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恶魔之魂》明线下的另一个故事：恶魔与灵魂

本文系用户投稿，不代表机核网观点
 
全文大概8000+，也可以点击观看视频。
很多好的游戏叙事，往往都需要一条明线与多条暗线互相穿插。明线告诉我们游戏的主角与玩家，这个游戏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例如《恶魔之魂》会在一开始通过防火女告诉我们：“你的目的是引导古老魔兽假寐。”

例如《黑暗之魂3》里会告诉我们灰烬，是把放弃王位的薪王们都带回王位。

而暗线往往是与明线互补甚至是相反的另一个故事。
比如《黑暗之魂》里把暗线展露出来的角色是大蛇卡斯，在所有人都告诉我们传火是无可替代的时候，卡斯却因为我们的无意行动出现了，并告诉了我们另外的一个故事：否定掉为神族的传火，取代葛温，让自己成为黑暗之王，才是我们主角——不死人真正应该肩负着的使命。

同样的，宫崎英高的第一部作品《恶魔之魂》里这种思路与叙事方式就已经存在，游戏里也有着另外的隐藏起来的暗线。
我们不仅仅只有让古老魔兽的假寐这一条道路，还有着另外一条隐藏起来，需要我们在游玩的时候一点一点地挖掘出来的故事。
这一期进入到《恶魔之魂》研究的第二期——《恶魔与灵魂，恶魔之魂中隐藏起来的故事》。

灵魂就是力量
《恶魔之魂》这个游戏明确提出来灵魂是具备力量的。不论是在片头的文本里记载着：”恶魔们将夺走的灵魂积累在自己体内。普通灵魂根本无法与其抗衡，且会衍生超越人类的荒谬力量。”

还是在杀死恶魔化身的假的老王欧莱特后，会听到化作肉泥的欧莱特的话：“竟敢屠杀朕的恶魔！明明是人类的肉身，却至今夺取了多少灵魂呀！”

这些信息都在明确地告诉我们灵魂本身就是一种力量。
而我们想要完成明线上的任务让古老魔兽假寐，必须要经历暗线上的任务——获得强大的灵魂并且化身恶魔。
当把游戏里要人与我们前后的两次对话连在一起时，便会发现这个暗线的脉络。
第一次见到要人时他会跟我们说道：“请杀死所有恶魔。丧失供给灵魂仆役的魔兽，会本能地追求新的仆役，并主动引导你。”

等我们杀死了所有的恶魔后，再跟要人对话，他会说道：“你杀死了所有的恶魔了吗？你能听见那魔兽正在呼唤的吼叫声吗？”

要人一前一后的对话已经明确地把整个故事的暗线告诉了我们，你在击杀恶魔的时候，你也会逐渐成为新的恶魔。
而要封印古老魔兽的前置条件之一，就是你必须切断所有给古老魔兽提供灵魂的恶魔们。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明明要去假寐古老魔兽，游戏里的大部分时间却在各个地区击杀恶魔的原因。
明线基本上需要解决的问题往往是人生的三大问题：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恶魔之魂》在片头会明确地告诉我们，你是踏入到被白雾笼罩着的柏雷塔尼亚裂隙的勇者，你在楔之神殿，你要让古老魔兽假寐。《黑暗之魂》同样也是如此，你是不死人，你在不死院，你要去敲响苏醒之钟。
暗线都是给我们的行动赋予上各种各样的理由，解决我们为什么非得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可以那么做的问题。
说得更直接一点，暗线解决的大部分就是观点之争的问题。
游戏里的NPC所肩负的责任，往往除了帮助主角变得更强，达到最终的目的外。同时也肩负着价值观的输出，他们是影响我们主角——当然同样也影响我们玩家——最后分支抉择的重要因素。
我们对游戏世界的认知与对现实世界的认知的方式并非完全相同，因为现实世界里有着海量的信息可以帮助我们进行判断。但是在游戏里，我们的所有信息都是有限的，所有的认知都是被他人所灌输的。
对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而言，第一个跟你对话的人，往往就肩负了故事的第一印象，也往往是我们在游戏里的第一行动力。于是在我们踏入到裂隙时的那一刻，防火女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你无法离开这里，唯有接受5颗拱心石的碎片引导。 ”

那么如何接受拱心石的引导？那么就涉及游戏里除了防火女外另一个魂系列的传统人物——灰心哥。
他的作用之一便是帮你明确这个信息：“你是要求取恶魔灵魂吗？或是要伟大地拯救这个国家？哪个都无所谓。你同样也是被这座神殿囚禁了。你盼望的恶魔 ，在这颗拱心石前方多的很。你是个拥有坚强灵魂，能杀害恶魔的家伙吧。”

不论是《恶魔之魂》还是《黑暗之魂》，灰心哥都作为固有NPC，他的作用都是引导玩家知晓，我要干什么这个事情。
在《恶魔之魂》里，他告诉我们这个灵魂被困在楔之神殿的人，通过拱心石杀害恶魔来完成任务。在《黑暗之魂》里，他告诉我们，这个遭受黑暗之环的不死人，通过敲响苏醒之钟来完成自己的使命。
我们通过拱心石，传送到柏雷塔尼亚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这里的人类都已经成为行尸走肉，贪恋着他人的灵魂。
正如同我们在此处遇到的奴隶商人的言语：“那群家伙忽然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神志清醒的人……，伟大的柏雷塔尼亚也走向了终焉了。反正没有被强迫从事无礼地战斗，恶魔也是千差万别吧。”

是的，我们明白了如今的柏雷塔尼亚的异变，人类的灵魂已经被恶魔吸走了，缺少灵魂的人类开始袭击、掠夺他人的灵魂。
我们也从奴隶商人的对话里得到了对应的提示：没有被迫从事无礼的战斗，恶魔也是千差万别吧。
他的话即告诉了我们这些奴隶在柏雷塔尼亚的处境——被迫从事战斗。同时也告诉了我们，在他眼里，从前的柏雷塔尼亚与如今被恶魔占领的柏雷塔尼亚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对身为奴隶的他而言，他们都是恶魔。
这个时候便会产生一个疑问，原本的人类与恶魔究竟有何不同？
当恶魔被释放出来时，随之而生的还有另外的一个奇怪的事物那便是白雾。白雾的作用我们可以看到两处，一处是阻挡各个区域之间的联系。所以当要人再次封印了古老魔兽后，他们针对白雾制作出了拱心石。

于是当白雾再次出现时，楔之神殿成了整个北方大陆的中心点，各个区域通过拱心石连接在了一起。
我们在游戏里对恶魔进行猎杀时，确实也离不开这些拱心石的传送。
恶魔与人类的最明显的不同点，游戏里已经明确告诉我们了：“恶魔能够吸收灵魂。”

恰巧的是，在游戏里，当出现了白雾，在白雾笼罩的北方大陆中，此刻所有的人类都能吸收灵魂。这难道会是暗示我们，当白雾出现后，人类与恶魔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
恶魔究竟是什么？
游戏里明确地告诉我们，恶魔是从古老魔兽里诞生的怪物，他们的作用是为了吞噬这个世界，杀死所有的人类。
而游戏里的恶魔总共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恶魔，会化身为人类的模样，替换原本的人。例如老王欧莱特，以及他众多的手下的骑士们。第二类恶魔，则是通过人类的信仰或者恐惧的意念而诞生出来灵魂化的神明与怪物。
我们可以在龙神的拱心石里看到明确的描述：“地下神殿除镇奉龙神外，更是封印龙神的重要存在。挖洞的先人们从巨大的龙骨中想象、敬仰神明，且准备充足。”

对挖洞的先人们而言，龙神是他们的神，同时他们对神也有着充足的准备，防止神明的出现，一旦出现，则立刻杀死。
所以我们不仅仅可以在打败龙神的时候借用了大量的建立在墙上的巨大的弓弩，还能在碎龙骨里看到明确的描述：“谣传是石牙的挖洞先人们，为对抗龙而创造的武器。”

这个游戏里有着大量的信息在告诉我们，人类信奉者神明，敬仰着神明，但是他们却从来不希望神明出现，如果神真的降世了，等待他的必然是人类准备充足的恶意。因此我们也能够看到游戏里信奉着神明地圣职在听到古老魔兽的声音时说道：“你知道什么内情吗？内心愈来愈无缘由地感到不安……”

即便是所谓的最虔诚的圣职，他对神明的显现也是充满着不安的。
我们可以看到游戏里的这一类恶魔是通过人的憧憬或者害怕而产生出来的灵魂化的生物。
另一个更明显的例子便是在拉多维亚，由女王的形象而诞生的一个恶魔BOSS——愚者偶像。
在遇到愚者偶像前，我们可以听到被关在监狱里的女贵族的对话：“除我之外，还有许多人都曾经被囚禁在这里。可是，大家都渐渐变得奇怪，并自愿去上头了。什么救赎，明明根本不存在！”

这个BOSS的一个特性则是，如果我们不击杀在教堂上方的奴隶也就是供奉其信仰的对象的话，我们则无法杀死这个BOSS，我们甚至可以在这里见到官方的留言：“又得从头奋斗了吗？没完没了。”

而由这个BOSS的灵魂所兑换的魔法——灵魂光芒里记载了：“偶像的模样乃仿自如今已消逝的拉多维亚女王。”

从其所处的教堂，彩绘玻璃以及BOSS手中拿着的面包与书籍，这些信息都把这个愚者偶像引向了现实里的基督教。

面包是圣餐，书籍是圣经。她本来应该是圣洁象征的角色，但是其真正的身份却是恶魔。
明确了这个观点后，便会发现游戏里所有的拱心石的关卡的最后的BOSS几乎都象征着这个区域里的人的最终的信仰。
柏雷塔尼亚的最终BOSS是假王欧莱特，他象征着骑士对领主的信仰。
拉多维亚以前的象征是知性的女王，而女王的另一个身份依旧在灵魂光芒里记载着：“此魔法或许仅是展现同时亦是优秀魔法师的她，曾经拥有的部分力量。”

即便是如今的维多利亚的终点，仍旧是被另一个魔法师——黄衣老者所侵占，他象征着人们对知性与学识的信仰。
当然这里并没有带任何感情色彩。知性并不代表善良或者邪恶。矿夫的国家，信奉者的龙神，就是挖矿的人们的最高信仰。
在《恶魔之魂》里，矿石的诞生是从龙骨里演化而来的。在一个名为流浪者的NPC的对话里他会告诉我们：“这个洞真是个惊人的场所。从龙的骨骸衍生矿石吗？这不是件很美的故事吗？”

影人们的祭祀这个国家也同样如此，他们会把自己认为英雄的人物，献祭给自己信仰者的神风暴王。
所以我们可以在风暴王的拱心石里看到如此的描述：“风暴王大概是数百年前，诚心奉献的影人们留下的思念而成的恶魔吧。”

这些信息都在给我们透露出这个游戏的暗线最重要的一个主题——神魔一体。
而要获得这个游戏是否真的在表达神魔一体这个概念的关键性的证据，我们的目光不得不落在游戏里另外的两个极其相似的人身上。
一个是穷人的国度的最后的BOSS第六圣女雅思兰莉亚，第二个则是我们游戏的最主要的角色之一黑衣的防火女。
第六圣女与防火女
我们第一次听到第六圣女的名字是在楔之神殿的神职嘴里说出的，他会言语道：“你曾经听说过腐败谷的少女——雅思兰莉亚的传闻吗？谣言说她跟随侍的骑士都成了亵渎神的恶魔，并正在迷惑一群卑微的贱民。”

但当我们进入到腐败谷时却发现这里如同名字一般充满了各种瘴气与毒素。
在腐败谷的拱心石里记载着：“湿润的溪谷，遭舍弃生命的安息地。浑身都是腐败物，受剧毒和疾病侵袭，只能默默等待死亡的贫穷的人们，因对爱惜他们的女人献上灵魂，而遭迷失于谷中的家伙袭击。”

而我们在腐败谷终点的神殿里，可以见到所有人都对着圣女进行着祷拜，因此我们便知晓了腐败谷的拱心石里所说的女人说的便是第六圣女。

再跟这里的商人对话她也会告诉我们：“从那个恶魔女人来到后，什么都糟到了谷底。一群男的只会发呆，说些梦话，叩拜那女的，又细心贡献，甚至一看见我这种，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袭击过来。那女的来到前，这里明明是而更加美好的地方呀。我还曾经是男人们憧憬的对象。”

商人的话明确地告之我们第六圣女的到来导致了这里的人类失去了灵魂，如同柏雷塔尼亚一样开始无差别地攻击他人。
直到我们进入到腐败谷的最后，看到了第六圣女对恶魔的压抑，我们才明白了，导致人类失去灵魂的并非是第六圣女，而是她正在用生命所压抑着的恶魔。但不论第六圣女的出发点如何的神圣，她最后都与恶魔融为了一体。

腐败谷的人们不仅仅是对着第六圣女祷拜，同时也是对着恶魔祷拜，唯一不同的是，恶魔们会强迫掠夺他人的灵魂，而在此处，所有的人都愿意为第六圣女奉献自己的灵魂。
所以我们可以通过第六圣女的灵魂生成的两个完全不同的魔法，在这两个魔法里会见到两个完全不同的描述。
在死云上记载着：“从恶魔‘少女雅思兰莉亚’的灵魂里发现的魔法。能包容所有污秽物的存在，亦是最污秽的事物,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在救济里却记载着：“虽是最污秽不净的恶魔，雅思兰莉亚的本质却接近神迹。”

如果说第六圣女代表了圣洁的人愿意承担起世界的污秽的话，游戏里同样有着与圣女类似的另一个事物，那就是信奉神明的圣职们所信仰着的最初的神殿，也同样座落于这个被世人所抛弃的腐败谷。
我们可以在刚进入腐败谷时获得一柄名为密尔特铁锤的武器，上面记载着：“密尔特是早已消逝的第一座神殿地点的地名，在神职的心中，这武器具有十分特别的含义。”

而我们在与商人购买的装备里也有一套名为研磨头套的装备，上面记载着：“仅授予守护神殿的骑士，密尔特是早已消逝的第一座神殿地点的地名。”

这两个都有着密尔特信息的道具，在同一个区域里出现了，并且在污秽巨像的拱心石上记载着：“毒水母和巨大蛞蝓栖息的沼泽深处，有一条会吞噬所有污秽的地沟，曾建造一座供奉恶魔的朽木神殿。贫穷的人们会前往那里奉献灵魂，因带来苦痛的思考而反获自由。”

是的，这里的朽木神殿毫无疑问地指向的就是被人遗忘的第一座神殿——密尔特。不过这也跳出来了一个问题，这座神殿里，究竟是在供奉神明还是在供奉恶魔？腐败谷的人祷拜的对象究竟是神圣的第六圣女还是第六圣女手里所压抑着的恶魔？
神魔一体的信息开始不断收缩，并且越来越明显。
游戏里与第六圣女形成镜像的人物则是黑衣的防火女。第六圣女在腐朽谷假寐着她手中的恶魔，而防火女的目的也同样是要去假寐古老魔兽。所以我们会在要人嘴里听到对应的话：“请跟防火女一道前往这片楔子下头，古老魔兽栖息的场所。只剩下由她引导魔兽再度假寐这项作业了。”

当击杀所有的恶魔后，封印被打破，古老魔兽的声音发出嘶吼时，我们跟防火女对话，她会跟我们说道：“能听见很怀念的声音。魔兽正在呼唤你……一起前往魔兽的身旁吧。”

从怀念的声音里，我们便知晓了防火女与魔兽之间早已产生了联系。这种联系在结局时的对话会更加明确地告诉我们：“我要跟魔兽一同漫长假寐，回到我们该有的模样……”

我们这个时候便发现了，防火女与第六圣女的相同点都一一对应上了，她们都在假寐恶魔，防火女假寐的是古老魔兽，第六圣女假寐的是手里的恶魔。她们都需要其他人的奉献，防火女需要的是我们这些灵魂被困在楔之神殿的人力量，第六圣女需要的是腐败谷里向她祷拜着的穷人们的力量。
当我们杀死了第六圣女，会获得她的灵魂，在她的灵魂里明确地记载着她是恶魔。
那么防火女的灵魂呢？
我们在结局的最后，获得了防火女的灵魂，上面不仅仅明确地记载着——防火女的恶魔灵魂（ Maiden in Black's Demon's Soul），同时，在二周目可以通过获得的防火女的恶魔灵魂学习一个名为吸魂的法术，上面记载着：“黑衣的防火女，她自己便是最古老的也是最危险的恶魔。”

防火女所有的信息与第六圣女都对应上了。不论防火女是如同压制恶魔的第六圣女，还是她本身就是恶魔的一部分，这些信息都在告诉我们，救世之人跟灭世之人同为一人。
因此我们在游戏的开篇动画见到的文本说明：“他究竟会阻止灭亡，或是变成恶魔的仆人”，这些话的含义都明确了出来。

在这个游戏里，有着大量的灭世与救世是同一人的例子，要人是，防火女是，我们游戏的主角也是。
于是分析到此处，神魔皆为一体的含义便清楚地揭示了出来。
人类就是恶魔
虽然听起来很怪，但随着游戏的深入我们越来越清晰地得出人类就是恶魔，这个暗线所要告诉我们的信息。
如果人类不是恶魔的话，为什么被白雾笼罩的我们，也可以吸收灵魂了呢？如果人类不是恶魔的话，为什么在柏雷塔尼亚死亡后的我们，也同样会如同恶魔一般，灵魂获得了实体化的能力呢？如果说恶魔只是灵魂化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不能说人类在灵魂可以脱离肉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人类的本身就已经包含了恶魔的一部分。
正如同我们上一小结里已经得出神魔一体化的结论一般。第六圣女是最纯洁的灵魂，但是她的体内藏着恶魔，毕竟正如同文本里所说的：“能包容所有污秽物的存在，亦是最污秽的事物”
当我们杀了所有的恶魔后，无论是要人还是防火女都在告诉我们一件事情——古老魔兽正在呼唤你。而呼唤的目的，在我们杀死防火女后，游戏文本也直接告诉了我们答案：“就这样，古老魔兽得到了更强悍的新恶魔。”

如果我们是新恶魔的话，那旧恶魔又是谁呢？于是我们看到了，在我们之前那已经被我们杀死的化作了肉泥的欧兰特。
当我们游戏的主角走到最后一步时，我们本身就已经是恶魔了。当我们拿起刀剑去劈砍其他生命时，当我们击败BOSS获得他们的灵魂时，无论你的出发点为何，如何高尚，即便高尚到你是在挽救世界。但是你的行为就是在吸收其他的灵魂，就是如同恶魔一般，通过吸收他人的灵魂而不断强大自身。
强大到足以让古老魔兽注意到你。这就是防火女与要人的目的。
明线上，我们是在挽救世界，暗线上，我们则是在化身最强悍的恶魔。到了最后，当我们击败了欧兰特后，明线与暗线都展露在了我们面前。你要么放过防火女，让她成为古老魔兽的新恶魔，要么是杀掉防火女，让你自己成为古老魔兽的新恶魔。
无论选择是哪一个，究其结果，我们的无法离开楔之神殿的命运都早已决定好了。因为在未曾杀死防火女的结局里，文本也同样告诉了我们：“扩散的世界需要新的要人，需要非人力量的战士。”

而非人力量的战士同样不也正是片头文本里所说的那句话吗？恶魔们会将夺走的灵魂积累在自己体内，且会衍生超越人类的荒谬力量。

暗线是否就到此为止了呢？
并非如此，我们在整理完所有的信息后，发现一件极其奇怪的事情，人类，要人，恶魔，这三个重要的物种，他们其实是同一个。
我们最开始是人类，结局的两个分支一个告诉我们，你会成为要人，另一个则会告诉我们，你会成为新的恶魔。我们自己本身仿若成了整个故事的交汇点。善与恶，人类与恶魔仿若成为了一体。
所以在此刻重新回过头去听化为肉泥的欧莱特的言语：“本来，世界即是一场悲剧。因此神才会留下名为魔兽的剧毒。为了夺走灵魂，并让一切的悲剧告终。”

欧莱特嘴里的神，肯定不是游戏里其他神职人员嘴里的神。因为神职嘴里的神指代的是古老魔兽，所以才会在野兽护身符里记载着：“神的象征原来俨如古老魔兽。”

那么在《恶魔之魂》所构建的的世界观里，究竟是否存在另外的一个维度的神呢？这个维度的神是古老魔兽的创造者。游戏里自然是不会给出明确的回复。但正如同所有的宫崎英高的游戏，他都会留下一个跨越时代的角色来告诉我们，你看到的这个世界，仅仅是整个世界运行中的一部分，它既不会是开始，也不会是结束。
在《恶魔之魂》里，这个人物是防火女，正如同她所说的：“我要跟古老魔兽一同漫长假寐，回到我们该有的模样。”

防火女是与古老魔兽一同存在的生命，她并非是要人所创造出来的专门封印古老魔兽的人。她早已存在，直到化为恶魔的我们把她杀死，但杀死了防火女后的我们，不也正承担起了防火女的责任了吗，与古老魔兽化为一体。
我们释放了恶魔消灭了人类，但我们前面不也同样分析出来，人类就是恶魔了吗？人类消失后，没有了对比与差异，恶魔自然会再度变成人类。正如同游戏里所有的化为人形的恶魔，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取代人类。
在《黑暗之魂》里，这个人是蓓尔嘉，她是上一个画中世界延续到这个画中世界的见证者。

在《血源诅咒》里，这个人是人偶，她是所有梦境的监视者与观察者。

宫崎英高的所有游戏都具备这类角色，但是同样的所有的游戏都不会有明确的信息告诉你，她们是谁，她们为何出现。只等着我们一点一点分析出来，得到一个恍然大悟的结果，并且再一次感叹宫崎英高的恶意——不论是游戏玩法，还是游戏剧情，至始至终都是在玩弄着他人。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宫崎英高仿若充满邪魅地笑着对你说：“你以为的你以为，真的是你以为的你以为吗？”
内容因剧透、敏感不适等原因被隐藏
点击查看

最后
宫崎英高几乎所有的游戏都是暗线与明线两个故事主轴互相支撑的，从《恶魔之魂》起，并一直延续到最新的《只狼》。
《只狼》里肩负暗线与跨越时代的人则是躺在仙乡最深处的上一个龙胤摇篮的巫女。

这也就是为什么宫崎英高的游戏一直这么耐人寻味的原因。只要你肯去挖掘，他总会用一种似有似无地方式给了你答案。
我是狗哥，我们《恶魔之魂》的解析就到这里了。
接下来我们会重新会回到《黑暗之魂》的解析当中。
我们下一期再见啦！
感谢这些小伙伴对我的《黑暗之魂》（进行中）、《尼尔》（完结）、《血源诅咒》(完结）、《只狼》(完结）与《空洞骑士》(完结）文本研究的打赏支持。如果看完解析的您也觉得我说的还不错。可以到此处对我进行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