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绍时,最后一位是橙视觉CEO,《流浪地球》视效总监丁燕来。
丁燕来:大家好,我是《流浪地球》的视效总监丁燕来。
姬少亭:大家是不是刚刚还有点疑惑,最后这位在《流浪地球》里饰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我看了10遍没有认出来?因为丁老师是一位很厉害的幕后工作者。
丁燕来:就是里面你们能看到的。不是这几位的,可能都有我参与。
丁燕来:这次观众对于中国特效的认同,是我内心最受感动的一个地方,也是我们能够继续做更好的电影,一个最大的一个动力,谢谢大家。
郭帆:跟燕来刚才说的很接近,我们其实特别感谢,观众能够给我们那么多的支持。也正因为我们拍了这部影片,才能够更加确切地知道我们跟好莱坞在这种类型片的差距。
所以我们接下会做更大规模的调研,总结四年来的经验教训。前面路还很长,还很艰难。感谢那么多人对我们的包容,其实观众心里特别清楚,我们的制作水准能够到什么样的层级,后边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还有很多的任务要完成,要去追赶。 所以也希望这一路上能够继续支持我们,谢谢。
Mike隋:《流浪地球》是装载着一万个发动机的大石头,我作为一个演员,非常有幸能够参与到电影中。因为郭帆导演,我加入了这么棒的一个团队,和幕前幕后的7000个人,为大家拍出这部电影,然后能够被观众、影迷、粉丝朋友们的喜欢,是我最大的荣幸,我在这要谢谢你们!
刘慈欣:当然我也像他们一样,我肯定会感谢所有的《流浪地球》的观众,但这里面我最想感谢的还是科幻迷群体。
我感谢的群体里也包括我自己,因为我一直把自己定位于一个科幻迷中的一员。
为什么要感谢科幻迷呢?首先,在这部电影出现之前的20年,小说发表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期待这部电影的诞生了,期待了20年。
而在这部电影下线以后,作为普通的观众,看过它以后的很多年,我们还会怀念这部电影,还会记忆这部电影。
所以说,这部电影对我们科幻迷,具有更深层的意义。我作为科幻迷的一员,也要感谢大家,谢谢。
因为电影的主创团队在这,导演在这,我以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身份,就是以一个科幻迷的身份,也代表大家,感谢电影的主创团队,谢谢。
张亦驰:他说他很激动,想敬大家一杯酒,会视频干一个满杯,满心满意地感谢大家对《流浪地球》的支持。
张亦驰:群口相声就怕乱。感谢大家,也非常感谢命运能够让我们大家相识相认,一起工作,一起开心开怀地坐在这里。就像电影里的台词一样,面对中国科幻电影,面对中国科幻文学作品,面对中国新生代的年轻演员,面对中国科幻的视效,“你们选择了希望”,谢谢大家。
我真的很感谢大刘老师,首先大刘老师写了这么棒的一部作品,我们才有机会把它呈现出来。
第二,感谢的是我们导演,因为导演用他的凝聚力,凝聚了7000人,把这个作品呈现给大家。
第三,也感谢所有喜欢的《流浪地球》的人。因为《流浪地球》你们认识了我们,又反馈给我们特别多的爱,很多人微博给我发私信说,因为你的“周倩”,我们爱上了你。这也会给我很多的动力。
所以我现在最希望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导演能继续带领我们拍续集,把《流浪地球》的大家庭,继续壮大下去。
郭帆:刚才大刘老师特别的谦虚,也代表科幻迷感谢我们。其实我们也都是科幻迷。我希望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谢大刘老师,没有20年前的这部小说,也不会有今天的这部电影,也不会带给1亿人以上的快乐。所以源头在大刘老师这里。
原来我们一直在寻找什么叫中国科幻,大刘老师他给了中国科幻内核,给了中国科幻灵魂。让我们一起用最热烈的掌声,感谢大刘老师。
郭帆:诶,刚才有一个姑娘举了一个东西叫“刚醒”,是什么意思?
张亦驰:因为我作息时间特别不规律,比如大家群里说去哪的时候,我就“刚醒”。就是“刚刚睡醒”。
张亦驰:后来我觉得这个挺好的,它代表了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状态,特别安逸。“睡到自然醒”,我觉得这是一个特别奢侈的事,在《流浪地球》拍摄过程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Mike隋:我跟大家说揭个短吧,大伙看过郭帆导演,早一些年的照片吗?
那时候体态比较的丰满,拍戏很辛苦,包括我们丁总,在拍戏前都特别的“圆润”,应该都是“刚醒”的生活状态,然后一开始拍戏,每天熬(夜),不喝水,只喝红牛。结果变得越来越瘦,导演基本上就变成男模的身材了。
包括我们电影上映一直在看票房,导演天天就刷。那时候就一直在想,怎么还没47亿?
Mike隋:那段时间压力大,吃的比较少,作息也不规律。现在,电影从影院下线后,郭导和丁总监终于可以享受生活。朋友们该请客的开始请客,生活又变得滋润了——同时,这两位体重也开始反弹了。
我觉得等他们体重反弹到受不了的那一刻,他们就会说“不行,得赶紧拍(《流浪地球》)2了!”
刘慈欣:虽然我以前也跟影视界合作过几年,但都是在很前期的阶段,我并不知道电影拍摄,也不知道他们工作的性质。
我发现,路演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辛苦。当时我就产生一个想法,如果说一个工作都结束了,你还这样让人无法承受,那么在真正的工作中间是什么状态?我真的觉得很恐怖。
影视拍摄的工作是一个很艰苦的过程,这种高成本、大规模的科幻片的拍摄,尤其艰苦。
郭帆:我们首映礼、路演是没有椅子的,就是站在那,我们那天从上午10点多还是11点,一直跑到晚上12点钟。
进到一个影厅,大概说十几、二十分钟不到,然后就奔向下一个影厅。就这样一天不停地跑38家。到最后都站不起来,就靠着一个地方或者原地坐在那。
当你连续飞五个城市以后,你都不知道这个城市是哪。对,然后你上台时候就会让助理提醒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Mike隋:同志,你好,我们这是哪?你在郑州嘞!(河南话)
姬少亭:第一次看《流浪地球》的时候,我们给导演安排了一个大刘隔壁的座位,郭帆全程没有出现。结束之后终于看到导演缓缓从最后的角落,一点一点挪出来,当时为什么躲在角落里?
我是等整个影片已经开场大概十分钟之后,灯已经黑得死死的,才从边上溜进去的,在最后面一排找了个角落。我是在整个房间的最后面的一个角,所以那个声音也很怪。我心里特别焦急,觉得声音有问题。后来制片人安慰我说没问题,因为你在音箱下边,永远只能听到单声道。
那场放映完之后,灯都亮起来了,我仍然不太敢下去。因为我不知道大刘老师是什么样的一个看法。在大刘老师认可后,我回到休息室,站在一张海报后面,很久很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屈菁菁:分享在拍摄过程中挺好玩的一件事。我,还有其他四个人,是穿黑色外骨骼的,很辛苦。我是唯一的女孩,开工的时候,我体力不支累晕了。导演觉得挺心疼的,唯一一个负重的女孩晕了,挺不好意思地说“大家收了吧,今天散了,别拍了”。
第二天,我就突然发现周围的男同胞们特别关心我,问“菁菁你今天累吗?”
到了第三天还问,“菁菁,你今天累了吗?”,我心说“为什么呢?”
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说这样,咱们抽签。“一三五、二四六”分一下,要是天天我一个人,导演不会信。
虽然只是一个小玩笑,但我们确实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整个戏结束之后,我们像个大家庭一样。
张亦驰:刚才菁菁姐说穿外骨骼的事,我倒想起一个挺快乐的事。
因为穿红衣服的要背外骨骼机甲,然后休息的时候要吊龙门架。Mike他们在影片当中,要被炸飞好多次,奔走,然后吊威压。
我什么都不用。于是我每次到工厂看他们的表演,我都很快乐。
Mike隋:17年5月底我们提前训练体能,大家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
“难道全中国学表演系的没有比你技术宅的吗?”“我只是没考上表演系,在导演系学的还是表演。”
郭帆:你是没见到他怎么辛苦。他最后有一个月时间,基本上没怎么睡过觉,真的没怎么睡觉。他基本上是四五天不睡,昏倒,没有知觉的那种情况。把他从工位上拉出去,扔在沙发上,睡醒,然后再开始干。
丁燕来:前期大家都在工作,其实最好玩就是他们,天天看他们,我都特别开心。我刚知道是有时候收工是因为菁菁的原因,所以今天还挺想感谢她的。我们拍过30多小时,你们都没想起这招。
在最后的两三个月里面,的确过得比较惨,也经历了很多事。
有一天跟所有后期人员开会的时候,开着开着,我就不知道我在干嘛了。我好像是在反馈,突然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我在沙发上。
公司的制作师说,把我拖道沙发上的时候,我还在说着什么,一直在说。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工作状态,导演一直陪伴着我们。他除了后期,还有声音、宣传的工作,经常是三四点钟就来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最后的两三个月的时间,其实都非常辛苦。最后因为大家的努力,让观众能够看到一个相对来说还算满意的效果。我们再苦再累也觉得值了,谢谢。
郭帆:亦驰啊,你发现没。当时拍摄的时候,燕来就坐在棚里,看你们遭罪的时候他特别开心,对吧?你看过了一年之后,燕来的经历。就像刚才你说的对吧?看别人这么累那么累,之后你会碰到的。
姬少亭:所以其实不经意之间透露了一点,下一部的走向。
郭帆:我想问大刘老师一个问题,您在20年前怎么想到的给地球装发动机这件事?有没有灵感来临的瞬间?
刘慈欣:肯定是有。但是我真的回忆不起来了,时间很早了。
我就记得当时想着要写六篇小说,都是说太阳发生灾变,六种逃离的方式。
有一点现在我挺感慨的,就是说其实《流浪地球》大家看到的,它其实就是一个长篇的梗概,它其实当时给编辑部的比现在还短,才6000多字。当时的市场情况出不了长篇。
我现在就想,当时假如真的写了一部《流浪地球》的长篇,现在的结果是什么样?能留给剧组发挥的空间就比现在要小得多,它很可能受已有内容的束缚。所以我还是很庆幸当时没写成长篇,因为改编电影,短篇比长篇要好改得多,加一些东西比去一些东西要方便的多。所以我觉得,当初这个选择还是很对的。
姬少亭:刘老师觉得自己当年把写成短篇是一个特别明智的决定,您觉得呢?
郭帆:我们做什么事都要先学做人,大刘老师一直都是那么的谦虚,对不对?
刘慈欣:有一次小说差点流产,为什么?因为那个时间还比较早,那之前的话,我出差也就是坐火车,因为你这个级别你坐飞机是报不了的。
就在写《流浪地球》之前,第一次可以坐飞机了。上飞机以后我坐在窗户那儿,已经是黄昏了,我往外看,即便在1万米的高度上,地平线还是没有一点弧度。
当时就觉得我这个推动地球的想法十分的荒唐,这么大一个天体,这么高都看不到一点弧度,它会被推走?当时几乎就要把这个想法要放弃掉了。
可是飞机降落以后又一想,这想法还挺酷的,就又坚持把它写下去了。
郭帆:所以你看接地气的重要性。包括我们中国科幻做的时候,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要落地。大刘老师给了我们一个特别重要的文化内核。
然后我们美学层面上也是在落地。前几天我大概想明白一件事,做电影经常会选一些剧本。选剧本的标准是什么呢?
第一个标准,一定是一个好的故事,好的人物,好的戏剧冲突。如果以这个为标准,你可以筛掉95%的剧本。
那一百个剧本里剩五个,这五个剧本都是好故事。在现阶段还要加一个什么呢?就是它是否有中国鲜明的本土文化属性。这个非常重要,也就是讲你看这剧本你就琢磨,是不是中国人能拍,韩国人能拍,俄罗斯人也能拍,如果都能拍的话,那就不要选。我只选我们可以拍的。
中国本土文化的文化属性特征是特别重要的一点,在往后的10年或者15年的创作方向中,这可能都是第一位的。
刘慈欣:续集的话,我当然也很渴望看到中华文化,我们之前一直是在地面上看到它,在我们的土地上看它的。
我自己其实也很好奇,我希望看到中华文化如果扩散到整个星空中,它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说这也是我对《流浪地球》后续的作品一个期待。
Mike隋: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爸是北京人,我妈是美国芝加哥的,这是真事儿。
所以我是半个中国人,半个美国人,个人的认知是比较模糊的,包括身份、属性、国籍都会被我给弱化。我觉得其实不太需要这个,因为在未来我们都是地球人,地球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了……
Mike隋:尽管未来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胸怀,但是其实大家往深了挖,还是要有一个归属感。我对一个国家、一个城市我没有这份诉求,我也不敢去恳求被谁所认领。但是希望,并且我也觉得有信心在《流浪地球》这个家里头,我能够找到自己的归属感,希望它好好走下去。
郭帆:突然就会有闹钟的声音响起,Michael(Mike隋英文名是Michael Stephen Kai)从床上惊醒!都是一场梦,时间回到了2014年,他在《同桌的你》里面演的是Tom。
丁燕来:如果从我自己的角度上来说,我希望《流浪地球2》能够更好地在视觉上有所突破。
丁燕来:如果《流浪地球2》的时候导演还找我,我可以继续地努力去(工作),《流浪地球2》如果不选我呢,我可能就选择纯CG的方式来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我们在《流浪地球》后面能够有更好的创作带给大家。
郭帆:作为亦驰的粉丝是多么的幸福,他心中只有粉丝。
张亦驰:我简断截说,我和大家一样,特别的期待《流浪地球2》!呃……
屈菁菁:在拍摄的时候,导演觉得对我挺过意不去的,因为他觉得我很受苦,然后他当时承诺,我说如果拍2的话,他让我穿比基尼。然后大家记得啊,到时候2上映的时候……
郭帆:菁菁,你要是觉得不冷,那你就穿。外面零下80多度。
屈菁菁:然后我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下次咱们再聚会的时候,可以看到有人cosplay周倩。因为我觉得周倩是我们的电影里面,第一个这样硬朗的、穿很帅的外骨骼的女性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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