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如何让玩家学得更好？从一个记忆心理学现象说起

在沉迷玩《王国之泪》的这段时间，我想起了之前玩《旷野之息》就悬而未决的一个疑问。

为什么像塞尔达传说这样的游戏，能让我们更无感的学习？

我如此在意这个问题，以至于当时还准备拆解《旷野之息》的新手阶段，想和任天堂学习一波如何做好新手教学。

但那时的我也只能想想，不论拆解分析、还是管理成堆信息的能力，都不足以让我实现我想做到的事情，我只好把这个念头搁置在了记忆的角落。

直到现在隔了不知多少年，我居然在读书时有了关于这个问题的新启发。

这个启发来自 Tiago Forte 的书《Building a Second Brain》，书中提到「把东西写下来能让我们更好的记住」，恰好对应了我在个人知识管理上一直实践的「用自己的话表达」。

而记录强化记忆的这一现象有其专门的名字，记忆心理学上将此称作生成效应（genertation effect），更具体一点来说，是我们更容易记住自己生成的信息，这里的生成显然不局限于「写」。

这让我一下子想到了《王国之泪》和《异度神剑3》的例子，这两个我都玩过，对我来说它们刚好在「游戏教学」的两个极端，《王国之泪》的教学设计堪称教科书，潜移默化就能学会各种机制，而《异度神剑3》的教学，则一度是我的痛苦面具。

但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差距？

从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原因出在教学模式的差异上，《王国之泪》和《旷野之息》都是提供开放式的问题，让玩家自己通过思考和游戏操作「生成」答案，比如一个神庙可以有很多种过法、一个 Boss 可以有很多种打法；

而《异度神剑3》，则是填鸭式的、把机制教学用一堆图文灌进玩家脑袋里，不管玩家是否有足够的认知资源处理这么多信息，信息是外部的游戏「生成」的。

但进一步想，这应该和关卡设计、大地图设计也有关，《王国之泪》神庙的关卡设计，用到了老任经典的「起承转合」，自带新机制教学、新老机制组合与最终验证，玩家在游玩过程中就能感受到平滑上升的学习梯度；而神庙的位置选择，似乎也是作为附近其他关卡的前置教学，比如到达风神殿需要借助古代飞船的蹦床，附近的神庙就专门围绕这个机制来设计了，通了神庙的玩家到后面也会更得心应手。

由此来看，我觉得一个游戏如果要让玩家更好的学习新机制，可以这么做教学：

- 把教学临近验证放置，最好是先学再验证，要考验玩家做什么，就先教其怎么做

- 避免填鸭式教学，精简不紧急不重要的信息

- 多创造主动用机制的机会，让玩家运用所学「生成」答案，而非被动记忆机制

- 考虑用「起承转合」关卡设计法，先在安全环境引入新机制，然后增加一些挑战，引入转折结合新老机制，最后用复杂关卡或 Boss 战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