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动画的前世今生（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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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扎根于大众娱乐之中！——系列构成松原秀
接到藤田的邀请，新人动画脚本家松原秀的心情用一个词就可以完美的概括和形容——慌张。
他慌张是人之常情。原本他根本就不是写动画脚本，而是写综艺节目构成的。后来涉足动画，也不过就是在银魂里小试牛刀，写个几话脚本。现在可好，没苦其心志，也没劳其筋骨，突然就天降大任了，上来就要担当如此大招牌作品的系构，这您让我如何消受得起？
反正，要我是松原秀，我绝对不干。当系构又不是吃白饭，更何况负责的还是赤冢作品，整个业界都看着呢。万一砸了，老子以后的饭碗咋办？
但是藤田阳一同学的洗脑大法真心不是盖的。虽然松原对于这个明显是脑袋被驴踢了的纪念企划完全没有任何信心，觉得“这开玩笑的吧，能卖出去吗”，但是（认识还没多久的）藤田监督在他心中地位极高，影响极大，是松原极为信赖敬仰的存在，用松原自己的话说：“从藤田监督的话语中，感到了坚如磐石的安心感，以至于我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就不假思索马上答应了下来。”
藤田这个人，如之前所记述，狡诈又精明。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这部作品中发挥全力，因此找系构也绝对不是随便拉个好糊弄的小弟来顶缸就万事大吉的。他选择松原来做系构，是有着缜密的考量的：
“松原秀的笑话的点，与现在的动画和漫画中的笑点不太一样呢。赤冢老师的作品也是一样，与主流观点不同。这样看来，平时做综艺节目构成的松原不是正合适吗？”
藤田老贼，有你的！眼光真毒！是在下输了！
当年的赤冢老师凭借着自己剑走偏锋的搞笑征服影响了一代人，那时还没有所谓宅的概念，动画是纯粹的大众向产物，没有什么只有宅宅才懂的萌点或术语。而现在的时代则不同，随着时代的变迁，御宅族势力开始崛起，受其刺激，深夜档的宅向动画也越来越多，反过来进一步扩大了宅众群体，几轮反馈过后，终于使得“宅”成为了一个具有一定规模的、与大众产生某种区分的群体。
然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以目前日本ACG产业的发展状况，最终只能使宅的数量维持在一个相对较低的水平，在宅圈之外，仍旧是三次元现充们的汪洋大海。换句话说，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也无法改变ACG文化是亚文化、是小众文化、永远无法成为主流文化的事实。于是大局已定，业界逐渐开始接受这个被圈定的市场，绞尽脑汁考虑着如何才能取得这些小圈子中观众老爷们的兴趣与金钱，却对圈外更大的观众群体完全放弃了治疗。他们或了无战意，或有心无力，使得两个群体之间的鸿沟逐步增大。如今若要重现赤冢作品当年的风貌，就必须跳脱到宅圈之外，跳脱到已经疲软的宅向搞笑之外，寻找无论是否宅民都能接受的，真正大众的笑点。而松原的本业综艺，正是那个通往“大众娱乐”的最佳钥匙。

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谈一谈日本综艺了。说来惭愧，对于这方面笔者实在是才疏学浅，只知道日本综艺在日本人的娱乐生活中占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在日本，综艺节目的普及度远高于我国，很多老牌综艺节目用妇孺皆知来形容毫不为过，有的甚至连播几十年依旧长盛不衰，说是国民节目也毫不为过。松原秀综艺构成的出身，使其对于一般大众的笑点了如指掌，且语言功底非常过硬，也具备很强的做包袱抖包袱能力，还从事过动画脚本工作，简直就是为藤田量身定做的人选，这活他不干，谁干？
就这样，根植于大众娱乐的松原秀成为了系构，展开在他面前的，是一条光荣而又艰辛的道路。
万事开头难。约等于原创的动画在开荒期，那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松原也是一样，天天盯着六张一样的脸干瞪熊眼，眼看着截稿期一天天逼近，连个搭把手的地方都没有。设定为性格迥异的六子碰撞在一起，究竟会怎样说话，会说出怎样的话，这个从无到有的工作其实是无比艰巨的。更何况，赤冢老师在日本大名鼎鼎，上来就要唐突他老人家的作品，对于生瓜蛋子松原秀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压力。最后，还有最麻烦的一点：综艺节目最终是由人表演出来，因此设计的段子具有调试的空间。演员们可以根据观众的反应对段子进行及时调整以保证现场不会冷场。

然而动画就不同了，段子由画面承载，动画做完了就定死了，根本没有根据观众反应来进行调整的余裕。这样一来，为了达到最佳的笑果，松原必须在脚本中提供出完成度极高的段子。半成品是没有活路的，这对于做惯了真人节目的他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据松原自述，初期他确实低落过一段时期，觉得自己是不是无法胜任这项工作，于是这时藤田监督的洗脑大法再次发动，他告诉松原“唯独你这样不行呢，去制造nonsense，去破坏吧！老物的复活，不破坏点什么那怎么可能呢？横竖都要破坏的话干脆干个彻底，不用在意那么多，放心大胆把背后交给我就好了！”
有了藤田的鼓励与启发（洗脑），松原很快就从低落的状态中振作了起来。为了让系构的工作顺利进行，藤田阳一为其提供了最大的发挥空间，六子之间的互动方式全部交给松原自己来判断决定，自己则不做任何限制。在反复的尝试和浅野直之绘画的艺术刺激之下，松原秀终于慢慢找到了感觉，系构工作开始逐步走上正轨。
不得不说，藤田阳一的眼光确实很毒。适应了工作的松原秀很快就展现出了其应有的价值。他的脚本以极强的语言感染力、表达力、对人物细致入微的刻画以及恰到好处的留白颇为业界和观众称道，出自其手下的名台词更是无数，一部分甚至成为了日本的新流行语。由于松原过于强悍的表达力，粉丝们想赞扬都因词穷而语塞，只靠“卡哇伊”“最高”等词就可实现交流（来自日本雅虎松粉圆桌座谈会的吐槽：自从看了阿松，语言力完全退化光了！）。松原秀的参与，对于动画的爆红是至关重要的。阿松能够在后期吸引到大量宅外人士的关注和喜爱，这位出身综艺的新人系构着实功不可没。
四、甘为绿叶衬红花——其他staff部分
（1）美术监督——田村せいき
美术监督决定了整部作品的美术风格，而一部作品的美术风格在背景中体现的最为明显。啥也不说，我就放几个例子，大家自己感受一下。 

《阿松》新作动画整体的美术风格是非常独特的，这一点相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了。与近年动画愈加风行的写实化唯美化风格相比，《阿松》背景中无描边的极简素材，大片的色块碰撞，尖锐的棱角，歪曲的形状，攻击性的配色，以及纸质和木炭涂色的质感组合起来，构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给人荒诞、颓废和疯狂之感。这种几乎癫狂的美术风格在以前的TV动画中十分罕见，恐怕也难再有后来者效仿了。
 
那么，这种独特的美术风格又是如何诞生的呢？我们知道，背景要衬托的终究是人物，因此这事，非得去找我们之前出场过的浅野直之先生商量不可。田村找到了浅野，询问他的意见。浅野想了想，给了田村三个关键词：“pop”“cute”“vivid”。于是田村依照要求，采用了鲜艳的色彩与扁平化的素材。为了取材，他观看了老版动画，又上街去实地取材，结合自己儿时的模糊记忆，试图表现出一种“似乎触手可及但却无法触及的过去”之感。在得知故事是天马行空的“乱来”之后，田村随即再次作出调整，大胆取消了原本存在于背景中的描线，使得背景整体的攻击性进一步增强了。
我们还要知道，背景要契合整部动画的风格，因此田村干完了活，还得找藤田调试直至拍板。几经折腾，当田村的美术方案终于呈现于staff们面前之时，大家都不由自主地会心而笑，齐齐吐出两个字：“凶暴”。事后田村在面对记者的采访时也笑道：“如果没有这等凶暴的精神，我们想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可见，这种“凶暴”的狂气，由藤田监督起始，浅野和松原传教，此时已经感染了这个制作组内的每一个人。我们在之后，还能欣赏到这股狂气所造就的诸多公案。
（2）色彩设计——垣田由纪子
色彩设计，顾名思义，就是要设计动画的配色方案。不过这一方案仅限于登场角色，至于背景的着色，那是上面那位田村先生的工作。在工作开始，稳妥起见，垣田首先参考了《阿松》漫画竹书房文库版封面的配色。下图即为《阿松》原作漫画竹书房文库版17卷的封面：

为了便于理解，我们再次通过一段对话来表现这个麻烦，请大家以娱乐心态阅读：
浅野直之（以下简称浅）：垣田桑，有个事情找你商量。

垣田由纪子（以下简称垣）：什么事，浅野桑？

浅：是这样的，其实，我想……采用红色的角色描线。

垣（瞬间石化）：哈？
这里先出个戏，我们来小小的解释一下。所谓的角色描线，顾名思义，就是用来勾画角色的轮廓线。搜索一下脑内看过动画的印象我想大家就会明白，这是一个相当奇葩的要求。绝大多数的TV动画，角色描线都是采用黑色的，原因很简单，黑色很容易制造出与其他颜色的对比度，有它在边上坐镇，里边填什么颜色都方便。而要是换掉轮廓线颜色的话，就会有些麻烦了，因为为了凸显轮廓，内部颜色的采用必然会受到限制，从而增加配色的工作难度。
那么浅野为什么要“刁难”垣田，给她出个这么难的课题呢？
其实也不是要刁难她，只是浅野有着自己的考量。
在与藤田监督的长期交流中，浅野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参与到一部不得了的作品的制作中来了。在不断被监督洗脑的过程中，浅野也在不断的加深对这个人的理解。到了最后，他终于彻底沦陷，决定陪这个人好好疯狂一把，把破坏与狂气做到极致！
而红色描线，恰恰是这狂气症的症状之一。
浅野认为，红色的描线能够更好的表现整部作品神经病的逗比风格。有趣的是，红色描线想法最初的灵感，竟然还是出自赤冢老师原作漫画的封面。大家可以到楼上去翻翻刚才那张封面，看看描线颜色你就明白了。老师，果然你才是万恶之源啊！
浅野已经彻底燃烧起来了，尤其在被“无辜牵连”增加了工作难度的垣田看来，这哥们绝对是疯了。
但是你没办法啊，人家浅野是人设，色彩设计绝不可能无视他的意见。我们的垣田小姐没办法，平心静气，重整心态，歹话也得往好了说，抱着即使你是神经病，我也得重整百万倍的耐心笑脸相迎的觉悟，于是上面的对话继续进行：
垣：我说，那个，浅野桑？这不太合适吧。

浅：我知道不好做。

垣：不单单是不好做的问题。红色不仅不好配色，还是个刺激色。就让它那样出现在动画里的话，你这片子绝对会看的人眼睛疼的。

浅：啊对啊！还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成功击退了浅野的第一波攻击，但是浅野始终不肯放弃“不采用黑色描线”的想法，二人僵持不下。最终二人各退一步，描线的颜色从红色变成了蓝色——嘛不论怎么看，还是垣田吃亏呢（笑）
这便是备受业界人士瞩目的蓝色描线的由来。虽然蓝色描线的主意究竟是谁提出来的，这个我手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明确资料。不过整个看下来，这帮人果然都是一群精神病啊！包括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的垣田桑，在你同意采用蓝色描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跟正常人说再见了呢（笑）。
我们前面提到，监督是动画的大脑，决定了动画的方向性与整体风格。所以你问我监督具体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可以用一句话简单的概括和形容——什么都得管！人设要他拍板，配音要他拍板，台本要他拍板，美术要他拍板，分镜演出要他拍板，色彩自然也得让他拍板。当然，一般动画的staff们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很多时候他们的初期成果就已经足够优秀，所以也会有一些稍微偷懒的监督不去管那么多，充分信任手下，自己专注于讲自己的故事。不过我们的藤田监督可不是那一类人，这位仁兄一向精益求精，虽然经常教唆手下的人随便干，往疯了干，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但在大方向的控制上却滴水不漏。
就比如说20话的高校松吧，我们的垣田由纪子小姐刚刚把数字不良松的色彩方案提交上去就惨遭藤田返修，附加监督的圣旨一句：“再过激点。”再过激？垣田看着这几个字，在心里面直翻白眼——明明我觉得自己已经够疯了的说，拜你们这群疯子所赐。好吧好吧，监督就是上帝，我改还不行么？
下图即为20话数字高校松色彩方案修正前后的对比图。垣田表示老娘尽力了，为了“过激”的表现十四松的筋肉最后都弃疗到直接上红色了，以后估计再也没脸去见自己的同行们了（笑）。

说到垣田的狂暴之路，她与浅野、藤田之间的一段对话似可说明一二。这段对话的时间大概在第二话的制作过程当中，对话的大体过程经本人整理如下：
藤田阳一：我看过了二话黑工厂那个设定，相当不妙啊喂，你们几个可真够疯的啊，这么干说不定会把原作方惹毛哦，没问题吗？

浅野直之（腹诽：这话我唯独不想被你说！）：没问题啊！要是被骂了就拿垣田桑来背锅好了（冲着垣田意味深长的一笑）。

垣田由纪子（腹诽：你们这群坑货！疯子！神经病！为毛是我来背锅？我对着赤冢老师的坟头发誓，老娘即使背了锅也要拖着你们下地狱！）：行啊！责任让我来负！（大义凛然状）
嗯，关系真好呢，蛇精病们。
今天的制作组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呢～
（3）摄影监督——福士享
如果说浅野关于描线的奇思妙想除了给垣田由纪子增加了压力之外还给什么人造成了毁灭性打击的话，那一定是这位仁兄了。在解释这个原因之前，我们需要了解摄影是干什么的。
在电影拍摄中，摄影当然是扛摄像机的。不过这年头，动画拍摄可不用摄像机了，基本上都是拼电脑技术。现在所谓的动画摄影工作，基本可以理解为后期合成，例如将人物与背景合起来（原画上可没有背景），例如我们在动画中能够见到的各种镜面反光、绝招特效，大都不是靠画师画出来，而是后期加上去的摄影效果。例如我们耳熟能详，靠制作Fate系列颇有名声的飞碟社，就以过硬的摄影班底在业界拥有着相当的名声。在b站的FSN总被刷“经费在燃烧”的部分，也基本都是特效大量爆出的时候。对此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在知乎搜索“动画摄影”，那里有丰富的相关科普可供食用
浅野直之关于描线的另一奇思妙想，就是把人物的轮廓线加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人设线条太过简单，田村せいき的背景又太过显眼，想要让线条简单的人物在如此耀眼的环境中凸显出来，加粗描线可以说是最直接的方法了。然而加粗线条，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原画师们光是赶在工期前完成原画就已经是开足马力了，你再让他们在画画的时候把线条加粗，要人命吗？再者，原画师人多手杂，你说加粗，究竟加多粗？到每个人手里肯定多少会有所偏差，到时候做完了拿到电视上一播，一会一个线条，成何体统？
在原画阶段统一线条不可能了，于是浅野把目光投向了摄影。
经过几轮会议的商讨，我们悲催的福士享先生光荣接锅，扛下了在摄影阶段统一描线粗细的任务……这位可怜的先生，不仅在staff表里毫不起眼，事后杂志的采访也基本没他什么事，导致我想给他多写点文字以表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让我们为这位默默无闻老实干活的背锅侠致敬！
（4）编集——坂本久美子
动画的编集这个职位，很有可能是staff表里面最为不起眼的那一梯队中最惨的一个。在宅众群体中，我们能见到声优厨，监督厨，系列构成厨乃至作画厨，但是编集厨这个词，根本听都没听过。然而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职位，却是任何一部TV动画制作组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可以说，没有编集，这部动画从根上就无法成立，为什么这么说呢？还请听笔者慢慢道来。
大家都知道，动画制作需要分镜来讲故事，需要演出来传达情感，需要画师来让画面动起来。但是这些画要如何串起来，每一卡的时长在成片时是由谁来决定，又是谁来给声优们安排出说台词的限定时间的呢？
这个人就是编集，简单来说，编集是最后将材料形成成片的人，要定好每个镜头的持续时间，给声优们以合适的表演空间。我们平常所说的“节奏”，固然有监督叙事节奏的含义在内，不过就单集而言，编集所带来的张弛会显得更为直接。
对于搞笑动画来说，这个“张弛度”则显得越发重要，说是动画的生命线也毫不为过。抛出一个段子之后要停顿多久呢，太短可能观众还没反应过来就过去了，而太长则会导致冷场。这个度该如何把握也没有人教，全靠自己直觉。据坂本本人所说，她每次进行编集工作都是一边念叨台词一边进行，编集作业通常要进行7～8小时，真正是高强度作业。
对于阿松这种单元剧来说，我们的观感大概有一半都是源于她的，说她是整部作品氛围的构建者毫不为过。身为监督的藤田也深知这一点。某日某杂志来采访阿松剧组，全顺了个遍之后扬长而去，唯独漏了坂本。藤田见状，立马发推为坂本小姐叫屈：“下次来记得采访人家，我们这作品没了她不成立的！”坂本小姐上推看到后感动的内牛满面，立即回推感谢，与藤田称兄道弟，尾句还加上了达悠卖萌。另外25话播放结束后，这二位还在推特上以最后一话的小黄歌歌词互相打趣，什么永远的第二性征期之类——当然，除了坂本，系列构成松原桑，还有后面要出场的音乐担当桥本桑等等也纷纷加入黄歌互侃大战，一时间推上荤段子乱飞，场面异常火爆……
你看看你看看，这帮人果然……已经没救了呢（笑）
顺便再一提，藤田阳一，男，1978年生人，已离异（此消息于2011年银魂樱祭上被空知大猩猩以信件形式公之于众，据说当年还上了热搜orz），目前尚无再婚消息。
（5）HD编集——新井淳一
虽然分镜、演出、画师们的努力在编集手中终于变成了video，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video就已经能塞进白箱送进电视台播放。TV动画毕竟是在TV上播出的，既然在人家的地盘就要遵循人家的规矩。oped影像要加进去，中间要切一刀插广告，再加上提供画面和下集预告，才能算是真正的成片。而为片子加上这些东西，使其适应在电视台的播放的人，就是HD编集。
通常HD编集的存在感比编集还要低，动画的staff名单上都不会看到他，视频网站所买到的正版片源以及一些字幕组甚至干脆会剪掉这些画面。不过这一次阿松的HD编集这里情况发生了变化。由于阿松整部作品放荡不羁太疯癫，连这位新井先生也跟着一起疯起来，提供画面和下集预告成了他的游乐场，官方鬼畜简直不要更多，甚至到了形成话题的程度。平常寂寞如雪的新井先生，也十分难得的收到了来自观众的对他工作的反馈，还十分愉快的接受了杂志的采访，表示自己玩的很开心，得到观众反馈更是无比感愤，今后定会再接再厉。
（6）音乐——桥本由香利
桥本小姐作为ACG音乐制作人也算是有名气的了，《绝望先生》二期的ed、《龙与虎》与《回转企鹅罐》的ost等等，就是她的经典代表作。
与监督一次性提完乐曲要求，作曲家再一次性将所有曲子完成的模式不同，阿松的乐曲要求是分批的。在动画播放的中段，桥本仍然会不时收到来自藤田监督的曲目要求，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22话的那首《希望之星、トド松》，很明显是在恶搞中岛美雪的昭和名曲《地上之星》。这种模式使得阿松的音乐与作品本身的契合更加紧密，同时也使得阿松ost的发售晚的出奇。3月底完结的动画，ost直到9月份才发售，不知道这一类在业界有多少先例。
 
而桥本这一次在阿松中的工作无疑是极为出彩的，整张ost的曲目质量很高，虽然同一旋律的变奏也很多，但是与段子的契合弥补了这一缺憾。诸多曲目中尤以空松的bgm流传最广，其他还有恋爱的十四松、豆豆子的偶像曲等，都为fans们所津津乐道。

（7）音响监督——菊田浩巳
音响监督，负责整部动画所有的声音工作。包括音乐材料的使用（原料由桥本由香利小姐提供）、声优配音的指导与录音处理、为片子加上各种各样的音效等等。例如说7话六子联谊的那个饭馆，背景音中客人吃饭聊天的声音就是菊田桑加上去的，还有松们吓一跳时的效果音、空松掉进水里的入水音、豆豆子扔麦克时的嗡音、呼啸而来的寒风音等等，当然还有压轴一条，就是剪掉小野大辅同学所有乱来的即兴表演（笑）。
虽然一些比较小的音效看起来可能无伤大雅，但这些小细节有时真的会严重影响我们的观感，在很多时候，加音效与不加音效，加的音效合适与否，都会使得观众们的观感大相径庭。而在重要场景选取并剪辑合适的BGM渲染气氛也是一项技术活。因此音响监督是一份极其琐碎却又重要的工作，是决定观众观感的重要一环。另外音响监督与监督都会负责声优的配音指导，为声优们指出正确的演绎方向，想要做好这份工作不仅需要天赋和耐心，还有对于作品精确的理解和掌控。
从配乐的角度，菊田小姐的工作也完成的相当出色，该紧张的时候紧张，该煽情的时候煽情，该逗比的时候使劲逗比。她没有辜负桥本小姐提供的优秀素材，为我们全力烹制了“视听”中的“听”之筵席。
文/傍水伐檀

美工/But damn, it's getting dark, so let me spell out the name, I am the—
来源：微信公众号 幻想现动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