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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继上一篇《奇点先生》之后，我又陆续看了几篇诺曼·史宾拉德发表在Nature上的小说，这次翻译一篇讲费米悖论的科幻小品，可以说比起《奇点先生》还要更加平淡、没有情节，不过不妨一读嘛！
正文：
正文：
瑞典国王虽然是一个没有统治权的统治者，但他确实掌控着诺贝尔奖委员会，长久以来，他都对费米悖论深深着迷。但是即便在这个宇宙生态学蓬勃发展的黄金年代，还是没有任何有关费米悖论的进展。随着越来越好的仪器设备发现了越来越多的恒星系、越来越多有液态水和宜居带的行星，费米悖论已经成为了一种普遍的文化迷思，尤其是当这些已发现的类地行星的数量已经快要接近200亿的时候。
在20世纪中期，人们连一个系外行星都没发现的时候，恩里克·费米提出一个思辩性的假设：我们并不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智慧生命，考虑到宇宙的年龄，应该有数以千计远比我们高级的文明，他们的痕迹会遍布宇宙，但是现在……
他们在哪呢？他们为什么不拜访我们？哪怕仅仅只是声明一下自己的存在都不愿意？
在提出费米悖论之后的一个世纪，大部分时间只有天文学家和科幻小说爱好者才对费米悖论感兴趣。但是随着天文学黄金时代的到来，它已经成为了一个首要的文化疑问，一个未解之谜，一个更加深刻和广泛的大众困惑。
数据显示，宇宙中至少有100万颗星球拥有自己的生物圈，但为什么一个高技术文明都没有出现？一个充满了生命却没有其他智慧生物的银河系？这真的可能吗？这意味着什么？
宗教原教旨主义者说，这意味着我们就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智慧生命，并且永远都是；这是上帝专为人类创造的宇宙。有很多人都认同这个观点，因为没有人能想出其他的答案。
直到现在，答案终于出现了。
这个答案不仅获得了诺贝尔奖，诺贝尔奖委员会甚至专门为这个答案设立了一个新的诺贝尔奖项（宇宙生态学诺贝尔奖），人们对此褒贬不一。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瑞典国王不是“鲸类动物解放前线（CLF）”组织的热烈支持者，宇宙生态学诺贝尔奖也就不会被设立，这个答案也就不会得奖，尽管这个答案既富争议又令人沮丧。
（意思是，因为瑞典国王是鲸类动物保护组织的支持者，又十分关注费米悖论，所以在听到这个费米悖论的答案时，直接新开了一个诺贝尔奖项，颁给这个答案，那么是什么答案如此打动瑞典国王呢？自然是因为这个答案与鲸类动物有关。）
21世纪中期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知道：虽然行星的数量多如牛毛，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气态巨行星，因此大部分的水都将随着气体离心到外层空间。这对于宇宙生态学来说是个十足的坏消息。但是宇宙中卫星的数量比行星还要多，而且它们大都围绕着行星旋转，这又是一个相对的好消息（从行星上离心出来的水会被卫星的引力俘获）。
许多卫星都会成为冰雪覆盖的冰球，其中或有或无小颗粒的岩石核心。如果一些卫星的轨道恰好穿过气态行星的引力井，那么就会产生足够的内能，在卫星的冰面之下形成深层的液态水海洋。
所以当科学家在土卫二上发现了这样的海洋时，他们很激动地发射了一颗水下探测器。通过探测器，他们发现了一些具有一定复杂度的水下生物。于是更加精密的无人机被发射过去，向我们揭示了一个进化程度不亚于地球海洋的水下生态圈。
在那里，形似章鱼的生物成群结队地捕猎，甚至会用猎物的骨头当作自己的武器。
可是，知性生命呢？智慧生命呢？
或许像海豚和鲸鱼这样的物种，或多或少会被人类当作是有一点智慧的生命，这也是多亏了“鲸类动物解放前线”组织的各种奔走呼号，使公众知道它们的“语言”实际上是声呐广播，它们不仅能互相交流，还能讲故事。
“鲸类动物解放前线”最终成功地让一只海豚可以通过改造过的水肺呼吸氧气，并将其送到了土卫二的冰下海洋中，结果确认了“土卫二星人”是通过一种和地球鲸类动物类似的方式与彼此交流的。
终于！有智慧的外星人！
又或者……他们真的是（智慧生命）吗？
这引发了一场科学与宗教之间的粗俗辩论。直到“鲸类动物解放前线”将“土卫二星人”和他们的地球表亲当作费米悖论的答案。
化学要求生命必须在液态水中进化。太阳系的天体物理系统制造了许多含有液态水的卫星，其数量比地球这种在潮湿的岩石上演化出智慧生命的星球还要多。所以，像“土卫二星人”和鲸类动物这样的智慧生命，反而比人类形式的智人要多。
尽管“鲸类动物解放前线”坚持认为“土卫二星人”有着自己的感性文化，但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进化出技术文明，因为他们永远无法制造出火焰。他们也不可能想象到世界上还有其他智慧生命，因为在厚厚的冰层与水面之下，他们永远看不见天上的繁星。
是的，银河系中充满了拥有生物圈和感性文明的世界。但是，它们都是无法发展出空间旅行与通讯技术的水世界，自然也就无法和我们取得联系。
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欢，这就是费米悖论的答案。
而且不管你喜不喜欢，给瑞典国王做一个水下维生罐的钱必须得出，他待会要给史上第一个宇宙生态学诺贝尔奖获得者颁奖。
因为得奖的是一只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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