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育儿经：《DOOM》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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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玩家在乎，但终于是到了该聊一聊《DOOM》剧情的时候了。
去年 2 月份的时候，我曾经写过上下两篇关于《DOOM》系列各种边角料的介绍，其中也触及到了剧情相关的内容，但其中更多的是一些梗和设定之类的东西。

这一次的剧情解读，是为了趁着《DOOM：Eternal》实机演示公布的机会，对旧系列和 2016 年发售的新《DOOM》剧情之间的联系，以及一些关于这个游戏的各种世界观设定进行介绍，希望能帮助对这个游戏感兴趣的朋友了解到隐藏在血与火之下的故事。
在你开始解读《DOOM》系列的剧情时，首先有一点很重要的是：你不能过度深究其中出现的任何逻辑漏洞和时间冲突，对任何感觉是在鬼扯淡的东西要先适应作品本身的风格。由于一些可能早已在坊间流传多年的原因[1]，使得《DOOM》、或者说与 id 相关的游戏作品在剧情和世界观设定上形成了一种微妙的状况——比起研究故事的合理性与真实感，即享受其中的乐趣更加重要。

接受了这一点，就可以接受之后 id 给予它们的作品那种破碎、任性随意且相当“不官方”的态度了。
整理和解析《DOOM》系列的剧情是一件有趣且并不太有压力的事情，一方面它和那些形成“魂学”、“巫学”的作品相比内容的确不多，而前面所提到的官方自己就不太在乎的设定则允许我也跟着发挥想象力[2]。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填补剧情上的空白，肯定是要比抠字眼解读轻松得多。
所以享受它——只要你喜欢这个游戏本身、觉得故事的发展有趣、或是纯粹就对主角那堪称扯淡的行为感兴趣，就可以在享受它那惊世骇俗的游戏之外，体会到一番别有趣味的怪诞故事了。
“战锯 40K”

在拥有无数位面世界的浩瀚宇宙中，存在一个拥有自我意识，在漫长的岁月里不断入侵吞并其它世界的存在。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诞生的，但对于所有存在生命的世界来说，它就是死亡与灾难的象征。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有着许多名字，而最为人们所熟知，也是最容易体现其特点的便是“地狱”。

通常来说这是一个由许多漂浮在火红天空中的岛屿组成的世界，贫瘠荒芜、毫无生机。但要说最具有辨识度的，应该还是由血肉和源头未知的人工建筑互相蚕食组成的扭曲样貌。

这是由于地狱存在着一种特殊的能量，它对于这里的原住民来说是一种近乎无限的能源供给，在它的影响下许多恶魔都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

但是地狱能量对于其它位面的物种来说却是极其致命的，尤其是当其大规模泄露到其它位面时，将产生某种极具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它会溶解、腐化绝大多数无机物，甚至将其转化成更接近于自己位面的物质特性。

而且在这种能量中还带有某种基因编码，会有选择性地改变接触到的生物的结构：直接杀死没有利用价值的绝大多数弱小个体，或是将其变异成入侵第一线的炮灰生物[3]。

种种迹象表明，地狱要么有着自己的意识，要不就可能是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足以控制整个位面的无形存在。但不管真相如何，“有个什么不可名状的玩意儿在背后搞鬼”这点肯定是没错的，无论是入侵其它位面还是操控恶魔手下，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这个未知的存在。
一旦发现了其它位面的存在，地狱会寻找、或是自己打开一道空间的裂缝，让稀薄的地狱能量流进对方的空间。由于转化后的地狱能量有着极其高效的利用价值，许多位面的文明都不可避免地认为是发现了一劳永逸解决能源问题的物质，但很快地就发现自己被坑得血本无归（物理层面上）。

随着吞并和控制的其它世界的生物不断增加，这些被普遍称之为“恶魔”的地狱居民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组织、文化甚至宗教信仰。地狱最初的样貌和居民早已在它不断的吞噬过程中被人遗忘，而且由于其空间维度的扭曲和吞并现象导致每个进入地狱的人看到的样貌与信息都是截然不同的[4]。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在地狱能量的影响下这里从生物甚至环境本身都是残酷且致命的。
它们在尚未入侵其它位面时，自己就会展开各种内部战争，在漫长岁月里的厮杀诞生了大量类似“魔君”概念的强大个体。而它们也不断地在互相征战或是对外入侵时陨命，最终成为更加强大的恶魔的养分。
遵循着这种强者为尊的习俗，地狱形成了类似中世纪的君臣制度统治，不仅有很多强大的高等恶魔称霸一方，也零零散散地存在着诸如“收割者”这类的低阶贵族、或是一些不臣服于任何势力的存在。但不管它们平时怎么折腾，一旦出现了能够入侵其它位面的裂缝，这些好战的生物都会先放下成见将枪口转向外面的世界。
靠着这些与地狱本身有着某种共生关系的残暴居民，地狱不断入侵着各个位面并扩张自己——直到它来到了（其中一个）地球。

火星上的来客

地球、2019年、你[5]。

在加入明面上隶属于地球政府军队，实则和“UAC”（Union Aerospace Corporation，联合航天集团[6]）私人雇佣军无异的海军陆战队后，在这一年你就和那些有着道德底线的主角一样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把下令对着平民开火的长官打成了猪头。
不幸的是，这个时期的地球正处在社会舆论和大众认知都普遍支持“平民该杀还是可以杀一下的”，于是殴打长官的你就由于违反军纪被发配到了遥远的火星上当一个无聊的守卫了。

好处是在这鸟不生蛋的荒芜星球上，你几乎不用苦恼UAC有什么屁事要你帮着处理，坏处是由于殴打长官的劣迹，加上 2019 年了还喜欢看老电影，所以你在火星的守备军队中并不受欢迎。

作为地球执政势力不断减弱，各大巨型跨国企业崛起时期最强大的 UAC 掌握着地球绝大多数航天技术与企业，并且在其它领域如军工发展也是独占鳌头。这家企业的势力不仅遍布整个地球，甚至在火星和土星上也设立多个专门处理各种危险物质的基地，更重要的是在远离地球政府的遥远太空中他们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见不得人的实验项目。

但是来到火星基地不久后，UAC开始进行一系列和军方合作的传送技术，这是利用火星上两个附属基地开展的各种秘密项目，其中就包括跨维度宇宙传送技术的研究。令人感到不安的是，那些参与实验的人员要么陷入某种源头未知的疯狂，要么经常从传送设施里运出各种残缺不全的尸块。

而很快地事态就朝着你最不希望看到的状况发展了：2022 年 3 月 15 日，你们收到了来自火卫 1 号基地（Phobos）求救信号：看起来那边正在遭到某些来历不明的攻击。
你那亲爱的长官[7]带着队友进入基地，而作为“可能掉链子”的板凳队员你只能拿着手枪守在飞船上面。一边听着通讯频道里不时传来的哭爹喊娘，一边看着长官留给你的“DOOMNL手册”，终于在最后一个队友牺牲后学会了包括移动和开火等行为的“操作”走进了基地，发誓要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在地狱入侵吞并了无数个世界，击败过无数位面的居民后，它终于产生了一种惹错对象的感觉了——它绝对不会想到过去一向不会太困难的入侵居然被你一个人给硬生生怼了回来。
在屠杀了所有从地狱原住民与受到控制的人类组成的军队后，你追进了已经被吞并、变成一座浮空岛屿的火卫 2 基地（Deimos），摧毁了由“电子魔”（Cyberdemon）守卫的巴别塔，甚至一座由“蜘蛛领主”（Spiderdemon）统治的城市因为刚好处于火卫 2 下方也跟着遭了殃。

你没有找到逃离地狱的办法。地狱亲自用它的力量开启传送门让你回了地球。
但这毕竟可能是它第一次吃瘪，所以并没有考虑到之后应该怎么处理这样的外交问题，而这个失误在之后无数个岁月里导致的悲剧是包括地狱本身都无法想象的......
是谁杀害了兔子雏菊

当你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地球后，眼前的景象并不能让你那张板着的脸露出招牌式的笑脸。

显然在你和地狱谈判的时候，UAC 早已经把生意做回了地球上——否则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你可以直接被送回到这里。总而言之，你在与残存的人类会合之前，先和已经占领了你走出来的传送门附近的恶魔们打了个招呼，其中还包括另外一个蜘蛛领主。
但即便是杀光了额外更新出来的恶魔，对于你来说这些眼前的胜利仍旧是空洞而徒劳的。
当你结束战斗后，才发现自己的宠物兔子“雏菊”遭到了恶魔的杀害。它和之前那些战败的人类士兵一样，头颅被串在尖刺上以展示恶魔们的战果，不管是哪来的混蛋会在乎战胜一只兔子的荣耀，反正对你来说一定要有什么东西为这件事情负责——即便对方是整个地狱[9]。

不过首先，你还是需要帮助地球扭转目前的局面。

在和幸存下来的人会合后，他们告诉你人类决定放弃地球，用庞大的舰队逃往宇宙中去寻找新的出路。然而由于恶魔占领了航天港口并展开了保护罩，他们需要集结起剩余的力量夺回控制权才有希望撤离。
你加入了他们，并在实施逃亡计划的过程中杀光了所有能找到的恶魔，最后还发现了入侵的传送门源头：你的故乡。

你杀进了传送门里，干死了所有正在另一头集结准备大举入侵地球的恶魔援军，并遵循着“越是疯狂地抵抗里头肯定越是有好康”的原则找到了层层守卫下的“Icon of Sin”（也被称为Dark One，最有可能的是地狱意志的一个小分身）。

你干死了这个能不断召唤恶魔军队的东西，然后回到地球，告诉人们可以准备撤离了——虽然之后人们的反应是欢呼雀跃并将你视为英雄。他们开始重建家园，组织起更加庞大的军队，接管了 UAC 的资源并表示会做好准备防止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
然而雏菊的无辜牺牲让你明白：地狱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
在已经没有可以考证、总之是击退恶魔大军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地狱再次集结在一个名为“邪恶老娘”（Mother Demon）的上位恶魔手下，对地球展开了新一轮攻势。

先不提这家伙哪来自信可以卷土重来，但在干死它和它的爪牙后，你终于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与其等着地狱回来，不如自己先下地狱比较划算。

你踢开脚边的尸体，义无反顾地走入传送门并从内部关闭了它，然后走向了那些一脸好奇看着你的恶魔们......

阳光黯淡的日子

“第一纪元、第一场战争，当影子首度拉长时，他站了起来。在末日燃烧的灰烬之中，他的灵魂被地狱火焰灼烧，并被污染得难以辨识，他选择了无尽永恒的折磨之路。他在无止尽的仇恨中找不到一丝宁静；他以沸腾的血冲刷了暗影平原，寻找那些伤害他的黑暗领主复仇。他戴上夜之哨兵的王冠，那些品尝过他利剑的人都叫他......毁灭战士。”[10]

很久以前，在另一个同样有着地球、火星与UAC的宇宙中，毁灭战士（Doom Slayer）阻止了恶魔入侵他的世界，并带着自己的霰弹枪与雏菊的左后腿进入地狱猎杀恶魔。

在这个时间与空间都被扭曲的世界，踏过尸山血海的毁灭战士逐渐地适应了地狱的环境，并开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毁灭战士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他不仅完全不受地狱环境的影响，就连不属于恶魔们的其它位面也能很快适应。恶魔去入侵哪，他就跟到哪，恶魔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他也跟着在地狱里闹腾[10]。

在他蹂躏地狱的岁月里，毁灭战士成为了恶魔文化发展的一个重要符号：有无数个关于他的恐怖传说流传在地狱里，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他身着的盔甲来源[B]，以及他能够超越时间的束缚追杀目标的能力。但最后当恶魔们真正站到他面前时才发现，很多传说都是前人们出于恐惧和敬畏的心理，口耳相传后形成的误导。
但这不代表毁灭战士的实力被夸大了：当火车头那么大的拳头打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恶魔会怀疑那些传说。

在招惹来这个灾殃之前更遥远的“第一纪元”之前，地狱曾经征服过一个名为“努尔之环”（Argent D'Nur）的文明，在这里有着两种特殊的种族：元素幽灵与暗夜哨兵。
这两种生物可以说用最简单的“魔武组合”来形容，暗夜哨兵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类人生物，而元素幽灵则拥有强大的超自然力量。最关键的是，后者能够维持努尔之环里存在的某种特殊能源，而它们还能利用这种能源为战斗力强大的暗夜哨兵提供无穷无尽的力量。
在第一纪元之时恶魔入侵了这个文明，但由于对方强大的力量而屡战屡败，但靠着地狱近乎无限的兵力双方的战线也是互无进展。

就在这样的战况之下恶魔们的智囊：地狱祭祀里一个名叫“Deag Grav”发现了这条防线的弱点，它与一位后来被称为“背叛者”的哨兵达成协议，如果对方能够帮忙带路绕过防线，那恶魔们就会帮助他找到在战场上失踪的儿子。
在背叛者的带领下恶魔很快找到了元素幽灵，并用地狱的力量诅咒腐化了这些沉睡中的生灵。失去后援的哨兵们很快就被恶魔大军淹没，而背叛者也得到了承诺的回报：已经被恶魔转化成了“Icon of Sin”的儿子来到他的面前，以痛苦回报了父爱。

征服努尔之环宣告了地狱频繁入侵其它位面的开始。恶魔们靠着被腐化的元素幽灵尸体和稳定下来的地狱能源结合建造了“次元井”，通过这个装置地狱才能更加准确地定位和打开要入侵的世界。
虽然无法确定是以前还是之后，但可以确定毁灭战士在地狱曾经遇到幸存的暗夜哨兵，并有一段时间与他们并肩作战过，在恶魔们的文献中也记载过这段历史。但是显然之后在漫长的征战中，最后能活下来的仍然只有毁灭战士一个人。

随着绝望的情绪在地狱中不断扩散，恶魔们无助的哀嚎最终唤醒了名为“The Titan”（泰坦）的恶魔——它有着巨大的身躯、无尽的力量与神速，在同胞们的期盼与地狱的感召下化身为挽救世界的勇者在暗影平原与毁灭战士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

然后它死了。下一个。
那是地狱自文明诞生以来遭遇的最大浩劫：遍地都是无辜亡灵的哭嚎、每一个新生的幼魔都将面对一个毫无安全可言的世界、受害者的鲜血染红了（本来就很红）的大地与天空。
而在这绝望的时刻，又是地狱祭祀们站了出来，在这场悲剧发展到无可挽回之前力挽狂澜。

趁着毁灭战士前往鲜血圣殿寻找新的受害者之时，祭祀们设下了一个陷阱：靠着圣殿里蕴藏的能量引发一场巨大的爆炸，将这个可怕的灾星埋葬在其中。
计划奏效了，恶魔们成功让他陷入了晕迷当中，但由于没有一个恶魔敢于尝试补刀，最后只能采取将毁灭战士与他的盔甲分别封印锁在祭典英雄与各种传说的“卡丁格圣所”。

悲惨魔界

幸存的恶魔们过上了一段平静祥和的生活，它们将当年这段恐怖的经历谱写成诗歌与神话，并不断告诫后人谨记那段历史。

“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让石棺有被打开的可能性。”

这样的教诲成为了地狱里所有恶魔最为严格的一个教条。
这样过去了数千年，时间来到了第四纪元，恶魔们一如既往地配合着地狱不断尝试入侵其它位面，虽然偶尔有那么一些失败的经历但终究是没有受过什么太大的挫败。

然而在最近一次尝试腐化另一个同样有着火星与 UAC 的宇宙时，情况却出现了一些变化：这个位面的人不仅相当能打，而且好奇心还非常旺盛。除了和所有贪念地狱能量的文明一样给点好处就立刻“自愿”帮助恶魔夸大传送门裂缝，还很喜欢主动跑到地狱这边来。
对方不仅研究地狱的文化与历史，还很喜欢捕获各种当地的生物回去研究，最让恶魔们无法想象的是他们居然无条件地帮那些被捕获的恶魔进行强化改造。甚至将一具电子魔的尸体都捡了回去，而且据另一边的卧底传来的消息说，它们还真的成功将其复活了......

但接下来的发展让所有恶魔们都猝不及防，随着勘探的不断深入，另一个位面的生物居然越来越逼近卡丁格圣所！
由于完全无法想象居然会被反过来入侵，地狱没能及时地召集到足够的恶魔守卫，只能让圣所驻守着的地狱骑士们拼死抵抗。然而事与愿违，虽然绝大多数的入侵者被消灭了，却没能及时阻止领头的机器人进入封印石棺的房间并将其带走。

已经考虑不了什么入侵了！恶魔迅速组织起军队，利用之前蛊惑腐化来的“卧底”发动了一场对该位面的进攻。早已将战争刻在自己基因里的恶魔靠着涌入对面的地狱能量，以势如破竹之势消灭了绝大多数的有生力量，之后只需要在石棺受到损坏之前回收就可以了。
2149 年 10 月，UAC火星基地入侵事件的最后阶段，石棺中的毁灭战士睡醒了。

写在最后

原本我是想用一种更戏谑，或者说逗逼一些的方式来描述《DOOM》的剧情的。然而转念一想，本来这个系列从开发者的态度到故事本身，就已经好像一个奇妙的玩笑了，所以最终考虑了一下还是用比较传统的方式来陈述算了，所以阅读起来可能不太能感受到从游戏的过程中了解到那么生动。
篇幅限制、阅读难度和其它因素，让我并不能更加详细地讲述故事中更多的细节（虽然其实细节对这个系列来说不是特别重要），在这里头挑出来的桥段基本上都是比较重要、具有标志性且算是比较有趣的内容，希望能让玩过但没时间精力去了解，或是只听说过“DOOM 没有剧情”的玩家有一个基本的认知就够了。
旧 DOOM 的故事参考了《异形 2》、《鬼玩人 2》和欧美 4、50 年代流行的一种地摊恐怖小说[11]的灵感。如果你曾经接触并对这些作品有一定了解，那么就应该会认同《DOOM》系列着重表现的那种“形式主义美学”——细节和逻辑只是次要、并且为最主要的“有趣”服务的。这是诸如《DOOM》或是其它 90 年代之前所有这类作品的魅力所在，也是为什么到了 2016 年新《DOOM》几乎面目全非后，很多玩家体验过后能坚持说“它的灵魂与精神被继承了”的关键所在。
2016年的《DOOM》即是重启，也是延续（好像有个专门的词汇叫软重启？），它看起来完全是把以前的故事重新讲一遍，然而隐藏在其中的蛛丝马迹又告诉玩家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续集。这种碎片化的线索加上细节上的不明朗，让《DOOM》在剧情上的理解变得很个人，所以如果你在其它地方听到不同的解析，只要觉得另一边比较靠谱那么同样是适用的。
周五的雷神大会将正式展出系列新作《DOOM：Eternal》的实机演示，虽然我不知道在如今的环境下这类作品还能走多远，但我想既然对市场比我看得清楚的制作组自己都愿意折腾了，那我也不需要关心什么——享受有趣就够了。

附录

就是那句你能在绝大多数媒体看到的“FPS就是别废话，赶紧爽”。

id另一个比较少被提及的坊间传闻：我们的游戏说了个啥，我们自己心里也没点逼数，你们看着办吧......

新作进行了修改，旧系列的变异是来自于地狱中游荡的幽灵或是某种强大意志附身在了心灵脆弱的生物体内导致的。

不同位面（作品）的UAC有时候以为地狱已经变成废土，有的则是看到了宗教元素浓厚的建筑，各有一定程度的误解。

出于对旧系列桌游元素的致敬，在这里我用第二人称来描述主角。

想象成赛博朋克故事里会遇到的任何刻板印象大公司一样就行了。

出现在Quake3里，黑人，训练有素且彬彬有礼，典型的主角模板。地上的某具尸体。

其实就是游戏实体版的说明手册。

“Besides, someone was gonna pay for what happened to Daisy, your pet rabbit”，一切不幸的根源。

“DOOM Marine has traveled between worlds and through time”，要么是中二扯淡要么解释了系列的多元宇宙论。

“Weird menace”，其实理解成低成本恐怖片的雏形就可以了。

[A]石碑：关于游戏中的石碑叙事诗，目前多数解读DOOM的文章已经不再将其作为根本了。虽然刚发售不久时很多剧情解析都以游戏这几块碑文作为依据，然而实际上包括盔甲、时间线等等等等都有巨大的矛盾，甚至已经脱离了DOOM本就随意的逻辑了。这几块碑文实际上并不能完全作为剧情考据，只是一个增加故事体验的参考而已，重要的是用于感受恶魔们吓到靠北的情绪（而且你也知道吓出尿来写的传说都是添油加醋的）。

[B]盔甲：恶魔们显然是被吓到语无伦次了，游戏中最大的一个误导性信息，就是所谓的“执政官盔甲”是某个恶魔为其打造的。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可以发现，主角身着的护甲完全就是人类的造物，如果你在模型阅览模式里观察过主角，可以在他的盔甲上面看到士兵号码标签、排气警告甚至是疑似盔甲生产日期的信息。所以我认为这完全是制作组故意给予的一个误导，重点是为了增加游戏的神秘氛围，当然，这件盔甲应该是受过某种类似地狱科技强化过的，但产自地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C]主角：一个以新DOOM是完全和旧系列无关的重启作为基点的解析是，DoomGuy就是那个背叛者。但是我个人是不采纳这个观点的，除了由于过于具有可辨识的形象符号，违背了系列对于主角塑造关键的“毁灭战士不是任何人，毁灭战士就是玩家自己”这个基点外，在剧情中也无法解释主角拥有地球的盔甲、知识等等问题，此外还有一个关键是游戏中玩家是能够遇到背叛者的儿子的，要是主角就是那个疯狂的父亲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剧情没有一丝一毫互动的。此外一个最大的证据就是：雷神冠军加入了新DOOM主角，其中的资料彻底证实了他就是当年那个为了一只兔子而进入地狱猎杀恶魔的DoomGu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