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最近两个月和朋友一起做了一套盲盒产品,今天正式上线摩点了。
想说一下为什么要做“整点”这个品牌,为什么第一款产品是这套动物造型的木鱼。
但接下来,我要讲述的我的经历并不能直接回答这两个“为什么”,但我的经历又与这两个“为什么”息息相关。
我从上学到工作,一直在过着一种非典型的生活。
我以能进区重点的分数进了中专,进了中专后又辍学,报了一个培训班想学设计,结果学了一大堆东西,甚至包括已经被淘汰的 ActionSciprt 3.0。
我从 17 岁开始工作,从事互联网设计工作,一做就做到了 32 岁,当然中间我有过几次“出走”,所以实际上我从事设计这份行业的工龄并没有那么长。
但在过去的这些工作经历中,我都无比痛苦。
我喜欢做设计,很喜欢,并且,我知道我的设计能力不差。
但我发现,互联网这个行业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也许是因为我不够幸运,没遇到过好的团队和好的项目。
我去年跳了槽,因为之前的公司没人尊重 B 端设计师,产品经历抄着竞品的原型和结构,我再将它 UI 化,当我进行一些小小的发挥,前端认为不该这么做,所以我就只能改回去。我不想做美工,也不想做搬运工,我想做设计师。
所以我跳槽去了一家创业公司,面向海外市场,做 GameFi ,我觉得这很酷,能做这么酷的事情的老板,应该也很酷,应该能尊重设计。
我为我的天真付出代价,我的境遇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想用我自己的专业和经验,努力去做正确的事。
但设计没有话语权,产品把你当美工,所有人都在按照自己的主观感受评判设计好坏,我的专业和经验在领导的个人审美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没人尊重设计,没人在意用户,审美差得要死的人也能指点江山,只因为他是老板,所以他告诉你,他觉得不好看的时候,就是不好看。
我去年无比痛苦,好像这些年的努力和挣扎就跟白费一样。
但我还是很热爱设计,而我也一直知道,我的出路在哪里,那就是离开这个结构,离开互联网公司。
但如果我离开互联网公司,同样也代表着我会失去高薪,我会还不起背负的 100W 房贷和相应的利息,我会面临很大的风险。而我的一双父母已经 70 多岁,我养育的萨摩耶也已经 9 岁。我与无数个中年人一样,上有老下有“小”。
所以在去年 11 月之前,在我结束了我的互联网设计师生涯之前,我的身体在过着一种日子,我的心里却想着另外一种东西。我处于一种非常矛盾又糅杂的状态。我被这些世俗的东西绊住了脚步,我不敢真正意义上地“出走”。
我知道,只要我麻木,只要我妥协,只要我随波逐流,我就能过得轻松,拿着高薪做着美工。
但我不要麻木,不要妥协,不要随波逐流,我宁愿痛苦。
我忠于自己跨出的第一步,是选择不再为不合理的工作买单。
然而,在结束了上一份工作,离开了互联网公司这个结构后,我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我的家人也不支持我,在我失去工作的第三个月,我的母亲威胁我,如果我不去工作,她就去死。
这样的威胁加重了我的痛苦,我的痛苦可以被量化,每天 1.5 粒来士普,1.5 粒喹硫平,1 粒氯硝西泮,吃的药变得越来越多,剂量也越来越多。
直到很偶然的一天,我和从杭州来的老友在上海扫街。
我在一家店里,偶遇了一只造型古怪的“章鱼”纸风铃,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笑了,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彷徨都烟消云散了,我给它拍了照,整个过程也许只有 2 分钟,但那 2 分钟,是我最放松、最快乐的 2 分钟。这 2 分钟对于我来说无比珍贵。
于是我得到了答案,我要做什么——
我要做「造型古怪的“章鱼”纸风铃」,我要整点怪东西。我要让无数像我一样找不到生活的答案、被结构化的东西困住、始终踉跄前行的年轻人,感到快乐,发出欢笑。即使那快乐只能维持 2 分钟。
但我相信,这 2 分钟,就能够提供他们继续前进的力量。
我之所以如此相信,是因为那只奇怪造型的章鱼纸风铃做到了。
我很喜欢《傅雷家书》里的一句话,「我祝贺你有跟自己斗争的勇气。」
我不知道我自我斗争的终点会在哪里,但我知道,我的起点就在这里——一套动物造型的奇怪“木鱼”。
也许我的这次“出走”会失败,但我想要经历新的东西,同时,如果可以,我不想失败。
谢谢你看到这里。也谢谢曾经在我从事互联网设计师这份工作时帮助过我的很多人。
P.S.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 ゆず 的《栄光の架橋》,这首歌也曾在我非常痛苦的时候给了我宽慰,如果你感兴趣,不妨去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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