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属于蝙蝠侠的结局：《蝙蝠侠：披风斗士的命运》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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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的我在干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当时的我还是小学生，既没有沉迷于特摄英雄，电子游戏的世界也离我很遥远，那时我在做什么我不记得也并不重要。但在那一年在当时的我还一无所知的超级英雄漫画世界中迎来了一位英雄的死亡。那是我会在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沉迷的英雄，代表黑暗、代表复仇的披风斗士——蝙蝠侠。
这个故事发生在格兰特·莫里森（Grant Morrison）执笔的DC漫画大事件《最终危机》（《Final Crisis》）。
在这个故事中DC漫画中著名的反派达克赛德（Darkseid）使用反生命方程式（Anti-Life Equation）控制世界的故事。在这个故事的最后蝙蝠侠打破了自己的誓言，对着达克赛德射出了弑神的子弹后也不幸身亡（当然大家都知道是被传送到过去了），而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属于布鲁斯·韦恩（Bruce Wayne）的故事落下帷幕。

于是，在《BATMAN #686》与《DETRCTIVE COMICS #853》这两期刊物中当时的主编丹·迪迪奥（Dan Didio）请来了如今大家都相当熟悉的编剧尼尔·盖曼（Neil Gaiman）与画师安迪·科伯特（Andy Kubert），二人合力创作了这个充满了宿命论但同时带有童话色彩，属于蝙蝠侠的盛大葬礼。而这本漫画的名字《蝙蝠侠：披风斗士的命运》（《Batman:Whatever Happened To the Caped Crusader?》）更是致敬美漫大师艾伦·摩尔（Alan Moore）的名作《超人：明日之人的命运》(《Superman：Whatever Happened To the Man of Tomorrow》），这本也是白银时代超人的收官作。

尼尔·盖曼通过来悼念的人讲述了各个时代各个时间不同死法的蝙蝠侠，有的死法简单平淡，有些死法轰轰烈烈。他笔下的故事从一开始就展示了悲剧的命运，蝙蝠侠的奖赏就是继续去做蝙蝠侠，而这些不同死法之中表现出来的只有一个结局，蝙蝠侠的结局只有蝙蝠侠的死亡。他在游历这些死亡的故事之中，他能找到他的死能代表的意义吗？或者说他能知道蝙蝠侠存在的意义吗？

在《BATMAN #686》中，尼尔·盖曼借由猫女（Catwoman）赛琳娜·凯尔（Selina Kyle）和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Alfred Pennyworth）讲述了两个故事，第一个是蝙蝠侠与猫女两个人从相识相爱到最后赛琳娜因为爱，任由蝙蝠侠在面前死去。第二个则是在宇宙中一直对布鲁斯·韦恩忠心的老管家，为了布鲁斯的精神状况找来在戏团的朋友们，让他们扮成超级恶棍做戏，而自己假扮成小丑与蝙蝠侠斗智斗勇。
这两篇故事都不复杂，但很的表现出了蝙蝠侠的特色。第一篇故事主要通过猫女与蝙蝠侠的对比表现出了蝙蝠侠的形象，两个即使心生情愫也不可能真正的在一起，蝙蝠侠不是普通人，他也无法成为普通人，他的心永远是属于这座城市，因为爱他才放任他死去。第二篇故事则是一次对蝙蝠侠故事的解构，假如蝙蝠侠的故事都是谎言，那么蝙蝠侠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尼尔·盖曼用阿尔弗雷德的视角，展示着蝙蝠侠脆弱的一面，而在这些谎言被揭穿后，蝙蝠侠选择面对现实继续做自己——做蝙蝠侠该做的事。

而在《DETRCTIVE COMICS #853》蝙蝠侠通过这些吊唁者的话语了解到了真相，这个时候整个故事变得缥缈虚幻，他讲述他自己认为蝙蝠侠存在的意义与为什么只能死去。于是从一个讲述蝙蝠侠死亡的故事变成探讨蝙蝠侠存在究竟有什么价值的故事。
而安迪·科伯特在结局配合着故事的跨页更是升华了尼尔·盖曼的叙述，配合着故事最后的轮回，整个故事有了一种宿命论的悲壮，蝙蝠侠标志变成新生命诞生之时，又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这本漫画为什么如此受人喜爱呢？除了尼尔·盖曼绝妙的想象力与安迪·科伯特精湛的画功外，更是因为这是一本反正所以时代都可以成立的故事。可能每个读者或者每个喜欢蝙蝠侠的人对于这个角色都有自己的理解，但我依然相信蝙蝠侠这个形象是人在最黑暗的时刻，心中那微弱光明所带来的可能性。作为一个经久不衰的IP角色，他的存在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同改变的，但在其中不变的却依然是在黑暗外表下美好的传统英雄主义。
这本漫画除了是在讲述蝙蝠侠，也是作者表达着自己对于蝙蝠侠的喜爱与了解，他涵盖了不同时期蝙蝠侠的元素，展示了作为美漫角色会一直迭代更改的设定。正如最近由后浪出版社引进出版的《尼尔·盖曼随笔集：廉价座位上的观点》中《蝙蝠侠：封面精选》一节里提到的：
“蝙蝠侠概念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他并不是个固定的东西，他包括了过去六十五年间曾经走过哥谭市街头的所有蝙蝠侠，因凡蒂诺优雅的蝙蝠侠，施普朗与施瓦茨大大的灰色童子军，弗兰克.米勒的黑暗骑士。他们都同样逼真、合理、真实。但在我心中，它是一种鬼魅般的存在， 一种直接出自哥特式浪漫小说的生物，对我来说，他将永远保持这种状态。 ”

如今， 世界图书出版公司 引进了这本漫画，虽然翻译的语感感觉并不是特别流畅，但这已经是一本值得每位喜欢蝙蝠侠的人去阅读、去欣赏的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