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欧洲四世纪,伴随着西罗马帝国的陷落,东方的君士坦丁血腥扩张,民不聊生。那是被后世称为Dark Age 的中世纪,是一个无知而迷信的时代,神权崛起、异教入侵宗教信仰凌驾理性之上。对应于音乐体裁,很容易便区分为宗教音乐与世俗音乐。
宗教音乐演奏场合多为教堂。早期的教会调式是存粹的单调式,复调音乐则产生于9世纪。文艺复兴时期是复调音乐的巅峰,相比传统的单调式圣咏吟唱更为注重作曲技巧。
由于宗教音乐出于对神圣与禁欲的考虑,是比较排斥器乐的,只有管风琴因其庄严听感才可在中世纪中后期的宗教音乐中少量使用。鲁特琴、里拉琴、竖笛等乐器只得在非宗教音乐中加以应用,伴随着哥特、盎格鲁、撒克逊等蛮夷异教的入侵带来的异域民谣,逐渐形成与宗教音乐对应的中世纪世俗音乐。
文艺复兴之所以为文艺复兴,正是因为在宗教音乐与世俗音乐之外,开始有严肃作品是真正为“审美”本身而作,而不是出于对主的歌颂,也不是传统上被认为不登大雅之堂的民间小调。我们可以听到16世纪高雅严肃的意大利牧歌,作为世俗歌曲同样采用复调形式,也有大量的戏曲作品用以为莎士比亚的作品配乐,四重唱作为新的艺术形式也在此时被发明。
巴洛克时期的音乐作品,节奏是强烈、律动和反复的,这是小提琴等弦乐器走向成熟的时期。而拨弦古钢琴与管风琴的大量使用,使得这一时期的乐曲听感颇具“古意”——一些使用管风琴的宗教音乐听起来气氛相当庄严肃穆,甚至压抑与扭曲,并带有十二平均律的均衡听感,也不知是否因此才用“巴洛克”(葡萄牙语意为‘不完美的珍珠’)为这种艺术形式冠名。这一点是暗潮音乐从巴洛克音乐中主要借鉴部分,很多力量金属乐队的吉他solo段落都带有巴洛克式音阶的影子。当然巴洛克时期的弦乐作品与歌剧作品发展也颇为可观,音乐家开始注重旋律,一些作品相当活泼轻快,只不过不在本文讨论范围内(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去听维尔瓦第的<四季>,巴洛克旋律作品杠把子)。
哥特(Gothic)作为一种亚文化,真正兴起于八十世纪在德国。事实上在遥远的中世纪早期,哥特民族作为日耳曼民族的分支,就已经被基督世界称为“野蛮人”和“异教徒”。最经典的哥特式代表作莫过于美国爱伦坡的《怪异故事集》和爱尔兰的布莱姆所做的《德古拉》——阴暗、颓废、怪异。当然“异世界”也包括同属日耳曼的盎格鲁撒克逊、凯尔特、及北欧诸国,于是后三者为暗潮音乐(Darkwave)贡献了非常重要的民谣元素。
新古典主义暗潮音乐(Neo-Classical)顾名思义,在哥特暗潮的基础上成体系的引入古典音乐元素。
提起新古典主义暗潮,就不得不提起德国的音乐厂牌Hyperium,几次倡导的新理念都能引起圈内反响。不幸该公司在老板去世后(也一说是老板独裁)迅速倒闭,Ophelia's Dream与Stoa两支乐团单飞后却在新古典领域中如此出名,可见Hyperium厂牌眼光之好。
提起新世纪音乐(New Age),大部人也许会想起来恩雅、班得瑞、神秘园或雅尼。这些颇有名气的音乐团体确实是新世纪音乐的主流组成——电子器乐的氛围背景,仿古的作曲风格,冥想灵修的音乐主题,也由此我们可以发现新世纪音乐与新古典音乐的相通之处(我们可以将它视为一种颇具流行元素的新古典音乐,也包括一些仿中古世俗音乐的民谣,是一个什么都可以向里放的大匣子),一些乐曲可以视为广义的新古典音乐。
如果在古典民谣里面加一些金属……?在下一篇《新古典主义暗潮(下)从哥特民谣到力量金属》中,我们可以听到凯尔特、盎格鲁等民谣风格对暗潮音乐的影响,并介绍一些相当有名气的力量金属团体,敬请期待。
写在后面:对于哥特、暗潮、金属各个流派的分类争执自中国乐迷接触黑暗音乐伊始便存在着。但这篇文章的最初写作初衷,是与大家分享一些好听的带有古典特色的暗潮音乐,好的音乐不应该被埋没。所以感谢大家对作者并不专业的推介看到现在,也感谢老白对稿件选题题材的肯定,希望大家和我一样,在欣赏音乐的过程中得到快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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