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疫情突然袭来,我成了无数困在北京无法返乡者中的一个,倒霉的是我刚退完房子,正借住在我朋友周杰家里,想着过两天就回家,呆到年后再来找个住处。但是谁也不知道疫情会持续多久,老借住到朋友那也不是个事,我只能先找个短租屋过渡一下。
可那么多因为疫情滞留在北京的人,一时间找个出租屋谈何容易,就这样找了一个多礼拜,连看房的机会都没几个,都是前脚看到房源,电话打过去就已经被租掉了,房租甚至还比疫情前还夸张。看着周杰父母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实在不想让朋友为难,我决定只要下一个地方不漏水不漏气就马上搬走。
不知道是自己的念叨的结果还是命运女神的眷顾,相熟的中介给我发了个微信。
“我记得你是西藏人吧。”
“是啊,怎么了?”
“你运气来了,我这新来了一个房源在招租客,是三环附近的一个二居室,房东是一个老太太,守寡几十年了,自己住主卧,剩下一间次卧空着出租,地段不是很好,但胜在安静。而且房东老太太笃信佛教,最近对西藏那边的教义还挺有兴趣的,所以让我问问有没有认识的西藏人,所以我不就想到你了么,而且啊,房租特便宜。”
我听到这里简直乐开了花,好运总算来了,没想到西藏籍贯还有这个隐形福利。虽然我对藏传佛教基本一窍不通,但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了,赶紧回复道。
“我从小就有佛缘,我的名字还是我们那边高僧起的呢。”
“那就行,等着签合同吧你就。”
我心中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但没想到却成了打开潘多拉之盒的钥匙。
中介小哥效率很高,当天就跟房东签了合同。
我晚上跟朋友说了一声就准备把行李搬过去了,他似乎也对他爸妈的态度感到抱歉,所以开车把我送到了那边。时间也有点晚了,怕影响到老人休息,所以我就用中介给的钥匙直接开了门,但房东老太太似乎还没睡,正在主卧里念诵着佛经,听到外面的动静停了一下又继续念了起来,应该是中介和她说过我晚上会搬过来吧。
老小区老房子,可能是常年一个人独居,家具不多,客厅空荡荡的,更显得墙角的佛龛格外醒目,晚上灯光有点暗,没看清楚到底供的是哪路神仙,但是里面香灰都快溢出来了,应该是供奉得比较勤的,三根香烛还在烧着,闪着暗红色的光点。
也没多想,拖着行李到了自己住的次卧,里面灰有点大,应该挺久没住人了,心里虽然对中介和房东有些不快,但也没说什么怨言,跟朋友两个人折腾到11点多才打扫干净。
我送走朋友就累的躺床上了,这会还能听到隔壁传来的诵经声,但心想老人家挺能熬的,精力居然还挺旺盛,虽然感觉念的经文和刚才的有点不同,但还是太困了,听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因为太累,那天晚上睡的不太安稳,不知道第一次住睡得有点浅还是什么情况,迷迷糊糊中总感觉屋子里有点奇怪的声音,还闻到了淡淡的香灰味,只是当时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很焦灼,楞是睁不开,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等第二天醒过来,浑身都有点酸痛,好像鬼压床了一般。可能是不习惯吧,我自己安慰自己,就这房租,还要啥自行车啊。
第二天起床洗漱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做早饭,煮了粥喊我一块吃点。之前都是跟中介打交道,想想后面几个月估计还得跟她朝夕相处,所以欣然答应,顺便套套近乎。聊天中得知老太太老伴死得早,这次卧本来是老太太儿子住的,半年前儿子因为工作原因离京工作,短时间内不回来,就想找个人一块住,也能多点人气。
“我听葛军(中介)说,你是西藏人,还懂佛理是吗?”老太太冷不丁问了我一句。
“懂一点,我们那边基本人人都信佛。”我埋头扒拉了口稀饭。
“那你知道这尊佛像叫什么吗?” 老太太指了指佛龛中的佛像。
我这才放下碗仔细的端详起了那尊佛像,材质似乎是木质的,像是个老物件,白天的光照比晚上强的多,能看到佛龛中的黑色佛像盘腿坐在莲花座上,祂面有四臂,双手合掌于胸前,右手执锡杖,左手握莲花。椭圆形的光背从肩膀附近突出,分成左右两部分,看起来就像两只翅膀,但不知道是我坐的位置逆光还是别的原因,我竟然看不清楚佛像的脸,仿佛黑洞一般,我的视线,意识都被吸了进去。
老太太看我半响没说话,推了我一下才让我回过神来,我收回了视线,再也不看盯着那个佛像看了。
“小伙子,你认得这个佛像吗?”老太太又问了一遍。
“不好意思啊,我们那边没见过这种佛像,您是哪里买到的?”
“那佛像是我儿子的,他是跑长途车的,去年跑了一趟西藏,在路上碰上一个年长的喇嘛,背着这尊佛像,我儿子好心让那喇嘛上车送他一段,但那喇嘛在车上突然发病,临死前,把这个佛像给了我儿子,说是有缘人。”
“那说明您儿子还是有佛缘,才能得到大师的馈赠。”我适时的送上一个彩虹屁。
“的确是缘,我也是从那之后才信佛的,只是问遍了北京的高僧,都不知道这尊黑佛的名字,有点遗憾。”老太太垂下双眼,叹了口气。
但听到这里我却有点好奇,“您是去年才开始信的佛?那您的确是够虔诚的,我昨晚收拾到11点多都听见您在念经呢。”
“小伙子,你是不是听岔了,我每天做功课,10点不到就休息了,你11点听到的应该不是我在念经。”
老太太说完这句诡异的话就回房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客厅,不一会从主卧又传出来诵经声,这会我听的清楚,是最常见的金刚经,和昨晚临睡那会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晃了晃脑袋,可能真的是我听岔了吧,戴上口罩,把窗户开着通会风就出门活动去了。跟朋友也聊起了这事,朋友也说,怪点就怪点吧,这房租就偷着乐吧,长租都没这价,而且房东事也少,多好。
我想想也是,子不语怪力乱神,熬过这俩月,等疫情好点就回家。
在外面,吃了晚饭回了家里,房东老太太正在佛龛前上香,看到我回来便热情地点了根香让我也拜一下,本来祭拜这种诡异的佛像我是拒绝的,但是身在屋檐下,我也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插上香后便回了自己的卧室,开了一天的窗,空气也清新了很多,听着隔壁的经声玩了会手机,到10点果然停了,我不以为意,可能真的是我昨晚记错了吧。
我躺在床上又玩了一会,到11点多,隔壁又响起了声音,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靠在墙上听着隔壁的动静。的确是老太太的声音,嘴里反复念着几个字节,音调平稳,跟念金刚经的时候一样,难怪我昨晚听成了念经。应该是梦话吧,我耐着性子仔细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内容很简单,但却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老太太念这几个字的时候并不是普通话,而是藏语。
老太太反复念诵的那句话的内容是——向黑智尔观世音菩萨祈祷。
黑智尔观世音菩萨是谁?是外面的那尊诡异黑佛吗?如果是的话她又在祈祷什么?
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隔壁的声音又变了,从重复的一句话变成了一长串话,语速也快了很多,听着好像还是藏语,但是碍于我N年没用藏语了,外加老太太连换气都不用的连珠子吐字,我只听到了大黑,佛母等零星的字眼。
又听了一会,我困意上来了,外加内容也听不懂,我就上床休息了,心里的疑问明天早上问那个老太太吧。
迷迷糊糊中,我便做起了梦。现实中我连驾照都没拿到,梦里我却开着一辆大卡车行驶在路上,身旁的副驾驶上正放着家里的那尊黑佛,我嫌这黑佛晦气,把祂的脸扭了过去北京的路可真堵啊,没想到梦里都这么堵,就这样通通堵堵开到了半夜,在堵车的空档还接了几个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从西藏回来晚了一个礼拜了,今天再送不到就给我滚蛋,骂得我肝火都上来了,直接怼了两句把电话挂了。这时绿灯一亮我直接拐上了一条小道,那边路况比较差但胜在灯少人少,一路畅通,速度提上来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突然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年轻人,我连忙减速嗯喇叭,但是他带着耳机,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我一脚刹车直接开到离那个男子两三米的地方,这时他余光也看到了卡车,也吓得一哆嗦,回过神来,摘了耳机破口大骂:“你有病吧,半夜开这么快,这路是你开得嘛?不知道这边是小路啊!”
我不耐烦的摁了摁喇叭,想让他闪开赶紧走,没想到他却不依不饶,直接拍上了车前盖“你有本事撞死我,我就不走了!”
我突然的无名火起,直接一脚油门踩死碾了过去,男子啊了一声就消失在了车前,我开着车往前跑了几米就停了下来,能隐隐约约听到车底男子发出的呻吟声,这时我的额头也出了一声冷汗,完了。听声音应该是死不了的,但按照这男子的性格得一辈子赖上我,撞残不如撞死,想到此处,一咬牙,挂上倒车又碾了回去,我也不知道来来回回几次,直到男子再也没了声音。而余光中,那尊黑佛居然又正面对着我。是来回倒车导致祂转了方向么?我当时心乱如麻没有多想,就趁着半夜没人,我赶紧驶离此地,只有后视镜里留有那血肉模糊的一抹黑红。
啊!我被这噩梦惊醒,已经日上三竿了,冬日的暖阳让我稍稍冷静了下来,我这会才发现我的睡衣被汗水浸透,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到被子上。太真实了,我做过噩梦,但昨晚的梦太真实了,为什么我会做我完全没有经历过的事?客厅的诵经声也让我的心情异常烦躁,我洗了把脸出去坐到了老太太的旁边。
“您之前去过西藏吗?”我摆弄着放在桌上的佛珠,随口问道。
“没去过,我这辈子北京都没出去过,也挺遗憾的。”老太太回了我一句又继续念着佛经。
看来这老太太油盐不进,我准备来一招投石问路。
“我昨晚问了下家里面的人,他们告诉了我那尊黑佛的名字。”
“那太好了,叫什么名字?”老太太有反应了,她合上了手中的经书,扯住了袖口,目光低垂,等着我继续说。
“额,应该是叫黑智尔观世音菩萨,也叫大黑佛母。”我说着下意识的瞥了眼墙角的佛龛。
但是余光中却瞥见房东老太太苍白的脸抬了起来,面无表情,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您好像没什么感觉,是早就知道名字了吗?”我被她盯得发毛,咽了口唾沫问道。
老太太似乎也觉得她有点失态,挤出一丝笑容,收拾了佛经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我也不愿意多呆,出门找跟朋友又聊了下这个事,他们也都不以为意,独居老人嘛,性格有些古怪也正常,噩梦嘛,能有多恐怖,过两天就忘记了,我也觉得可能是最近疫情搞得我太焦虑的原因吧,过几天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后面一连两三天,每天11点多听着老太太的呓语睡觉,每晚也都着做同样的梦。我肉眼可见憔悴了下来,而且浑身酸疼。
老太太也瞧出了我的异样,拉着我到佛龛的面前。
“你一定是那日直呼了黑佛的名讳,所以这几天才会这样的,快上个香祈求祂的宽恕。”
说完把点燃的香塞进我的手里。我把香插进香炉中,硬着头皮看了眼黑佛,这次离了够近,原来不是我看不清佛像的脸,而是佛像本来就没有脸,当然,祂的脸并不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自然消失的。似乎是有人怀着明确的意图,用斧头或砍刀之类的刀具将佛像的脸削掉了,佛像的脸部凹陷,龟裂的木质发黑,唯有莲座底堆积着一层暗红色的污垢。
回过头老太太的面目依旧慈祥,但是我清楚的看到,有那么一瞬间,她狰狞得可怕。
我不知道我那会是怎么走出门的,只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于是打电话叫出了周杰。
当我见到周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搬走。”
周杰挠了挠头“你这太玄乎了,是不是你想多了呀,要不然这样,我家里有套家庭监控,我拿给你,到时候偷偷往你房东房间里放上,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也不好意思再提借宿他家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我想到了!”周杰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我面前
“你如果提前走,房租押金都拿不回来,那个老太太不会专门吓唬房客骗押金的吧。”、
原本凝重的气氛也被他这句不正经的话打破了。
怀揣着心事,我也没心情在外面了,拿过周杰送过来的家庭监控就回了家。
正好赶在晚饭前,房东老太太正在厨房忙活晚饭,我打了个招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把镜头单独拆了出来,假装是上厕所,实际悄悄推开了老太太的主卧,跟客厅一样的简单布置。我看到墙角处堆了一堆杂物,是个放镜头的好地方,我轻轻把镜头卡在里面,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瞥见墙角处还有一个小的香炉,香炉前面还放着一张黑白照片,镜框上还有几个大字,爱子张国富。
我呼吸瞬间急促了起来,这分明是一张遗照,老太太不是说她儿子出差去了么,为什么会有张遗照在这里。她为什么要骗我?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扭过头,黑暗中,老太太站在我后背,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的儿子半年前就去世了。”老太太的目光停留在那幅遗照上,喃喃道。
“那您为什么跟我说他出远门了?”我站起身来,悄悄挪动身体挡住摄像头。
“我只是想留个念想,让我以为我儿子一直都还活着。”老太太第一次在脸上表现出了温情。
接着老太太用略带歉意的声音对我说:“对不住,三十多年来,我就跟我儿子一起生活,不太会和别人相处了,你来这几天的确吓到你了,你要是想退房的话,我把押金还给你。我一个人住就好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反倒也不好意思了起来,也不忍心直接说要搬出去,随口安慰了老人几句,便跟她一块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因为揭开了一些秘密,气氛也没有之前的那么诡异。
等到进屋后,我把配套的另一个监视器放在墙角就躺上了床,可能是因为今天跟老太太聊过的原因吧,身心放松了很多,跟朋友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手机叮铃铃响起了电话声,我朋友打过来了。我顶着腰酸背痛接过电话,
说道:“怎么了,一大早的?”
“你最好赶快出来一趟,我早起闲着没事,看了一眼监视器的云记录,我可能知道你做噩梦的原因了。”
还是约在了金拱门,周杰挑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见到我进了门,就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来的一路上我都提心吊胆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严肃的说事情,见了面看到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可能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严重。
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但是没有解释,只是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看他手机里的监控视频。
摄影头从我安装进去的时候就开始记录了,周杰手指在上面划过,直接跳到了11点钟,老太太已经熄灯了,摄像头正对着她的床。
她睡的很安详,看了几分钟动都没动,我逐渐没了耐心,但是周杰没说什么,我也只能继续看下去。
又过了两分钟,周杰的眉毛突然一挑,我也重新看向屏幕,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冷汗直流。
老太太缓缓坐起了身子,双手伸直抓向虚空,似乎在摸索一样不存在的东西。
嘴里也开始念念有词,因为摄像头不能录音,所以我不知道她念的是否是我每晚听到的,但这也让她的举动显得更加诡异,老太太干瘪的嘴唇上下翻动,眼皮也在剧烈的颤抖,间歇的漏出里面的瞳仁,在摄像头里只有一片白光,就像是个通了电的老旧玩具,随时都会冒烟毁坏。
让我心里一麻的是,从摄像头的角度看,她面对的方向正是我的房间。
“你注意到了吗?”周杰转过煞白的脸跟我说。
“什么?”我大脑一片空白,视频造成的冲击太大了。
“她如果一直在念经的话,那她到底是怎么呼吸的?”
周杰的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直直的在我原本就混乱的脑子里炸开。
对啊,我为什么以前都没注意到呢,她11点后念的诡异的经文,为什么从来都不会断呢?
此时周杰也关掉了视频,在看下去估计自己也要崩溃了,诡谲的气氛也让我们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一份你房间的,你要看么?”周杰猛灌了几口可乐。
“看吧。”我只觉得嗓子发干,也赶紧要了杯可乐。
同样的跳过了前面,11点多之后,我在诵经声中睡去,但没过一会,我也僵直的坐了起来,饶是我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嘴里的可乐呛了一口。
接着我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站立起来,仿佛我是个提线木偶一样,接着便跪倒在地,冲着床底一遍遍的磕头。
看到这里我闭着眼把视频关掉了,内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了。
“你晚上还是搬回我那住吧,我爸妈那边你不用担心。”
周杰看着面无血色的我略带歉意的说道,他可能觉得我这次遭遇他也有相对的责任吧。
我也没等到天黑,匆匆的回到租的房子里,连头都没敢抬就赶忙进屋,想起视频中我冲着床底磕头,就想翻找一下,果然在床底找个一个木箱子,我搬来那天明明都打扫过的,没有这个箱子,我心里存疑,打开一看,是一大块黑布包的木盒子和几张照片。打开黑布,我差点昏过去,是一个骨灰盒!
上面的照片正是我在老太太房间里看到的遗照。
叮铃铃响起了电话声,我朋友打过来了。我接过电话,骂道“你干嘛,吓死我了知道不!我快收拾好了。”
“有更吓人的事要跟你说呢”他正色道。
“啥事?”
“我回家后来也查了下老太太,她的确有个儿子,但是年前不久被枪毙了,肇事逃逸加故意杀人,跟你做的梦一模一样,我还看了现场的图片,我一个礼拜都吃不下饭了。”
“你猜猜更诡异的是啥?”
“是什么?”
“老太太的儿子在狱中就死了,一开始在监狱里吵着说是佛像让他这么做的,别的犯人都不想和他住一间,后面快行刑的那几天更疯了,嘴里一直念念叨叨那句藏语,一边念还一边磕头,最后在行刑前就磕死在狱里了,我也是问了在看守所的叔叔告诉我的,因为事情太诡异了,他们都下了封口令的,我追问了好久才告诉我的。”
听到一半我的脑子都嗡嗡的了,难怪这么真实,这都是他儿子真实犯下的罪孽。
我挂下电话,余光一扫,发现老太太正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我。
电话打得我连隔壁诵经声停了都没反应过来。
我当时汗毛都竖起来,要不是强行控制自己,我估计都能叫出声。
“那个,老太太,有什么事吗?”我嗓子都干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词。
幸好从她的角度看不到我脚底下的木盒子,她的神情也缓和了点。
“没事,我就听到你房间里有点动静,看看你有啥事。对了,晚上一块吃饭吗?我多做几个素菜。”
“额,不用了吧,我晚上去朋友那吃,不打扰您清修。”
“那好。”说完老太太就悄悄的拉上了门。
我估计我那会头发还是竖起来了,赶紧把木箱子推到床下面,拿上贵重物品,偷偷的溜出了门,我宁愿交房租给我朋友也不想住回来了。
后来估计那个老太太也知道我发现了床底下的秘密,所以也没打电话问我为啥突然不住了。只是后来在那个中介的朋友圈又看到了那家招租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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