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和长文警告)
第一次玩正经战棋,一度打到药都做不起,大概三四十个小时从第四章的特殊机制解锁度打到药都做不起,大概三四十个小时从第四章的特殊机制解锁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一路突突到真结局完结;
自己对avg部分感兴趣多一点,更想发散一些对故事的看法,顺便梳理一下自己对故事的理解吧,通关之后狂找视频看,但是发现很多视频里我觉得对故事的理解都是要么有问题,要么干脆完全错误或者没读完剧情,有种互联网突然只剩我一个人的孤独感,以下全面剧透
评价的古怪一点的话,我想说这是个很让人觉得梦回自己二次元初期的故事;
首先就是普通结局和真结局的设定,刚好把整个故事分为表里两面,表层的故事非常直给,就是很典型的时间循环流故事,结局就是第四章结尾,洁芙缇找到了面包房行动(近未来世界观下两个联合政体抢夺关于高文明遗迹技术的“三女神计划”的其中一个实验产物也就是洁芙缇的行动,整个故事的唯一主轴)成功的时间线。
特别的地方是,文本用世界观和大量文件,设定背书来详实的解释了本作中时间循环现象的机制,在我读完普通结局觉得设定和背景知识量已经完全超过故事本身,只是在给少女前线世界观背书的时候,再在真结局用一个只有这个设定才能达成的方案推到我对整个故事的理解。
这种,“虽然我知道这就是个批着军宅和写实世界观外皮的美少女热血故事,但是这真的很酷”的感觉,会让我想起初高中的时候给朋友推荐动画或者jrpg的时候,手舞足蹈说的那些干瘪的夸赞词句。是个并不算新颖,但是鲜有作品能做到足够详实完整的点子,面包房就是其中之一。
回到故事本身,洁芙缇的时间回溯能力,来源于她能够链接到设定中前文明遗迹中的一个,位于高纬度时间轴的虚拟空间“锡岸”(日语里直接是彼岸,其实更好理解)里,通过另一个核心科技逆向塌缩技术,每一个洁芙缇死前把自己的记忆传送到锡岸中,由锡岸里的洁芙缇把这些记忆汇总传给每一条时间轴的洁芙缇脑内,达到类似时间回溯的效果。这个机制的特别之处在于,每一个时间轴和锡岸内的洁芙缇,都可以选择性的传送这份跨时间线的记忆,并且既然这个时间回溯要经过锡岸这个中间站,那无法连接锡岸或者某一方选择性保留的记忆就会被排除在这个机制之外,这也是最后整个游戏谜底的部分。
在锡岸空间的“女神”洁芙缇在整个游戏的故事之前穷尽所了有的可能性想要找到一个蒙德也就是男主角,能活到最后的时间线,但是所有的结局最后都只能通过炸毁遗迹的方式避免遗迹被启动,前文明复苏并且真正意义上的毁灭世界。而炸毁遗迹释放出的坍塌辐射会杀死地球上绝大部分的人类,无法理解洁芙缇行为的蒙德在最后只会选择杀死她或者为了阻止她而自杀,至此陷入了死循环。
转机起源于故事里时间区间的最起点,本游戏+少女前线世界观唯一指定反派科学家的威廉,在面包房行动成功之后的某个时间线里,用伯劳细胞(无限接近于能够被威廉任意操控,并且母体与分裂个体能够联网远程操控的t病毒)制作的洁芙缇复制体“露西卡”混入南联,成功启动遗迹。露西卡进入锡岸之后,原本只想要获得制造者威廉肯定的她,在阅遍自己的可能性之后,产生了想要脱离威廉的控制,拥有自己自由命运的目的。于是露西卡通过与某一个时间线洁芙缇的谈判,进入了位于锡岸的洁芙缇的虚实图景(日文里是类似虚拟空间的词语,其实就是遗迹技术产生的人造人共有的意识空间,和少女前线里机器人的云图空间类似),向在锡岸的洁芙缇提出,用自己观测范围的可能性帮她摆脱无法改变的命运,作为交换,她要取代洁芙缇的意识,从而摆脱威廉和母体伯劳细胞的操控。而锡岸里的洁芙缇最后的目的也就是,摆脱高纬度视点,因为疲于自己的所有决定都会无可避免的影响整个世界,导致无数人尤其是蒙德的死亡。为此对于高纬度的洁芙缇来说是自杀,但是对于最后那个时间线里的洁芙缇,她就会拥有只属于自己,唯一一次的改变命运的机会,两人最后达成交易。
于是就来到第五章真结局的最后,整个主线故事时间的最开始,露西卡找到了一个,位于洁芙缇观测之外的时间线,一个在面包房行动成功之后,完成了蒙德父母实验,通过改造自己的基因,让自己的血液变成对伯劳血清并且因此失去启动遗迹能力的洁芙缇。利用她的知识以露西卡的伯劳细胞身体为素材,在整个故事时间区间的最开始就通过反复跳跃时间线重开完成了对洁芙缇的基因改造。也就是说在我们玩到的故事里,最开始拥有“时间回溯”能力的就不是洁芙缇,而是藏在黎格意识里的露西卡,他们通过隐藏部分记忆的时间线跳跃,让我们操作的洁芙缇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具有回溯能力的不是自己,从而避开威廉的耳目,在最后行动成功的时间线里,只要失去能力的洁芙缇回到包围圈内,被威廉控制,并且证实本体没有链接遗迹的能力,那么“三女神计划”就彻底宣告失败,而露西卡则会用黎格的身体被带回南联,获得改进意识阻隔器,彻底摆脱伯劳母体控制的机会。能力封锁被提前到面包房行动之前,时间线移动到了一个,“不会产生能够接触到锡岸的洁芙缇的区间”,于是锡岸内的洁芙缇消失,露西卡成为了高维度空间里唯一的观测者。结局,两人都分别获得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只不过巧妙的是,洁芙缇放弃了无穷的可能性,想要一个唯一一次的机会,而露西卡则是,想要一个逃出了单个时间线内母体的控制,成为唯一能观测无限可能性的高维生物,或者说站上洁芙缇曾在的“挑战反抗命运”这个命题的位置的机会,因为对于露西卡来说,意识阻隔器的失效也好,作为伯劳细胞进入南联控制甚至接触遗迹也好,属于她的“面包房行动”也是自此才刚刚开始。
把这样的叙事重新代入之前的故事,结局就会彻底翻转,洁芙缇和露西卡互换之后,分别摆脱了原有的“命运”,为了“自由”跳入了新的可能性,或者说新的一段命运里。洁芙缇这个有了高纬度视点的,可以用“新人类”来形容的个体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在文本里看起来只是因为爱上了蒙德,但是我擅自把它重新和故事里的主角团们的行为联系到一起来理解,第四章的普通结尾,蒙德告诉洁芙缇,虽然对于高纬度视角的她来说,每个自己的死只是可能性的终结,但是对于自己来说,面包房任务的目标也好,单纯作为个人想要保护的洁芙缇也好都只有一个,所以希望她能够不要放弃,因此洁芙缇才选择接受了第四章结尾,南联特工小队全灭以换取她和黎格存活的时间线;而每个时间线的蒙德的这种选择,才让所有记忆的集合,锡岸里的洁芙缇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而露西卡则像是代表着类似的叙事还会继续循环,人类会不断尝试打开遗迹以获取前文明的知识和科技,从而产生引火上身,引来灭顶之灾,和出现下一个选择人类可能性的洁芙缇两种分支的不断循环。
这也算是时间轮回系作品里非常经典的一个落点,也就是让每个单独时间里的死亡和失败成为最后跨越时间线和生死概念的价值,在命运石之门里是不断试错找到最后的世界线;在魔法少女小圆里是所有的因果成为让最后的愿望成立的前提;放在面包房和少女前线这个世界观里,则是成为超人类文明要素的对比项,回归到了一个类似人类赞歌的叙事里。再在复杂详实的战争背景设定里,南联和罗联的冷战和一触即发的全面战争里,人类与前文明科技的关系里,成为另一个对抗宏大命运叙事的一部分。最后变成很经典的,“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一样而的主题。
顺便可以cue到少女前线里我最喜欢的剧本,2024完结篇里的错构之泉,同样也是作为启动遗迹钥匙的艾尔玛,在文本的最开始向主角提问,如果有一个机会,你是否愿意让刚刚为了任务牺牲的特工安洁莉娅复活,主角的回答是“死亡是人类最沉重的礼物,我已经让他们夺走了安洁的生命,现在不能再让任何人夺走她的死亡。”这句话成为了最后艾尔玛用自己的死亡,堵住了从遗迹中涌出的,超过人类掌控的可能性的契机。被以完美仿照人类为目的制作出来的人形艾尔玛,最后的结局是像人类一样理解了死亡的重量,并且迎来了本不会属于机械的,真正的死亡。读完面包房之后再回想这些故事,也有些重新体会到这样一个世界观和ip作品的美妙之处的感觉。作为一个跨度算下来将近十年的连续世界观ip,看到这样的主旨能够以完整度这么高的形态被继承和坚持下来,可能这也是这部作品对我来说如此有魅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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