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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包含《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以及《巫师3》中的内容完全剧透，请注意。
这是一篇主观的文章，希望您能包容我的观点。
“我希望他死的有意义些”
“我希望他死的有意义些”
在谈乔尔之死之前，我想提一个完全与《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完全没关联的一段剧情：杰洛特在《巫师3》中的一个结局。
在这个结局中，希里无法信任杰洛特，自己选择留在狂猎的空间之中；而杰洛特的多情让叶奈法和特莉丝都离他而去。黯然伤神的杰洛特回到了沼泽，杀了三位老巫婆中的最后一位，从她家中找到了希里的白狼项链。他紧握着项链，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而门外，成群的水鬼蜂拥而至。嗜血的恶魔已经来临，白狼的命运已然注定。
杰洛特与其他所有的猎魔人一样战死，而不是死在温暖的床上。正如威瑟米尔所说：猎魔人的归宿便是战场上，没有一个是善终的。杰洛特确实有其他的归宿，但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能改变的了。
乔尔亦是如此。当初选择枪杀医生，射杀马琳，救出艾莉，选择对艾莉隐瞒真相，这都是他的选择。他早就知道这会导致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早晚有一天，艾莉会知道这份真相，跟自己势不两立；而火萤残余人员的惩罚也会到来，只不过是个早晚的事情。乔尔最终会变成孤家寡人，死在敌人的手中，就像杰洛特一样。
所以，把乔尔写死，我是可以接受的。乔尔的一生沾满了无数的鲜血，杀了无数多的好人。这样的一个人很难最后落个善终的。只不过，我希望他能死的悲壮，死的有一点价值。
但乔尔死的有价值吗？在我看来只不过给艾莉带来了无穷的愤怒，也给我带来了愤怒。我还记得我操纵埃比的时候被感染者抓住，费劲的按手柄按键的时候，是乔尔冲上来将感染者一刀砍翻，大喊了一句：“离那个丫头远点！”所以当乔尔被杀死的时候，我有一种过河拆桥的感觉。他的死可以用理性来说通，比如上岁数了，过了太多安逸的日子，面对感染者会不自主的信任人类，这些都可以解释。
但是以这种虐杀的方式来结束乔尔的生命实在是无法让我接受。
这样的桥段并不止于此。在后面的桥段中，我能不断感受到人物死得仓促。比如死在艾莉手下的欧文夫妇、被埃比一枪爆头的杰西、被汤米打死的曼尼，他们的死只会让埃比与艾莉之间的仇恨愈演愈烈，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了。这更让我感觉在这个游戏中除了艾莉和埃比，剩下的人似乎都有点可有可无的意味。
一代是一个感性战胜了理性的故事。在那段横穿美国大陆的旅途中，乔尔找到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也慢慢地从萨拉的死解脱出来。在自身感性的支撑下，他选择违背别人的理性行事，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而到了二代，编剧试图用理性的方法，想让我正视乔尔的死，正视艾莉的想法。在我看来，他们失败了。
没存在感的角色们，孤独的工具人艾莉
没存在感的角色们，孤独的工具人艾莉
艾莉的章节在我看来并不出彩，甚至有一些莫名其妙，而她身边的角色更是没什么存在感。
在艾莉启程去西雅图后，陪伴在她身边的就是蒂娜。我不得不承认，这俩人进展可够快的。你说舞会上才表现出了好感，巡逻时俩人的感情就迅速升温，简直就跟发射火箭一样迅速。即便如此，当艾莉决定复仇的时候，蒂娜义无反顾地选择与艾莉并肩作战，这在我看来是很难得的。或许游戏又会给我安排一个完美的两人组合，让这段旅程不再孤独吧。
但是我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初到西雅图的这一天，游戏给我安排的任务是去找一桶油以便启动发动机，从而打开大门前往WLF控制区。我以为是去一个特定的建筑物找完就走，没想到是给我两个建筑的名字，也不告诉我在哪儿，自己去找吧。
这一块儿就像是《地铁：离去》里的桥段一样，艾莉和蒂娜需要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进行探索，寻找汽油，顺带着去一些其他的地点搜集物资，升级装备，为未来的战斗做准备。说句实话，我本人是一个特喜欢这种在半开放世界里探索的人，而顽皮狗在这一块确实做的不错，算是满足了我的探索欲。
但是放在这儿，真的合适吗？
别忘了，乔尔可刚死没多长时间，你艾莉可是信誓旦旦说是要报仇的。更何况汤米叔叔已经身先士卒冲进敌占区，现在生死未卜。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是应该拿完汽油转身就走的。而这一段给我的感觉就是一对新婚的小两口来西雅图观光旅游，顺带手帮WLF清理前沿阵地上盘踞的感染者。我没感觉到艾莉的愤怒，对她有了一种隔阂之感。
而与艾莉的另外两位同伴：蒂娜以及杰西则没有什么存在感。先说蒂娜，她跟艾莉基本上没谈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谈论的基本上都是艾莉看见一样东西，比如绊雷，艾莉就会就会跟蒂娜讲一代中遇见的比尔，告诉蒂娜比尔的一些故事。这些故事自然是我想听到的，也能体现出艾莉也在怀念与乔尔那趟旅行中遇到的故事。
但是我觉得不应该仅限于此，我更想听的是蒂娜对乔尔之死这件事的看法，以及你们俩之间的故事。你们俩都已经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总应该让我了解一下吧？可惜的是，游戏在这一块几乎没有什么表达，他们俩不会像一代中的乔尔和艾莉一样慢慢敞开心扉。玩到后面我才知道艾莉向蒂娜隐瞒了自己是免疫者的事实（前面的时候我还纳闷，艾莉你戴着防毒面具干嘛）。这让我感觉两个人之间存在着一堵隐秘的墙，他们的关系更像是一时冲动，而不是细水长流。
除此之外，过于程序化的设定也让两人的对话变得僵硬。我玩的时候就是艾莉前一秒在聊比尔，蒂娜很认真的听着，结果后一秒蒂娜看见了一个涂鸦，问艾莉是什么，话题就给带跑了。在这之后，艾莉也不会谈起比尔的那些故事了。
到了剧院之后，蒂娜突然告诉艾莉自己已经怀孕，只能留在剧院休养。艾莉便踏上了一段孤独的旅程。这种“孤独感”在一代很难见到。在我印象中出现过两次，一次是乔尔砸塌了一处地板，掉进了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则布满了感染者，乔尔必须谨慎行事。在楼上，艾莉十分担心，生怕乔尔出了什么事情；另一次则出现在DLC中，乔尔的伤势愈加恶化，艾莉只能自己在超市中探索，寻找治疗药品。我在玩的时候会代入到角色之中，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同伴的身边去。
但是在玩《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的时候，这种感觉不复存在。艾莉只能孤身一人，面对WLF的巡逻队与猎犬，面对咆哮着的循声者，想尽一切方法将他们送上西天。
不得不说，顽皮狗在这种战斗中设置了多种解法，面对他们可以选择强攻，也可以选择智取。但是他们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潜行。在这一代中，敌人观察艾莉的能力大幅度增加，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在玩的时候一直在考虑：我该如何利用我手中紧巴巴的资源对付这些敌人，如何找到这个场景的出口，赶紧到下一个场景，让自己歇息一会儿。在这种情况之下，我觉得自己玩的太孤独了，也太累了。
正因为这份孤独，我失去了进一步了解蒂娜和杰西的机会，更让我觉得艾莉像一个工具人。在西雅图的这三天旅程中，都是“我知道哪里有埃比或者哪里有WLF的踪迹，我就去”，结果到了之后往往以失败告终，而且还杀了无辜的人，自己搞得一身伤疤。
当镜头给到艾莉满身伤痕的后背，艾莉对着镜头默默流泪的时候，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但是艾莉剧情中的贫弱以及孤独感让我很难与她共情，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把她的剧情设计得如此之长，最后变成了一块鸡肋。
让我眼前一亮的便是剧情中的闪回，乔尔再一次出现。
不得不说，顽皮狗确实知道一代老玩家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也只有他们愿意花一个大段的时间去描写一场博物馆之旅。给恐龙戴帽子，在镜子前面耍鬼脸，体验宇航员的飞行之旅，这三段就是在致敬一代以及DLC中的情节（长颈鹿、自拍机、游戏机），直接把我带回了一代的那段公路旅程。泰斯、比尔、黑人兄弟、汤米以及水电站的据点，这些东西又在脑海中浮现了一遍，更让我想起了乔尔与艾莉在一代中积淀下来的感情。想到这儿，心中又有些悲凉。之后我又看到墙上大大的火萤标志以及底下写着的“骗子”，我就知道乔尔的欺骗也快瞒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到了后面，艾莉直接去了盐湖城的圣玛丽医院，发掘到了事情的真相。正因此，她对乔尔有了一种恨意。我觉得乔尔能理解这种心情，正如前文所说，他早就应该预料到这种结果。但是我想问的是，在这场复仇之旅上，艾莉到底包含着多少情感？如果死的是蒂娜，是汤米，是杰克逊中任何一个人，艾莉又会用什么情感去看待？
艾莉经常会在笔记本上记录一些信息，我有时候也会时不时去看。我看见艾莉记录下自己的所见所闻，每一条线索和目标，但更多的是被涂抹后乔尔的画像以及一首首反复修改的小诗。这些文字中，艾莉有复仇的怒火，也有那种迷茫与困惑，只不过她用笔记的方式表达出来。这算得上是浅薄的艾莉线中与剧情闪回并列的亮点，但是在我看来只是一种点缀，文字的力量没有那么强大。
她孤独，我也很孤独，我们的孤独并不互通。那个一代熟悉的艾莉已经不在了。
一代的影子，割裂的感情
一代的影子，割裂的感情
玩到埃比的时候，我同样也是愤怒的，更何况在之前我还经历了杰西被枪杀的桥段。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玩下去，你看看顽皮狗到底想跟你说什么。
顽皮狗给我展现了埃比愤怒的源头，给我展示了WLF的日常生活以及有待于解决的紧急情况。不得不说，顽皮狗在刻画末日下的军事力量上有一番功夫，确实能把一个组织的特点、生活环境都能刻画的很好（后面的疤脸帮营地也是如此），对这一点我很满意。
但最触动我的是艾萨克对埃比说的话：WLF要发动一场“跨过海峡”的战斗，消灭盘踞在小岛上的疤脸帮。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明白了：这是一场终结所有战争的战争。他必定是血腥且残酷的，但是如果不消灭掉其中一方，大家就会永无休止之日的争斗下去。所以不如来个短痛，大家都痛快。
可埃比的表现还是像工具人一样，我不管这场大战，我先一个人去找深陷背刺队友案件的欧文。这一段给我的印象依然很差，我感觉跟艾莉做的事情差不多。这一切都在雅拉和勒弗这对“兄妹”出现后产生了改观。
雅拉的胳膊严重受伤，埃比得去给她寻找必要的药品，勒弗情愿去参加，二人就踏上了一段旅程。我必须得承认，这一段旅程才是我想要的游戏体验。我能从中了解勒弗与埃比更为详尽的故事，还可以一窥疤脸帮这个组织之间的故事，了解两个不同观念、不同信仰人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更重要的是，我不再孤独了。
勒弗所做的事情就像一代的艾莉，她对旧世界充满了好奇，也能通过埃比无法通过的区域去完成一些事情。我能感觉到两个人渐渐放下彼此之间的隔阂与争端，开始了解对方的想法，在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中提升感情。在我看来，他们做的就是一代中乔尔和艾莉做的事情，只可惜的是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甚至刚提起兴趣就结束了。相比于艾莉线，我更愿意多玩一些这样的关卡，而不是一个人的战斗。包括里面的空中大桥以及感染大楼的战斗，都比艾莉线的场景要有意思。
在这趟旅途之中，我能感受到埃比正在考虑这场战争的意义，她开始为这两个孩子谋划出路。这里，游戏用了埃比的幻想来表达。第一次是埃比父亲的死，在我看来意味着即使虐杀了乔尔，也不能让埃比走出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而第二次则是两个孩子被吊在树上，这让埃比下定决心，不能让两个孩子流落在外最终被人杀害；而第三次则是埃比看见父亲在对她笑。这让埃比的生命不再充满了杀戮，两个孩子赋予了埃比新的价值。
显然，埃比绝对不希望两个孩子参与到战争当中，但是她能做什么呢？就像艾莉出逃水电站一样，勒弗义无反顾地回到小岛上，而埃比要像乔尔一样找回她。
这绝对是整个游戏最震撼的一个场面。整个小岛笼罩着熊熊火光，狼崽子和疤脸使用着各式各样的武器进行厮杀，无论老幼都参与到这场混战当中。我操控着埃比的马穿梭在战场之中，目睹着惨烈的大战。这一段光凭言语是无法描述的，我真的觉得通过实际游玩来感受这种感情。它印证了游戏一直在表述的一个主题：人类之间的情感无法互通。
通过这一段经历，我知道埃比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但是你做的这一切与艾莉有什么关系呢？杀完了乔尔之后就当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直接忽略掉了艾莉仇恨的眼光以及话语。这还不够离谱吗？你指望着艾莉还有汤米原谅你吗？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两个人之间基本上没有联系，直到第三天剧场决战才有了打斗。一般都是埃比已经去过了这个地方，艾莉去了，之后搞了非常大的动静之后撤退。说到这儿，我想到了一个非常不恰当的例子，个人觉得能说明这个问题，不一定对。
王昊和孟波是一对好兄弟，他们关系特别铁。怎么印证他们是好兄弟呢？王昊早上先起床，给自己和孟波做了一份早餐，吃完了自己那份就去上班了；孟波起来之后看见这份早餐也吃了，吃完了抹抹嘴也上班去了。
这能看出来他们俩是好兄弟吗？
埃比的剧情一直都是自我感动，也只有她自己和勒弗、雅拉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事情对于艾莉复仇没有任何的影响，所以埃比也没有理由对艾莉杀了那么多人，最后找她复仇感到意外与愤怒。你杀了她最亲密的家人，正如同乔尔杀死你父亲一样。这就是债，这些都有个说法。
但是当我得知要操控埃比打艾莉的时候，心情极度失望。我不想打这场架，因为太没有意义了。我不希望艾莉死在我的手下，那样可太憋屈了。庆幸的是，勒弗的劝阻让埃比放下了这股怒火，选择了退让。埃比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新生活，WLF的事情已经不值得留恋了。她现在只应该关心勒弗，寻找火萤的真正下落。
在我看来，故事就应该在这里完了。艾莉输了，汤米输了。你们俩已经造成了足够的后果，在我看来已经让埃比付出了代价。这就够了。艾莉最后跟着蒂娜过上田园牧歌似的生活，带着JJ好好过日子，不挺好的吗？
可惜不是这样。
身心俱疲的旅程
身心俱疲的旅程
“我以为这游戏完了，其实没完；我以为这游戏还没完，结果完了。”——hhah
汤米来了。他瞎了一只眼睛，腿也瘸了，跟玛丽亚闹掰了，可以说什么都没得到。他强逼着艾莉去完成这场复仇，说了一些非常混蛋的话。在我看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乔尔，而是为了他自己，是埃比和勒弗把他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自己没能力办到，凭什么让艾莉去帮你做？这完全违背了汤米两部游戏中铺垫的形象，让他变得极其混蛋，令我恶心。
而蒂娜呢？当艾莉毅然决然的踏上这段旅途的时候，蒂娜肯定要劝艾莉。但是劝的话都是从她以及JJ的角度出发的，而不是艾莉。这个角色到头来也没办法理解艾莉内心的仇恨，也没办法想象艾莉脑海中乔尔惨死的场景。她没经历过，她也懂不了。
之所以说是身心俱疲，是因为在这一段我打的太累了。我看着艾莉浑身是伤，跟着一帮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奴隶贩子作战，让艾莉变得脏兮兮的，还带着满身的血污。
何必呢？顽皮狗是觉得在这一段我能玩爽了是吗？
是，你给了我充足的弹药和物资，给了一把可以尽情杀戮的冲锋枪，还能让我把感染者放出来杀人。但是我打的太累了，我替艾莉心累。这样的一场仗打下去到底有什么意义？我实在是不想打了。
艾莉最终能看见和埃比一样目睹的场景：响尾蛇的营地迸射出万丈火光，人们的惨叫与枪声在营地中回响。在这种气愤之下，艾莉看见了瘦削的埃比，把她救了下来。而埃比的第一个动作是救下勒弗，然后抱着她。这个动作与当年乔尔怀抱着艾莉出医院的动作如出一辙。
“我不想跟你打。”埃比说道，但她知道不可能。
这一场BOSS战更是让我身心俱疲，两个姑娘挥舞着早已没了力气的拳头，开始了自相残杀，但是我依然带着怒火，想让埃比去死。没想到，艾莉最终放开了想要淹死埃比的手，放她走了。
我无法理解。既然你前面已经杀了那么多人，欧文夫妇，玩PSV的姑娘，甚至是你在游戏中遇到的每一条WLF狗。他们都有自己的名字，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些人、这些狗就白杀了吗，他们不是应该更好的活下去吗？
谁都知道，杀了埃比会引来新一轮的争斗。勒弗早晚有一天会来杀死艾莉，而JJ没准又会来杀死勒弗。这就陷入了一种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局面，正如同小岛上的杀戮一样，永远没个尽头。但是对于艾莉来说是一种解脱，艾莉终于为乔尔报仇了，她不必再做噩梦了。
我给了艾莉一个理由：累，我太累了。我觉得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淹死埃比了。我只想坐在地上好好歇会儿，痛哭一场。这里没有爱，只有无尽的恨意，而我只想治疗自己的伤口。你走了我就认了，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杀死你了。滚蛋吧，找你的火萤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艾莉最终什么都没得到。断了两根手指之后，她再也无法弹起心爱的吉他，再也无法抱起可爱的孩子了。不光如此，我相信她以后还会做有关乔尔的噩梦。这道坎是迈不过去的。
“我们都不必这样的”
“我们都不必这样的”
《最后生还者 第二章》不是一款烂游戏，而且我觉得他的剧情如果经过合理安排也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你就让玩家先玩埃比线，把艾莉探索的那一章拿过来，让玩家理解埃比的情绪，之后再去玩艾莉，这样剧情就能通顺很多。但是顽皮狗，准确来说，是Neil Druckmann以及Halley Gross不想这么做，也不这么想。
Halley Gross谈埃比开头的出场时说到：
我们想让玩家在游戏的一开始就和埃比建立共情，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玩家站在她的立场上，花一些时间了解她：了解是什么让她脆弱，是什么让她害怕。这段流程展示了她的恐高症、她对欧文的好感以及她对欧文的浪漫感到不安，他们也会因为利害冲突而分开。这段流程的目的是让玩家们在知道她是反派之前了解这些。
所以你们觉得让她虐杀了乔尔之后，直接切到艾莉线是对的？难道你们不知道乔尔到底有多重要，就不想直接挑明埃比做出虐杀的动机吗？
再看Neil Druckmann谈艾莉最后不带走吉他这一段：
其实我们现在这里说什么都不重要。你所需知道的一切都已经在游戏里了。无论玩家对剧情怎么看，他们的解释都是对的。除非我们现在要做一个新游戏，那现在的讨论才有意义。不过就我个人而言，这象征着艾莉终于摆脱了她在自尊心方面的困扰。我们经常将她的复仇比作毒品，而艾莉就是这毒品的瘾君子。这一点最终让蒂娜离开了她，她说：“我无能为力，艾莉已经无可救药了。” 另外，在超过一半的开发工作中，结局都是艾莉杀了埃比。这让结局变得大为不同，另一个角色不得不停止暴力循环。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雅拉和勒弗之间的对话中，我们意识到，这个结局不符合艾莉的人设。从本质来说，艾莉仍然心存善念，向往新的生活。
是个人都知道艾莉向往新的生活，但是新生活与怀念乔尔冲突吗？她为什么要忘记乔尔？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俩在一代积累了多深厚的感情吗？
说到底，我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他们只是自认为：我这么做，玩家会理解我的。但是很明显，最后达成的结果完全不是这样。没必要这样的。
或许他们已经陷入了一个误区：一代的时候我们没给玩家选择，给了一个反传统的结局。玩家很满意，很喜欢乔尔与艾莉。OK，那二代我们再次反传统，让艾莉放过自己的杀父仇人，最后让大家喜欢上艾莉和埃比。不是不能这么做，但是你们得让这个逻辑说得通，也能让玩家理解。现在整篇文章说下来，我是根本没觉得这个剧情能够说服我，无论是逻辑还是设置都是有问题的。最重要的是，你们应该跟玩家一条心。现在呢？6月19日这一天，顽皮狗官推发乔尔的图片，祝他父亲节快乐，这时候很多玩家已经知道乔尔的死了，他们还这么做。现在销量破了四百万，你们居然还用乔尔的图，到底是什么意思？
玩到最后，我还是怀念乔尔。当乔尔再次出现在艾莉的面前的时候，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经历了这一切，看见乔尔真好，心里找到了一种归宿。但是一想到乔尔被艾莉斥责后委屈的眼神，想到艾莉来到乔尔的房间后看到放在床头摆着的钻研宇宙的书籍，想到乔尔的餐桌旁的窗户能正看见艾莉的小木屋，心里的憋屈也在一股股的上涌。真的，乔尔在我心目中就是一个慈父，他已经竭尽全力去理解艾莉，想与她沟通，完成和解了。但是直到他死，这份和解也不会得到了。在我看来，这就是艾莉的心结，她也再没办法跟乔尔和解了。
如果上天给我第二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乔尔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的眼泪就彻底控制不住了。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但他也是一个好人。谁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呢？为什么要被虐杀呢？我不能接受。
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乔尔和艾莉这两个角色对我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值不值得我这样做。现在想来，我觉得乔尔完全代表了我内心中的感性部分，让这份感性变得合理与自洽。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性，我才有勇气去做出一些以前不敢做的事情，也愿意为自己的感性承担后果。所以我才会为这个虚拟人物留下这么多的眼泪。
不过，我也不希望大家理解我的心情。人类的情感不能共通。我们每个人都会对这款游戏产生看法，对这个结局有评价。只要自己能够满意，别的都不重要了。
对于我来说，我依然会怀念乔尔，怀念一代与艾莉找寻自我的旅途。
“崭新万物正上升幻灭如明星，我却乌云遮目。” ——《采石》万能青年旅店
感谢hhah在文章上的帮助。
文章中部分截图选自Mr.Quin直播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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