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终于听到了最后一期,几点感受:
①“游戏知识分子”
非常不喜欢这种称呼,甚至很有意思的是,刘老师自己的节目也在回应这个事情。
开局的念经堪称催眠,模型一个又一个,非常的“知识分子”,却没有太多可以用以实践的东西,等真到了分析心跳回忆的时候,刘老师明显拿出了一种更有活力的、贴合经验的姿态。
正如白老师在节目里说的,理论通常黯淡,实践之树常青。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强调“实践”也容易会陷入另一个陷阱。这就要提到,第二次的“知识分子”时刻。也就是用经典马原分类游戏。
这其实不是我个人第一次听马原解读游戏了,机核还有一位活跃的个中好手,也就是套老师,落日间有节目“读资本论的游戏开发者”。
之前听套老师也有说过这个事情,我会感觉,是,马的攻击力是很强,能把资本的套路都揭露出来,杀得很爽。可杀完之后的呢?马本身能提供也就是“实践”这个词,可是,实践本身不提供目标,目标依然是需要来自人本身的。
当我们抨击资本的异化,基本就是说他们剥夺、偷换了人们本应自由的行动目标,那么,真正的解放不应该是重新唤醒人们内在追寻目标的能力吗?而,原生的马,似乎不提供这个,所以只能另外缝一个理论进来。
刘老师缝进来的这个,说实话,我不是很同意,也就是“狩猎采集人”,感觉就非常卢梭了,把理论建立在一种对于自然生活的美好想象上。从前我们都是“高贵的野蛮人”,只恨技术和经济的进步,夺去了我们的自由。
但问题是,随后的一个极其有趣的案例,大航海时代中,却并不存在狩猎采集,说的是实践和环境、主观和客观、必然和偶然,这些一个命题中有张力,有辩证的运动。
提到这两段,想说的就是,当刘老师拿出“知识分子”的面貌时,当她开始念经、做无情的学术机器时,远远没有她平常的状态有趣,在她的平常状态时,她不是知识分子,而是一个具备反思力的玩家,是主动运用知识打开切口、然后潜入自身经验来向别人讲述的玩家。
喜欢一个说法,从“张念导读黑格尔”里看来的,叫做“读者变成作者”,引用下说:“读者必须放弃对名词稳固性的依赖,冲进being(存在)的内容之中,去发现、去找寻、去组织。读者必须是作者。”
这也可以用来说明,“本体论”本身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去读有关“那场战争”和相关学者所著的一些文章,不得不说,读起来挺痛苦。而最后的收获,又很难说,其中的讨论对于我们普通玩家有什么很大的价值——毕竟所谓本体论的大乱斗,基本也就是隔空对轰。
所以,我觉得更有意义的可能是某种认识论,或者在游戏里应该说,某种讲述方式、体验方式、互动方式,对于它们的研究、理解。
同样,在玩家侧,值得去被讲述的也绝对不是某些陈词滥调的游戏类型区别,什么玩法与叙事二分,亦或是理论拆解模型。
应该被大肆讲述的,是某种依然保持着张力的体验,比如,在乙女游戏里用手刀打美男,比如,在航行模拟中被一阵偶然的风送到了目的地。
②托钵僧
这同样是一个,我不太喜欢的称呼,正如节目里说的,托钵僧意味着苦行、戒律,这就营造了一种有些像自谄、自恋式认知。
一边说灯红酒绿的现实秩序是异化人的祸首,这边却又转而采取一种不褒不贬的态度,只是将求知行为看做“可以,但代价很大”的行为,仿佛每一个如此行动的人,都是不识趣的、唱高调的、追求精神满足的人。他们不一定能获得什么,却只为了自己的行为而感动。
我不知道别人的情况,起码就我来说,我自认为应该算是一个在求知的人,但我从不认为这个是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是此前经历的断裂和困惑,将我推到了一种不得不做的境地,我必须要搞懂,找到一些方法。
并且,我其实很享受求知的过程,当然,困难是有的,而好处,也不仅仅有刘老师多次提到的“智性享乐”,还有最让我欣慰的是,随着自己掌握工具的变多,发现自己处理问题越发得心应手。
③去蔽
似乎说了很多不喜欢的地方,但我觉得节目还是挺好的,最大的意义是去蔽。
是去抵抗一种庸俗的做派,游戏必须如何如何,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游戏,本体论的破产本身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关于游戏形式的确定答案,我们尽可能去寻找所有的游戏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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