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老师的幺舅,第一代农民工,快六十岁了。
幺舅很早就在东莞打工,也许还是初代三和大神,因为有一次幺舅打电话问怂老师,他着急取钱但银行说身份证照片和本人对不上。
幺舅在老家有几分湖边耕地,给别人种,每年小几百块租金。不知道他买没买新农合,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自己的养老。他有宅基地但盖不起房,或者不想盖。几年前把宅基地转让给亲戚,换了几万块钱。也就是说他在家乡没有家。
人生绝大多数时间是单身,没有子女,现在仍然是独自漂泊在外,只有过年会回村暂住几天,有时候干脆不回。没人知道他在外面是什么样,也没人在乎他在外面是什么样。
他是那种,随时可以消失,也许在人们实在没有话题可聊的时候,才会被想起来的人。
人生哪有那么多前进再前进?留下的痕迹一点点变淡,最后啪地一下消失不见,这更可能是一种常态。
想起Allan Taylor的《Scotty》
We were born under a golden star,
我们都出生在金色的星星下
and maybe sometimes we couldn't find it,
也许有时我们找不到它
我只能说,给自己活出了一个答案的人,已经非常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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