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包含《蝙蝠侠:漫长的万圣节》的剧透内容,请注意
Batman: The Long Halloween
弗兰克·米勒[1]创作的《蝙蝠侠:元年》[2]虽然并没有获得《蝙蝠侠:黑暗骑士归来》[3]那样高的认可度,却毋庸置疑与后者一同奠定了现代蝙蝠侠形象。当然更值得关注的是这部作品在叙事上的突破:不再借助于夸张的反派来营造戏剧冲突,而是将视角放到如戈登警探[4]与哥谭[5]黑帮的对抗层面,我们在其中看到了布鲁斯·韦恩[6]成长为蝙蝠侠的过程,也见识到了一个更为真实的哥谭。
虽然《元年》的故事留下一个开放式的结尾,提到了小丑[7]准备在蓄水池投毒的犯罪计划,但这不过是将作品与整个蝙蝠侠宇宙联系起来的一种手段,米勒本人并没有为《元年》创作续作的计划,因为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为蝙蝠侠创作一个现代版本的出道故事。可惜的是,在他之后,蝙蝠侠漫画在系列连载中重回旧路,甚少人继续其在《元年》中的探索,其笔下那个为黑帮所控的哥谭也成为了遥远的过去。
9年之后,《蝙蝠侠:漫长的万圣节》[8]终于继承了《元年》的衣钵,让读者回到了那个由米勒所建立的为腐败警察与横行的黑帮所控制的哥谭,重新审视蝙蝠侠踏上打击犯罪道路最初几年的经历。其实相比我们已经见怪不怪的蝙蝠侠与超级恶棍之间的斗争,这一看似拉低了威胁等级的做法反而给了作者更多的篇幅去描绘潜藏在蝙蝠侠宇宙中每一个角色更加贴近现实的版本,以及其身上为暴力所掩盖的特质。
正如《元年》成为了克里斯托弗·诺兰[9]执导的《蝙蝠侠:起源》[10]的灵感来源,《漫长的万圣节》也对三部曲的第二部,同时也是被视为三部曲中水准最高的一部《蝙蝠侠:黑暗骑士》[11]的创作起了很大的影响。杰夫·勒布[12]的剧本与提姆·塞尔[13]的作画共同完成了这部作品,对暴力的大肆渲染不再是这部作品的核心元素,取而代之的是对蝙蝠侠“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这一名号的重新审视,而托马克·韦德[14]建议之福,勒布对哈维·登特[15]与戈登、蝙蝠侠三人之间自友至敌的关系变化,以及登特本人在打击犯罪过程中逐渐堕落为双面人[16]的过程进行了较为细致的描绘,而这一点本就是米勒在《元年》相对紧凑的叙事中未能展开的部分[17]。
《漫长的万圣节》确实算得上是一部漫长的漫画,作为一个非长期连载的限量系列[18],这十三册漫画从96年到97年整整连载了一年的时间。故事围绕一系列发生在节日的凶杀案展开,凶手以一把.22口径的手枪犯案,以一个婴儿奶嘴当作消音器、并在杀人后将凶器以及符合节日主题的小物件留在凶案现场,并因此得名为“节日”[19]。
对于大多数蝙蝠侠故事而言,对暴力行为的描绘总是会压过对于侦探故事的叙述,读者们能够得到的几乎总是无需费力去思考的简单案件,《漫长的万圣节》则不同,“真凶”直到故事的最后一册才显出本来面目,在剩余的十二册里则一直隐藏着身份。
有这个大大的悬念吊在读者心头,每一个幸存的角色就都成了潜在的凶手以及被害者,故事前几册中对卡迈·法尔科内[20]的介绍中,一定会加上一句“哥谭不可触碰的的黑道头目”[21],而蝙蝠侠随后的一句独白则点出了连环杀人案对整个城市的影响:“每个人都深陷危险之中”[22]。由于凶案受害者均为黑道成员,寻常意义上的正邪对抗开始脱离了道德层面非黑即白的绝对区隔,每一方的动机与行为都不得不被放到放大镜下仔细推敲。
这也是这部漫画的叙事之所以成功的根源所在,在真相并未水落石出之前,读者自始至终都不得不持续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谁犯下凶案?而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似乎又不得不先问另一个问题:谁又在这场连环杀人案中受益?而答案并不惟一。每一个新的受害者似乎都在指向新的方向:一开始你以为这是黑帮之间的暗杀火并,法尔科内的人遭受不测,当然是其死对头萨尔瓦多·马罗尼[23]受益,然而当法尔科内最为宠爱的儿子阿尔伯托[24]受刺后,这一推论毫无疑问遭到推翻;当你认为是登特为推翻黑帮统治而私自下手,毕竟黑帮的覆灭与他一直以来的心愿正相吻合,他又被马罗尼泼了半脸硫酸成为了双面人,而凶杀案则仍未停息;即使是“真凶”伏法后,看似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这位不受重视的儿子希望超越自己的父亲成为哥谭新一代的犯罪之王,但在双面人说出那句:“真正的节日杀手,有两个”之后,真相也变得再度归于混沌。
通过将受害者定位为黑帮成员,这场持续一年的连环谋杀案,不仅仅将哥谭黑帮组织之间的脉络与关系凸显了出来,也对戈登警监、地方检察官登特以及义警蝙蝠侠这三人的关系进行了一次诘问。法尔科内在自己房间内最后一次与蝙蝠侠对峙时曾说道:“其实你早已知道真凶是谁,只因死的是黑帮,你便袖手旁观”,更是点出了一个蝙蝠侠系列一直以来的核心议题,甚至得以引申出蝙蝠侠这个人物的存在争议最大的一点:“在追求伸张正义这个结果的过程中,是否应当坚持程序正义?”
维系戈登、登特、蝙蝠侠三人之间关系的,是将哥谭从黑帮掌控之下解放的共同愿望,亦是三人在哥谭警局天台上达成的那个“弯曲规则、绝不破坏规则”[25]的口头协议。但随着谋杀案的受害者脱离法尔科内家族及其合作伙伴的范围,开始向整个哥谭黑帮拓展,三人之间的关系也不再稳定。登特家的爆炸案宣告了其与黑帮之间的关系开始从道德层面的冲突转向私人恩怨,引起了韦恩对登特身份的怀疑,也为其向双面人的转变埋下了伏笔;韦恩为毒藤女[26]所控,授权哥谭银行与法尔科内黑帮的企业进行洗钱交易,同样直接导致了登特对韦恩身份的怀疑;而戈登则居于两者之间,力图弥合这越来越难以忽视的隔阂。
在这愈演愈烈的彼此怀疑中,善恶之间的界限渐渐模糊,曾在《元年》中并肩作战的三人,从相互信任渐渐走向分崩离析。如果说蝙蝠侠打击犯罪的初衷是完成其向父母许下的诺言[27],登特这个《漫长的万圣节》中的核心人物则更代表着一种走入极端后最终崩溃的绝对正义,正如其妻子吉尔达[28]所言:“他曾是如此闪耀”,登特对于正义的执着追寻在漫长而艰辛的独自作战中,慢慢吞噬了这个哥谭的白衣骑士[29],但真正让他堕落并成为双面人的,也许并非吉尔达口中的“罗马人案”[30],而是其对“程序正义”是否必要这一问题与蝙蝠侠截然相反的答案。
何谓“弯曲规则”?当这三个人在天台聚首到一起时,本身就已经是对规则的弯曲,因为蝙蝠侠这个既可以称为“义警”亦可称为“滥用私刑者”的人物,与哥谭警察机构的代表警监及检察院机构的代表检查官,存在天然的立场冲突。迈出这弯曲规则一步自然是延续自《元年》已经确立的三人之间的相互信任,但“弯曲规则”与“打破规则”之间,到底有着多远的距离,三人中又应该由谁来划下两者之间的分割线呢?
有趣的是,蝙蝠侠趁婚礼之机从法尔科内家中获得的成员名单,既是三人合作的行动,又是造成其后三人分崩离析的肇因,毕竟能够在黑帮家族内部进行这一系列暗杀,若非有详细的内部信息,应是绝难完成的任务,在排除了凶手来自黑帮内部这一可能性后,最大的嫌疑自然便落在了经手过这份名单的三人身上。然而这终究只是一个引子,造成三人最终走向歧路的,仍然是这种逾越了正邪边界的行为,在三者心头留下的难以抹去的阴影。
维系蝙蝠侠这个角色存在价值的,不仅是在《漫长的万圣节》中开篇结尾均提及的,其对于亡故父母许下的诺言,更在于其坚持不杀的行事原则。虽然这一点在本作中并未得到过多描绘[31],但正是这一点让韦恩得以在长达一年的故事中得以保持自己的理智[32]。
对于戈登而言,虽然经历着与登特相似的高压工作状态,妻子芭芭拉[33]和儿子詹姆斯[34]的存在,终究抚平了谋杀案件对他的负面影响。然而对于登特,情况则没有那么幸运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夜以继日,难以与妻子进行有效的沟通,而吉尔达的第一次生育又失败了,这都对这个家庭的根基造成了无法忽视的伤害。
如果说《黑暗骑士》中双面人的堕落还稍微有一些太过依赖于“失去爱人”所造成的伤痛[35],《漫长的万圣节》则将视角放到了更加贴近生活的一个侧面,你既可以将登特视为哥谭的白衣骑士,但他在某种意义上看,也正是哥谭普通市民的一个极致代表。每一个市民都要面对这为黑帮掌控的城市给生活带来的威胁,登特也不例外,然而他与众多市民最大的区别便在于其检察官的身份导致他所面对的威胁要比普通人更加严重,这一点自然也在漫画的开始几册便得到了描绘:他的房子被法尔科内指示的爱尔兰黑帮炸了个底儿朝天。
登特的堕落是哥谭这座城市对居于其中的个体/家庭在心理/结构层面伤害的一个具象化的体现,这种伤害与大多数蝙蝠侠故事中那些存在于背景板上的哥谭相比,要远为令人触目惊心。《漫长的万圣节》中双面人的起源故事,与阿兰·摩尔[36]在《蝙蝠侠:致命玩笑》[37]中描绘小丑起源故事的创作思路更为相近,都将目光聚焦到了平凡人的日常生活对人类心理层面的影响上。让小丑变疯的并不是ACE化工厂[38]那个盛满了化工原料的存储罐内,而是那一个接一个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的生活悲剧。对于登特而言同样如此,节日杀手引发的黑帮战争看似替他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却同时也在引诱着他一步步走向这个相对自己正常工作而言,更为高效、快捷的方式。
在第一次遇到韦恩时,他拒绝了后者的帮助,同时也说出了一句极为有意思的话:“你们这些富人回家睡觉去吧,剩下的烂摊子我们来收拾。”在哥谭的中产阶层与富人阶层之间的隔阂已被这几个字道尽。如果说登特对韦恩的态度仅仅是一个误会的话,哥谭银行董事会除韦恩之外对为法尔科内洗钱所表现出来的积极性也足以向读者展示这座城市富人阶层的冷漠与自私。被夹在远离日常生活的富人阶层与切身可感的黑帮战争之间的登特,固然是因为自身强烈的正义感而执着于工作,但真正让他信念崩塌,走向以暴制暴的,既不是他心中走向极端的道德感,亦非马罗尼泼向他的那瓶酸性溶液,而是其生活中处处感到的孤立无援与绝望,以及被这个城市烙入骨髓的不信任。
他想要独自拯救这座城市,这座城市却想要吞噬他,如果是你,你又能坚持多久?
家庭是贯穿整个故事始终的一个重要关键词,《漫长的万圣节》以万圣节始,以万圣节终,但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与各个家庭依托节日的活动连接到了一起。如果我们抛开节日不谈,这个故事的结构其实是以婚礼这个构建家庭的仪式开篇,以无数个家庭的覆灭[39]为结的。在往常的蝙蝠侠作品中,整个哥谭是由政府机关、“地下”黑帮、超级恶棍、义警所组成,而在这部作品中,组成哥谭的不再是个体,亦非广义上带有特定身份标识的团体,而是家庭。
寻常意义上的个体恩怨与团体对抗在这部作品中不再占据最为重要的地位,家庭、家族之间的关系第一次被摆上了桌面:法尔科内与马罗尼家族之间延续两代的仇恨并非仅仅是权力的争夺,还与法尔科内曾为马罗尼之父射伤密切相关、法尔科内与韦恩家族之间的秘而不宣的关联,建立在韦恩之父救了法尔科内之子的基础上、戈登家庭与登特家庭之间那似乎相当亲密的友谊,以及猫女与蝙蝠侠之间那亦敌亦友、欲说还休的恋情(虽然本作中并未标明,但两人的关系恰恰是法尔科内家族与韦恩家族之间的最后一次交集)。这些隐藏在利益与理念冲突背后的家庭关系,给故事添上了另外一层真实感,每一个人的动作都不再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其行事逻辑、行为准则,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其家庭阶层以及过往关系的影响。[40]
如果我们再进行一次聚焦,将视角探入家庭这一单元之内,更多有趣的细节开始浮上眼前,阿尔伯托追寻超越其父的努力可以上溯至俄狄浦斯弑父的本能冲动;登特逐渐堕落的过程,难道不是与其家庭关系逐渐凋零的过程同步的吗?而法尔科内之女与马罗尼之间的恋情,更是从反方向展示了读者心中的固有印象,也许并非全部真相。经由这一个个家庭之间的亲疏与分和,每一个家庭内成员的悲欢离合,整个哥谭的面目开始以一种极为具像化的形式浮现在读者面前。《漫长的万圣节》中的蝙蝠侠也许相比米勒笔下的蝙蝠侠要远为理念化甚至符号化,但勒布笔下的哥谭,却比《元年》或是《黑暗骑士归来》中的更加真实。这也是为何在试图将蝙蝠侠改编为影视作品时,不论诺兰的三部曲,还是DC出品的电视剧《哥谭》[41],都从《漫长的万圣节》的家族设定中汲取了大量的营养。
阿尔伯托既是这部作品的真凶,也是一个将《元年》的世界观与蝙蝠侠系列世界观进行融合的关键元素,他从黑帮头目之子向名为“节日”的超级恶棍的转变,应和着法尔科内雇佣谜语人[42]和毒藤女的行为,以及登特的堕落,共同展示了哥谭从一个为腐败的警察与无法无天的黑帮掌控的罪恶城市,向一个充斥超级恶棍的大都市转变的过程。
阿尔伯托的转变,绝非仅仅是如故事开篇那样因为受到父亲的轻视与过度保护,而产生了逆反情绪,他同样是一个法尔科内家族成员,与余下众人、乃至其父并无真正的区别,良好的教育并不能改变他曾经的生存环境留下的影响,而只会进一步改变催化他的内心变化。与其父力图控制整个哥谭,以黑帮的形式运作家族事业不同,阿尔伯托追求的是彻底超越其父,因此仅仅成为他父亲的替代品,并不能实现他的目标。他必须更进一步,以一种更加极端的方式在哥谭留下自己的印记。
超级恶棍这个概念出现之初,全然是为了给超级英雄们提供一个实力相称的战斗对象,但对蝙蝠侠故事中的反派而言,凸显超能力并不是一个太好的选择,因为蝙蝠侠本身并不像超人一样,是一个以想象力见长的角色,这个经历了多次设定变更的角色,其核心特征毫无疑问是年幼时目睹父母惨死一事,成年后选择成为蝙蝠侠打击犯罪,与这一经历密不可分。
蝙蝠侠故事中超级恶棍的设计也由此更多的对应了蝙蝠侠在心理层面曾经遭受过的创伤,《致命玩笑》中的小丑起源便是一个极为精彩的例子。
回到《漫长的万圣节》,在捅死给自己进行治疗的医生、逃离医院进入下水道后,刚刚成为双面人的登特遭遇了所罗门·格兰迪[44]这个独居在哥谭之下的怪物。有趣的是,登特流利地念出了他口中的那首叙述生平的打油诗,平息了他的愤怒。在这一刻,读者也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成为了格兰迪的同类,一个所谓的“超级恶棍”。当一个人失去家庭的认同与支撑之后,还有什么可以阻止其在这个包容了人类一切恶行的哥谭中迈向疯狂呢?与阿尔伯托为了超越其父之恶、进而从本性之恶走上癫狂之恶相反,登特是为了超越人心之善、进而从体制之善迈上了癫狂之善。
而夹在两者之间这个除了管家阿尔弗雷德[45]之外一无所有的蝙蝠侠,距离癫狂,又剩下几步的距离呢?
《漫长的万圣节》并非没有传统意义上超级恶棍的身影,小丑、疯帽[46]、稻草人、谜语人、毒藤女、格兰迪、猫女,可谓一应俱全。但不论是蝙蝠侠与小丑的对决、收捕疯帽和稻草人、乃至猫女将韦恩从毒藤女的摆布下解放出来,都不过是为了辅助主线叙事的元素,叙事的核心始终在黑帮与蝙蝠侠、戈登、登特三人之间的斗争中展开,这些超级恶棍的存在为作品提供了足够的高潮场面、避免了读者为接连不断的谋杀案拖没了兴致,同时也与寻常黑帮的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抛开阿尔伯托与登特成为“超级恶棍”的个体转变,哥谭本身也从为黑帮掌控转向成为超级恶棍的聚集地,正如戈登对蝙蝠侠所说的:“自你出现后,这些超级恶棍也开始频繁出没。我并不是说这两者之间有什么直接关联,但你是怎么看的?”
造就超级恶棍的并不是蝙蝠侠,是哥谭同时造就了这两者。
提姆·塞尔画笔之下的《漫长的万圣节》跳出了《元年》的写实风格,看看小丑那几乎有他一只胳膊长的门牙,就知道这已远非米勒所勾勒的那个黑暗沉郁的世界。
这部作品虽然大多采用了偏冷的色调,却充斥着夸张至极的画面元素,大色块与明暗对比的使用[47]、谋杀场面及推理场面的黑白双色处理、以及相较其他角色,超级恶棍现身时所无一例外自带的鲜艳色泽,都让这部作品的图像表现力大大提升。
对《教父》[48]的致敬是《漫长的万圣节》不得不提的一个重要特点,开场对《教父》从画面到台词的还原,第一册对《教父》中婚礼的还原,相似度甚至都有一点点过分。但毫无疑问,诸如五大家族等相似的设定,让观看过电影的读者能够更快融入这个不同寻常的蝙蝠侠故事。
在《漫长的万圣节》后,勒布和塞尔两人再次合作创作了续篇《蝙蝠侠:黑暗胜利》[49]与《猫女:在罗马》[50],前者延续了本作的人物及世界观,虽然仍旧讲述了一个极为精彩的侦破系列谋杀案的故事,却终究在主题上与本作稍显雷同,不过对初代罗宾身世的重述,却是续作的亮点之一。《猫女:在罗马》则解开了这两部作品中猫女身份之谜,并填补了《黑暗胜利》中的一部分残缺时间线。遗憾的是,这两部作品均未取得《漫长的万圣节》这样的成就。
我想,也许是因为有些侦探小说的套路,只能使用一次吧。
[3]: Batman: The Dark Knight Returns
[8]: Batman: The Long Halloween
[11]: Batman: The Dark Knight
[17]: 《元年》中的登特只在少许场合露面,其与蝙蝠侠之间的关系也只有隐晦地提及,并未明确
[20]: Carmine “The Roman” Falcone
[21]: Gotham’s untouchable crime lord
[22]: Everyone is touchable
[23]: Salvatore “The Boss” Maroni
[25]: Bending rules, not break them
[27]: 这一点是《漫长的万圣节》对蝙蝠侠起源故事重心的一次回访
[31]: 只在捉捕阿尔伯托时有所展示,盛怒的蝙蝠侠几乎将其殴打致死,戈登的介入让他最终得以避免铸下大错,这一点也成为引出续作《黑暗胜利》的关键线索之一
[32]: 当然,毒藤女的吻与稻草人的毒气威力过强,受到影响乃至控制很难避免
[34]: James,也即《元年》中那个被韦恩救下的婴儿
[35]: 这一点当然更加适合电影相对时间较有限的展现形式
[37]: Batman: The Killing Joke
[39]: 登特的家庭、法尔科内的家庭、马罗尼的家庭
[40]: 这也是《黑暗骑士》这部作品中的双面人变化最为欠缺的部分
[49]: Batman: Dark Victory
[50]: Catwoman: When In 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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