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在这里扯的是一种相当自由的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 ,它不仅跨艺术形式彼此映照和勾连(比如从小说到电影,到ACG),也不管那些作品之间或明或暗的关系是作者承认的还是我们YY的,只要它被想到,被提出来,而且觉得有那么点意思的,都可以拿来扯着玩。这才是所谓“潜力无限的开放式文本网络”。另外,文章标题有关于《它》(以及电影版《小丑惊魂》)的关键剧透嫌疑,但应该隐藏得还不错。
斯蒂芬•金(Steen King)1000页的板砖小说《它》(It)(国内旧译《死光》),讲述了七个小镇少年对抗邪恶大魔王的故事。小时候没干掉“它”,30年后再干一次(嗯,不小心把剧情讲完了)。
1990年,《它》被拍成两集迷你剧在电视上播出,大概是蹭当年老金的热度,片名叫“Steen King‘s It,国内称《小丑回魂》。27年后由华纳翻拍搬上大银幕(只是上部,专讲童年部分),即打破了R级恐怖片的历史票房纪录。
《它》不仅仅创立了一种恐怖模式,更以其草蛇灰线的结构与深入浅出的叙述,影响了一代乃至几代文学、电影等艺术形式的创作。正话少叙,这里要扯的,是我想到的和《它》有着各种正常或不正常关系的其他文本和影视作品,试着创造一些有趣的互文关系。
一、老金自己的作品,沉浸在类似的童年意绪里,且和友情紧密相关的:
电影也译作《劫梦惊魂》,四个发小靠着彼此与异族间的友情之力重启异能,击退外星侵略者。他们与《它》中的七人组一样来自德里镇,也有对小丑的记忆。忘了是不是主角,在雪地里颠颠唱起他年少时的卡通片《太空飞鼠》的主题曲,嗯,这歌也是我的童年记忆,各位85后左右的同学可以搜搜看,也许会勾起你的回忆。
出自中篇小说集《四季奇谭》(Different S)(和《肖申克的救赎》原作同源),改编电影《伴我同行》(Stand by Me),四个男孩为试炼英雄梦结伴去看尸体,成了少年成长电影的经典;据说宝可梦初代红•绿•蓝•黄和复刻版叶绿•火红中,主人公家里电视上放就是这部片子。“电视上播放着电影!有四个男孩子,在轨道上走着……我也该走了。”
二、无名小镇、美式童年、奇幻因子,潜在的邪恶和少年力,对逝去和将逝的美好时光的追怀,与此相关的其他作品:
1.罗伯特•麦卡蒙(Robert McCammon)的《奇风岁月》Boy's Life
平凡无奇的奇峰镇也有谋杀、黑帮、天灾、水怪、幽灵车、恐龙相伴。主角少年也有那么一辆性能牛逼且被他视如兄弟的自行车,《奇风》里的“火箭”、《它》里的“银仔”。
2.科幻大家布拉德伯里(Ray Bradbury)的《必有恶人来》Something Wicked This Way Comes
小镇上来了不怀好意的马戏团(小丑和马戏团算搭得上吧)。两个孩子,和《它》中的角色类似,都在童年的尾巴上经历一场仪式般的生死冒险,进入成人世界。有同名老电影,译作《从魔界来》。
“Eerie Indiana”(中译“少年惊险科幻小说系列”,伊瑞市)、“Spinetinglers”(中译“大吃一惊”惊险魔幻系列)……
1.浦泽直树的漫画《20世纪少年》20th Century Boys
秘密基地在高草丛里,《它》的则在所谓的“荒原”地下;另外,《20c》也是一群童年旧友各奔东西继而成人之后,又因为童年孽缘重聚回来共同战斗的故事,而且两部作品都有“长大后都忘了小时候的事再努力抽丝剥茧想起来”的设定,都或多或少植入了摇滚情结。浦泽直树应该是看过《它》的,他也借《20c》中的人物之口说过“斯蒂芬金的作品多是上下册的大部头”。
2.日本A-1 Pictures的TV动画《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这个画风有点不对,也无所谓了。动画里小伙伴们的秘密基地是山中小木屋,他们的小团体叫“超和平busters”,类似的《它》中的小团体叫“窝囊废俱乐部”,《20c》里的好像是“正义的朋友”(“朋友”的初始意义)。《那花》也是基于“为实现伙伴中某人的愿望而去解开悬置已久的秘密”来推动剧情的。和《它》一样,小团体里都有好性格、领导力十足、集爱慕与羡慕于一身的的带头大哥。
3.Netflix美剧《怪奇物语》Stranger Things
一起在主角家地下室玩龙与地下城,秘密商议要事,就像《它》里七人在主角家玩大富翁,其实是在秘密制作当武器用的银弹珠。
1.尼尔·盖曼(Neil Gaiman)的《美国众神》American Gods
神祇的诞生、壮大和衰微皆有赖于人的信仰,慢慢“被不信”的旧神被迫卷入和媒体时代新神的战火之中。《它》中的少年们则必须要“相信所有你曾相信的事物……相信自己,相信渴望的热力”,才有可能打败“它”。
《美国众神》:
“我可以相信真实存在的事,也可以相信那些并不真实存在的事,还可以相信那些没有人知道它们真不真实的事。我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相信玛丽莲•梦露、甲克虫乐队和猫王都还活着;我相信人类可以更加完美,知识是无穷的,整个世界在秘密的银行联盟操纵下运转,外星人定期访问地球;我相信翡翠是龙的干精子,而在几千年前,我的前生是一个西伯利亚的独臂萨满教巫师;我相信有一位只关心我一个人的、属于我自己的神……”
《它》:
“相信所有你曾经相信的事物,相信只要告诉警察你迷路了,他就会安全护送你回家,相信牙仙子住在珐琅大城堡里,圣诞老人住在北极和一群小矮人做玩具,相信午夜队长可能真有其人。相信你的父母亲会再爱你,相信勇气是存在的,每次说话都能很顺;不再是窝囊废,不用再躲在地洞里,还说那是地下俱乐部,不用再窝在乔治的房间哭泣,因为你没能救他;相信自己,相信渴望的热力。”
上世纪十分时髦的法国作家、符号学者、文学理论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在他的《文之悦》里提过,文本(Texte)就是织物(Tissue),每个文本都与别的文本交织着。
这个过程就像蜘蛛织网。扯这个是因为,”它“也喜欢这么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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