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世界的爱与恨：2B与9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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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尾太郎的游戏虽然互相关联，但几乎每一部都有一个自己的主题，并且这个主题会随着故事的发展而不断地翻转。例如在《龙背上的骑兵》的主角凯姆。刚开始是以救世主的态度来拯救即将被帝国与天使教毁灭的世界。

但游戏的E结局却会告诉你，看似所谓的的拯救与自我的牺牲，反而成了毁灭一切的开端。
因为E结局，未必会拯救《龙背上的骑兵》的世界，但是它一定会毁灭掉《尼尔》这个游戏里所在的世界。并在最终一些列的因果轮回里，重新在《龙背》的世界里诞生出毁灭的萌芽之物——魔素。
也同样会因为魔素的出现而催生出zero眼中的灭世之花。

《龙背》里的凯姆爱着这个世界吗？
是的，他必然是爱着的，因为这个世界有着他所应该爱着的人。但是他却因为自己的爱，毁灭掉了另外的世界。
《龙背上的骑兵3》则反过来，主角是反英雄的zero，她用着毁灭世界的方式在拯救世界，而拯救世界的最后一步，却需要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会杀死象征自己分身的五个姐妹，然后化身为巨人一般的歌姬，再被自己最亲近的龙而吞噬殆尽。
《龙背3》的主角Zero，恨着这个世界吗？是的，她自然是恨，因为自从她出生起，这个世界就对她充满了恶意。无论是母亲对她的残暴还是被卖入妓院后又再次被所信任的人背叛。她都有足够的理由来仇恨这个世界。但最终她却用自己的死亡来拯救这个即将被灭世之花所毁灭的世界。
横尾太郎的游戏，总是带着这种恶意的。救世之人成了灭世之人、灭世之人最终成了救世之人。
所以当《尼尔》里的主角人工生命体的尼尔，同样会因为救自己的妹妹而造成了世界的毁灭时，我们便不会如此惊讶。

对人工生命体的尼尔而言，魔王尼尔就是夺走自己妹妹的恶魔。但对所有的人类而言，人工生命体的尼尔才是真正的恶魔，他为了自己的妹妹却杀害了所有人类的母亲、父亲、哥哥与妹妹。
横尾太郎的游戏就是这么别扭，所有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正义，但是正义又如何，最终所有的生命都避免不了自相残杀。于是我们看到了横尾太郎的另一个特点，好用极端——我不仅仅让你们用正义之名自相残杀，我还让互相残杀之人皆为互相亲近之人。
所以我们在《尼尔》里，见到了人工生命体的尼尔本来就是作为魔王尼尔的复活的肉体，但他却选择了另一条道路，他最终会与自己所信任的波波菈与迪瓦菈互相战斗。
所在我们在《龙背上的骑兵3》里，见到了Zero与她的龙米海尔，他们互相依靠，但是游戏里早已告诉了我们，龙对歌姬本身就有这极大的食欲，最后，Zero化身巨人歌姬也必然会被米海尔所吞噬。

是的，横尾太郎的游戏，经常是这样的。你活着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死而已。但是你有选择的权利，要么你被自己所亲近的人杀死，要么你杀死你所亲近的人。虽然你会死去，但你的生命仍旧会通过某种方式延续下来。
所以我们可以在《尼尔 机械纪元》看到一篇名为《弑亲》的绘本上面记载着：“我杀害了爸爸，我杀害了妈妈。我的手中冰冷地握着成长的喜悦……和只剩一人的孤独。”

人的成长在《尼尔》里，是如此的残酷，残酷到你将会失去所有，但正是因为你失去所有了，所以，你才会逐渐强大。你们互相爱着，但也因为爱着所以也同样产生了，说不出来的恨。
那么爱与恨究竟在横尾太郎的眼中是如何表达出来的呢？爱究竟是什么呢？是为了所爱的人付出一切的行动吗？恨呢？恨又是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与爱所背离的一切的行为吗？爱的另一面是只有简单的恨还是会产生更为复杂的情感呢？《尼尔机械纪元》这个游戏，究竟如何通过里面的角色来表达出他们各自的爱与恨呢？
这一期进入尼尔系列解析的第二期——《2B与9S，尼尔世界的爱与恨》

2B与9S爱与恨
我们在游戏的一开始，操作的角色便是2B，而之后2B便在9S的帮助下，去完成地堡交代的任务。在任务期间，9S称呼2B为2B小姐，并向她表达了自己很高兴能跟其他的人造人一起行动。
但是2B却回应道：“我们禁止拥有感情，还有，你不用称呼我为小姐，叫我的名字时不需要加敬称。”

《尼尔 机械纪元》这个游戏里的许多细节与人物情感的含义，都会随着我们每一周目地递进而了解到其中的一个面相，由此而带来更丰富的情感。
比如在此刻，我们第一次游玩时会敏感地察觉到，为何2B既然主张拒绝拥有感情，但是又立刻主动要求9S去掉对自己的敬语呢？
在日本的语义里，敬语本身就代表着两人之间有一定的隔阂，并非是那么亲密。这个行为本身就是前后矛盾的。
但是当我们通关了三周目的结局，知道了2B是专门用于处决叛徒的E型号的人造人时，便会发觉出2B与9S对话里包含着各种微妙的情感关系与丰富的情感含义。这种含义，我们多是以2B为主视角来发掘的。
例如，2B不让9S称呼她为2B小姐的原因是她早已认识了9S。2B明确告知9S我们禁止拥有感情，并非是2B不喜欢9S，而是因为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愧对9S而已；例如，当2B与9S完成任务，重新回到地堡再次相遇后，9S告知2B，自己未曾保留他们备份的记忆时，2B紧握起拳头的特写。

这里要稍微提醒一下，在游戏里，2B除了要求9S对她不用敬语外，其他人基本上都称呼2B为2B小姐，例如6O对2B可是一直用着2B桑，这个敬语的。2B却从来没有要求6O去掉敬语。
2B简直口嫌体正直，说好的禁止拥有感情呢？这种感情会随着游戏的深入而不断重现与摇摆。2B既不想让9S离得她太远，毕竟对2B而言，9S一直是一个与她极其亲近的人。
但是她又不想让9S离得她太近，毕竟对2B而言，9S一直是一个将会死在她面前的人。所以当我们在游乐园里会看到另一番的对话。当9S对2B说，与他亲近的人都称呼他为“奈兹”，他希望2B也如此称呼他时，2B却拒绝了。

所以我们同样可以在2B与9S在执行任务的时候，9S会向2B抱怨，他们现在是在给反抗军打杂。但是2B却告诉9S说，任务就是任务，不要关注任务以外的事情，打杂远比在战场上丢掉性命要好的多。

这些话我们初听似乎仅仅只是为了表现出来2B的态度偶尔冷漠偶尔关心，而未曾看出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直到通关，直到三周目，当我们知晓了2B在过往已经无数次地杀死了9S，并在杀死他后一次又一次给9S重置时，我们便明白其中的含义了。
在2B的心中一直都有着痛。这种痛是我们外人所无法察觉的痛，对我们玩家而言，一周目我们操作的主角虽然是2B，但是观察的视角却是类似于9S一般。
她无时无刻不在痛苦着，因为她最亲近的人就在她面前，但是9S却不记得曾经的她，她也无法向9S表达自己的情感。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9S，害怕他会重新发现寄叶计划的秘密。
因为到了那个时刻，便是需要她再次杀死9S之时。
人的痛苦，或者说所有具备情感的生物的痛苦往往也在于此。如果这个人因你而死，死后你再也未曾看到他，那么对你而言痛苦则是一时的。但是如果这个人，换了另一个身份，却依旧围绕在你身边。他的存在时刻都在提醒你，你曾经犯下的罪孽。你无法对他人去说，你也不应该对他人说。
更何况2B还爱着9S。于是，9S对2B而言成了永久刻在身上的一道疤，丢不掉，去不了。2B每一次杀死9S，都会把这个伤疤，再往深处去挖，直到深入骨髓，刻入到心脏当中，才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一同消散这个罪恶感。
正是如此，2B才对9S有了超乎一般人的情感。

你会发现第一次2B与9S的战斗，9S被大型机械打伤后2B的吼叫是如此的着急。你会发现2B看到9S被亚当折磨时，内心立刻产生的愤怒，正如同亚当所说的：“这种感情就是憎恨。”

正因为有爱，所以才产生了恨，爱有多深，往往恨就有多深。
你会发现2B在被A2杀死的那一刻，回眸时看到的9S，那一句她一直不敢去叫，但是在生命的最后却主动称呼9S的昵称：“奈兹”因为在此刻，2B终于从自己的罪孽当中释放了出来，也只有在此刻，她才能够心安理得的表达自己对9S的情感。

一个游戏里角色表现出来的情感成功与否，往往需要制作者在我们游玩的时候，就一点又一点地把我们的情感与游戏里的角色的情感同步化，潜移默化地影响玩家。一个好的游戏塑造人物的情感，往往通过两种手法，主线告诉你，角色的情感是喜是忧，支线告诉你，角色情感的强烈程度。
而《尼尔 机械纪元》这个游戏，还会通过支线来暗示玩家，我们未曾看到的真相与另外的一个结局。在游戏里着一个名为“记忆丧失”的支线任务，在这个任务里，我们遇到了一个人造人发现自己的好友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她想为好友报仇。
但是她发现自己丢失了记忆，当我们帮她找回自己的记忆后，她便是立刻想起来她是E型人造人，她的使命就是接近自己的目标，并在必要的时候杀死目标，她已经做了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了，直到这一次她再也承受不了，自己消除掉了自己的记忆。

杀死亲近的人与被亲近的人杀死，这同样也是2B与9S的在以往的时光里不停发生的事情。
比如在《尼尔 机械纪元》里唯一出现的一个从《尼尔》里遗留下来的人物——埃米尔。在他的结局里，他承担了自己所有伙伴过去的记忆，为了守护他与伙伴们曾经生活的土地而不停地战斗着，但是战斗到了最后，他却忘了自己是谁？他忘却了自己究竟为何而战。
直到我们帮他寻回月之泪后，他才想起了自己是谁，他才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而战。之后才是心满意足地死去。
而这也同样是暗示了我们，2B与9S的结局，他们终将有人死去，而另一个人会承担所有的记忆而存活下去。

所有的给我们留下印象深刻的地方，都是人物情感集中爆发的地方：是第一次9S与2B的死亡，是第二次2B为了救9S时的仇恨与愤怒，是第三次2B被杀时的回眸呼唤与9S见到2B死亡时的狂吼。
这些表达出来的都是两者互相的爱意，但是，爱意里也包含着恨意。这种恨意是对自己的恨，是2B明明爱着9S，但是她却无法不去杀死9S。因为对2B而言，她作为暗杀者的责任要远远高于他对9S的爱。正如同9S在第一幕对2B的说的：“我们是士兵……要以战斗为荣。”

对E型人造人的2B而言，刺杀9S，就是她的战斗。
《尼尔 机械纪元》里的战士，要远比我们现实社会里的战士更加纯粹。因为他们寄叶部队所存在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要终结与机械生命体的战争，让人类重归地球。战争才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而其他的一切都要俯首于此。所以换言之对2B而言，她存在的目的，有一部分就是为了消灭9S。她即便仇恨自己存在着的使命，但是却无能为力。
同样的当9S发现了，2B的真实身份，以及接近他的真实目的后，在他众多的死亡里，有许多次他都选择了自杀。因为9S存在的目的，也是战争。他明白2B的感受，正是因为9S爱着2B，所以他才会杀死自己，为了防止2B自己动手，为了减少自己爱着的人的罪恶感，他宁愿亲手埋葬自己的生命。
命运往往是一个或者多个首尾互相紧扣着的环，不是你想逃脱就能逃脱出去的。
每一次系统重置的9S，都未曾想要主动去获得寄叶部队的真相，但是他无法执拗自己的天性，最终他都会在自己的天性引导下，获得了真相。正如同2B对他的评价：“你的好奇心很旺盛，但是我并不讨厌。”
战争是9S的天性，从端倪中发现真相也同样是9S的天性。这种天性让9S的毁灭成为了必然，这种必然导致了9S会被2B一次又一次的杀死。这种恨同时也是来自于自身，2B与9S，他们都无法找到一个方法，能够让自己跳脱出这种在天性的基础上的杀与被杀的轮回。
横尾太郎的故事一向是残酷的，甚至你会觉得矛盾。既然他们相爱了，为何不逃离一切呢？为何不自己找一个地方一同度过呢？游戏里难道就没有人造人脱离寄叶计划，继续生活了吗？
当然有，但是即便脱离了也依然是在战斗，也依然是要面对死亡。
这些人造人与我们现实里的人类不同。我们存活的意义并不需要他人给我们下定义。但是对他们而言，对2B、对9S而言他们存活的定义是自从他们出生起就写入自己的基因代码里的。
逃避战斗，就是逃避本身存在的意义。
他们都知道，即便他们相爱了，但是他们如今有着更为伟大的使命，这种使命是他们生存的根本，无法去抗拒，如果去抗拒了，就如同否定掉自身的含义。无论对9S还是2B，他们便是都陷入了用自身的一部分的存在去否定了另一外一部分的存在的怪圈。
因此我们就明白了，为什么游戏里会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弑亲”的绘本：“我杀害了爸爸，我杀害了妈妈。我的手中冰冷地握着成长的喜悦……和只剩一人的孤独。”

人爱父母是自己的天性，人想要变得强大也是自己的天性，但是获得强大是有代价的，这两者都是天性，但是完全服从自己的天性的话，你获得的只有悔意与孤独。
所以游戏里，你会发现无处不在的矛盾。忠诚本为人造人的天性，但是却有人背叛地堡。战斗本为人造人的天性，却有人厌恶战争。2B与9S也是如此，爱与恨，对他们而言是已经成了生命里的一部分。
无论2B如何压抑自己对9S的情感，终究阻止不了9S仍旧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现真相，而2B也仍旧会一次又一次地杀死9S。
这种轮回的起点早已在朗读剧《人形们的记忆》里就告诉了我们。
9S的原型机是最先发现寄叶计划的真相的人造人，而之后他却被2B的原型机所杀死。他们两人的轮回早已在他们未曾出生起就已经开始了。2B的爱是对9S的爱，但是2B的恨，却只有对自己的恨。爱的另一面对2B与9S而言，仿若充满了各自的伤痕。
A2的爱与恨
我们从游戏里的信息得知，A2是最早的一批量产型寄叶人造人，而这一批产生了16个人造人。他们认为自己是决战的兵器，为了战争而生，但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则是为了能正式运用寄叶而诞生的弃子实验部队。
因此当她们实行空降珍珠港作战计划的本身就是以全灭为前提而进行的战斗。当作战胜利时，存活下来的A2，未曾成为英雄，反而成为了寄叶部队的敌人。
这成了一个莫大的讽刺。
虽然A2活了下来，但是她却从机械生命体网络人格化的红衣少女那了解了自己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死亡而生。未曾在应当死去的地方死去，成了她最大的罪孽。
其实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机械生命体的力量，远超于人造人，之所以机械生命体未曾迅速击垮人造人，在于他们被P33赋予了意识后，面对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是不是现在就要立刻消除掉战斗对象的人造人呢？如果现在立刻消灭了，那么他们机械生命体将缺少外部压力进行更高程度的进化。如果不立刻消灭，那么很有可能机械生命体会被人造人所消灭。
这段类似的对话，我们可以在A2重新遇到的红衣少女时，看到相应的翻版，她们为了讨论是否要杀死A2，而互相开战。

是的，战斗成了在《尼尔 机械纪元》这个游戏所有人存活下去的最主要的表象目的。寄叶型人造人是如此，反抗军是如此，机械生命体是如此，连从《尼尔》里存留下来的埃米尔也是如此。
当然A2与机械生命体的纠结是类似的，若是没有了机械生命体的存在，也不会有A2的存在。
无论是《尼尔》还是《尼尔 机械纪元》里都表现出来了这个特点，我们主角的存在，是因为敌人的存在而诞生的。人工生命体的尼尔是因为人类的尼尔而诞生的。寄叶型人造人是因为机械生命体而诞生的。
正是被红衣少女所告之了真相所以，当A2在塔里见到红衣少女时，她会对A2说：“好久不见了，二号。好怀念，让你们部队全灭这件事，让我们留下了印象。”

应该死去的A2没有死去，她则丢失了本应该爱着的同伴与自己本应该奉献生命之地的地堡。已经存在过的爱以及所爱着的对象都消失了，于是在此刻她的心中怀有的只剩下了恨。但是她却无法去恨地堡，这也是游戏里经常会遇到的概念之一，你无法去恨你自己的造物主。如果你去恨地堡，就等同于你在恨你自己。用我们如今比较熟悉的话来说就是，人都有原罪的。
我们可以认同自己的不完美，但是却无法认同自己不应该存活于世，所有有意识的物种的存在必然有着意义。因此她所仇恨的对象，也只能是放在机械生命体身上。所以A2的一登场便是杀死森林王国的国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型机械生命体。

为了让视觉与情感上有冲击，横尾太郎又是把发生冲突的元素推向了极致。这件事情可以不发生，但是横尾太郎让它必须发生，并且用最残酷的方式发生。森林王国是和平派机械生命体，他们并不会特意离开森林去攻击人造人。A2刺杀的是婴儿机械而并非成年机械。A2是残杀所有一切机械生命体的复仇者。
正是这种仇恨，也造成了，失去了国王的森林里的所有机械生命体都成为了仇恨化身。A2通过她自己的仇恨造成了另外的更多的仇恨。
如果说2B与9S的开场是爱，到了结局时，9S因为2B被杀而由爱转恨的话。A2则完全相反了过来，她的开场便是恨，但是也同样是因为2B被自己亲手处决了，所以才会逐渐由恨转爱。因此在最后A2与9S的决斗时，即便A2胜利了，她也会因为想起2B的话，而心生犹豫。
于是横尾太郎又恶意地告诉了你，恶意换来的只有恶意，因此A2的恶意造成了森林王国的恶意。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不，横尾太郎还告诉你，即便是善意也未必会换来善意，所以当A2起了善意后，却被9S杀死。

游戏之所以是游戏，在我看来很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多结局。其他的载体的多结局，比如电影或者单纯的文字，即便是多结局，但对我们观看者而言，这个多结局的成果，往往会是产生另外的一个作品。而并非如同游戏一般，无论你有多少个结局，他都是这个游戏的一部分。
《尼尔 机械纪元》的三周目，全程表达出来的是9S的由爱转恨，以及A2的由恨转爱。所以在C结局里，A2战胜了9S，并通过“那个方法”来拯救被病毒感染，逐渐疯癫的9S。
游戏里虽然没有明确提到“那个方法”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们从A2与辅助机的对话里也知晓了，那个方法对A2而言就是死亡。
A2拯救了9S，同时也拯救了自己那颗早已忘却如何去感受美丽，如何去感受爱的心了。因此即便A2在听到了塔的核心发出了象征希望与生命的孩子的声音，仍旧去毁坏了塔。但此时的A2与我们第一次见到的A2早已不同。
这两次A2虽然都是在击杀象征着希望与婴孩的机械生命体。但第一次A2未有任何感情，只有仇恨，到了第二次A2则轻轻地说了一句：“真抱歉了”

虽然仍旧是毁坏生命，但是此时的A2早已对生命有了尊重。正是有了尊重与怜惜，所以她才会在最后释然地说道：“这个世界是这么美丽啊……”

是的，当我们随着A2一同跳脱出她仇恨的循环，当我们的眼里不再有厮杀与敌人时，我们的世界就是如此美丽的世界。我们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如此美好的存在。仇恨在最后都会转化为爱意。因为所有的生命最终都会爱上这片天空与土地。因为，这也同样是我们所有生命的本质里的一部分。
生命，总是包含着数之不尽的爱与随时产生的恨。
机械生命体的爱与恨
游戏里把爱与恨两者对立，体现得最明显的生命，就是机械生命体。爱好和平的帕斯卡表达出来自己对世界与生命的爱。所以，他会自己断开网络，停止进化。正如同他所跟我们而言的：“我害怕的并不是失去伙伴，而是习惯伙伴死去这件事。”

那些一直服从自己使命与人造人进行战斗的机械生命体与其说表现出来了恨意不如说，他们的还未分化出来爱与恨这种情感。
在游戏里表现出机械生命体恨意最明显的则是两个地方，一个是森林王国，他们因为第一个国王的呼吁建立一个国家，建立起大家庭而产生了爱意。随后等到他们的国王被杀后，他们则由爱转恨，仇视着一切。
另一个则是在废弃工场里，形成的机械宗教。

他们以爱之名，行着恨之事。他们以通过死亡的方式，认为自己可以逃脱死亡，从而成为新的神明。于是我们在逃离的过程中，看到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机械生命体，一个接着一个地跳入到了熔岩当中，再次死去。

仍旧是通过最夸张的方式来表达出来最强烈的情感，我们在进入的工厂里的那一刻，没有任何预期，直接就是教主的头就掉下来了。

难道教主你也看了《火凤燎原》里贾诩的招式——黑暗兵法，公子献头？

我当时看的一愣一愣地，你把我叫过来，就是让我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吗？不过确实有效，既然教主都已经通过自身死亡的方式来证明可以成为神明了，教众自然疯狂至极。

横尾太郎对自己的游戏里，所有的宗教几乎都持怀疑甚至否定的态度，比如《龙背上的骑兵》里的天使教一直就作为反派存在。
当人以神的名义，行非人之事，得到的往往就是远驾于悲剧之上的惨剧。因此我们会看到《龙背上的骑兵》成为了整个悲剧轮回的开始。而正是机械生命体宗教的暴走，把整个游戏带入到了另外的一个思考的问题。为何，连诞生于外星人的之手的机械生命体都会产生宗教，都会信奉神明呢？神，在《尼尔》的世界里究竟又指代了什么呢？
这便成了我们下一期所要解析的主题之一。
最后
这一期我们以感性的方式来解释《尼尔 机械纪元》这个游戏里的两个重要的感情因素，爱与恨。自然这个爱与恨不仅仅有2B与9S的两人之间的狭隘的爱与恨，同时也有人造人与机械生命体，生命与孕育生命的地球之间的爱与恨。
下一期我们则用更为理性的态度来分析一下，这个游戏里所要表达出来的，生命与意识。
文学作品里经常有一个点的描写是很难进行处理的。比如说你想塑造一个没有人类情感的生物，是人造人也好，是机器人也好。但是如果你不让其产生意识，那么这个角色就不会给人留下印象。如果你让这个角色给他人产生了印象，那么这个角色就必然会产生意识，逐渐趋近人类。这也是我们对其他生命共用的一个矛盾点，我如果不能理解你的行为，那么我必然无法意识到你的存在。但是我如果能理解你的行为了，那么你必然不会再是你，你就变成了人类了。
所以在游戏里，所有的生命在最后都会转化成为人类。
因此在尼尔系列里诞生的所有的新物种，人工生命体也好，人造人也好。机械生命体也好，他们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行为，就是产生意识。

产生意识就是成为人类的第一步。而正是因为产生了意识游戏里才会有那么多的爱恨情仇的故事。
我是狗哥，感谢你观看我的解析。
我们下一期《尼尔》的解析再见了。
拜拜溜。

感谢这些小伙伴对我的《尼尔》（进行中）、《黑暗之魂》（进行中）、《血源诅咒》(完结）、《只狼》(完结）与《空洞骑士》(完结）文本研究的打赏支持。如果看完解析的您也觉得我说的还不错。可以到此处对我进行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