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4月22日,华盛顿海军条约的缔约国——英国、美国、日本、意大利、法国派遣代表齐聚伦敦,商讨新一轮海军军备限制的方案。其成果——《限制和削减海军军备条约》里将1920年前后下水,排水量大于3000吨小于10000吨的巡洋舰划分为可替换的老式巡洋舰,这使得美国海军可以着手替换已经落伍的奥马哈级巡洋舰。
加之1934年美国国会通过的《卡尔文森法案》(全名为《有关建造达到华盛顿及伦敦条约海军船舶的法案》,由众议员卡尔·文森和参议员帕克·特拉梅尔联合提出。法案的内容是建造以空母“黄蜂”为首,共计九十七艘二十一万吨的大扩军计划)规划美国海军将在1935年迎来大扩军,于是在1935年中期,以美国海军舰艇性能委员会为首的策划机构开始构想用于替换奥马哈级的新式巡洋舰的设计。
可惜好景不长,由于1922年签订的华盛顿海军条约和1930年签订的伦敦海军条约的有效期都止于1936年12月31日。华盛顿海军条约的缔约国——美国、英国、日本、法国、意大利于1935年12月9日在伦敦再次召开海军裁军会议。这一议案除了续约外,还对主力舰提出了更加严苛的限制。尤其是针对第一次伦敦海军条约中出现的钻空子行为(如最上级和布鲁克林级),条约对巡洋舰的限制变得更加明确——标准巡洋舰的标准排水量不得超过8000吨,火炮口径不得超过6.1英寸。
1936年1月,日本对条约的限制行为终于忍无可忍,宣布退出裁军会议,随后意大利也拒绝在条约上签字。剩下的美国、英国、法国在3月25日签署了新的《限制海军军备条约》。签订后不久,美国的布鲁克林级的最后一艘战舰圣路易斯号下水,新的规定意味着美国不能再建造布鲁克林级那种排水量达到近万吨的轻巡洋舰了。因此美国在新式轻巡洋舰的规划上不得不做出了很多调整。
委员会的最初设想是以布鲁克林级为蓝本进行舰体小型化,将排水量压缩至8000吨。在作战设想上有别于奥马哈级和布鲁克林级,该巡洋舰必须具备一定的防空反潜能力,并且在战术上能但任驱逐舰领舰,能给予驱逐队强大的火力支援。军舰主设计单位为纽约的吉伯斯与寇克思设计公司,至1936年中期,委员会共收到了23份设计方案。由于没给出具体指标需求,所以这23份方案只能说是五花八门:在排水量上,Ⅴ号方案甚至仅有3500吨,而Ⅶ号方案则超标了400吨。而在火力方面,最大Ⅸ号方案计划配备十门双联装mk16型152毫米炮,而最贫弱的Ⅴ-A方案只装备了4门单装152毫米炮。经过再三的斟酌,委员会决定以均不足以满足需求为由把这一大堆不合实际的设计草案全部打回,并且在投标竞争中发现双联装的152毫米/47倍径的主炮效能不佳,而对MK16型进行高平两用炮也以失败告终。经过这一年多的争论后,决定采用了MK12型127毫米/38倍径高平两用炮作为新型巡洋舰的主炮。
委员会打算将希望放在新的设计方案上,可到了1937年底,新的设计草案依旧没有消息。此时新式巡洋舰的立项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美国海军一直警戒的假想敌日本彻底撕开了面具,太平洋上风起云涌,美国海军迫切需要补充新的战力来迎接挑战。到了1938年2月,才终于盼来了艰难诞生的24号和25号设计案。其中25号案的吉伯斯与寇克思设计公司在设计上仍保留浓厚的条约巡洋舰的标准,武备为三座三联装152毫米高平两用炮,以前二后一的方式配置,副炮则采用了四座双联装127毫米炮。但是当时的对空指挥仪不支持对不同口径的主炮进行射击计算,MK16舰炮的高平两用炮改造失败以及不可避免出现的超重问题使得这个方案最终被抛弃。
而24号案的设计思路让委员会的人眼前一亮:其预设的排水量为5990吨,舰型为平甲板型,总体上效仿布鲁克林级的线形设计,最奇特的是她的主炮配置方式:双联装MK12型127毫米主炮以前后各配置三座炮塔它们沿舰身中线布局,逐一向舰身中部抬高,后部的主炮塔两侧还个放置了一座侧弦主炮塔,共计16门火炮。在征询了各方面的意见后,24号案最终被认定为新式巡洋舰的设计方案。随后国会通过了新的造舰法案,将新式巡洋舰的建造纳入1939年建造预算中。
这型巡洋舰预计建造四艘,其首舰被命名为亚特兰大,得名于美国南部诸州中响当当的大城市——乔治亚州首府亚特兰大市。于1940年4月22日在联邦海军造船厂的船台上铺下第一块龙骨。至此,一级奇特的新式巡洋舰加入了美国海军的战斗序列。
和其他轻巡洋舰不同的是,亚特兰大没有采用大型军舰的推进方式,而是采用了与驱逐舰相同的双轴推进方式。使用的双轴双桨的驱动模式,配合两台柯蒂斯式蒸汽轮机能让她跑出32.5节/每小时的航速,亚特兰大搭载了1360吨燃油,使其最大航程达到了8500海里。
亚特兰大的整个动力舱位于舰体中后部,并沿用了条约巡洋舰测试的轮机与锅炉舱交错布置的格局。这样布局的好处是能节省一定的舰体空间,且万一单个轮机或者锅炉被击中也不会丧失全部的动力。四台史蒂芬重油锅炉被配置在两个锅炉舱内,其释放的高压蒸汽通过柯蒂斯式蒸汽轮机能使轮机输出75000马力来为全舰提供动力。为了防止全舰失去动力的紧急情况,舰尾柴油舱内还放了一组柴油发电机,来为战舰提供应急动力。
舰体设计上亚特兰大级在布鲁克林级的基础上做了微调,依然是平甲板船型,舰艏外飘上扬,具有比较好的耐波性和适航性,采用美国巡洋舰常用的方形舰尾,但干舷高度有所降低,后续因为改装排水量加大进一步降低了干舷。亚特兰大级是二战时期美国海军唯一一级没有水侦航空设施的巡洋舰。
亚特兰大放弃了MK16型152毫米炮而选用了MK12型127毫米高平两用炮作为主炮,所以在火力布局方面十分有特色。
这些火炮以双联装炮塔的形势一口气放置了8座,分别布置在首尾以及中后部两侧,首尾的炮塔为少见的三层布置,这是亚特兰大外观上最大的特色。而主炮MK12型127毫米高平两用炮是二战期间美国海军通用程度最高的高平两用炮,其炮弹初速792米/秒,最大射程15903米,射高11380米,俯仰范围为负15度到正85度,炮塔旋转速度达到25度/秒,单炮备弹450发,全舰共计携带7200发炮弹。装填方式为手动装弹,机械压弹使它具有了每分钟发射15-22发的射速和全方位全角度装弹能力。这在防空作战中是很宝贵,而单弦14门炮的投射量可以使亚特兰大能在一分钟内打出406千克的弹药,效能相当可观。
到了1943年,美国海军为其配备了新式的无线电近炸引信炮弹(也就是俗称的vt弹),这一特殊的炮弹出现逐渐替换了老式的定时引信炮弹,让防空炮的杀伤效果大大提高。Mk 12型127mm炮有3个改型。其中Mod 0和Mod 1的炮管采用了单管铸造液压自紧的技术,用断隔螺式刺刀接口安装于炮座上以便于炮管更换。Mod 2则使用了高强度无涨钢炮管。
除此之外,亚特兰大级还装备了大量的小口径火炮,完工时都装备有三座mk1型28毫米四联装机炮,其中舰桥两侧各一座,罗经舰桥上装备一座。这种绰号为芝加哥钢琴的机炮是二战初期美国海军作战舰艇的标配机炮,负责5千米内的中近距离防空。其炮弹初速823米/秒,最大射速150发/分,最大射程6767米,射高5791米的数据看似美好,可实战中却经常因为射击震动导致卡壳,因此被认为不足以应对高强度空袭。
直到1943年11月后,各舰上的12门mk1逐渐被16门火力强劲的双联装40毫米博福斯高炮所取代。而威名响彻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博福斯高炮自从被美国克莱斯勒公司从瑞典引进生产后,对火炮工艺进行了改进生产。其炮弹初速881米/秒,最大射速120发/分,最大射程10180米,射高6950米的数据配上美国人改进的电动炮座以及与配备的Mk-14型观瞄装置和Mk-51型预警装置所产生的高效射击效率,在二战期间击落了743架日机,成为了不少海航飞行员的梦魇。
近距离武备方面,亚特兰大级早期装备了八挺勃朗宁12.7毫米机枪(亚特兰大未装备),自1942年4月被八门(后增加至12门)瑞典产的单装mk1型20毫米厄利孔机炮所替换。完成更替得到亚特兰大级各舰基本实现了远中近防空火力衔接,高中低空全面覆盖的高效防空作战体系。
虽说在设计之就考虑反潜作战的需求,但亚特兰大级一开始并未配备任何对潜设备,直到1942年初伴随着电子设备的增设才获得了声呐和深弹滑轨、投射器。随后又由于被定位为防空作战用的舰型,深弹投射器被拆除,仅保留滑轨和声呐,保留下来的两条MK3型深弹投放轨道被安置在舰尾,单轨可以投放6枚MK6型深水炸弹配合声纳进行对潜作战。
此外对夜间作战的要求,亚特兰大级装备了七台探照灯和两座灯光信号联络器,这些装备被安置在舰桥两侧及后烟囱上,用于夜间的目标指示、敌我识别和舰队内通讯。
自北安普顿级重巡洋舰服役之后,美国海军各型大型作战舰艇都没再装备过鱼雷,并开始逐步拆除老式巡洋舰上的鱼雷武备。但考虑到亚特兰大有作为驱逐领舰的作战需求,其在设计之初就预设了两座鱼雷发射器的位置。其配备的两座四联装mk15型533毫米鱼雷发射管被配置在罗经舰桥的两侧,单舷最多可以射出四枚鱼雷。
这两座从西姆斯级驱逐舰上拆下来的鱼雷发射管配备了美国海军1935年列装的mk15型热动力鱼雷,长7.3米,最大航速45节,推进燃料由水、乙醇和压缩空气混合配比而成。雷头拥有374千克的战斗部,最大射程为13700米。可不幸的是,因其引信设计失误,这款鱼雷战果很令人悲伤,还因此“荣获”了“热动力铁棍”的名号。
因为在6000吨的舰体上大量堆砌武器的缘故,亚特兰大级并未留有安放水机的空间。又因为条约的限制,亚特兰大级在防护上比以往的巡洋舰逊色很多。其设计采用了装甲盒配置,89毫米的侧舷主装甲带从首炮塔一直延伸至尾炮塔以下的水线范围,长度占船体总长的67%,但是限于吨位,延展长度十分有限。
水平防护方面,亚特兰大铺上了32毫米水平装甲,并在弹药库和轮机舱这些重点防护区域还增设了32毫米装甲板来强化防护。主炮炮塔则统一铺设32毫米STS装甲板提供防护,次要部分(如舰尾)的装甲被削减至28毫米。亚特兰大级的装甲重量达到了585吨,虽占据了全舰近十分之一的重量,但是防护还是过于薄弱。侧舷主装甲带以及水平防护仅能在正常交战距离挡住驱逐舰主炮的射击,虽说设计师采用了诸如交错轮机布置等一些列措施来提高抗沉性,但薄弱的防护还是让她付出了代价。
作为因防空用途所设计的巡洋舰,亚特兰大级一开始就配备了两台mk37型射控装置(在战争后期又加装了mk12、mk22型火控雷达),分别设在前后舰桥顶端。这套系统于1936年开始设计,1939年列装,由位于舰桥顶部射击指挥塔内的各种观瞄设备和标图室内的机械式计算机及稳定装置构成。形似炮塔的射击指挥塔在正面和顶部开有多个观察窗,内部配有三具高倍望远镜、一座Mk 42型4.6米光学测距仪和一座Mk 4型炮瞄雷达(战争后期更换为Mk 12、Mk 22型炮瞄雷达),雷达天线置于指挥塔上方,有6至7名舰员负责观测和操作雷达。在标图室内安装有Mk 6型稳定仪和福特Mk 1A型机械式弹道计算机。射击指挥塔负责搜集目标的航向、速度、方位、距离等信息并传递给弹道计算机,计算机结合本舰航向、航速等信息自动解算出射击诸元后引导主炮进行射击。
此射控装置为mk12型127毫米高平两用炮提供射击诸元,能自动将数据传送至甲板下的mk1a型火控计算机,以引导主炮射击400千米/时以上的战机。而作为近防的mk1型28毫米机炮则需要目视瞄准,并没有配备相关的射控装置。这个问题直到换装博福斯40毫米机炮后,才有相配的mk51型射控装置进行引导射击。
Mk 4(FD)火控雷达,作为5寸火炮的火控系统运用,也是美国第一款高平两用炮所使用的火控雷达
亚特兰大级到了1942年才陆续开始装备雷达——即在前桅杆顶端安装了对空搜索的SC型雷达,在后桅杆顶端则安装了SG型对海搜索雷达。其中SC型雷达是由美国通用电气生产,是一款装备了15英寸PPI显示器、操作和使用都十分方便的对空搜索雷达。这是长波搜索雷达,以对空为主,但也可侦测到海面船只,可用于引导拦截机,设置将驱逐舰及以上舰型全部显示于A型示波器上,IFF应答提供敌我识别。SC-2和3拥有PPI平面显示器。一般设置高度为100英尺,SC和SC-1可发现30英里外10000英尺高度飞行的中型轰炸机。SC-1/2/3的最大作用范围为75英里。SC及SC-1发射功率1500W,电压115V,60HZ。SC-2及3发射功率2500W,电压115V,60HZ。精度· 方面,SC的距离精度为正负200码,后续型号为正负100码,角度精度SC和SC-1为正负5度,2和3的精度为正负3度。SC和SC-1的整台系统包括5台部件,总重1800磅,SC-2及后续型号重3000磅,包括6台组件。天线重450磅,SC及SC-1天线尺寸高6英寸11.5英寸,宽8英寸6英寸。SC-2及SC-3重478磅,高4英尺6英寸,宽15英尺。
SG雷达则由美国雷神公司负责生产,是一款微波对海搜索雷达,同样也装备了15英寸PPI显示器。它是美国第一款波长10厘米的水面搜索雷达,也是雷神公司的第一款雷达。它在1941年6月在赛姆斯号辅助舰船(AG-24)上开始测试原型机。
这是第一款可以使用平面位置显示器(PPI)的微波水面搜索雷达。第一具在1942年4月安装在奥古斯塔号重巡洋舰(CA-31)上,不久圣胡安(CL-54)和萨拉托加(CV-3)也都安装了这种雷达。而SG/SG-1成为了驱逐舰和更大的军舰的标准配置。生产于1943年11月完成,共生产955具,包括516具SG-1。早期问题有功率不足和波导损耗,这导致可允许的显示距离受到了限制。SGa则是SG的现成改进,功率升为50千瓦;SG-1是量产型,从1943年5月开始生产。
SG-2S则是海岸版本的雷达,天线更大。SG-1采用48度乘15度的抛物面波导馈天线,能投射5.6度乘15度的波束,增量550,扫描频率4、8或12转每分钟。最大功率50千瓦(脉冲2微秒,脉冲重复频率775、800或825)。SG雷达能够在15海里侦测500英尺空中的轰炸机,在22海里侦测到战列舰。还有一种能在地平线上接收S波段信标信号的设备。精度200码(2度),分辨率400码(2到3度)。总重量3000磅。美海军的雷达操作员对SG型的评价很高,曾有人形容操作它就像驾驶一台设计精良的汽车那样令人愉悦。
亚特兰大级作为新锐巡洋舰存在很多问题,除了之前提到过的设计因素外,最主要的还是面对水面战斗的时候存在的火力不足问题。5寸炮对于轻巡的杀伤力有限,反雷击效果也不是很好。而其本身的水下防护又较为一般,让亚特兰大级遭到来自驱逐队的雷击、轻巡洋舰的6寸火炮和重巡的8寸火炮的水中弹或直击时防护显得太过薄弱,一般而言将其投入巡洋舰队进行炮战是对亚特兰大级的不正确用法。瓜岛海战时美国海军因为海战的失利,比较缺少适合的轻巡洋舰用来争夺制海权。这导致亚特兰大和朱诺在不适合自己的战场上折损。
总体而言,亚特兰大级设计时是作为具有一定防空能力的驱逐舰编队旗舰而设计的轻巡洋舰,但由于战争时期对于舰队防空的需要,成为了一级很适合舰队防空护卫的轻巡,并且在多次战役中为舰队提供了足够强大的对空屏障。
就在下水日当天,位于新泽西州科尔尼市的联邦造船厂内举办了一场隆重的下水仪式,这场典礼的高潮部分是一位女嘉宾的出场,她将为亚特兰大实施重要的掷瓶礼。凡是熟悉海军知识的都知道,新船下水后都要举办盛大的下水仪式。在西方国家,海军新舰艇的下水仪式向来都是由一位地位显赫的贵妇人动手实施掷瓶礼——即在新舰舰艏对面的高台上向新舰投掷香槟酒瓶。在美国,新舰的下水仪式一般是由船厂所在的州(市)的州长(市长)夫人来执行,但这次却是个例外。
令在场嘉宾大为诧异的是,这场下水仪式的主角并不是什么州(市)长的贵妇人,而是一位大家都未曾见过的其貌不扬的小个子女人。
时年41岁的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女士就出生在亚特兰大号以之命名的城市。此时她的作品《飘》所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刚刚风靡整个美国,她自小便听闻亚特兰大市在南北战争期间遭遇的那场可怕的大火,小时候的见闻让这场大火转化为《乱世佳人》中亚特兰大沦陷当晚的细致描写。也因《乱世佳人》的大热,美海军为了吸引民众对海军的注意力,于是破例请来了米切尔女士为新舰亚特兰大号执行掷瓶礼。
有意思的是,在本舰战沉瓜岛后,美海军在1944年2月下水了继承亚特兰大之名的巡洋舰。在开始举办下水仪式时又请来了玛格丽特·米切尔女士来执行掷瓶礼。这是一次有趣的例外,也成为了美国海军历史上的一段佳话。
亚特兰大的一生似乎都与和平无缘。1941年12月24日,亚特兰大在舰长塞缪尔·詹金斯上校的指挥下加入美国海军服役。而在两周前南云率领的机动部队重创了珍珠港内的战列舰编队,美国人在极度不利的局势下加入了太平洋战场。虽局势危急,但新舰交付时该做的工作还是得一个不漏的做完的。
入役后的亚特兰大开始了紧张的动员训练,一直到1942年3月13日之前,亚特兰大一直在在切萨皮克湾和缅因州的卡斯柯湾来回调动进行调试训练。此时的她被编入大西洋舰队,担任第10巡洋舰分舰队的旗舰。完成测试后,她返回布鲁克林造船厂进行调试修理与改进,最终在3月31日被允许进行远洋航行,从纽约起航前往太平洋。
4月5日亚特兰大离开纽约市前往巴拿马运河,此时的她被调入太平洋舰队,担当第11巡洋舰分舰队的旗舰。她在8号到达了克里斯托瓦尔,通过运河后,亚特兰大于12日抵达巴尔博亚港,并对克利珀顿岛进行了勘察,这是一个位于墨西哥西南阿卡普尔科约670英里的荒芜无人居住的环礁岛,勘探队在这里并未发现日军活动过的痕迹。因为美日已经进入战争阶段,亚特兰大在航行期间一直在搜索可能出现的日军战舰,不过万幸的是航行期间在前往夏威夷群岛的途中,有任何敌军活动的迹象。
亚特兰大在4月23日驶入珍珠港,在那里,亚特兰大与驱逐舰麦考尔一道与5月3日在瓦胡岛展开对空演习。演习结束后,她于5月10日离开珍珠港,作为运输船团的一员护卫弹药运输舰雷尼尔号(AE-5)和燃料运输舰卡尔卡斯基号(AO-27)前往新喀里多尼亚的努美阿。
5月16日亚特兰大所在的船团抵达了努美阿,在那里她被编入威廉·F·哈尔西中将所指挥的第16特混舰队,并于26日护卫着珍贵的企业号和大黄蜂号两艘空母返回珍珠港。
回到珍珠港后,因为情报部门破译到日军正在向中途岛方向推进,特混舰队被紧急调遣至中途岛海域迎击敌军。舰队在5月25日抵达珀尔,在此地休整三天后,于5月28日上午起锚。接下来的几天里,舰队一直往中途岛东北方向航行,在这期间她们不断地对着周边海域进行搜索,以防敌人的到来。
6月4日一大早,在得到联合舰队向西南方向移动的报告后,亚特兰大紧随着大黄蜂号担任其防空护卫任务。在那一天,是第17特混舰队大放光彩的一天——来自约克城和企业的飞机对南云机动部队的四艘空母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在日军的反击下,她们也失去了约克城和驱逐舰哈曼。而作为不曾被日机光顾过的第16特混舰队的一员,亚特兰大就这样平淡的度过了有着重要意义的中途岛海战。在中途岛海战之后的几天里,亚特兰大一直在第16特混舰队指挥下,直到6月11日舰队接到返回珍珠港的命令。
亚特兰大在6月13日抵达珍珠港,停泊期间除了在6月21日、25日和26日进行短暂的防空演习之外,她一直留在港口休整,储备物资。1942年7月,亚特兰大迎来了她入渠的日子。她在7月1日至2日进行了干船坞作业,以便对船底进行刮擦、清洁和上漆。7月6日完成了入渠作业后又恢复了繁忙的射击训练计划。亚特兰大在几天不停的进行高速机动,对空射击等演练,还对夏威夷群岛附近的无人岛屿开展了炮击训练。
1942年7月15日,亚特兰大又一次被编入第16特混舰队驶往汤加塔布。7月24日,亚特兰大抵达目的地,她在汤加的努库阿洛法停泊,停泊期间为莫里号驱逐舰补给油料,又在莫比卢布号油轮上补充了先前所消耗的燃料。补充完毕的亚特兰大脱离第16特混舰队先行拔锚起航,提前前往集合地点。
7月29日,亚特兰大被分配到第61特混舰队。这支舰队正在对即将侵攻英属所罗门群岛的瓜达卡纳尔岛做着准备,此时的陆战1师在斐济群岛的科劳岛举行了为期四天的登陆演习,亚特兰大的任务就是为这些海军陆战队们提供支援火力。演习结束后,舰队从斐济起航。到了8月6日晚,登陆舰队抵达距离瓜岛约60海里的位置,由于气候恶劣,一直未被日军发现。
由于弗莱彻中将不愿意将他宝贵的空母部署在敌陆航打击范围内太久,特混舰队只会提供两天的支援时间。1942年8月7日至8日,在放出索敌机后,空母们放飞的舰载机对瓜岛进行猛烈的轰炸。美军的袭击超出日军的预料,瓜岛上虽说驻扎的是工兵部队,但其构成大部分是朝鲜劳工,很快便被击溃了。随后就是零星的日机空袭,直到8月8日傍晚特混舰队撤离时都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因为作为瓜岛登陆作战为陆战队提供海空掩护的特混舰队司令弗莱彻,借口舰载机损失和油料不足,报告戈姆利请求撤走,黄昏时分未获批准就擅自率航母编队撤出瓜岛海域,二十时已远离了瓜岛。所以未赶上三川舰队在萨沃岛大杀特杀,算作没遇到日军什么像样的抵抗。
而亚特兰大这几天里倒是轻松惬意,她一直呆在海上护卫着空母,但日军的反应显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激烈,这让她实在没什么事可以干。8日弗莱彻决定提前跑路后,亚特兰大结束了她的‘假期’,跟随着特混舰队驶向东所罗门海域。
8月21日夜,当美国人巩固在瓜达尔卡纳尔的战果时,位于拉包尔日军司令部得知一木支队被歼,非常震惊,这才意识到瓜岛美军并非是小股部队,决定于次日派出增援部队,争取在8月底前夺回瓜岛。联合舰队主力将乘机诱出美主力舰队将其歼灭。
美军在南太平洋地区的海军在萨沃岛海战中损失惨重,虽然海军作战部长诺克斯上将决定从美国本土及珍珠港等地区抽调舰艇加强南太平洋的兵力部署,但这些舰艇尚未到达。而根据澳大利亚在所罗门群岛各岛屿所设立的海岸侦察哨以及空中侦察的情报,发现日军联合舰队主力已从特鲁克南下,极有可能将展开一场大侵攻,戈姆利只得使用现有兵力准备迎战。
8月23日凌晨,特混舰队到达瓜岛以东海域,随即被日军潜艇发现,并立即报告大本营。南云获悉这一消息便命令主力群由航行序列改为战斗序列,加速南下,准备攻击美军。
上午10点,美军的一架侦察机在西北方面发现日军的增援舰队,弗莱彻接到报告于14时45分让萨拉托加和企业派出轰炸机31架、鱼雷机6架前去攻击,16时15分位于瓜岛的“仙人掌”航空队也起飞23架飞机前去攻击,入夜后,美军又派出5架水上飞机向目标海域飞去,但以上三批飞机都没有找到日军增援群,只好扔掉炸弹鱼雷返航。日军这支增援舰队的司令田中赖三经验丰富,他见被美军侦察机发现立即掉头向西北规避,驶出了美军飞机的作战半径,躲过了美军的攻击。这时弗莱彻又接到情报说日军的航母还在特鲁克附近活动,他判断近几天不会有大规模战斗,便令第18特混大队返回南方加油。
8月24日晨,美军部署在在马莱塔岛东南海域,而日军的大部分战舰也到达马莱塔岛东北海域,双方相距300余海里,而且通过昨天的侦察都知道对方就在附近,只是不清楚对方的具体位置。
上午11时,美军的一架水上飞机发现了日军的牵制群,但弗莱彻不大相信,没采取攻击行动。
13时许,日军牵制群的轻空母龙骧起飞6架轰炸机和15架战斗机,前去攻击瓜岛机场。这些飞机遇到了美军“仙人掌”航空队的有力拦截,被击落一大半,虽然没有能破坏瓜岛机场,但却起到了诱敌作用。弗莱彻从雷达上发现这一情况,认为这是日军主力的航母编队,立即命令空母萨拉托加出动30架轰炸机和8架鱼雷机前去攻击。但随后不久,美军的一架水上飞机又报告在日军牵制群的东北六十海里处发现日军1艘空母,表明这只是一支先头部队。
13时28分,亚特兰大上的一名瞭望员率先发现了一架日本侦察机,随后这架飞机被美军击落。弗莱彻认为日机在被击落前一定发出了电报,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便开始下令做好防空战斗准备,增加了在空中巡逻和甲板待命的战斗机数量。
新第一航空战队司令南云忠一得知美军舰载机前去攻击牵制群,认为时机已到,于14时许派出第一攻击波,15时又出动第二攻击波,直扑美军航母编队。
14时30分,企业的侦察机发现了以2艘空母为核心的日军大舰队。弗莱彻这才感到形势有些不妙,马上命令攻击日军牵制群的机群转向攻击日军主力群,但由于与出击机群之间的通讯联络不畅,机群没有接到这一命令,几分钟后,企业雷达发现88海里外有一批日机飞来,弗莱彻立即命令两艘空母上的13架轰炸机和12架鱼雷机全部起飞,前去攻击日军航母;甲板待命的战斗机也全部升空,此时空中警戒的战斗机已增加到53架。
15时30分,亚特兰大以20节的速度向特混舰队西北方向航行,舰长詹金斯下令提高航速。
美军机群于15时50到达龙骧上空,此时的龙骧正逆风航行准备起飞第二批飞机,美军30架轰炸机从4200米高空实施俯冲轰炸,8架鱼雷机则分为两队从左右两面以60米高度270米近距离投雷,龙骧规避不及,被一条鱼雷和十余枚炸弹击中,舰体左倾20度,大量进水,于当天20时沉没。
16时25分,空中警戒的战斗机报告发现日机。企业的战斗机引导员本来计划在日机展开前进行拦截,但由于空中飞机数量很多,导致通讯阻塞,引导截击的命令无法及时发出。
16时29分,日军机群到达距企业30海里处,分为几队展开,这就使美舰雷达显示屏上图像混杂,战斗机引导员分不清敌我,无法指挥拦截。美军战斗机驾驶员选择主动出击,自行在距企业25海里上空开始拦截,双方发生了激烈空战,日机被击落6架。
16时37分,日本机群接近,亚特兰大提速至25节,并开始进行对空作战。就在企业放飞自己的舰载机时,舰长詹金斯估计日军至少18架九九式俯冲轰炸机来袭。
16时40分,日机开始对企业实施俯冲轰炸,这时舰队早已排成防空作战时的轮形阵,企业位于中央,周围有亚特兰大在内的9艘军舰环护,以猛烈高射炮火进行拦阻射击。其中亚特兰大充分发挥自己防空巡洋舰的威力,全舰大小火炮一齐向空中倾泻弹药,与其他友军一道编织成了笼罩在企业上空的火网,并在企业以大舵角急转弯规避攻击时保持一致方向。詹金斯船长后来报告说,亚特兰大此战至少击落了五架敌机。
由于日军飞行员的素质比中途岛战役时下降很多,加上美军炮火猛烈,日军鱼雷机在占领发射阵位前就被全部击落,轰炸机也只有少数几架突破投弹,企业被命中3枚250公斤炸弹,炸毁升降机两座,引发大火,炸死72人,船舷漏水,舰体横倾。空袭结束后,企业号进行了紧急抢修,所幸在这失去动力的一小时里没有遭到日军的袭击,恢复动力后的企业扑灭了大火,恢复平衡,航速达到24节。
日军的第二波攻击波一直飞到距萨拉托加50海里处也没有发现美舰,因燃油消耗过半,只得返回。而在日机来袭前企业放飞的的11架轰炸机和7架鱼雷机也没有找到日军主力群,轰炸机飞往瓜岛机场着陆,鱼雷机则返回了航母。而同时起飞的萨拉托加2架轰炸机和5架鱼雷机却意外发现了日军的先遣舰队,随即发动攻击,击伤了水上机母舰千岁。
攻击波结束后弗莱彻开始回收放飞的战机,天色已黑,为避免夜战,率领舰队向南撤退。亚特兰大真正的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毫发无损,士气高涨。随舰的坎贝尔·艾默里在战斗结束后写道:“尽管已经经历了中途战役,但这是全体船员第一次有机会积极的投入战斗中去,所有的人都热情地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舰长詹金斯也总结道:“这次战斗证明了这艘船设计上的优秀,舰员们的配合让她成为了极为高效的作战单位。
第二天,亚特兰大被调往向第11舰队执勤,在那里呆了几天后又于8月30日重新回归第61特混舰队。
8月31日,在被美国海军称为‘鱼雷节点’的海域里,萨拉托加被伊-26发射的鱼雷命中。亚特兰大在明尼阿波利斯牵出一条拖缆开始拖曳后展开了反潜作业,试图驱散附近游荡的日军潜艇。在救助作业结束后,亚特兰大掩护着舰队开始撤离这片海域。最终在9月6日舰队进驻汤加塔普,在那里亚特兰大得到了从新奥尔良上补给来的燃料,并接受了维护。
9月13日,结束检修的亚特兰大护卫着拉森(AE-3)和哈蒙德(APV-2)前往努美阿。19日抵达目的地后,亚特兰大补充了弹药和燃油,并于21日跟随第66特混舰队出航。
9月23日,亚特兰大被编入第17特混舰队,第二天与华盛顿、沃克和本汉姆一道前往汤加塔布
10月7日舰队在汤加塔布拔锚启航,并在10月11日至14日短暂护送了前往瓜岛的运输船。15日下午,亚特兰大抵达埃斯皮里图桑托岛(之后简称桑托岛)后补充了燃料。补给完毕后她被编入威利斯少将所指挥的第64特混舰队,对瓜岛地区正在展开的作战计划展开支援。
10月23日下午,亚特兰大驶过塞贡海峡,短暂的返回桑托岛托补给燃料、弹药和食物。
10月24日,瓜岛上的第17军终于发起大本营企盼已久的总攻,然而到26日陆军的总攻已彻底变成一场军事灾难,而误以为陆军已经得手的海军在25日派出舰队进入瓜岛海域,结果由良遭到被“攻占”的亨德森机场起飞的美机重伤,最终被迫自沉。
另一方面,一直在南太平洋独自游弋的大黄蜂编队也在10月上中旬接连向布因、肖特兰、拉塞尔、新乔治亚岛以及圣伊莎贝尔岛的雷卡塔湾等地的日军目标发起积极的突袭行动(当然收效并不大)。虽然攻势屡屡受挫,坐镇特鲁克山本五十六仍试图在瓜岛海域捕捉战机、一举击灭美军舰队。
10月25日,美日双方都在一边拉近距离,一边放飞索敌机试图找到敌方的位置,但这些飞机都无功而返。
10月26日,在得知日军舰队的情报后,各特混舰队开始进入作战状态。亚特兰大所在的第64特混舰队开始向空母编队靠近,试图拦截可能来袭的日军舰艇。
9时09分,当第17特混舰队遭到来自翔鹤瑞鹤的空袭时,华盛顿(BB-56)、旧金山(CA-38)、海伦娜(CL-50)和两艘驱逐舰一道加入了对空作战。9时40分攻击波结束后,舰队共计击落24架敌机,但大黄蜂也受到重创,在穆雷的指挥下北安普顿试图将她拖离战场,但是收效甚微。
9时45分,南达科他号的CXAM雷达探测到方位325°、距离102公里的日机;10时整,企业号的CXAM-1雷达也探测到了日机。第16和第64特混舰队当即以企业为核心,用1300-2300米(驱逐舰1300-1800米,巡洋舰、战列舰2300米)间距展开轮形阵,航向改为西南并加速至28节,同时迅速调回战斗空中巡逻,准备拦截日机。
10时30分轰炸结束,企业被命中两发,还挨了一发近失弹,这使得企业发生了火灾,还失去了前部甲板的起降能力。空袭结束,部分杀红了眼的美军高炮人员不辨敌我,在日机散去后仍对着盘旋的友军飞机一阵猛打。
11时,来自隼鹰的攻击波发现了第16舰队并展开攻势,效果甚微。到了11时35分,隼鹰的攻击波散去之后,深知已无力再战的金凯德电告穆雷和哈尔西“我已向埃法特岛方向进发”,哈尔西权衡利弊后很快命令南太平洋战区各特混舰队向东南撤退。
15时48分 , 以企业为首的特混舰队开始朝 107 °航向以 23 节航速退向努美阿,以令人沮丧的状态下落下了圣克鲁斯之战帷幕。
10月27日本是值得庆祝的日子,然而从播音员口中播报的圣克鲁斯海战的消息却令人黯然神伤:“这是美国历史上最惨淡的一个海军纪念日。”大黄蜂的沉没使得美军在整个太平洋仅剩企业一艘空母可用,但企业也在海战中受创,能否继续出战还是个未知数。就在哀悼战友之时,伊-15对着第64舰队发射了一轮鱼雷,其中一枚鱼雷在华盛顿400码外的礁石上爆炸,着实把美军吓了个够呛。亚特兰大在内的第64特混舰队护航舰艇随即展开对潜作战,同时舰队开始提速离开这片存在潜艇的海域。
10月28日上午,海军少将诺曼·斯科特少将把指挥部从旧金山转到亚特兰大,亚特兰大成为新指定的第64舰队第2分舰队的旗舰。
两天后的30日上午,亚特兰大抵达伦加角附近海域,5时50分接受了海军陆战队的联络员登船,随后按照指示改变航向前往瓜岛。6时29分,亚特兰大在四艘驱逐舰的掩护下,和华盛顿一起向西北方的瓜岛日军阵地开展炮击。炮击结束后亚特兰大返回伦加角让联络员下船,卸下联络员后她带着舰队前往桑托岛,并于10月31日下午抵达。
日军大本营在10月27日做出了大举增兵瓜岛的决策,预计在11月上旬在联合舰队的掩护下向瓜岛投送近万人的士兵以及配套的轻重装备。这支舰队以比睿、雾岛两艘战列舰为核心,计划在11月12日至13日夜炮击亨德森机场,以确保13日白天运输舰队的安全卸载。
美军对联合舰队下一步的行动展开积极的应对,也打算将大批兵力投放到这片海域。其中斯科特少将当作旗舰的亚特兰大在补给完毕后,和舰队内的四艘驱逐舰护送运输舰泽林号(AP-9)和货船天秤座(AK-53)和槟榔屿(AK-28)。这几艘船组成了62.4船团,计划11日开抵瓜岛。
11月11日,斯科特的小型舰队顺利的向瓜岛开进,不过其行踪还是被一架日军侦察机发现。这架侦察机悄悄地尾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使日军清楚的直到这支舰队的动向。到了次日上午,就在船团抵达瓜岛隆加泊地后不久,日军的空袭来了。9时05分亚特兰大对着西北方向飞来的日军舰载机拉响了防空警报,9时20分日机准备空袭时,亚特兰大带领着驱逐舰对着机群猛烈开火,成功将这波攻击波驱散。
10时50分又有一波日军飞机来袭,亚特兰大再度带领着驱逐舰组成轮形阵保护运输船,得益于密集的防空弹幕,这一次日机又一次无功而返。空袭结束后,斯科特舰队与卡拉汉舰队在隆加泊地会合,当时在美国海军中,论资排辈的现象和日本海军一样严重,有时资历甚至代表了一切。尽管斯科特少将在太平洋战场有长达6个月的作战经验,甚至有赢得埃斯佩兰斯角海战的战绩,特纳海军中将还是选择了新到任的卡拉汉来指挥舰队,只因为卡拉汉比斯科特早15天晋升少将。
13时10分,驻扎在隆加泊地的舰队接到敌机来袭的预警后,亚特兰大以15节的航速向北驶去,与其他友军合力迎敌。
14时10分,机群到达舰队上空。12分,朱诺率先对空射击,一分钟后亚特兰大也开始挥洒防空弹幕。在空袭结束后亚特兰大一共击落了两架一式陆攻,而美军舰队中除了被日机撞伤的旧金山外,其余舰艇并无大碍。
日军空袭告一段落后,卡拉汉的舰队并没有太多休整的时间。没过多久舰队就收到了一支日本水面舰艇逼近瓜岛的消息,情报称这支舰队包含2艘战列舰,1艘巡洋舰和6艘驱逐舰,很有可能是要炮击亨德森机场。接到情报后,舰队于18时离开隆加泊地,护卫着第67舰队的运输船穿过西拉克海峡。
护卫结束后,舰队在12日深夜改变航向驶入瓜岛和萨沃岛之间的水域,开始搜索日军舰队的行踪。此时的日军舰队在阿部弘毅的指挥下,在傍晚时分抵近萨沃岛北100海里处,随后全速南下,意图在萨沃岛以南转东航行,将舰队的航线与瓜岛平行后开始炮击美军机场。虽然美军对日军的编制和意图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对亚特兰大在内的美舰来说,航行在漆黑的海域总是会让人心里没底。美日舰队都在黑暗中相向而行,在午夜到来之前,双方都到达了瓜岛西北面的水域上,但双方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吸取了埃斯佩兰斯角海战的教训,打头阵的斯科特舰队手下的雷达都开足了马力捕捉目标,很快它们就有了收获。
11月13日凌晨1时24分,海伦娜的雷达率先发现了目标,随后旗舰旧金山发出了接敌信号:“左前方发现日军舰队,距离7.5海里,航速23节,航向105°。”而随着距离拉近,亚特兰大上的雷达也发现了目标,这些情报被迅速汇总到旧金山上。为了抢占T头,卡拉汉少将下达了‘编队向左转向的命令’,但这个命令却导致了一场灾难。
1时41分,不知是无线电通讯故障还是通讯程序出了问题,打头的驱逐舰库欣突然奇怪的向右转向,这使得后续舰不得不紧急规避防止碰撞事故。跟在奥班农身后的亚特兰大紧急左转才免于和友军‘亲密接触’,当她准备重归队列的时候,更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1时48分,驱逐舰晓打开了探照灯,煞那间漆黑的水平线被一道刺眼的光芒划破,这道光直接扫到了美军前卫队中最高的那艘船上,那艘船就是亚特兰大。光束先是打在左舷的舰首处,一直扫到舰桥部位,这让舰桥的人大吃一惊。据当时在舰桥上执勤的斯图·莫尔道克上尉的回忆,这道光是如此的近,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探照灯逼人的热量。双方的距离确实非常近,在晓打开探照灯时,和亚特兰大的距离执意1500米。紧接着在1时50分阿部弘毅的旗舰比睿也打开了探照灯,光束同样聚焦在亚特兰大上,这下双方都明白自己的敌人在哪儿了。
探照灯点燃了双方的战火,但两支舰队在这种时候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日军忙着把对陆用的通常弹换成对舰用穿甲弹,而美国人则在重整队形中错过了先发制人的机会,随后卡拉汉少将的“奇数舰向右射击,偶数舰向左射击”的命令让好不容易组织起秩序的美军变得更加混乱了。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双方军舰在近乎本能的向着目标开火,甚至有几艘军舰看不见目标还在不断射击,就如同后来描述的那样,就像一间酒吧在突然断电后的斗殴一样。
作为被探照灯‘重点关注’的对象,亚特兰大是双方军舰中第一个开火的,当比睿的探照灯光透过夜幕照见“亚特兰大”号时,斯科特不等卡拉汉的指示,急忙下令“开火!反照射!”亚特兰大的枪炮长已经将注意力放在雷达屏幕最大的光点上,这个光点正往右侧移动,距离2700米,经过推测应该是战舰比睿。伴随着枪炮长“准备射击”的指令,亚特兰大先后打开了四具探照灯,但并不是向2700米外的比睿射击,而是用四座双联炮对距离更近,只有1500米的晓倾泻火力。5英寸火炮进发出耀眼的闪光映照着亚特兰大的舰体,将一枚枚炮弹变成晓附近激起的水柱。没过多久,波特兰、海伦娜等五艘战舰也开始加入到对晓的围攻,这让本就脆弱的驱逐舰瞬间失去战斗力,晓遭到集火后试着脱离战场,但最终还是难以摆脱被击沉的命运。
与此同时,亚特兰大另外三座主炮开始向距离晓约300米的驱逐舰电射击,据亚特兰大自己的观测,至少有20发炮弹覆盖到了电的身上。虽然开战前有些手忙脚乱,但亚特兰大在初期的交火中已然占据上风,这让舰桥上的人员十分乐观,轮机长阿瑟·卢瑟尔少校用传声筒向身处舰内不知道交火情况的战士传递好消息:“我们结结实实的打中日本人了!”不过混乱的夜战谁都有可能沦为下一个受害者,亚特兰大的好运用光了。
就在亚特兰大在感受着战果的美好时,一轮暗红色的火光从远方的黑暗中袭来,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亚特兰大的上层建筑上。这轮炮击来自轻巡长良,她借着探照灯的亮光和亚特兰大开火时的火光轻易的锁定了她,长良脱离了编队,游移到美军舰队右侧的位置发起炮击。煞那间长良身上7门140毫米火炮将12发炮弹送到了亚特兰大身上,这使亚特兰大舰桥及周边区域都被‘照顾’了一番,三号主炮塔,指挥室和海图室被重创失去作用。
舰桥中弹时,莫尔道克上尉正在舰桥左侧用望远镜观察着战斗,他的右臂被弹片击中,所幸的是他所在的位置距离弹着点较远,在爆炸的冲击波下依然能保持站立姿势。也许是处于紧张,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右臂受伤,不过很快,当莫尔道克试图举起右手时,他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这时他才意识到舰桥被日本人的炮弹击中了。
在一片火光的舰桥里,莫尔道克下意识的看向原本在海图室的斯科特少将,此时的斯科特如同烂泥一样摊在地板上,连同身边的三名参谋一起壮烈牺牲了。此时舰桥的13人除了莫尔道克外还剩下两个人有呼吸,其中一名时是特兰大的舰长詹金斯上校,当时他离开了斯科特试图为本舰寻找一个优秀的鱼雷射角。
在长良重创亚特兰大之际,距离比较近的日军驱逐舰们也开始集中火力炮击亚特兰大,一时间弹如雨下。一发炮弹钻入一号炮塔,炮塔内除了一名炮手外全部被炸死,还摧毁了里面的所有设施;另一发炮弹击穿火炮射控室报废了供弹链,亚特兰大的前部火力遭到了重创。在这期间一位幸存下来的水兵埃德·哈德斯顿觉得自己有义务接过炮塔的指挥权继续,他试图让自己身边的几个水兵冷静下来回到岗位上,但这些努力被一名惊慌失措的尉官搅黄了,那位尉官高喊着:“弃船!弃船!”这让埃德好不容易唤起斗志的水兵又腌了下去,全都抢着放下距离自己最近的救生艇。
当然亚特兰大还能战斗,就算遭受了如此大的损伤,大部分水兵还是坚守在战斗岗位上的。可是日军的炮火还是不断地倾泻在亚特兰大身上,这使得舰体的情况正在不断地恶化。一发从左侧袭来的炮弹炸断了亚特兰大的主桅杆,后甲板也不停的被命中,有一发炮弹甚至连续击穿了舰体侧舷的4号炮塔到达5号炮塔后才引爆,这使得五号炮塔的顶盖被掀飞,里面的水兵全部阵亡。很快,仅存的6号炮塔也被击中,刚从6号炮塔里跑出来的炮手唐·麦凯听说里面还有几发127毫米炮弹后又折了回去抢险,他在充斥着浓烟的控制室里找到了它们,并将其抱了出来,防止了可能会发生的爆炸事故,但无论如何6号炮塔一进无法运作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亚特兰大的主炮火力全部瘫痪,现在她剩下鱼雷作为反击手段了。但正当亚特兰大想找到个好的射角时,日军的鱼雷已经先行一步抵达。在黑暗中,电和雷早早的占领了鱼雷发射阵位向她发射了一轮鱼雷。此时亚特兰大舰体内部的水兵又听到麦克风的响动声,这时他们觉得卢瑟尔又有好消息要通知大家,一会麦克风里果然传来了轮机长的声音,但他只说了个“啊!”广播系统就被切断了。
一枚鱼雷命中了亚特兰大的左舷动力舱,爆炸将轮机舱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连舰身都被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震出了水面。当舰身落下砸入海中时,舰员们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震颤席卷全身——锅炉舱被刚才的震动诱爆了。亚特兰大至此失去了还手能力,舰上电力丧失使她用灯光向友军通讯都成了奢望。
此时正从舰员休息室跑出来准备参加损管作业的两位尉官比尔·麦凯尼和丹·库廷这时察觉到本舰已经不再开火,并且似乎在下沉,正当两人惊惧的对视时,廊道里的灯光全部熄灭,上层甲板还不停的传来被撕裂的可怕声音,所幸麦凯尼带了手提灯才让两人逃出船舱。而在上层甲板上指挥者右舷一座28毫米机炮的炮长莱顿·斯帕顿还保持着强烈的斗志,虽然战舰被多次命中,但他始终觉得能挽回局面,直到他的炮位无法移动,而周边的主炮也不再开火时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位炮长在炮位上不断祈祷:“让这一切快停下来吧……”
仿佛上天听见了斯帕顿的祈祷,亚特兰大确实“停下来了”。她在中雷后最后一次提速右转,试图保持自己在编队里的位置,但还没来得及转向就因失去电力和轮机舱爆炸失去了所有动力,爆炸所造成的破坏让舵机都处在近乎损毁的状态。亚特兰大在海面上停下来了,停下的让她无助的在水面随意的漂浮着。
对于失去希望的亚特兰大而言,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坏消息。在失去动力后不久,9发203毫米炮弹高速袭来,全数命中亚特兰大。这个坏消息坏就坏在是亚特兰大的旗舰旧金山在向她开火。一轮全中的旧金山感觉状态良好,对着亚特兰大又来了一轮齐射,9发炮弹全数命中。两次齐射让亚特兰大的上层建筑、3号、5号、6号炮塔中弹,多亏了亚特兰大的薄弱护甲,这些炮弹大多过穿未爆,才没引发更大的灾难。
在遭到连续打击的亚特兰大舰桥上刚清醒过来的舰长詹金斯上校决定奋勇反击,他下令所有主炮立即向那刚刚打了自己两轮,距离约3200米的大船开火。但很快在炮火的映衬下詹金斯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船有着很熟悉的美舰轮廓,于是他立即收回命令,“阻止了一次误击事故的发生”。可惜无论哪道命令都是詹金斯在舰桥上的自娱自乐,在通讯和电力系统全部失灵的亚特兰大上,他的命令谁也传达不到。
就在詹金斯还在舰桥上发布命令的时候,旧金山的瞭望员也发现自己正在打击的目标有点眼熟,汇报情况后卡拉汉才停止对亚特兰大的炮击。“我们要干掉的是那些大家伙!先瞄准那些大的“。卡拉汉少将开始发布新的命令,可不知是刚才痛击友军所带来的报应,还是纯粹的运气不好,这句指令居然成了卡拉汉的遗言。在开火后暴露自己位置的旧金山变成了日军的重点攻击对象,其中雾岛的一发炮弹命中了舰桥,将卡拉汉在内的一众指挥人员全部送上了天。
双方的交火还在继续,但炮火的轰鸣,爆炸的闪光,还有那撕破黑暗的探照灯光束,这些都和亚特兰大没什么关系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凌晨2时亚特兰大舰尾的备用柴油机恢复了舰上供电,借着微弱的动力让她渐渐飘离了交战区域,将那些各色光焰和爆炸交织在一起的战斗抛在了身后。这时亚特兰大的探照灯平台早已被烈焰笼罩,里面的水兵被困在浓烟之中逃生不能,有人还感叹到:“不知道是我们先变成烤肉,还是被烟熏成熏肉。”
但突然有一阵大风吹灭了火苗,这让幸存者找到了生的希望。等烟雾散去后,一个庞大的身躯让幸存者被吓得半死——在距不到100米的地方,庞大的战舰比睿正从亚特兰大旁边驶过。比睿的探照灯对准了正在燃烧的亚特兰大,光束不停的在水兵头上扫过,或许是认为亚特兰大已经没救了,比睿没有对其开火,探照灯也转移了目标瞄准远处的舰艇。发现眼前的战舰并不像搭理自己,探照灯平台上的水兵随即一哄而散,跑到甲板上参与损管作业。
第一次瓜岛夜战仅持续了24分钟,美海军就连续折损了2位海军少将,付出了1439人战死的惨痛代价,但阿部弘毅炮击亨德森机场的计划也随之泡汤。而失去动力,仿佛被遗忘的亚特兰大开始漫无目的的漂流,等待日出后搞清楚自己的方位。
11月13日太阳升起时,结束战斗的美日两方早已撤离了作战区域,铁底湾里还漂浮着大大小小燃烧着的舰艇残骸,至于苟延残喘的亚特兰大则飘向还是日军控制埃斯佩兰斯角。不得已舰长詹金斯一边下令抛下右锚固定舰身(左锚链早已损坏无法放下),一边发电通报情况,请求瓜岛方面派遣船只接应。做完这些后詹金斯才得以整理本舰的情况,此时的亚特兰大伤亡数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他自己的腿部也被弹片划伤。
9时30分,从瓜岛赶来的刺歌雀(AM-20)来到了亚特兰大身边,开始对其进行拖曳作业。不知是忙昏了头还是太过欢喜的缘故,亚特兰大上没人想起现在还是下锚的状态,使得这次拖曳航行变得十分困难。在试图驶向隆加泊地的途中,两舰还受到一式陆攻的追击,亚特兰大用仅存的一座尚能靠电力驱动的主炮塔进行驱散(还有一座只能依靠人力转动,根本来不及进行对空射击)。
艰难的拖曳工作持续到了下午14时,詹金斯上校把仅存的军官召到舰桥上,开始讨论现在的处境。令人意外的是,在熬过最艰难的夜战后,詹金斯现在想要放弃这艘船了。“这艘船已经没有希望了,想要拯救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舰长悲观的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在征得参会军官一致同意后,詹金斯向上级做出请示,开始将亚特兰大自沉。
16时,自沉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除了舰长和爆破队外,剩余的舰员都搭乘从瓜岛派来的舰只离开。在安装完炸药后
1942年11月13日晚上20时15分,距隆加泊地以西三海里的亚特兰大发生了大爆炸,事先敷设在舰底的炸弹折断了她的龙骨,这艘战舰在火光的映衬下缓缓沉入120米深的海底。
1943年1月13日,亚特兰大除籍。亚特兰大一共获得了5枚战斗之星,还因为瓜岛海战中英勇的战斗表现荣获了总统嘉奖令,在罗斯福总统的语录中被称为大无畏战斗精神的英雄典范。司令官斯科特少将被授予荣誉勋章,詹金斯舰长则获得了海军十字勋章。
1944年12月3日,为了纪念亚特兰大传达的勇气,克利夫兰级26号舰继承了亚特兰大之名入役(CL-104),有意思的是这次的赞助还是玛格丽特·米切尔小姐,和前一代亚特兰大的下水仪式一样。
这艘船活过了世界大战,又在冷战中发挥自己的余热。不过那就是另外一段故事,篇幅有限就不过多赘述了。
1964年10月,亚特兰大在亨特斯角海军船厂接受改装为武器效果测试舰,舷号改为IX304,改装后拥有两个导弹护卫舰上层建筑及雷达等电子设备,还在前甲板及其他位置配备了多种雷达、电子设备、导弹发射系统和冲击测量设备。
亚特兰大号的沉船是由罗伯特·巴拉德博士率领的一支探险队在1992年用遥控水下机器人(ROV)发现的。不过当时洋流和低能见度阻止了探险队彻底探索亚特兰大的打算。
1994年,两名澳大利亚技术潜水员Rob Cason和Kevin Denlay前往所罗门群岛,打算成为第一名潜入亚特兰大的潜水者,但由于缺乏合适的水面支援舰和过于激烈的洋流,这一计划未能成功。
同年,登雷和泰伦斯乘船从美国出发,对亚特兰大开展了第一次成功的探索,这也是当时潜水员抵达的最深的一次潜水活动。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登雷和泰萨尔多次派出探险队前往亚特兰大考察,在船头130米(427英尺)的深度对沉船进行了详细的探测和录像。
2011年5月,一支经验丰富的深海潜水队成功地将沉船拍摄记录下来。通过潜水队员的感受、对曾经在亚特兰大上服役的军人和海军史学家的采访,以及迄今为止拍摄的详细的沉船镜头,使得亚特兰大的故事和它的最后几个小时通过屏幕展现在世人的眼中。这也让她斩获了一些电影奖项。
这次亚特兰大的舰装让我觉得蛮有意思的。始祖马把武备拆分成了三个部分,解决了亚特兰大武备太多堆起来的繁杂感。将前后三座127毫米火炮和两座533鱼雷发射管分别拆分成两处,用机械臂将其挂在大腿两侧。之前没细看的时候还觉得只有舰首的三座127毫米火炮被画出来了,但仔细看立绘就能发现右腿上也挂着一样的设备,只是鱼雷发射管之上的三座炮塔被身子遮住了。
而以罗经舰桥为主的后部舰体则成了背负式舰装,将主桅杆在内的火控装置与侧舷火炮、对空机炮塞到了一起,而不是比较传统的将锅炉和舰桥部分结合到一起做成的背部舰装。因为大腿部分的武备是用机械臂做固定,所以在受到损伤时可以快速脱离受创位置防止二次伤害,中破立绘里也确实是这么应用的。
上层建筑都有迷彩涂装,而且在各处都有作为舷号【51】的标记。
个人认为亚特兰大的动力系统变成了脚上的鞋子,而舰桥则被设计成了水兵船帽,和探照灯一起戴在脑袋上(有一说一还真有点像,但也不排除始祖马老师没画的可能性。)战斗之星则变成了耳坠,算是将勋章作为饰品的舰娘里最随便的了。
在立绘上应该是有受到防空轻巡姬的影响穿的是白衬衫,不知是不是打光的问题,好像能透过衣服看到写糟糕的东西(喂!)。裙子是黑色的,由吊带夹固定,但因为亚特兰大的胸部装甲太突出了,导致裙子被卡在腰间,所以能看到衬衫的下摆会从裙子下面露出来,说白了就是完没有完成作为裙子的功能。总体上看感觉像强行穿着年幼驱逐舰制服的大姐姐。
亚特兰大在立绘上总是一副看起来很麻烦的表情,有着一双灰色的瞳孔和一对茶色双马尾,虽然在体积上比不过同乡的干贝,但却和龙骧的形状十分相似。因为马尾特别相似的缘故,龙骧天天被拉过来和亚特兰大贴贴(比胸部),还产出了不少有爱的同人图(指日常1/1)。
舰尾锚变成发饰绑在马尾处,中破后马尾上的船锚掉落,使得头发散开来更像龙骧了。(有点好奇头发被这样扯着真的不痛嘛)
可能是同一个画师的缘故,亚特兰大的发色和体型都多多少少和萨拉亲相似,因此也有些提督表示亚特兰大是萨拉和龙骧的孩子。
虽说在设计上和实际运用上亚特兰大都多多少少受到英国黛朵级防空巡洋舰的影响,但美国海军在1949年的时候才赋予防空巡洋舰的CLAA代号,此时的亚特兰大已经沉没7年了。
昵称“The Mighty A”(强大的A)亦称“Lucky A”(幸运的A)。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其多么强大或幸运,只是寄托了水兵的希望。同时以Mighty+首字母做昵称是美国人的习俗,仅当时就有数个“The Mighty A”。
以“あたし”自称,称呼提督为“提督さん”(提督桑)。
说话基本上是平稳的风格,但心情激动起来就会和摩耶大人一样的遣词粗暴。在不注意的情况下也会和铃谷那样说出写轻率的发言。这可能是由于当时建造她的布鲁克林市是纽约州的市中心,受此地治安不良影响而致。(意外的没教育好欸)
和德鲁伊一样对日本船有很大的心理创伤,特别是自己曾经在夜间受到致命伤而导致沉没的经历,其表现就在改造后追加的语音里。提到去夜战亚特兰大会直接罢工,入夜后还会进入警戒状态,把精神完全绷紧了,就连提督喊她去吃晚饭也不为所动。
夜间在比睿来访时误以为是上门打架的而陷入恐慌,知道其只是来慰问后才平缓起心情。顺便一提比睿带来的慰问品竟然是威名远扬的比睿咖喱。当大家都悲伤地怀念将逝的亚特兰大时,发现似乎只是按照金刚的配方做的普通的美味咖喱。不做奇奇怪怪的操作的话比睿果然还是能好好做料理的。
由于是专空的防空巡洋舰,亚特兰大在被指派去进行对空演习还是显露出相当的自信的。顺带一提对空演习语音里出现的【Betty】和【Kate】时盟军给一式陆攻和九七式舰攻起的编号。
和自己的美国同乡没什么交流,可能是曾经受到来自伙伴旧金山的精准TK所产生的阴影,但也没过于怪罪她们。
一来到镇守府就遇上了节分这个节日,还在撒豆子活动里被调皮的驱逐舰狠狠欺负了。(其实就是被用力丢豆子,你们就爱欺负新来的海外舰)
报时和节分限定语音里出现的Nightmare大概是指poipoi狂吠的夕立。
在担任秘书舰时会给提督做饭,早餐是煎培根和两个炒鸡蛋,午餐则是她强烈推荐的亚特兰大大汉堡,看起来对家乡的料理特别有自信。晚餐因为太害怕了不会去动,可能要提督动手了(天天吃比睿咖喱感觉会中奖的......大概)但陪着一起熬夜的话还会去泡黑咖啡给提督喝。
由于其自身沉没的主要原因就是夕立和晓,她明确直言她们“难搞”。报时中对于来玩的二人最初是“别过来啊!”这样,但是果然还是无法拒绝天真烂漫的二人好好招待了她们。放置语音也有“意外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家伙呢”这样说着,她也在以她的方式努力克服着自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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