路走来的玩家觉得：“哦，最后理应如此……”至此，观众的情感期望得到满足，而故事的最高价值也得以体现。
任何人都可以写出一个大团圆的结局——只要满足所有人的愿望就行。或者一个低落结局——只要把所有人都杀光就行。一个艺术家则会给予我们他所承诺的情感……但是伴随着一种出人意料的见解，因为作者会一直把这种见解掩藏，直到高潮本身中的一个转折点。所以当主人公临时做出最后努力时，他可能会，也可能不会达成自己的欲望，但是从鸿沟中喷涌而出的那种见解洪流却能传达一种观众所希望的情感，以一种我们绝不可预见的方式。

——罗伯特·麦基《故事》
还记得那些曾让你为之动容的游戏结局吗？还记得亲手牺牲同伴时的心情吗？面临决战前的最终抉择，那时的你是选择了世界，还是你最重要的人呢？
二、最重要的人不在了的世界
《风色幻想5》是第一部让我对游戏中的结局产生深刻印象的作品。接触这部作品时我还在读小学，感谢迅雷单机游戏大厅，让那时的我发现了这款配置要求不高而封面上的男主角又很帅气的作品。虽然玩完后的我开始疯狂喜欢女配角八月，从小就觉醒了百合之魂可还行。
 
在那个世界的初始，植物和动物保持着自然平衡。后来人类自神明意志中诞生，使用假学科技为自己谋求更好的生活。科技的副产物黑雾蔓延开来，使生命失去了理智化为魔物。为了肃清罪恶，赤与蓝之神派出神罚代言者赫尔梅斯，着手清理大地，仅用七日便毁灭了所有文明。

怀抱着赎罪之心的七位假学创造者向神献出生命，保证再不使用假学科技。赤与蓝中的白翼使徒背叛并杀死了黑翼使徒，让慈悲的现世神盖亚降临，带来不会产生污染的艾尔汀能源。然而随着人类世界的再次繁荣，艾尔汀能源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求。终于一部分坚信人必胜天的人们，移居到北方大陆启用了被封印的假学科技。北方人建立起深月联邦，与南方盖亚教廷相行渐远，最终引发了弥赛亚战争等一系列战役。夹在南北中间的弹丸小国弥赛亚努力扮演着润滑剂的角色，终于南北让步妥协，和平得以短暂的来临。

大陆历897年，名为艾因·利奇曼的冒险猎人与他的黑发女仆莉可加入了中立国弥赛亚的冒险公会，并成立了利奇曼冒险旅团。这个不断有各种“怪人”加入的旅团，将成为决定世界最终命运的关键。

第二章结尾，主角一行与没有过往记忆的神秘白发少女可丽儿相遇，之后可丽儿被委托给利奇曼冒险旅团照顾。在与艾因的相处中，可丽儿逐渐获得了情感，想要成为艾因最重要的人。艾因也在两次拼死救回可丽儿的经历后，明白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以下内容含有结局剧透，如果想亲自体验剧情建议跳过）
1 / 5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游戏的最终幕，北方对南方的入侵使得赫尔梅斯再次苏醒，一击就毁灭了南北两城的首都。神之四战爵的死让可丽儿取回了被夺走的力量和记忆，明白了自己的身份——白翼使徒的瑟莉丝，启动神造神赫尔梅斯的钥匙。为了救出被失控的弑神兵器犹大挟持的艾因，可丽儿进入了赫尔梅斯击败了犹大，代价却是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赫尔梅斯中。不愿意让赫尔梅斯完成灭世的使命，毁灭这个有着她和艾因共同记忆的世界，瑟莉丝在失去理智前，托付给了艾因能够杀死神的武器，黑翼使徒的羽毛，以及自己最后的心意——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瑟莉丝死了，在犹大中为了保护艾因而受了重伤的莉可也不在了。回到弥赛亚不久后，艾因没有留下一句话就一个人消失了。艾因离去后，利奇曼冒险旅团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拯救了世界的传奇旅团在世人的欢呼声中，悄然解散。
实际上，这个游戏存在另外两种结局：一种是全灭结局，艾因怂到对赫尔梅斯中的瑟莉丝下不去手，任由赫尔梅斯毁灭了世界；第二种就是皆大欢喜结局，所有人都因为有些牵强的原因得到了拯救，大家在最后留下了一张幸福甜蜜的合影。

这个小学时玩的游戏恰好契合了我在十多年后写下的这篇文章——观众所期待的不是绝对的好结局或者坏结局，而是一个能够满足玩家的心理预期的结果。当瑟莉丝终于对艾因说出“我喜欢你”，艾因终于做出觉悟杀死最重要的人以保护世界，作品所表达的最高价值也终于呈现，使得玩家与艾因一路走来的所有经历都在此刻有了更深的意义。而使故事到达最高潮的这一幕，也将会被玩家记在心中。
三、故事的最后只剩下我们
1.沙漠中的一粒沙又如何
这几天为了这篇文章把《风色幻想5》重温了一遍。事实上，这部老作品在现在看来剧情也并不差，比起许多人心中的国产经典《仙剑奇侠传》，《风色幻想》的剧情也绝不在下风，甚至个人更偏向于《风色幻想》系列。

或许是《风色幻想5》对幼时的我造成了成吨的心灵伤害，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遇到让我回味几天的结局。直到几年后接触了《波斯王子4》，这次的主角很“不上道”，放弃了成为英雄的机会，还为了心爱的公主，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

这部作品没有延续前三代的主角，主人公是一个丢了驴子反倒捡了个公主的平民“王子”布林斯。在沙漠中寻找丢失的驴子时，布林斯遇到了被追杀的公主艾丽卡。向公主伸出援手，并得知了意图控制世界的暗之神阿瑞曼的苏醒后，为了阻止阿瑞曼，王子和公主踏上了旅途。虽然日后看来，这场“救世”之旅正在阿瑞曼的策划之内。

冒险旅途中，布林斯与艾丽卡相知相识，建立了生死依赖的关系。一次中了陷阱时，布林斯眼前出现了两个艾丽卡，在真假难辨的困境下，布林斯决定直接从悬崖边跳下去。“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如果是真的你。”
 
随着剧情的进展，布林斯逐渐了解到艾丽卡的过去。艾丽卡的父亲是亚胡拉人的国王，而亚胡拉人看守着封印了阿瑞曼的生命之树。千年前企图控制世界的暗之神阿瑞曼被光之神奥瑞兹打败，奥瑞兹把阿瑞曼封印于生命之树内，将重大使命交付亚胡拉人后便离去。

多年间，阿瑞曼从未放弃逃脱的念头。正值艾丽卡的父亲成为国王后痛失爱妻，不久后又失去了女儿艾丽卡。阿瑞曼抓住了脆弱的人性，蛊惑国王定下契约，用自己的灵魂换取艾丽卡的灵魂。悲恸的国王答应了，生命之树赋予了艾丽卡第二次生命，而吞噬了国王灵魂的阿瑞曼出现了苏醒的征兆。复活后的艾丽卡发现自己不自然生命的真相，决定重回生命之树，阻止阿瑞曼的野心。

艾丽卡深知布林斯的心意，将一件事隐藏在心中不让王子得知：为了再次封印阿瑞曼，需要收集全部的光明之种，包括延续着艾丽卡第二次生命的那颗。艾丽卡必须将灵魂还给生命之树，用她的生命换取世界的安宁。游戏的故事在生命之树前到达了最终幕，两人直接面对游戏中最强大的反抗势力。最终决战后，暗之神阿瑞曼被打败，然而布林斯却失去了公主：艾丽卡的灵魂回归了生命之树。布林斯终于才发现，这世界竟要他牺牲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完成了使命的英雄再也见不到公主的笑容，布林斯抱出宫殿的只是艾丽卡留下的躯壳。他将艾丽卡慢慢放在棺木上，故事的结局绝不该是如此——

是的，故事的结局绝不该是如此。布林斯不是真正的王子，但他生性乐观积极，敢于面对现实。而面对着这样的结局，在明白了一切真相之后，他最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将艾丽卡放到棺木上后，布林斯狠狠地击在墙上下定决心，转身回到生命之树前，将树上的光明之种一颗颗砍尽，以此挽回艾丽卡的生命。

“If you would have your wish, then give me mine!”

即使是被选中的英雄，也没有义务去牺牲自我替神完成拯救世界的使命，倘若连自己最珍惜的人都保护不了，保护世界又还有什么意义？王子破坏了生命之树的封印，让光明之种回到艾丽卡身体内。艾丽卡在布林斯怀中慢慢睁开了眼睛，头顶上方的暗之神阿瑞曼呼啸着向远方飞去…

“沙漠中的一粒沙算什么？风暴中的一粒沙又算什么？”没有一粒沙子必须为一座沙漠的塌陷承担责任。愿为她背叛自己，背叛全世界！
2.这是美国的末日，不是我们的
无独有偶，在我高一那年，顽皮狗不玩不是人的精品宇宙神作《最后生还者》正式发售。这部还未面世就经常做客各游戏媒体封面的作品，不负众望地获得了压倒性的好评。记得那年寒假，快递上门后激动地拆包，迫不及待的将盘插进三公主。为了保证最棒的游戏体验，在游戏发售后就没再看过任何资讯，生怕看条淘宝评论都会被剧透一脸。

游戏发生“真菌爆发”后的二十年，由波士顿爆发开来的真菌使美国地区均遭到感染，现代文明几近毁灭。爆发后的幸存者们建立了隔离区，不愿意被管制的人们就各凭本事，在木耳脸、蘑菇脸以及巨无霸等（看上去可以食用的）变种人类以及其他幸存者集团的威胁中谋生。

原本可能会在隔离区度过余生的乔尔，接受了火萤组织头领玛琳的托付后，带着拥有真菌免疫体的14岁的（超绝可爱的脏话和冷笑话都一套套的在Part2中终于成年可以嫁给我了的）少女艾莉，踏出隔离区，穿越化为废墟丛林的大都会，展开了一场足以改变人生乃至世界的旅程。
游戏着重刻画了艾莉和乔尔两个角色，但旅程中遇到的人和事也同样让人唏嘘不已。被感染者咬伤的泰丝不愿丧失作为人的尊严，牺牲自己为乔尔争取了逃走的机会；黑人哥哥亨利杀死被感染的弟弟后情绪失控，最终却将指向乔尔的枪口转向自己，扣下了扳机；在小镇独居的毒舌发明家比利，努力为人们谋求更好生活的乔尔弟弟汤米，以及竟然妄想对（我的未来老婆）艾莉图谋不轨的大卫，让玩家不经连连赞叹美国人民的演员修养，在和蘑菇脸作斗争的艰难生活中依然能够上演一出出精彩好戏。

游戏将近尾声时，足以被载入教科书的长颈鹿场景完全融化了乔尔以及玩家的心，而这场旅途也似乎将画上圆满结局。只要将艾莉送到火萤组织，借由对艾莉的实验研究出疫苗，这场二十年的噩梦就能得到终结……吗？

最大的危机在最高潮前浮现，然而这次的敌人不是什么史上最凶最强，而是乔尔自己的内心。在接受马琳的委托时，有多想马上摆脱这个碍事小鬼呢？阴差阳错地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旅程，两人在末日废墟中将生死托付，是什么时候终于给了艾莉一把枪，什么时候开始主动担心她，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将后背托付给了她呢？而现在，研发疫苗的机会就在眼前，又是什么时候立场开始动摇，什么时候终于明白自己哪怕放弃全人类的希望也绝对不愿意让艾莉离开自己呢？

战胜了自己也输给了自己的乔尔，最终闯入了手术室，杀死了护卫和医生，以及之后赶到的火萤皇后马琳，救走了还未恢复意识的艾莉，逃出了火萤基地。最后回到水坝，乔尔要将艾莉带回汤米的群落时，面对艾莉的不安与质疑，乔尔选择欺骗了艾莉。

和前面所提到的故事相比，《最后生还者》的两难抉择显得极为复杂，每个选择都掺杂了无法掂量的善与恶，末日世界中个人感情和价值变得渺小，而人性丑恶的表露更彷佛让“拯救世界”都失去了意义。有谁能对乔尔最后的选择作出判决，除了审判日到来时的上帝？当乔尔向艾莉发誓自己句句属实，最终抉择已经尘埃落定。无论玩家喜不喜欢这个抉择，想必一千个人心里已经有了一千种解读方式，而这或许是比单纯的“背叛世界也要保护最重要的人”更能够让人产生同理心的结局。

而时至今日，你理解了乔尔当初为何一定要救出艾莉的心情了吗？
三、世界和你，我选择你
又是几年过去，如今已经在霾都上着中国人民伸手不见五指大学的我，依然热爱着玩游戏。哪怕遇到粪作，也会忍着把它通关，如果连结局都是一坨粪，才会愤愤地骂上几句“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还记得这几年中玩过的好游戏和记得的好结局，《零·濡鸦之巫女》通关后失落惆怅了好几天，黑泽逢世在夕阳中慢慢淡去的身影至今仍记在脑海里；《侠盗飞车手5》的剧情扭转了我对沙盒类游戏的成见，虽然PC版第一天联机就被一群科学家教育；《Undertale》玩到大结局时在舍友看韩剧的笑声中特立独行的哭了出来，丢人；《恶魔之魂》至今没打到结局，被难度虐哭，另一种意义上的丢人。

不过，肉体仅有一具，精神却已经行走过这么多世界，这波很值。

《古墓丽影9》二周目通关后，看着屠完了整座岛的劳拉大力出奇迹地公主抱着妹子翻了整座岛回到船边，我突然想到：如果最后的危机时刻，卑弥呼已经成功将灵魂换到了珊曼莎身上，劳拉会怎么抉择？将卑弥呼与珊曼莎一同杀死，失去最好的姬友，还是依靠主角光环寻找方法将身体换回来，进而可以通过剧情DLC捞上一笔？亦或是现在的珊曼莎其实已经被交换了卑弥呼的灵魂，只是卑弥呼不敢与劳拉发生正面冲突，一直假装自己是珊曼莎。细思恐极……
不过还是不要继续折腾劳拉为好。人家刚刚失去了父亲，还损失了若干个伙伴，还都是在她去救人的过程中丧命。正是继“走哪哪塌”的德雷克后，劳拉也获得了“救谁谁死”的称号，颇有向刚刚完结的《神秘海域》致敬的意思。

好像很久没玩过将结局大权交付玩家手中的游戏了，直到黑色星期五促销购买了《奇异人生》。我愿意负责任地向任何能在挖掘剧情中获得乐趣的玩家推荐这款游戏——游戏通关后，听着主界面音乐翻阅截图，每一张都能让我回想起麦克丝生活中的点滴，无论是发生在这条时间线上的故事，还是只有穿越了时间的麦克丝知道的事情。

在女洗手间撞见蓝色蝴蝶并目睹了一场枪杀的麦克丝，不可思议的拥有了时间倒流的能力。她凭借能力救下了被枪杀的蓝发少女，日后发现竟是自己的幼时好友克罗伊。时间能力并非平白无故的获得，瑞秋·琥珀失踪事件的阴影仍笼罩着阿卡迪亚湾，内森和大卫可疑的行径让人不省心，尤其是一周内下雪、动物大量死亡和双月等奇异气候事件的发生，麦克丝梦中毁灭小镇的飓风正一步步逼近。

为了瑞秋和小镇，麦克丝和克罗伊共同行动起来，寻找隐藏在阿卡迪亚湾下的真相。克罗伊的目的暂且不提，实际上麦克丝的行动绝大部分都是基于克罗伊：麦克丝倒流时间在女卫生间救下克罗伊，任由克罗伊拉着她在垃圾场胡闹，为克罗伊调查瑞秋的下落，回到少年时期救下克罗伊的生父，又为了改变克罗伊瘫痪的命运再次回溯时间还原选择，林林种种。如果说这只是Best Friend Forever，好像真的有点小小的不相信。

（以下内容含有结局剧透，如果想亲自体验剧情建议跳过）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在游戏第五章，飓风来临的前夜，一切似乎都已经无法挽回。克罗伊一次次被杀，小镇一次次被飓风肆虐，麦克丝一次次被幕后黑手绑架、注射毒品，然而依旧没有放弃倒流时间改变现实的努力。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心爱的克罗伊？当麦克丝在暴风雨中开车前往双头鲸饭店拿沃伦的照片时，大雨打在车窗上模糊了视线，内森的电话留言终于传到了麦克丝耳边。外面就是飓风、倒塌的房屋和逃难的人群，但是克罗伊，只要为了你能够活下去……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时间错乱打破了因果律，正是麦克丝倒流时间救了克罗伊的举动让小镇陷入混沌，最终招致飓风毁灭的结局。最终抉择终于到来，麦克丝不得不在牺牲克罗伊和牺牲小镇中选择其一。牺牲克罗伊，小镇安然无事，麦克丝失去最爱的人以及五天以来的共同回忆；牺牲小镇，麦克丝拯救克罗伊，但是时间回溯引发的蝴蝶效应将继续蔓延下去。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刚开始玩这部游戏就被剧透了两个结局的我，游玩过程中一直在思考最后我应该做出哪个选择。牺牲小镇的想法一直不坚定，直到内向的麦克丝主动吻上克罗伊，与克罗伊相处的点滴一幕幕在麦克丝脑海中回放，看到瑞秋和克罗伊的物品时默默吃醋，甚至在噩梦中担心克罗伊和身边人搞♀在一起。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当麦克丝走入双头鲸饭店要进行最后一次时间倒流前，她看到了地上的旅行海报，心里所想无他，唯有克罗伊：“当这一切结束了，我一定要和你去公路旅行，克罗伊。”克罗伊，克罗伊，我怎么还能够选择去牺牲克罗伊？当麦克丝撕毁了蝴蝶照片，在飓风前和克罗伊紧紧拥抱时，这个拥有时间倒流能力的女孩子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超级英雄，她只是希望能够和她最爱的人在一起。
And we could run away

其实我们可以逃走的

Before the light of day

在白昼消逝之前

You know we always could

你知道我们一直可以做到的

The mountains say, the mountains say

山那样说道，山那样说道

——《Mountains》 from Life is Strange OST
在《神曲·》中地狱的第二层里，犯淫邪罪之人在此接受惩罚。其中一对情侣的故事为后世所流传，他们之名为保罗和弗朗齐思嘉。情侣生前因不伦之恋堕入地狱，如今永世受着狂飙挟持而身不由己。即使在现在，狂飙仍然在刮着保罗和弗朗齐思嘉的身子，就如同阿卡迪亚湾的飓风也将永远跟随着麦克丝和克罗伊：只要蝴蝶效应不化解，克罗伊的存在将带来更多的混乱，阿卡迪亚湾或许仅仅是个开始。

但是，飓风毁灭世界又何妨？毕竟，世界和你，我选择了你。
四、后话
一个下午想到什么写什么，最后码了这么多，怕不是喝了假酒有点上头。常用“忘记了的事情都变成了内在素养”来安慰记忆像鱼一样的自己，玩过那么多部优秀游戏，很多却只有结局还记在心里。不过，这不已经是一部作品成功的标志？在故事进入最高潮时被人铭记，向观众传达完自己的最高价值，而后以观众的心理期望结个漂亮的尾，皆大欢喜。

故事，是人类的必需品。读过了这么多世界的传奇故事，那么在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的故事是否已经开始，而结局又将在什么时候到来？我们的选择对哪些人和事产生了影响，我们将来还要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

以及，最重要的，在最终抉择到来前，你是否已经找到了比全世界还要来之不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