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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几天，HBO公布了旗下超级英雄剧集《守望者》的终极预告，作为一部广受喜爱的英雄漫画的后续作品，不少朋友都对其表示了期待。作为一个普通的《守望者》爱好者，我在高兴之余又不免有点担心。毕竟确实出现了像《末日钟声》这样四不像的结果。可以说，对于社会现象的挖掘深度很大程度上的决定了这些后来者，包括前传，能不能称得上是一部好的《守望者》衍生作品——而试图用曼哈顿博士调解DC多元宇宙的尝试实在是离题太远。
不过大家熟悉的《守望者》的角色如罗夏，曼哈顿博士，二代夜枭均不是本文的主角。这篇文章希望透过分享《守望者》中的次要团体——民兵的故事，带大家一起回瞰一下大家对他们和我们的宇宙中不太了解的地方。
除了《守望者》漫画，这篇文章也会涉及一些来自电影和《守望者前传》的不同内容和补充设定，但不会涉及影响体验的剧透。
兜帽判官
兜帽判官
说起判官，最明显的标志可能就是他的头罩了。尽管他从来没向任何人摘下自己的伪装，但他的偶尔的德国口音还是表明了他的身份：一名德国移民，一个来自卡尔·马克思和希特勒故乡的人。就像他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兜帽判官在民兵里表现出了一种纯粹的暴力和绝不妥协的意志，这如和夜枭这样的传统美国人对于英雄信奉的中庸主义有所不同。这也无可避免的引起了一些人的反感，其中包括犹太女性英雄“丝魂”，她明确表达了对判官对付犯罪分子时的血腥作风和支持纳粹言论的不满。
但是兜帽判官同时也是一个矛盾的角色，他不仅仅在德国闪击波兰的时代和波兰移民丝魂成了好友，还是个隐藏的同性恋者（考虑到队长拉尔森也表示他不知道兜帽判官是谁，这或许暗示了在二人亲密的时候他也戴着头罩）。考虑到他和大队会队长拉尔森的风言风语有影响民兵声誉的可能，丝魂的经纪人拉瑞希望他能和自己的未婚妻假扮情侣。加上兜帽判官及时制止笑匠不轨行为时的英勇表现，这导致二代丝魂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认为她真正的父亲就是判官。
判官和笑匠的不同不仅仅表现在性取向以及对英雄活动的理解上，在二者为数不多的交流中，前者还明确表示不希望美国参与欧洲战争。这一表态有多种解读方式，或许判官是个潜在的纳粹同情者，或者他只是希望作为美国公民的自己避免和纳粹接触，又或者仅仅是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避免带来政治上的麻烦”。当然，如果按照《守望者》漫画的暗示，他这一套在1940年的说辞可能也和《苏德互不侵犯条约》有点关系。
兜帽判官究竟是谁？直到今天我们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能他只是一个希望远离迫害的普通同性恋者。在夜枭在自传里猜测他可能是一名来自德国的大力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有报纸进一步怀疑他是名共产党员，可能是被“自己人解决的”。尽管也有蛛丝马迹表明兜帽判官可能是被笑匠杀死的，表面上似乎是因为当年的仇怨（但实际上这并不像笑匠的作风），但如果联系当时民兵受到政治调查，麦卡锡主义盛行的背景，判官或许真是个秘密的共产党员，但可能也仅仅只是近代版本的塞勒姆巫审案下的又一个牺牲品罢了。兜帽判官的失踪在《前传》中给出了解释，但他的身份实际上仍是扑朔迷离。
丝魂
丝魂
丝魂是民兵的最初号召者之一，而丝魂的丈夫拉瑞则是丝魂和民兵英雄活动的幕后策划人。夫妻俩一个露脸，一个算账，在大队会队长拉尔森写信给丝魂之前提议组队之前，她已经混的小有名堂了。尽管丝魂的大部分“英雄活动”都是作秀，甚至是为了谋求大荧幕位置的一个手段，但可能这正是美国人民最需要的英雄形式，实际上也很受欢迎。拉瑞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但是却是个不招人喜欢的角色：劝自己的未婚妻子穿着暴露的紧身衣在公众亮相，在自己的未婚妻险遭非礼后决定不诉诸法律（在电影版的伪纪录片中甚至否认了这一事件的真实性），把事业看的比自己的家庭重要的多。尽管丝魂也确实对拉瑞不忠，但是二者都有自己的毛病。
尽管丝魂是个很独立的女人，在和前夫分开后也确实过上了自己的生活。但是丝魂的英雄形象和近代女性权益运动是没什么关系的，甚至是相反的。男性英雄们都有自己的面具，而姑娘们全都抛头露脸。丝魂不仅仅经常充当艰难时代的“软色情”安慰剂（实际上还有“硬色情”同人作品，夜枭二代就有过一本），而且英雄活动完全和自己的丈夫的规划绑定，怀孕后不久就退出了民兵。正如我前面说的，丝魂不是女权的化身，但是莎莉却有现代女性独立自强的一面。她不仅怀念自己的事业（但把复出的希望放在了自己女儿身上），和前夫一刀两断，也在抚养劳瑞时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守望者的故事无比悲凉和残忍，但是退休于好莱坞的丝魂还是有一个好结局。她得到了女儿的原谅，她看到了女儿的幸福，她还活着。“加州不下雨”，正如她说，当东海岸的老纽约百万人丧命时，西海岸新的大都市却一切照旧。而五十年代的美国，也确实经历了经济重心和人口的西移。
黑色剪影
黑色剪影
阿兰摩尔对丝魂着墨不少，但是黑色剪影的信息就称不上多了。尽管二者的关系不是冰火不容，但两人关系不好却是事实（前图抽烟袋的黑色剪影正在嘲讽丝魂）。黑色剪影看不惯丝魂的风情做派，对自己波兰姓氏的放弃，而丝魂则不喜欢黑色剪影高高在上的态度。不过二者的共同点实际上很多，这也让二人的互动更有趣味。
我们对黑色剪影最了解的一部分可能就是她的同性恋身份，或许这才是这名英雄最大的悲哀。黑色剪影死于极端反同性恋分子的袭击，或者说“死于她不检点的生活”（罗夏语）。实际上《守望者》漫画并没有具体指出她的身份是如何曝光的，是因为不小心被媒体拍到了和恋人同居的事实？还是因为电影版里惊天动地的世纪一吻，公开出柜？但无论怎样，致力于打击儿童犯罪的黑色剪影是一名真正的英雄。她曾是一名受害者，但却沉默的做出了自己的抗争。她为民兵做出了贡献，但最后却被自己的亲密战友背叛，被逐出了组织。社会可以对丝魂的卖弄风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却会把小心经营自己秘密恋情的黑色剪影斥为放荡。尽管对于同性婚姻许多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黑色剪影值得拥有更好的结局。
她可能是最值得纪念的一名民兵成员。
百元大钞
百元大钞
百元大钞是一名“室内英雄”，尽管他对于打击罪犯并不在行，但却是扮演英雄的行家里手。但百元大钞并不是现实生活中常见的沽名钓誉之人，任何有常识的人都明白他就是一名演员，而他最忠实的拥趸也一直都是孩子们。不过当人们愿意相信自己的银行账户有保障时，他就自然成了英雄。
在《守望者》里，我们仅知道百元大钞是被银行雇佣的英雄，最后死在被卷入旋转门的披风上。百元大钞不单给读者带来了一小段黑色幽默充当插曲，而作为其英雄标志的美元符号也很值得玩味。如果说原子符号明显象征了曼哈顿博士的理性和中立，那么$符号则暗暗代表了美国社会，甚至是美国的精神。最后大钞被枪杀的命运，也象征着二战时期后美国本土黄金时代的结束。
但实际上《前传》对于百元大钞的形象进行了大规模的丰富，值得玩味的地方也更多了。推荐您先看过漫画，再来看接下来的内容。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在个人漫画中提到，百元大钞本名威廉·本杰明·弗莱迪，他曾是一名高中橄榄球队的明星球员，但是一场运动意外结束了他的运动前程。在应付完大学之后，毕业了的他决定去百老汇试试运气，但是却碰了一鼻子灰。走投无路之际，威廉却被洛克菲勒银行给予了一个“形象代言人”的工作机会，之后便作为百元大钞开始活动。而“百元大钞”诞生的背后，也多多少少和大萧条后的美国人对金融机构缺乏信心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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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查看作为英雄活动的百元大钞毫不掩饰他的保守派立场，他曾在和夜枭聊天时直接的表达了对兜帽判官和大队会队长基情的反感，他也曾表示丝魂的穿着让人“想入非非”。但同样，百元大钞待人和善，不爱争执，有同情心，还受孩子们的喜欢，也是民兵队伍里为数不多关心笑匠的人。他不仅教育笑匠要待人礼貌，在未成年之前不能喝酒，而且在笑匠被民兵内部群体批判的时候，指出来笑匠才17岁的事实。大钞对自己的斤两一清二楚，但当劫匪真的闯入银行的时候，还是决定去“英雄一把”。也难怪即使是死于枪杀后，孩子们依然扮成大钞的样子，大人们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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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查看百元大钞不仅是民兵内部有代表性的一名人物，也是和当时主流的“得体的美国白人”形象最为接近的一名英雄。就像白老师说的，美国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白人新教徒建立的国家，保守主义在当时的美国社会是绝对的主流思想。即使是在社会福利制度逐步完善、政府干预成为惯例、非白色人种占人口比例越来越高、福音派宗教势力大不如前的今日美国 ，WASP依然还是美国社会的大多数。这也是保守主义永不过时，美国不会变得像欧洲的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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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查看大都会队长
大都会队长
大都会队长可以说是民兵事实上的领袖，也是参与英雄活动最积极的几个人之一。他不仅仅是成立民兵的发起人，在民兵成员的面试中担任考官，还积极收集情报策划活动，甚至民兵的行动基地都是他掏腰包买的。夜枭评价他是“一名高尚的武士”，而在退休后他也和老朋友新伙计的关系们也都还不错。大队会队长在1972年死于一场车祸，尽管有些人怀疑他又是法老王阴谋下的另一个牺牲品，但是这样的猜测依然缺少令人信服的证据。
大都会队长有光荣的服役经历，还雇得起自己的佣人。金色的卷发下面藏着一颗聪明而热情的头脑，他不是最早站出来的英雄，但却是最早号召大家一起攒个圆桌，并且还找对了突破口——他先向唯一有自己经纪人的丝魂表达了邀请。尽管拉瑞最初怀疑拉尔森有非分之想，但他很快发现给自己未婚妻写信的那个家伙可能是为数不多没这种念头的人。在一场像模像样的面试之后，民兵建立起来了。尽管短短一年内就有成员被踢了出去，但是剩下的七个人还是做出了一番了不起的成绩。直到50年代前夕，蒙面侠客不再流行，队长苦苦支撑了一阵后还是解散了队伍。
拉尔森得体，聪明，有自尊心，同时也是个坚强的领袖，有着比乡村俱乐部的绅士们更有效的指挥能力，这也让拉尔森成了坚信蒙面英雄必要性的人。在夜枭和丝魂（彼时小劳瑞已经长大了）决定退休很久之后，拉尔森还像个小伙子一样怂恿大家复出。在老朋友处碰壁后，拉尔森依然决定穿上早已不合身的橘色制服。除了在公共场合继续露脸外，甚至还把笑匠和几个其他的蒙面客聚集起来，想要组建“犯罪克星”，结果却被笑匠砸了场子。拉尔森固执的拒绝承认自己的时代过去了，身边的人却都在不断地提醒他要看清现实。夜枭能在车行打发时间，丝魂作为电影明星的同时还养着女儿，蛾人进了精神病院——而大都会队长又能去哪里呢？
尽管拉尔森在“犯罪克星”的会议上，把“种族暴乱”“抗议”和“淫乱”都在地图上标了出来，但他实际上也是个隐藏的同性恋。拉瑞在给丝魂的信上写到——“他和蒙面判官表现得越来越像一对老夫妇”，这才出了让丝魂假扮判官情侣的点子，“让大家都好过一点”。拉尔森是个从旧美国走出来的人，有着令自己骄傲的老式道德观，但是却私下过着自己想过的，“不检点”的生活。拉尔森并非是言行不一的伪君子，而是在“英雄”上陷得太深了。他太想当那个社会曾经鼓励大家当的人，以至于有些迷失自我。也许拉尔森代表的并不是什么“社群主义者”，也不是“假惺惺的保守派”，他只是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
蛾人
蛾人
先说句题外话，蛾人的故事是《末日钟声》里有关守望者的部分中我最喜欢的，它把巴朗·刘易斯的善良、脆弱、浪漫以及对现实的无能为力都表现的十分到位。但遗憾的是，很快这部漫画的剩下几卷很快变成了另外一部DC大事件，完全不是守望者。
和百元大钞一样，蛾人的形象在《前传》（好吧，还有《末日钟声》）里得到了丰富。在《守望者》里我们仅仅知道他年轻时有些左翼朋友，在民兵时代担心战争，被政府调查过，最后因为滥用药物和酗酒进了精神病院——阿兰摩尔甚至没有提到他的真名。
尽管如此，蛾人依然是名非常有深度和代表性的人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不少美国的知识分子都受这样或那样马克思主义变体影响。尽管少有直接对斯大林歌功颂德的，但不少人表示非常吃社会民主党那一套，或者是成为托洛茨基的信徒，或者号召美国向苏联经济模式学习的。本站作者狗剩博士在《超级英雄和虚无主义》（很好的文章！）一文中提到了蛾人的英雄动机是出风头——尽管蛾人并不一定如此自认为，不过却切中了要害。左翼（社会主义）知识分子在美国是一个非常短命的群体，他们大部分在战后明确表示放弃自己原来的信仰，要么就大规模向右转，比如罗纳德·里根（好吧，他不算知识分子）。这当然有美国强烈反共的社会氛围和国家机关影响，但这些人本身也有不少是为了时髦而信仰的，这也是一线工人和知识分子不一样的地方。当政府忙于经济乱局的时候，自然没工夫处理他们，但是时机一到稍微给点压力，他们就只能选择“成熟点”。也难怪笑匠抱怨蛾人的翅膀碍事，他就慌张的说“自己不知道什么左翼右翼”。
但蛾人的故事不仅仅和政治思想相关，更和人本身有联系。在曼哈顿博士腾空出世之前，蛾人就是最不可思议的蒙面侠客——他会飞。伊卡洛斯沉迷于飞翔的快乐而最终悲剧坠海，而蛾人也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了代价。对飞行和罪犯的恐惧让他高度紧张，也让他最终染上酒瘾和精神疾病。但即便如此，蛾人也没有退出，即使是在蒙面侠客过时了之后也一样，尽管他常常表现的缺乏自信，但这份坚持确实弥足珍贵。也难怪夜枭并不喜欢法老王或者曼哈顿博士这样的天赋异禀的新生代，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些。
笑匠
笑匠
爱德华生于1923年，是“民兵”中最小的成员（顺便一提，这个设定在电影版里被修改了）。在他出生的同一年，美国总统柯立芝总统上任，凭借着一战中的战胜国地位以及古典保守主义指导下强劲经济，美利坚合众国成了一个比英法德三国工业产值总和都高的庞然大物，股票指数扶摇直上。如果按老百姓对未来的期待，美国的蒙面侠客行当可能不会走俏。
但是命运还是给美国开了个玩笑， 在布雷克6岁那年，大萧条开始了。 我们的布雷克当然不会和股票投机有什么关系，但从纽交所的“黑色星期四”开始，每个美国公民都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压力。很快，华盛顿的会计、律师和钢铁工人们一起开始找工作，贸易壁垒叠的和内华达山脉一般高，密西西比河有了牛奶味。因此，在失业和萧条的影响下，暴力和流血也理所当然的成了美国街头上一景。不过年纪轻轻的布雷克还没有行侠仗义的打算，反而是成了街头暴力狂欢的一员。
青少年时代的爱德华究竟干了什么？《前传》里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我们只是能从他的“教育”记录中看到一些端倪，有社工提到“他的童年创伤给了他难以抑制的暴力倾向”。值得一说的是，这话是彼时的笑匠自己承认的。可见笑匠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却有基本的是非观念，虽然崇尚武力，但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世为自己辩解，他喜欢打人，但是并不觉得自己玩的是“正义铁拳”那一套，这点和同样有童年悲惨境遇的罗夏有所不同。
如果说大萧条给了布雷克施展暴力的搭了台，那么接下来罗斯福力挽狂澜的“新政”可能把笑匠身上另外一半的形象勾勒了出来——爱国者。简单来说，这位历史上担任美国总统时间最久的民主党人开启了美国政府全面干预的时代。亚当·斯密开始让位于凯恩斯，金融大亨们要跟政府签保证书，美国各州的州权也开始被中央压缩——田纳西河水利工程可不是田纳西的主意。就连布雷克蹲的少管所，可能都是罗斯福拿纳税人的钱开的。小罗斯福的一系列举措不仅结结实实的重振了美国经济，也让美国人民空前的团结———团结在民主党下。罗斯福总统一般被认为是左派，或者说是“进步派”，相对成功的“新政”表现了美国政府干预下的民生和经济良好结果，而这也培养了很大一批相当忠诚的民主党选民。而其实干主义的作风和谦虚和善的做派，也确实打动了一批美国人——我相信其中包括艾迪·布雷克。“新政”的影响力相当深远，尽管也受到了后世的诸多批评（如哈耶克），但大政府主义和国家主义精神影响持续到了今天（尽管少不了反复）。即使是艾森豪威尔这样的老牌共和党绅士，也得学着做个“中间派”，减税的时候也要有所顾虑。
加入了民兵的笑匠如鱼得水，尽管针对他有过度使用暴力的批评，但是民兵成员大多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倒也算不了什么。不仅如此，笑匠还一直鼓动大家对抗德国纳粹，上真正的战场，但他的亲密战友却表示“时机不成熟”。如果把民兵看成美国人民的代表团，那笑匠无疑是其中的那个德克萨斯人。粗俗，强壮，信奉约翰韦恩式的正义，有比全美平均水平高出三倍的青年人参军率（伊拉克战争数据），笑匠身上确实有一种强烈而辛辣的独特魅力。也难怪渴求功成名就的丝魂会对他逆生情愫，毕竟就像乔治·沃克·布什评价德克萨斯时说的：“一个浓缩的美国”。
退出民兵后，笑匠于1942年被中情局招募，很快便被投入到了太平洋战场上，成了唯一直接参与战争的蒙面侠客。在1945年回国后，笑匠很快成了美国偶像。尽管夜枭一直很看不上他，但不可否认的是，笑匠为国家做的贡献比任何民兵成员都要多。笑匠在战争中的经历对他有什么影响，在民兵解散后笑匠又有哪些故事？能说的还有很多，但不是今天的主题了。
夜枭
夜枭
很少有人不喜欢贺利斯·梅森，无论是作为夜枭还是作为修车工的他都很讨孩子喜欢。他幽默，谦虚，有正义感，也没有不被公众喜欢的毛病或者怪癖。他是最好的英雄，他是最好的邻居，他是最好的公民也可能是人们口中最好的美国人。但他最后却活生生的被一群混混砸死，还是出于一个滑稽的误会。他的前半生是民兵基调的，但是故事的结尾却转到了守望者身上。
作为一个没有架子的人，夜枭接受了乡下祖辈教育给他的质朴的保守道德观念，也有着警察身份留给他的对打击犯罪的使命感，夜枭就像个套上制服的普通人，但令人吃惊地是，他对蒙面侠客的看法比大多数同僚清晰的多。
是的，我们是疯子，我们是变态，我们是纳粹，我们是人们口中的任何玩意儿。但是我们都因为共同的信念而选择做些什么，我们在尝试把我们的国家变成一个更美好和安全的地方，就靠我们自己的努力。
夜枭二代曾经这样问，“可是美国梦怎么样了呢？”而在夜枭这里，美国梦确实实现了。肯尼迪在自己的就职演说上曾说：“ 美国同胞们，不要问国家能为你们做些什么，而要问你们能为国家做些什么。 ”尽管这句话在缺乏上下语境的情况下被广泛误用，但这句话确实强调了个人贡献对于社会存在的必要性，对“自由事业”的必要性，换言之，个人的必要性。
美国最早的自由主义并不像法国革命者那样激进，也并非是对专制和特权的反动，而是为功利主义做辩护。奴隶制和加尔文教（长老会）下的美国究竟有多少自由？而大片的荒原和无主地上又会有多少压迫？美国的精神，很多时候是一种未经雕琢的冒险精神，是发自本源的成功欲。尽管清教徒的条条框框极多，但美国没有过士农工商，没有过三级制，没有过任何一种妨碍美国白人发财或获取名望的社会观念。
夜枭坦言，自己是因为“有趣”才做英雄的，其次才是因为正义。是的，穿上戏服，带上面具，让“我们的国家变成了一个更美好和安全的地方”。是的，“我们出于共同的信念而选择做些什么”，那么纳粹，清教徒，同性恋，共产党，种族歧视者和犹太移民有什么共同的信念呢——对个人成功的信念，追逐个人价值的信念。所以，艾迪会一辈子为国征讨，所以拉尔森会执着于披上戏服，所以莎莉会重回荧幕，所以贺利斯会尽可能地把一切想法都写在自传里。不必担心人群的眼光，不必担心越南的孕妇儿童，不必担心色情的小书，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去做，我就能成功。这就是民兵的信念，这就是美国梦。
所以即使民兵成员们不少下场令人唏嘘，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所思所想。美国政府对他们有过的最大的约束，也不过是一时的麦卡锡主义浪潮（事实上他们那时已经解散了），他们要做的，也不过是摘下面罩，发个誓言而已。这就是个人主义黄金年代的最后故事了。而这一切，和《守望者》里那处处针对蒙面侠客的不自由氛围恰好相反，而《守望者》的一大主题，就是探讨如何面对被外界捆绑的个人自由。
结语：民兵和守望者
结语：民兵和守望者
不同于电影，漫画里从没有成立过一个叫做“守望者”的组织，守望者一词也只是出自某一格漫画的一句标语。有意思的是，watchman 和 minuteman 不仅仅在表层词义上有所关联，在现实历史中，也形成了对照：一边是来自人民的民兵，另外一边则是泛指监察他人的权力阶层。而正如英雄的更迭，美国的黄金年代的最终让位于了冷战下的衰颓时代。即使是《守望者》里的边角料，也藏有这么多的内容以供挖掘，不得不说美国的漫画产业实在了得。
除了罗夏的日记，还有一件东西是贯穿始终的，那就是维特公司产的香水——乡愁。阿兰摩尔的这部鸿篇巨制，除了反战、探讨人性外，也旨在唤起冷战下人们对于往昔生活的回忆，反思大国博弈对于个人自由的限制。这当然是有意义的，但是也并不可一味的说过去的时代就好，个人自由应该先于社会反馈。因为个人自由首先是现实层面的，其后才是于个人意志相关，单单冷战，就使人类社会催生了无数个新的领域以供探索。我们能说办公室里的编程人员就一定没有马背上的牛仔自由吗？即使是民兵这样的英雄团队，也是迎合了美国社会渴望英雄的气氛才诞生的。百元大钞做的工作，和秀兰邓波没有太大的差别。
最后，我对于“守望者宇宙”未来发展的态度还是相对乐观的，不仅仅是因为《前传》系列足够优秀，更因为在《守望者》幕后有着丰富的现实素材可供挖掘。HBO的编剧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故事呢？种族矛盾，互联网，产业革命，《守望者》剧集如何表达这些新的时代要素呢？万物永不终结，共同期待，朋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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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DC动画宇宙画风的粉丝，还推荐您找来《守望者前传：民兵》看一看，它不仅有来自DC已故王牌画师Darwyn Cooke的独特艺术风格，而且在DC的《前传》系列中的剧情和作画质量均属上乘。目前国内没有正版购买渠道，网络上有来自SLOMO汉化组的熟肉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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