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张牙舞爪上来就要对世界如何如何的异常,或许我们更应该担心一些安静又“无害”的异常——毕竟基金会里几乎没有什么是无害的。
它们只是单纯地存在于那里,但是一次失误,就足以毁掉你的人生。某种意义上,它和《咒怨》很像:咒怨是毁掉了恐怖片里最后的鸵鸟堡垒,而它毁掉了日常生活。当一个人再也不知道下一个行为是不是就会毁掉他的一生的时候,对他来说,生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并且,这篇文章并不仅仅描述了一个异常,还透过它去看一个另外的世界,去看人。虽然这些听起来似乎已经是老生常谈,但是要知道,这是一篇写就于2008年的作品,并且今天读来,也仍未令人觉得陈旧过时。
特殊收容措施: SCP-342 能安全地放在它的档案袋里,装在一个钉住封口的信封,因为它没被太多地使用过,没有造成过什么伤害。上述的文件袋应当被保存在贵重物品储存室的安全档案柜,并由一组标准的生物、化学、模因、物理对外应对防御措施保护。
描述: SCP-342 通常表现为一张对应当前位置最近的交通工具的轨道交通票。在记录时,它的形态是一张火车票,从████████████████站出发。当它被任意一个有知觉的人持有一段时间后,它会最终变成持有者希望使用的交通工具的车票。这种转变通常发生在它不被直接或间接观察到的时候:至今还没有 SCP-342 从现在的形式变换的目击记录。SCP-342 与普通的有效车票并无差别,而且可以像它们一样使用。
当 SCP-342 被盖章使用,或撕下其票根,或者撕毁掉,它会在短时间后重组自身重新变回一张未使用过的票。SCP 基金会人员应当在进行任何现场实验后将 SCP-342 归还至 Site。
任何使用 SCP-342 搭乘交通工具的人将不能用任何方法离开其交通工具。当此交通工具到达终点并停止移动后,使用者将会从现实世界消失。使用者在搭乘交通工具前报告其产生了恐惧情绪,而在搭乘中此情绪有所激化,并在消失前不久变得极端恐慌。具体的现象通常类似严重的偏狂型精神分裂症,并包括:
感觉到交通工具外的天空变黑(雾,过早的晚上,或者最常见的,沉闷的压抑天气。)。
幻听,最常见的是对普通的司机及乘客公告产生错误知觉,比如一个关于车站的广播公告将会被听成使用者将永远下不了车。
普通的对象,比如其他乘客和非危险物品,会瞬间拥有危险的外貌和用危险的声调说话。
对司机/售票员/其他交通员工几乎病态的恐惧。
不可能摆脱的绝对知识。
不能察觉到其他的乘客离开或者进入交通工具:使用者报告其他乘客看上去是从座位上突然出现或者消失,而且,在某些例子里,不能感知到乘客离开了交通工具,仍看到他们坐在座位上。
不能感知到劝他们冷静或说服他们的尝试。
虽然最严重的经历仅仅限于使用者本身,但旁观者(包括指派去观察目标的特工)曾报告有不安的情绪,而且迫使他们想早点离开搭乘的交通工具,寻找其他的交通工具。
附录 342 A: 对象于1936年的芝加哥被[數據删除]发现。数年之后该物品都未解决,因为它被希望从技术上改良以探求对[數據删除]更深入的了解。
附录 342 B: 在 SCP-342 被证实遗失后,回收对象的重要性非同小可:详细请看报告 回复:“Lank 博士事故” ,在 SCP-342 回收失败后,造成了包容设施被损坏6个月,并造成数个纽约市民失踪。SCP 基金会人员被要求用各种手段回收对象,包括伪装成治安官,恐吓,以及威胁/实际使用致命强制手段。
附录 342 C:[姓名屏蔽]特工的报告: 第一次的实验是让一名D级人员使用此车票乘坐巴士。我们派遣了数名特工在各个站点而不进入巴士观察他的行为(为了防止车票可能会出现影响周围所有人的情况;之前的报告在这方面不明确)。他开始只是坐在一个地方或者在走廊踱来踱去。渐渐地,他开始害怕地望着窗外,后来有几次我们无法定位他。在巴士开往夜班最终站之前,随着巴士开走,我们看到他带着恳求的神情敲打着玻璃向特工尖叫求我们帮帮他,而且他背后有一阵奇怪的浓雾。
我们对这次事件得不出任何结论,所以我们决定跟踪一些乘客并询问他们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中大多数人都犹豫地说或者声称他们没注意到任何东西,因为他们在为某些事或者疾病、感情、不祥的预感而被弄得心事重重。但最终我们还是从三个男孩(一个15岁,白种人,另外两个16岁,西班牙人)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他们在巴士出发不久就乘上了车。他们说实验目标曾尝试数次离开巴士,但对象按停车铃都被无视,而且对象在试图走出巴士前所有门就马上关上了。对象曾尝试快速奔跑,但以失败告终。最后他坐在巴士的车头通道右方,试图靠如此短的距离及时离开巴士,但每次他得到(离开的)机会时,总会有拥挤的人群上车或者下车让他无法离开。
那些男孩都为这件事感到烦乱,特别是其中的一个,但他们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如此地烦乱。将男孩催眠过后,他描述说他所感到的是片刻的纯粹的恐惧,看到一群巴士上的乘客将那个男人推回车内,或是巧妙地拉回他,绊倒他,然而所有人都像无辜者一样凝视着前方,就像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有做过什么一样。最后,在男人向司机足足喊叫了十分钟想要下车后(然而司机除了让实验对象坐下并安静外,完全无视了他。),男人回到了自己座位,似乎绝望地放弃了。其中两个男孩说那个男人的确尖叫了而且在司机和他说话后惊恐地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男人与司机的冲突,这对那个经常在贫困城市的市中心的巴士上热心寻找斗殴打架事件的男孩感到情况奇怪。
在男人回到座位后,男孩们说他们立刻就忘掉了实验对象,可能是因为他再也没有死命地尝试下车了。男孩们在下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隔着三个座位,再下一次是五个,然后是七个,他们想起不知什么时候看到男人从座位站起来然后走到更后面去。这就是他们所能告知我们的一切,而且让他们揭露这些花了大量时间。
最后记录:在我们的询问结束后,最小的那位少年大声尖叫,“在最后,他就像被吞掉了一样!”并且马上因为严重的精神问题必须马上入院检查。
附录 342 D:地铁实验 二: 由指挥监督员记录:在地铁实验 二 中我们第一次派遣了特工在一旁混入乘客中进行观察。Strahm 特工负责注意D级人员的所有即使是极细微的行动,并且在其侵略性在达到妨碍检查前为其抽取各种体液样本以及评测其器官机能(主要是心脏与大脑)。他还为所有主观和客观发生的事情做出了一份优秀的记录。鉴于对特工的临床身体检查得出的结果除了他处于神经虚弱中没有其他的异常,上述的记录被载入文档 342-D Alpha。只有最重要的信息才记入了该文档。
两个男人进入了地铁,囚犯使用了车票。随之,他立刻变得恼怒并对着收票的工作人员说,“你这个臭婊子,刚才对我说什么?你想威胁我?”然后他匆忙地离开以免事情闹大,几乎同时,一群地铁保安人员将他和特工 Strahm 分了开来。特工 Strahm 报告称那些保安人员神情恍惚,并且试图将他和对象分隔开来,嘴里低声地絮叨“一次一人通过,谢谢”。然而,特工仍然成功地强硬挤过去了,虽然他被迫将一个用自己的身体堵在门口的保安队长打翻在地。
在车上,对象变得非常安静:这真的令人惊讶,因为他曾是最具攻击性的 D 级人员之一。Strahm 特工保持对对象进行评测以及访谈,直到囚犯低声地说,“让我离开这他妈的车。” 特工 Strahm 则回答他们可以在几小时之后就下车,而对象在特工回答后变得歇斯底里地恼怒,并且开始上下乱跳,极其荒诞,而且在钢条和车环上不断摇摆身子,而且像猩猩一样吼叫。特工 Strahm 用警棍对他进行敲头一击将他击昏并且用手铐将他铐住。为了平息恐慌的乘客,他拿出了一枚警徽并声称他是一个美国司法官并开始分析对象的情况。
物理分析表明,囚犯在三分钟后进入了 REM 睡眠状态,这种现象出现在被击昏至无意识的对象身上非常反常。在对象醒来后,特工 Strahm 作出了中断实验的决定,并告知 D 级人员如果他配合自己会帮他尽快离开地铁。特工紧紧地拉住对象试图离开,但总是被挤进来的人群阻挡。
特工 Strahm 在到达下一个车站时第二次尝试离开,并出于预防考虑他拿出了警徽并命令车上所有的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尽管如此,他仍被一大群涌入车厢的乘客所阻挡。特工 Strahm 报告说囚犯几乎被拉离自己的身边:他坚称“将囚犯拉离我身边的手不属于任何一乘客”,但无法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这点。幸运的是特工 Strahm 曾将他和目标用手铐拷在一起,因此能保持D级人员不远离自己,虽然他仍然不能离开车厢。囚犯处于恐慌状态,并像一个被吓坏的小孩子一般紧紧地贴紧特工,并尖叫了几遍“手铐正在松开”,并由于其贴紧特工时用力过猛导致特工在几天内手臂和胸膛都留下了淤痕。在这混乱的状况中,特工 Strahm 的警徽被撞离出手,而且头上一侧被重重敲打了一下。
在车驶向第三个站途中,特工 Strahm,以极其强硬的方式审问新上车乘客想找出谁打了他。但没人给他一点情报或者提示,并且许多乘客对于轻微的询问或是触摸就变得竭斯底里。一个女人在特工 Strahm 抓住她肩膀时开始哭泣,虽然她在随后特工用力地摇了摇她后安静了下来。安全摄像机记录了特工 Strahm 将一名男性乘客扔在地上并且在另一个乘客的脸上打了一拳的情景,同时D级人员一边哭泣着抱着特工的大腿。考虑到这是特殊情况,研究监督组决定不为其失控行为而对其进行惩罚。
特工 Strahm 第三次尝试将囚犯带下车,这次他选择使用一个协调的对策。他使用无线电与下一站的特工联系,但静电干扰很严重。异乎寻常地,两边的通信方都听到有人用很安静的细微声音的交谈,声音像受惊吓的小孩一样,即使通信的特工在他们交谈时为了对抗静电干扰特意提高音量大声说话。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囚犯开始敲打车门并尖叫着想要离开车厢。特工 Strahm 虽然很同情他,但仍警告他如果继续这样,可能会被强制注射镇静剂。这行为看上去比其他任何事都更令囚犯感到惊慌绝望: 根据特工 Strahm 所记,囚犯嘴里说“不,这就是这么开始的。一股孤独的黑暗驾驭在国家一个未知的地方。那些旅客和流浪者、无家可归者,他们会在豪饮后沉睡,哦,上帝,当他们醒来,他们还会继续。继续游荡。你不明白吗?不论他们睡了多久,当他们醒来他们仍会继续,谁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接着他说愿意合作并且开始蜷缩地坐着,身体缓慢地摇晃。
在下一个站,特工 Macabyern,Cinulure,Smith 以及 Jacobs(随同着 Gunsther 博士,实验负责人)搭上了地铁并挤开人群冲往特工 Strahm 以及实验对象。虽然已经对人群进行过威胁,特工们依然难以前进,直到特工 Smith 用他的武器在天花板射击并威胁要使用致命武力。随后疏散了地铁的所有乘客,并在实验目标周围设置了一个防护隔离带。特工 Jacobs 命令司机关闭地铁;司机显得很困惑,特工再次命令,关闭地铁所有的电力。SCP 基金会的员工以交通局官员的身份为伪装疏散了整个列车、站台以及车站的乘客。
特工 Strahm、Macabyern、Cinulure 以及 Smith,还有 Gunsther 博士随后试图带着囚犯离开列车。但所有的努力——柔和劝告或是强迫他离开列车的努力均以失败告终。在囚犯因特工 Smith 威胁使用致命武力而恐惧时,特工 Strahm 放弃了带他离开地铁,并且(特工Strahm)对着其他特工尖叫“他并不是紧紧抓住什么东西,而是有一堵难以言状的墙!”其他特工都很困惑,因为对象凶恶地拒绝下车并紧紧抱住地铁的一根支柱。他们继续努力尝试直到他们中有人指出根本不可能将囚犯带离列车,因为那时囚犯的双手被所有特工紧紧地抓住仍不放开。
最后,所有人彻底放弃了所有带离实验目标的希望,基金会员工尝试用切割吹管及其他电动工具将目标周围的车厢拆卸。特工 Strahm 在其他特工离开去帮助基金会员工准备切割工作时留在了实验目标身边。正当所有设备已经设置妥当并且所有人已经准备就绪时,列车的门突然关上,列车随即发动并且自动地离开。特工未能在其到达下一站时及时赶到,乘客们瞬间排队进入列车,虽然他们已被命令禁止进入列车。
特工 Strahm 随后被发现昏迷地躺在地铁站台八公里外。其手铐的一端仍然铐在他的手腕上,但另外一端是空的。金属上的血迹鉴定得出是属于实验目标的。
附录 342 E:地铁实验 三: 特工 Strahm 大概是因为在上一次实验中未能挽救 D-342-D 而精神受创,他志愿成为下一次实验的实验目标,并认为熟悉基金会成员与规程的人能够进行更好的交流。O5-07在特工 Strahm 多次恳求下批准了此请求。特工 Erin 以及 Haber 博士——他们都是特工 Strahm 的好友——在这次旅程中随同他。
地铁的列车正常地开出,但 Haber 博士注意到特工 Strahm 与 Erin 似乎彼此交流了特工 Strahm 之前的现象经验,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亲密友谊。特工 Erin 的理解与支持令特工 Strahm 在实验期间始终保持配合而且清醒,并能冷静理性地叙述所见的完全匪夷所思的表象而没有精神崩溃或语言混乱。因此,此次实验是最有用最具价值的一次,特工 Strahm 经历的所有事件已被完整地按顺序记录在附加文档中。
特别记录:特工 Strahm 未尝试过离开列车,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么做。对于自己命运的坦然接受可能让他承受了巨大的精神痛苦,详见其后的记录:
Haber博士:…好吧,现在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情报了。现在,让我们把你从这车弄出来吧。
Strahm:不.
Haber博士:什么?
Strahm:这太危险了。
Erin:我们可能会分开或者受伤。我们知道这每次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所以我不打算冒险。
Haber博士:但他表现得很好。或者这能有效,强大的意志力。你没有崩溃,冷静,沉着,它没有控制你。(激动)没错!你的强大意志能帮你度过这一关的…
Erin:如果这是一个意志测试的话,不,一切都结束了。他在这里需要我们,需要我们的支持,在这里已经命中注定。
Strahm:(沉默)
Haber博士:喂,你看,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车站到了。我说我们至少也应该去尝试…就当是为了研究结果。
Strahm:(忧郁地)你会得到你的研究结果的,好吧,博士…
(然后,三个人试图走过门)
Haber博士:耶稣基督!
Erin:退后!
就在这时,一个流浪汉走上列车用力将 Haber 博士扔过车厢并弄伤了他的脖子,直到特工 Erin 往他的胸膛连续射了四枪。在下一车站等待的基金会员工迅速地用救护车担架带离了他们。而流浪汉死在送往基地的途中,而且虽然运送的救护车施行了完善的安保措施,他的尸体却在救护车经过一个小镇被废弃的部分突然消失了,值得注意的是其尸体消失时救护车刚好是经过一栋火车桥的废墟下。
特工 Erin 命令列车疏散所有人并表明自己一人留在 Strahm 身边继续实验。而在旅途中幻觉不断出现:特工 Erin 报告说看到了闪烁的阴影和怪异的现象,而 Strahm 则看见了更明显更真实的幻觉,包括特工 Erin 的脸溶化分离并从中显出一个有角的赤面怪物,最严重的是组成列车的钢铁以及其他材料开始溶化——就像蜡与熔模一般,并怪异地重组。Erin 则说他极其难以逻辑地集中思考这一切,但他坚持留下并一直与精神越来越错乱的 Strahm 交谈。这次实验得出了一些基本信息,车票使用者会在两部彼此分离的列车上旅行:第一部,现实的四维世界列车,以及第二部,所谓的“阴影列车”,与第一部相重叠。两部两车以相同的速度前进,其中的乘客与工作人员不同程度地感知到其中一辆,直到那部“真实”的列车到达终点并停止前进,而“阴影列车”将会继续前进。根据 Erin 特工所述,在到达终点后不久,特工 Strahm 便开始缓慢地向列车的前方飘移过去,在过程中穿越了所有的固体物质。当他向特工 Strahm 指出这一点后,Strahm 变得极其不安并开始向列车的后方奔跑。
当他跑到倒数第三节车厢的中间时,Strahm 开始举起他的拳头捶打着空气,说他已经跑到了列车的尽头,而且“它还在移动,它在开出车站外”,而他再也不能前进半步了。Erin 特工尝试阻止特工 Strahm 继续往前飘移,但最多只能将他按倒在地,这时 Strahm 的向前飘移速度突然加速,肚子贴着地面快速滑过。后来在列车的地毯上发现了 Strahm 用手指甲留下的抓痕——这是他为了尝试阻止自己继续向前而紧紧抓住地板留下的。特工 Strahm 穿过了关闭着的列车工作人员区的车门,这时他立刻开始绝望地哭出声来。
特工 Erin 说,在那时,他拿起了自己的警枪并想给特工 Strahm 一个人道的处决,但因列车工作人员区车门上的加固玻璃阻挡了子弹而失败。特工 Erin 对于观察特工 Strahm 的最后的报告是他看到了“一个生物,状似一只无比巨大的蜘蛛,但戴着一顶乘务员的帽子,在车的杠杆上仰望,正用网包裹着 Jerry,就像茧一样,然后将他扔出了窗外,仿佛它就像空气一般无价值。”那个生物转向特工 Erin 并命令他离开列车,这时特工 Erin 因恐惧失去了意识。随后他在列车的车尾被发现,他身子蜷缩着,手持的武器子弹已经空了,然而他仍一次又一次地扣下扳机,尽管弹膛已经空了,直到基金会人员拿走他的枪。
附录 342 F:Gunsther博士的补充报告: 我们设置了数种情景实验,试着找出关于 SCP-342 的控制、触发机理和各项参数。首先,我们使用了属于我们基金会的一辆巴士以及其司机,并让囚犯作为唯一的乘客。什么都没发生,虽然票根已经在上车前撕走。我们在同一实验概念上反复实验了多次:囚犯与其他特工一起进入巴士,每个人都要在进入前展示一张车票。我们还让他们对检查车票这一行为表现得力求真实,甚至还因为一个特工没带车票而不允许他上车。但是 SCP-342 的外貌却没有转换成我们所虚构的模拟运输工具的车票。
随之我们让那些不知情的普通市民进入我们的巴士。然后将基金会雇佣的司机改为在报纸广告招聘的一些司机。那些司机开始时看上去颇有自信,并为我们委托给他们的计划感到很兴奋,但当囚犯上车后(车并非完全空的也并非完全挤满人),那些司机突然变得困惑并不知所措,说我们的巴士上的操作系统对于他们来说太过前卫了,甚至不理解仪表板的内容,说“自己的巴士更舒服些”,而且不想开我们的巴士,但我们的巴士和他们的巴士其实是基于同一模板制造的。尝试对其记忆进行部分清洗并让其驾驶巴士的方法以失败告终,直到最后他们甚至认为“方向盘太复杂了。”
试图让他们驾驶基金会巴士的努力以失败告终后,只得决定允许那些司机驾驶自己所属的巴士。我们以政府高级官员的身份作为伪装与该巴士企业及有关部门达成合作协议,让他们设置一个特殊的时间,只有到达该时间时其巴士才会停站并只允许囚犯上车。尽管我们已经与其管理高层协议好合作,但当到达该时间时,那些司机却拒绝更改他们“对待傻叉鸡蛋脑儿的文员”的处事方式。所有的司机坚持继续按正常公交路线行驶,并说他们很忙没时间因为某个人的命令就去跑别的路线。
到最后,我们只能与一个名为 Bucky Folsworth 的司机达成协议,在他的正常行驶路线中让我们预定的乘客上车,并在行驶至一半路程时与另外的一名司机(我们基金会的员工)换班。基金会承诺给 Folsworth 司机一笔可观的报酬,并告知他如果不合作将会让他的公司解雇他,并要求他不间断地经由无线电与我们保持联络,并在第15个车站停车,让我们的一位特工上车驾驶。事后看来,那车票简直就是在诱引我们越来越接近它的界限,实验设置的各种情景状况只要不足以接触其界限都无功而返,而它希望我们修改得越来越多,直到我们终于跨越了其界限并让它得以充分启动为止。
当囚犯走进巴士站时,车票转变其外观变为了一张具体的巴士票。意识到这可能是又一次的命中注定的旅程后,我们团队中的一部分人变得额外谨慎并建议派遣一名特工随同囚犯。我们一致认为,不能制造一个危险的状况令我们在微小处失败。我承认我该被记一次过,因为我预测我们中的一个人会被此现象控制,还希望它会发生,因为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收集到大量的重要情报。
不幸的是,我们的轻率以及不要弄糟这一次人生中可能非常重要的机会的希望,仅仅让另一个人受罪。当巴士司机开达第15个车站时,他根据指令停止了巴士。然而当他试图离开座位时,巴士上的刹车故障了,这使巴士直冲下斜坡,车轮碾过了一个过马路的小女孩。刚开始我们认为这是 SCP-342 试图对我们的一种反抗攻击,因为我们企图欺瞒它并想让囚犯不受其控制。但在没多久之后我们意识到重要的并非那女孩子被害,而是巴士仍然在行驶,而 Folsworth 司机仍然在驾驶着巴士。
我们尝试与 Bucky 取得联系,但是他拒绝交谈。我们认为他可能是因为小女孩的死让他感到内疚并害怕受到处罚,所以我们试图打消其疑虑并说如果他现在停车,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此时我们从他口中听到了第一个词“No”。我们意识到可能必须使用武力才能使巴士停下。在设置了路障和轮胎钉后,我们刺破了巴士的两个轮胎,并暂时成功地使巴士翻倒。但是他仍然不知为何地成功将车开到了公路,而且在某刻我们失去了对他的视野。当再一次找到他后,他正在疯狂加速,车速至少有130英里/小时,而且还逆向行驶。此时他已经对普通民众构成威胁。
我们让当地的执法部门暂时不介入此事,并动用汽车和直升机追捕他。他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并不是被车拉着,我是个司机而且这就是我要干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需要换车。我可以到他要到的地方去!”说完这话以后,他将车开进高速公路的空地大概10秒,随后闯入另一条更低的车道。我们不知这是有意与否,在他转车朝着路的一边然后斜着向围栏开去的同时,一个空中狙击手将一粒子弹射入了他的身体。根据报告,巴士翻撞在地并爆炸为火红的烈焰。没有幸存者,但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也没有被宣布失踪的人。
采访一旁观者(一个26岁的女人,爆炸时正驾驶在旁边的车道,遭遇爆炸时被座位的安全带保护。)得出的报告引起了我们的关注,她声称见到了另一部一模一样的巴士从火烟中驶出并将残骸撞到一边。伴随着巨大的机械运转声,巴士开启了其中的门并等待了数秒,直到一个燃烧中的人影——状似焦尸——从烈火中走出。据称那个行尸走上了巴士并在座位坐下,然后巴士启动,从连环相撞的现场中毫无阻碍地开走直到消失。
我们又尝试以相同的状况布置(车辆、乘客,以及直到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的司机)实验了三次,但此次我们对相关人员进行了训练。每次都有特工被派遣监视情况。但是,同样的混乱情况总是一次又一次发生:那些囚犯总是令人难以理解地乘上错误的(不安全)车辆,即使他们应当乘上哪辆车非常明确。他们总会不知为何地在人群中丧失判断力并走上错误的车辆——没有基金会人员或特殊设备部署的车辆。以下为我的助手,Haber 博士的记录(已从上次的事件中恢复):
Haber博士:好,你将要乘上那里的那部车。
囚犯:好。
Haber博士:只要展示你的车票然后上车就行,在终点不远会有个黑衣男子等着你。
囚犯:我已经知道了!
Haber博士:好吧,去吧…不!去你的左边!
Rubert博士:别上去,停!
Haber博士:艹!
Rubert博士:该死的!目标丢失…该死!这艹TM的贱…
特工Ogel:该死,你们俩个蠢货,你们应该追踪他!你们TM在干什么!?
Haber博士:我们在追踪他,我们只是失…妈的 妈的 妈的…
Rubert博士:真是个愚蠢的浪费。
附录 342 G:实验中止命令: 在最近的一次事件中,Haber 博士在帮助其中一个实验对象离开列车时,诡异而不知为何地脖子被卡在门中。因而当列车开动并驶过一突出的石质横档时,他的头因而被斩断。鉴于上述事件以及其他简单的实验(每次实验只有一名实验对象)过后造成的严重伤亡,我们决定终止研究。O5-08被我们说服后,依据62条例(Statute 62),命令其他团队严禁在未得到我们的批准或其他12位监察者(Overseers)的否决前禁止进行其他的实验。我们决定申请者须有完全新颖的测试构思才可批准其实验,因为那些简单普通的实验仅仅是在浪费生命,而且也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其他情报。
另关于一关联记录,有数个平民曾流传一个关于阴魂的传言:其内容明确地指出某种列车上有某种幽灵,在膝盖绑有一束神秘的物品,大小粗似人类头部。我们向数个目击者进行取证,但没有对他们施以大量藥物或催眠处理,让他们描述那阴魂的脸部,他们有的声称它的脸被黑暗所遮蔽,或是声称它的脸已完全越过其肩膀。
附录342 H:Gunsther博士个人记录的摘录: Joahnes Getrim博士今天在他自己的家里消失了。最后你仍是无法逃避。
一年前,我们进行了一项实验,撕开票根(即代表使用了车票)但不让乘车者上车。Getrim博士被决定为去取回车票的人,取回车票后,立即将其交给一名特工并离开至一特别现场保护区,并撰写其经历的记录报告。其报告(被收录在档案中)讲述了严重的焦虑,紧张,恐惧以及偏执现象。他对道路极度恐惧,并经常在现场待上一晚,因此他无法离开保护区。
他在没有工作并且遭受精神与身体的折磨数周后,被送去一个心理医生处进行检查。他提及了自己的研究想法,并为了他的个人及其他人的安全,请求隔离自己,但他的理由带有过分偏见,而且他做出的可怜兮兮的古怪动作的让整个设施办公室的人感到厌恶。他的研究及隔离请求被拒绝,而对他作出的决定仅仅是将他调动到一些小项目中去——那些甚至跟SCP没什么关系的项目。
整组的成员都变得越来越厌恶他,随后更是忍无可忍,因为他面貌邋遢因为整天都在走来走去,并拒绝在任何现场工作随行,以个人原因或他的车(一部全新的奔驰)经常在回家途中坏掉为由整天要求其他人载他回家的习惯尤其令人讨厌。在他用自己的扳手攻击一个拖车司机——只是因为司机跟他说他应该坐巴士回家——之后,他被暂时无限期停职并限制在家休养。
那天早上,他所居住的城郊街道上发现了一些轮胎刺。报告他失踪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回忆曾听到他说“好吧,我猜,现在离开的时候到了。”他的邻居声称被巨大的一阵开门声以及一阵巨大的交通工具驶去声所惊醒。一个装满了他个人衣物的行李箱在路的一边被发现。莫非他在最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并去收拾行装的么?不管怎样,他似乎在将至的终点并不需要这些行李。
附录342 观点 :Clef博士个人记录的摘录: 冒着的听上去很戏剧性的危险,SCP-342终于解决了它的老对手。
三天前,Gunsther博士和我正在仔细检查并将他的一些旧档案备份,当他翻到关于 SCP-342 的文档时。Gunsther把 342 从它的信封中拿出来放到书桌上,和我一起谈论 SCP-342 的事,还为在对 342 的研究中所浪费地失去的那些生命感到后悔。
我们的讨论谈到一半就结束了,因为我们约好在那天晚上与Rights博士和 Kondraki 博士去看表演“遗传学歌剧”(原文为Repo:The Genetic Opera,实际上有一部电影叫《Repo!The Genetic Opera》)。我注意到 Gunsther 博士在入场没多久后变得有点烦躁不安,他让我先进去坐下看着他的位置。一阵后他回来坐在我们的旁边,虽然他在整场电影中都焦虑地走神,但考虑到那 SCP 的问题,我认为他只是对剧中的怪异成分有正常的反应而已。
在那之后,正当我和 Kondraki, Rights 打算去酒吧喝几杯的时候,Gunsther 博士说他是时候该走了。他递给我一个信封告诉我要好好保管它,然后他为这个美好的晚上感谢我,并祝愿我在将来更成功。然后他搭上一部出租车,不同寻常地高速在夜空下驶去。当我打开那信封后,我发现里面是两张完全一样的他座位的剧院票,在我们走去一家收费20美元服务费的时髦酒吧的时候,其中一张票变成了20美元赠券。
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后,我赶忙回到了 Gunsther 博士上车的地方并在出租车出现的那整条街上跑,我的同事疑惑地跟着我。那条街的尽头是一个死胡同,离街道50步处就是一道砖墙。在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有关 Gunsther 博士的踪迹。
我认为 SCP-342 变成了 Gunsther 博士的剧院票的样子,在进场时 Gunsther 博士便使用了它,因此342就这样毁灭了他,他的命运就像先前那些受害者一般。Gunsther 博士在打开钱包想买饮料的时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在那时回到前门回收 SCP-342。考虑到这 SCP 先前那些残忍的事,他决定对我们保密,让我们暂时安全地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当我想到他在得知自己不可避免的情况下,在观看戏剧时保持冷静要拥有多么坚韧的精神时,伤感禁不住震击了我,他的离去是对基金会无可估量的损失。出于这个原因,我要求此档案要被永久封存并且不再对此 SCP 进行任何其他的实验。
一个令人不安的发展:先前的报告指出 SCP-342 只能够转变为交通工具的车票,然而在此事中,它变为了一张剧票。我获悉基金会内一个研究组由于此物品的新变化而打算重新对其进行实验。 根据进一步发展,文档将不断更新。 注: 在机核网上发布的 SCP 基金会相关内容,均遵守 CC-BY-SA 3.0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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