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去年的年末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史蒂芬·金的《城堡岩》(Castle Rock)第二季与同期播放的热血少年漫《黑色五叶草》(Black Clover)精灵转生篇出现了题材撞车。想必阿宅们对每季新番的撞车现象早已见怪不怪,但这种跨界撞车,而且连反转都撞的这么精准的还真是活久见。
今天就让我们借着这个交叉点,在尽量不剧透的前提下,来了解一下这两部作品和它们背后的故事。
作为美国当代不敢说最伟大,但至少也是最重要的作家,堪称人肉打字机的史蒂芬·金自1974年的《魔女嘉莉》出道以来,40多年笔耕不辍,至今已经出版了63部小说。曾经严重酗酒的他,在戒除酒瘾之后,一度失去了生活的目标。而写作对于他而言,就是酒精之外,唯一能够让他活下去的依赖。
当然,如果只是作为一个小说家,史蒂芬·金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和知名度,和好莱坞的互惠双生才是他最牛逼的地方。他的首部小说在出版短短两年后便被好莱坞搬上银幕。基于他的小说改编的电影至今已经有49部,剧集也有26部之多。合作过的知名导演包括布莱恩·德·帕尔马、斯坦利·库布里克、乔治·A·罗梅罗、大卫·柯南伯格、约翰·卡彭特、罗伯·莱纳、弗兰克·达拉邦特、托比·霍珀、布莱恩·辛格等人。
从《魔女嘉莉》、《闪灵》、《伴我同行》,到《危情十日》、《肖申克的救赎》、《绿里奇迹》,他的优秀改编电影贯穿着整个80和90年代。但事情在新世纪起了变化,十几年间勉强称得上优秀的作品只有《迷雾》和《1408》,《亚特兰蒂斯之心》、《秘窗》和《捕梦网》都差强人意,更不要提2017年输掉底裤的《黑暗塔》。不过好在同年的《小丑回魂》力挽狂澜于既倒,让我们如今还能看到相对高水准的史蒂芬·金电影,比如说《睡梦医生》。
他的改编剧集也在新时代詹姆斯·弗朗哥的《11.22.63》赢得口碑之后,于次年2017年迎来了爆发期,三季《梅赛德斯先生》、两季《城堡岩》、文艺复兴的《鬼作秀》、还有今年刚刚完结的《局外人》,都是高质量制作的高评分好剧。
随着网飞效应愈演愈烈,如今的老爷子真正做到了电影电视双边制霸,正在制作中的电影和剧集就分别有10部和7部之多。
今天的观众恐怕早已对漫威电影片尾留彩蛋,构筑共用宇宙的玩法见怪不怪,但这并不是MCU的创举。在电影业界,30-50年代的环球经典怪物宇宙是这一脉的祖师爷。而要论在不同作品之间互埋彩蛋,恐怕没有谁比史蒂芬·金更有资格。
而本片《城堡岩》正是「Stephen King Multiverse」这一fan theory的集大成者。
Castle Rock是史蒂芬·金虚构的一个缅因州小镇,和毗邻的Derry一起,是他众多小说故事的发生地,可以说是史蒂芬·金多重里宇宙里一个类似奇点的存在。就算对史蒂芬·金作品不甚了解的人,大概也都知道《肖申克的救赎》,而肖申克监狱正是坐落在Castle Rock。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缅因人,史蒂芬·金在成名之后也一直住在家乡Bangor。位于美国最东北部的缅因州因为其独特的自然条件和景观建筑,包括多雾的天气、平静的港湾、灰暗废弃的古旧建筑和仿佛时间静止的古老小镇,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史蒂芬·金深沉的眷恋,成了他神秘惊悚故事的绝佳发生地。前面提到的超过半数作品都是发生在缅因州的故事。影视作品里
《伴我同行》Castle Rock,Maine
《肖申克的救赎》Castle Rock,Maine
《狂犬惊魂》Castle Rock,Maine
《死亡地带》Castle Rock,Maine
《人鬼双胞胎》Castle Rock,Maine
《必需品》Castle Rock,Maine
《捕梦网》Derry,Maine
《小丑回魂》Derry,Maine
《银色子弹》Tarker's Mills,Maine
《杰罗德游戏》a lakehouse in western Maine
《撒冷镇》Salem's Lot,Maine
《绿魔》Haven,Maine
《港湾》Haven,Maine
《尸骨袋》TR-90,Maine
《穹顶之下》Chester's Mill,Maine
真实地点的有:
《魔女嘉莉》Chamberlain,Maine
《热泪伤痕》Little Tall Island,Maine
《迷雾》Bridgton,Maine
《宠物坟场》Ludlow,Maine
《骑弹飞行》Lewiston,Maine
《11.22.63》,Lisbon,Maine
史蒂芬·金多重宇宙的中转站,同时也作为起始点的,当然是他的《黑暗塔》系列小说。其中的二号boss「Randall Flagg」在每部《黑暗塔》小说里都拥有不同的化身,他们的共同点是名字的首字母缩写大多是「R.F.」。但早在《黑暗塔》之前,它就出现在了《末日逼近》里。
《黑暗塔》系列的最后一部小说里有一个叫Dandelo(自称Joe Collins)的精神吸血鬼,以吸食人们的情感为生。这很明显与《小丑回魂》的「Pennywise」和《睡梦医生》的「True Knot」系出同门。《凶火》里的反派秘密政府组织「The Shop」,同时也领导了《迷雾》里的箭头计划,打开了异世界之门,而且还被派去Haven做《绿魔》的灾后调查,在《末日逼近》里也有被提及。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所以说不仅仅是故事发生的地点,人物、组织的穿插交汇与盘根错节也是构成史蒂芬·金多重宇宙的重要一环。
有了之前《11.22.63》的成功,由J·J·艾布拉姆斯和史蒂芬·金携手为Hulu打造的这第二部剧集,从选角到剧中人物的身份设定,再到片中各种一闪而过的小细节,甚至包括每集的片头,都有着能让彩蛋迷们陷入疯狂的大量fan service。
如果第一季里《魔女嘉莉》的茜茜·斯派塞克、《小丑回魂》的比尔·斯卡斯加德还不够过瘾,那第二季里几乎从不出演剧集的蒂姆·罗宾斯(《肖申克的救赎》)就太让人惊掉下巴了。
第一季里太过直接以至于完全称不上彩蛋的共通角色有:
Alan Pangborn,为照顾曾经的恋人茜茜·斯派塞克饰演的Ruth Deaver,而时隔多年回到Castle Rock的前警长,曾于《人鬼双胞胎》和《必需品》中登场,并且都是主要角色,后者还是主角。
Warden Norton,《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大反派肖申克监狱长,并没有直接出镜,而是在安·库萨克饰演的新监狱长出场时被提及。
Jackie Torrance,本名是Diane,亲口坦承是《闪灵》里杰克·尼科尔森饰演的Jack Torrance的侄女。自己把名字改成Jackie是为了气她的父母,因为他们都对《闪灵》里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
Leanne Chambers,一个次要角色,Henry Deavers出场时为之辩护的死刑犯。很明显是《伴我同行》里瑞凡·菲尼克斯饰演的Chris Chambers和电影《黑暗塔》的主角小男孩Jake Chambers的同宗。(还有出现与《伴我同行》里另外两个人同姓的人)
第一季的故事围绕着比尔·斯卡斯加德饰演的神秘角色The Kid展开。在27年前的1991年,警长Alan Pangborn在冰冻的湖面上发现了失踪已久的Henry Deaver。同时间,一个神秘少年出现在肖申克监狱长Dale Lacy的面前。好像冥冥中有上帝的告知,Dale Lacy将这名「恶魔的化身」秘密囚禁了起来。时间切到27年后的现在,Dale Lacy也许是因为难以承受27年来自己内心的怀疑与责问,也许是因为最后触碰了少年(恶魔),在他离退休前的最后一天自杀了。被Dale Lacy秘密囚禁在监狱的少年也因此被发现。令人不解的是,经过了27年的时光,少年的容颜却完全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当被问及自己的名字时,少年呢喃的说出了「Henry Deaver」两个字。此时已经成了死刑辩护士的Henry因此回到了他一直在逃离的故乡Castle Rock。
对于我们观众而言,神秘少年与Henry Deaver不愿回想起的过去,是本季最大的两个未知。我们不知道自己应该相信谁。直至本季完结,给到我们的也只是以神秘少年的视角所讲述的故事,真伪完全无从查证。结尾Henry Deaver遵从了他内心的直觉,给出了他的答案。
第二季少年的再次登场,也仿佛从侧面印证了Henry的抉择也许是正确的。第一季的Castle Rock真正成为了史蒂芬·金多重宇宙的奇点,就好像「双峰镇」一样。那段林中寻找上帝之声的剧情也颇得《双峰》的神髓。
在第一季的片尾彩蛋里,Jackie Torrance说起自己将去《闪灵》故事的发生地,科罗拉多州的「Overlook Hotel」探索自己家族的杀戮史。我们大都以为第二季将跟随这条故事线展开,但令人意外的是来自科罗拉多的另一个著名女人成了本季的女主角,那就《危情十日》里凯西·贝茨饰演的Annie Wilkes。凯西·贝茨凭借此角色斩获了奥斯卡最佳女主角,这不仅是少见的恐怖片拿下奥斯卡的特例,也是史蒂芬·金改编电影跟奥斯卡的唯一一次真正的亲密接触(《肖申克的救赎》和《绿里奇迹》也只是获得了提名而已)。
另外一个重要的crossover角色,就是本季的表面大Boss,同时也是《伴我同行》里由基弗·萨瑟兰饰演的大恶人Ace Merrill。首集就和Annie Wilkes正面交锋,上演了本季最惊悚的动作戏。结果果然是Annie Wilkes的刀更大。之后的抛尸也直接引出了本季的一大主题「转生」。
第二季一共有两大主题三条故事线,分别是反派的「转生」和Annie与老爹的「救赎」。
本季在另一种意义上也是Annie Wilkes的origin story。她自小就因为身上毫不掩饰的暴力因子被学校退学,而天生便有缺陷的情感表达和对世界的简单两分化认知,也随着home school的局限性越来越难以被逆转。家庭教师Rita的出现让事情似乎有了一丝曙光,Annie的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可以称之为朋友的角色。但随着暗地里父亲与Rita婚外情的发生,转机迅速被扼杀,一切看似都无法挽回了。Annie本就成长缓慢的世界观架构,由于母亲病态的灌输,已经完全无法容忍任何她所认为的背叛。母亲的自杀,把父亲和Rita带回到了她的生活里。她第一次认识到了Rita和父亲对她的背叛,也似乎明白了母亲的不甘与自杀的理由。Rita和新生儿的迁入把她的生活空间挤到了阁楼上。作为存放不再被需要的物品而存在的阁楼,也象征了Annie自身已经不再被父亲所需要。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父亲写作多年,伴随着Annie从小成长的书终于出版了,然而书尾文末鸣谢的却不是将其一字一句打进电脑的她,而是Rita,这让她彻底崩溃了。之后的惨剧将Annie打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在一切都将终结的时候,婴儿的笑声把Annie拉了回来,似乎让她看到了一丝「救赎」的可能。
这就回到了本季的开头,Annie和Joy寻找快乐之地的逃亡之旅。
作为闯入者的Annie和Joy有着完全独立于Castle Rock的故事线。而承担着连接上季故事的角色就是老爹了。在Castle Rock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老爹,手里握有上季前监狱长Dale Lacy与前警长Alan Pangborn之间的数封互通书信,里面记载着「恶魔」The Kid的存在,这也是本季的关键道具。
至于第二季与第一季的Castle Rock是否存在于同一个时空,影片在正反两方给出了完全相左的证据。正方的证据包括有书信记载的内容、关押少年的监牢和唯一一个贯穿两季的牧师。反方最强有力的证据就是片尾Henry Deaver的寻人启事,上面写着他于2019年7月7日失踪,而上季的结尾是2019年的圣诞节,至少在那个时间点为止Henry一直关押着The Kid,并且住在Castle Rock的家。
在400年前,一群来自法国的开拓民定居在New Jerusalem,这里就是日后的Castle Rock。在一次严重的饥荒中,因为信仰伪神而被流放的「先知」Amity,在Castle Rock悬崖(也就是第一季里Henry Deaver将养父推下去的地方)遭遇了带着兜帽,她称之为「天使」的The Kid。对我们观众而言,这并不是二人的第一次相遇。在第一季The Kid的故事里,他就在穿越平行世界时看到了拿着刀的Amity。
「天使」和Amity到底说了什么,剧里并没有正面表述。总之Amity带着「天使」给的大量食物回到了村里,饥饿的村民将Amity奉为「先知」。他们在倒立的十字架上,烧死了将自己的女儿Amity流放的村长等一众掌权者。
最后,在「先知」Amity的布道下,全体村民都选择了邪教徒一样的死亡方式——自杀。在Amity的预言里,400年后他们将会转生到世间,为「天使」征服这片土地。他们躺进早已做好的棺材里,吃下「圣甲虫」,再让Amity割断自己的喉咙。
400年后,外来者Annie Wilkes的闯入实现了Amity的预言。从Ace Merrill开始,400年前的法国开拓者们,一个接一个的转生到了被杀死的小镇居民身上。他们计划在几日后的Castle Rock建镇400周年祭典上,最后复活Amity。从这里开始,为「天使」征服世界。但最终,他们的计划并没能如愿,再次现身于Castle Rock悬崖的「天使」也转身离开,消逝于这个时空。
三大民工漫时代早已结束的今天,在JUMP的热血少年漫领域逐渐取代《火影》和《死神》地位自然是《我的英雄学院》和《鬼灭之刃》。单从动画制作上来看,他们身上已经不再有任何民工的色彩。无论是制作《我的英雄学院》的骨头社,还是制作《鬼灭之刃》的幽浮社,都是现在动画制作公司领域里的top tier。特别是对高速打斗场景的把握,战功赫赫的骨头社自不必说,幽浮社也通过《空之境界》和Fate系列的制作经验,已经能够很好的把自己擅长的3D绘图和光影特效融会贯通(当然还有幽浮舍的传统技艺-撒钱),结果就有了掀起网络热浪的《鬼灭之刃》神之话。
至少从开山立派的《七龙珠》开始,对于正在连载中的长篇热血少年漫画的动画制作,就面临着两个逼不得已的选择。因为日本动画和漫画的生产节奏都是每周一话(漫画还会有定期和不定期的休刊),而动画一话的体量要远大于漫画的一话。所以就像龟兔赛跑,只要漫画还没有完结,动画就早晚都会追上和超过漫画。
这时,对于动画制作委员会来说,选择一是原创结局,像03版《钢之炼金术师》、01年的TV版《Hellsing》和99年的老版《封神演义》就都是这样的例子。选择二是制作完全脱离主线故事的原创内容,这样的话既可以拖时间,让漫画积攒出一定的体量,又能在回归漫画内容时,无缝衔接上。三大民工漫便走的都是这一路,这也是标准的民工路线。但这样做自然也带来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无关主线、不痛不痒,在绝大多数时候都让人看的想撞墙的原创章节,极大的拉低了观众对作品的观感。即便是像《海贼王》动画那样,有从尾田那里争取了一定量的原创内容制作建议,但终归还是杯水车薪。
从《七龙珠》开始到三巨头,无限拉长一个镜头、一个场景和占据半集的前集回顾,早已经耗费掉了大量观众的耐心,这时的原创突入就是在观众的伤口上撒的那把盐。
为了规避这个对双方都有害无益的制作方式,现代的长篇连载漫画大多都选择了分季制作和播出。这样既保证了动画作品对原著的忠实度,也能让制作公司专注于眼前的章节,不会再发生恶意拖慢的事情了。
但也并不是说这样的制作方式没有缺点,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于超过30卷长度的漫画,和厚度惊人的轻小说的而言,这样的制作方式很可能导致动画最后成为有生之年系列。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看不到动画的完结。而间隔过长的播放周期也会导致观众的热情消退,想要时隔多年再认出当年的众多角色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如2018年的《魔法禁书目录》第三季,满眼的我是谁?我在哪?您是哪位?大姐你不是在炮姐或者一方通行的故事里已经死了么?这是命运石之门了?
另一个分季制作所带来的问题,是制作公司的更换所导致的作品质量的下降。这里限于篇幅只举三个例子。
一是《全金属狂潮》,4季动画分别由3个动画公司制作。我个人并不喜欢的第一季由GONZO制作。京阿尼的第二和第三季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重制,《全金属狂潮》重生为经典。时隔13年后的第四季由并不太出名的XEBEC制作,质量当然难以望京都项背。二是《一拳超人》,MADHOUSE的第一季绝对无话可说,什么叫功力,看看本片的原画阵就知道了。第二季交给节操社,从预告片开始就是一眼可见的人穷志短,没办法,臣妾真的是做不到啊!三是《七大罪》,一季二季的A-1 Pictures绝对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你还认为是「惨遭A1动画化」,那请你看Studio DEEN毁天灭地的第三季怎样彻底毁灭一个IP的。同期只有《Radiant 虚空魔境》第二季后半的天崩地裂可以与之一战。
由三大民工漫建立起的现代热血少年漫法则,相信大家都再熟悉不过了。在「热血、友情、战斗」的名义下,心怀远大理想的少年(一户除外),一路结识好友,击败强敌,强敌变好友,再一起击败更大的强敌,这是从《七龙珠》开始就被证明行之有效的黄金套路。三大民工漫在此基础上又加进了一些新的东西,其中被后来者继承的最多的,就是在我方的小团队之外,还要再加进一到两层的大团队。
《海贼王》因为题材和庞大世界观的原因,在这方面比较自由松散,进入新世界之后才在每一章逐渐增加了外援的比重。毕竟本质是公路片,人少才好上路。《火影忍者》是三层嵌套,从卡卡西小队到木叶村再到包含五个忍村的整个忍界。《我的英雄学院》和《妖精的尾巴》基本走的是这一路。而《死神》不愧是时髦王,其护廷十三队体系被《鬼灭之刃》和《黑色五叶草》完整继承。
《黑色五叶草》漫画连载开始于2015年,动画于2017年开始播出。在《妖精的尾巴》已经完结的今天,也是除《海贼王》之外唯一还在使用传统动画化方式进行制作的热血少年漫。动画制作公司是负责了包括《火影忍者》、《死神》、还有《幽游白书》、《东京食尸鬼》等大量少年漫制作的老牌动画公司PIERROT。其制作质量因为这种制作方式的限制,自然无法与《我的英雄学院》和《鬼灭之刃》相提并论。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明显的作画崩坏。反而其跟随季番的节奏,每季都在更换的OP、ED,成了动画的一大亮点。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对于一部作品的评价,每个人都不会完全一样。于我而言,要论一部热血少年漫动画的完整性,那天花板自然是09版《钢炼FA》,其次就是老贼的11版《HUNTER×HUNTER》。《银魂》我不划分在这个范畴里,不然的话要和《钢炼FA》好好取舍一番了。牛姨的《钢炼》,从开始到结束是一个完整的闭环,没有一般少年漫常常会遇到的战斗力飙升难题。其整个故事结构和人物设置,我个人觉得是有参考藤田和日郎的《潮与虎》,在此基础上进行了大量的合理化打磨和抛光,最后的成品已经冲出了「少年」的桎梏。而老贼的天才至少是漫画家里独一号的,《猎人》的「嵌合蚁篇」,其可以挖掘的深度,已经超过了漫画这一载体所能承担的极限。与他们相比,初登场的《黑色五叶草》就是完完全全的「少年Trash」了。
继承了mediocre少年漫代表作《妖尾》的光荣传统,《黑色五叶草》一开篇就是满眼的似曾相识。毫不掩饰的拼贴痕迹,就差咆哮帝喊出自己要做「忍者王」了。哦不,他要当的是「马猴帝」。虽然这么说,《黑色五叶草》也不是没有优点。就像《妖尾》精于工会内部人们的情感塑造,和前期几个颇有神来之笔的泪点设置。《黑色五叶草》在对「黑色暴牛」这个主角核心团队的塑造上,就颇得《妖尾》的真传。在很多个公式化的角色身上,也都进行了或多或少的反转。当然最大的反转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交叉点——精灵转生篇了。
篇章一开始,仅仅一个转生的精灵就能让现任「魔法帝」战死,让我感受到了类似《猎人》「嵌合蚁篇」的绝望。当然这不是《猎人》,也没想成为《猎人》,所以有了之后的平衡性调整。《黑色五叶草》也回到了常规少年漫的战斗路数。说起战斗,这也是《黑色五叶草》比《妖尾》那个结局早已注定的回合制战斗强出太多的地方了。
本篇不仅揭晓了漫画一开始就埋下的,我们都不知道是伏笔的伏笔,也终结了片头动画里每集都死一次的魔神的悲惨命运。让我们曾经都以为只是背景板的魔神,成了主线故事里必不可少的一环。而拯救故事走向的「恶魔」的出现,也让现在的故事线可以得到完美的收束,更让初代「魔法帝」和精灵族的悲惨故事得以反转收官。
《黑色五叶草》相对最出彩的,就是它对次要角色的塑造,主角的命运就比较多舛了。「咆哮帝」亚斯塔可能是很多动画观众的劝退理由,但这绝对不是声优的错,CV梶原岳人还配了去年秋番《炎炎消防队》的主角森羅日下部,在那里就完全没有了「咆哮帝」的风采。亚斯塔「当妈」一样的能力虽然早已经被用烂了,但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乐天性格,却要比相似出身却过于敏感的鸣人要讨喜的多。于我而言,第二男主角尤诺才是本作最弱的一环。他是我看过的所有少年漫里除路人之外,最角色最扁平的一个人了。仿佛是从任何一个腐女galgame里抠出来的一样,对此我完全理解不能。
配角里最出彩也是最燃的,就是「大姐头」梅列欧雷奥娜·凡米里欧。作为我方阵营的顶级战力之一,出场和地位都类似于《妖尾》的基尔达斯,打起来则大致相当于高阶版迈特·凯,从此你也能猜出她的战斗风格。
此外「黑色暴牛」里还有两个戏仿角色,分别是恶搞了玛丽莲·曼森的戈登和日本异装艺人贵妇松子的格雷(前期)。戈登他们家还二次恶搞了《亚当斯一家》。
恰米作为乔巴一样的吉祥物角色,不仅完美的履行了吉祥物的职责,还为团队提供了无限量的「仙豆」,奶量惊人。
总而言之,《黑色五叶草》虽然是遍地套路,但并不让人讨厌。就像薯条那样的垃圾食品,明知吃了对身体没什么好处,却还是管不住嘴。这不正是「少年Trash」的真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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