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三年级的时候吧,英语课上闲聊说“you are the appple of my eye”这个谚语是“我太爱你以至于把你放在眼睛里都不觉得痛,你非常重要”的意思,大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一度很疑惑。不过我并没有疑惑,因为我一直非常非常喜欢隔壁班的鹿野林檎,这么比喻感觉正合适。他们对此嗤嗤发笑是因为我当众这么说了,一开始就被当成嘲笑的对象,我也习惯了没放在心上。
下课后,“哦,户崎直纪的眼中的苹果”,笨蛋高村聪这么戏弄林檎,她无所谓,跟我一样被大家嘲笑习惯了,但是我觉得很抱歉,觉得高村说了无聊的话,啊真无聊,让我觉得心烦意乱。
再说,林檎当然知道我的心意。但是她没把我当回事,不如说,好像没当真。
“户崎君只是觉得这么说喜欢我很开心而已吧?”之类的。
“别把我卷进自己的人设好吗?”总是笑着这么嘲弄我,但是我的喜爱之情除了这些话也没法用别的方式表达,只好暧昧地笑着说:“有朝一日会证明给你看。”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上林檎的理由或者原因、契机。不知不觉她就成了特别的人。
回想起来,初中二年级的秋天体育馆全校集会的时候,坐在女生中后面第三排的林檎的裙子里的内裤能被看到,坐在前面第五个的我听到后面的嗤笑发现了这事,非常生气。我也喜欢内裤,如果是别的女生我也会跟其他男生一样一边偷偷看一边偷着乐吧。我在体育馆里公然回头,瞪着没注意到内裤的林檎的脸,她无视了男生“住手笨蛋”的氛围,我对着最终注意到我的林檎摆出愤怒的脸,拍掌,成v字形摆动,两手摆成筒状像望远镜一样摆在眼前。“内裤!看!光光!”我用这样的手势无声地呼喊。这难道是只在男生中同行的暗号吗?明明其他男生都爆笑了。焦虑的我再次重复。PAN!噼啪噼啪!果然拍着手发声的样子被班主任发现了:“那里,别弄了!”被这么警告了不过我以林檎为最优先。PAN!噼啪噼啪!看着如此卖命的我的视线的林檎前面的女生终于发现了林檎裙子的无防备,好像提醒了她,林檎慌忙把裙子的后半用双手卷住双脚收回,高悬的膝盖之间撞上了通红的脸。后来被女生好好发作了一通。
接着后来回想起来,我总是避免把林檎当女人。总觉得这样不对,并不是从性的意义上没感觉,而是想要珍视她,不想让林檎的内裤被比人看到,于是我知道我喜欢林檎。
第二天我在学校把林檎叫出来,为全校集会的事道歉了。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法和看过我内裤的人交往。”
林檎跑开了,这个“以后”怎么等也等不来,假装和平常一样,林檎就也配合起来,结果不知不觉就变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不想变得“无事发生”,时不时跟林檎说“我还喜欢你,记得吗”或者“我的心意没改变”,林檎就回道“嗯”“知道”,后来回答越来越敷衍就变成了“又说这话了”或者“是是”,变得很轻浮地应付,我后来不知怎么办才好。总之,从初二开始我就喜欢她了,再往前推,初一和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几乎不和她说话,回想起来,小学的时候林檎很辛苦,我既不愿意被她认为自己被可怜也不想让她以为我很可怜而讨厌我,于是有意不和她搭话,她也不和我说话,我想小学时我过于了解她家,她也因此很戒备我。
小学四年级,林檎从茨城搬家到东京,父母没一起去,好像林檎和妹妹杏到母亲的妹妹也就是两人的姨妈的家中寄住了,当然这我们不知道,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林檎的母亲到了调布,而我偶然在那。
那时分地上一层的北口和地下一层的东口南口三个检票口,林檎的母亲和姨妈会合的地方是从北检票口进去爬楼梯,那里能听到吵闹的女人互相大喊,我和父亲买完东西回来下了电车,从站台下去,向着北口朝上的台阶看去,看到一个女人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想让她下楼梯,身边两个女孩哭着,那就是林檎和杏。
我的父亲这么说,不知怎的很尴尬,虽然绕远路还是走南口比较好,我这么想。
但是两个女人的争吵这么激烈,林檎被卷入争吵,这么难受也许注意不到我们,于是爬上阶梯,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在争吵声中,其中一个女人踢到了林檎和杏,她们没落到台阶上而是直接飞了起来。
这么被吓到了但还是向上走的是我和我爸,我和我爸在台阶中段分别抓住了林檎和杏,父亲又抓住我的毛衣角,让我没有因为林檎的体重摔下阶梯,于是我只是膝盖撞到了楼梯。
站在台阶上我问颤抖着的林檎,林檎青着脸哭泣着回答不了。
高亢的悲鸣回响着,向着台阶上面看去,踢了林檎的女人面朝下倒在地上,车站工作人员、警官和其他客人押解着她,就这样还想挣脱的样子很恐怖。
女人大叫着,发着怪声被带走了,向上走了一级想追上去的林檎停了下来。
这么啜泣着流泪,她搓着我毛衣的肩部,台阶上面的女人别过脸去。
警官和车站工作人员们下到我们这边来,确认林檎和杏平安无事。对着我和我父亲说着谢谢对不起之类的话交换了名字和联系方式,于是又一次知道了我和林檎是同年级的。
这么说着抚摸着我的头。有这种大人,但被这么做我一点都不高兴。
杏没有离开我的父亲,一放手就要哭出来了,所以姑且先抱着。
这么说着我父亲抱着杏走进了车站的事务所,他向我点点头。我对背后的林檎说:
这么说着,我想林檎的问题不在于此,自己也无所谓,觉得在关注无聊的事。
个子又高又瘦,垂在脸上的黑发明明很很杂乱,脸颊高挺,皮肤洁白,眼泪亮晶晶的。
冬天来了,圣诞节快到了。车站前的灯光和出租车和公交车灯中,我拿着礼物跑着,回到家。能好好接住林檎真是太好了,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家了。
我父母平常是不在孩子面前谈论非常,这次也一样。很晚回来的父亲,只是说林檎和杏是好孩子,身边还有正常的大人,不用担心。
踢林檎的好像就是她的亲身母亲。如果我们没接住她们,她们肯定就受重伤了,不过她们会受的伤还不至于到说杀人未遂之类的地步吧……这么想着,我没觉得林檎可怜,因为她很漂亮。可怜之类的话配不上林檎的美。这么想着我睡了。
我睡着时,鹿野家发生了暴力冲动,没人受伤但是,刀砍坏了门,鹿野满美子被警察带走了,我不知道这事。
不伦之恋离婚后说这不需要孩子寄养到姐姐家,但是因为想要讨要赡养费把孩子拐走了,当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学四年级快结束的时候转校来又很快换班级了,终于安定下来,这次骚动好像传言很多,班级里的人,有的和林檎接近有的远离有的又交好,大家的定位看起来很不安稳。在我看来,林檎转校以来一直样子没变,认真上课,对搭话的人笑容以对,下课后和妹妹一起回去。实在和之前没什么区别,我想那个车站阶梯中哭着的林琴的表情真的是非常特别的。
林檎和平常一样,一度觉得她很可怜的人们很快没了想法。传言只是传言,内容不断在变,孩子很快就腻了,而且林檎不是好欺负玩弄的孩子,同学们不知不觉的就觉得无聊,事态就平息了。
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开心的事,我也不知道。林檎不怎么和我搭话……不过本来就是这样……看着这样的林檎,我也觉得不好搭话。
但是现在我也完全不觉得林檎可怜。要是车站的事没发生就好了,我从来没这么想。我这么想林檎家的状况很糟糕,大家会觉得可怜这我知道,但这么觉得林檎是“可怜的孩子”,人总是各种难言之隐,有各种侧面,林檎这个人也有很多事情和时间。林檎的笔盒是班里最漂亮的,但为什么没有人把她当成笔盒很整齐很漂亮的人?
我也不是觉得大家应该从林檎的“可怜”上别开视线,但总觉得大家对待她的方式不太对。
林檎和平常一样行动,周围的“可怜的”实现逐渐减少。
就连我也开始忘记那个冬夜的林檎的样子。和同学们混熟甚至还会开玩笑,一直和大家开朗的笑着,这么正经的林檎居然会大声哭,慢慢想象不出来了。
我在小学六年级毕业典礼那天被林檎叫住,在走廊最里面两人说这话。
“我从调布站台阶上掉下来快要受伤的时候,不是你救了我吗?”
“真的谢谢,对不起,这么晚才说。明明觉得要是早点说就好了,但是回想那时的事情总觉得可怕。”
我叫住了正要走的林檎。怎么说呢,只说必要的事,寡言少语的林檎这样满足对我的情分,于是我觉得她是来确认我是如何看待林檎的,“可怜的孩子”,林檎自己也这么想,她努力想要否定这点,但是那天摔倒的事只能对我说,想一刀两断但她也知道还还剩下什么。
还有,我不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但对林檎不可能没什么大不了。
“那个,虽然可能会引起可怕的回忆很对不起但是那天鹿野同学不是从阶梯上摔落,而是被人扔下来。”
“还有,那种事不跟别人说是理所当然的。一般都不会说,对鹿野同学和家里的人太失礼了。”
“本来没必要说这些的,但总觉得应该纠正你的错误。对不起。”
这么说着,低着脸眼泪一滴滴滴到地上的林檎一步步走向我。
“可,好可怕,我,以为要死死了,呜呜呜以为要被杀死了,动不了,明明妹妹也在一起,我我,呜呜呜……”
好像挤出来声音一样,呻吟着,林檎用头撞我的肩膀,手环绕住慌张的我的背部。
小学五年级圣诞节之前起已经过了一年多,我们俩都长高了,体格也不一样了,林檎变得更柔软了,我害羞了。
而且在我肩上哭着的林檎的样子很可爱所以我笑出来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解开了,又有一些东西联系起来了。
“啊哈哈,嗯,好好,已经没事了,也许你觉得可怕,但已经好多了,总有一天会完全没事,这种事我也不太了解。啊哈哈哈”
这么说着脸离开了我肩膀的林檎看着我。肩膀被口水沾湿很凉快。林檎的脸又被眼泪凌乱,很漂亮。
“户崎君脸好红!啊哈哈!”这么笑出来了。我也跟着笑了。
明天是明天,在之后是忙碌的两周十四天里林檎每天都和我一起去玩。打电话过来把我叫出去。和女孩子出去玩是低年级以来头一遭,很烦恼不知道干什么,林檎同学就提出提议。春假第一天,自行车去野川公园,远足虽然来过,但是来玩还是头一次。野川边的樱花开始开了。在学校里完全不和我说话,和其他人也不怎么说话的林檎一直在笑一直在说。尝试了公园的各种设施后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两个人到店里买了肉包吃。林檎提议买了咖喱包和肉包,各交换一半。还玩了抛接球,虽然教了她方法但是总是没法玩好。为什么女孩子手动不畅快?好像手伸不过头顶。
第二天试着去了多摩川。林檎带着便当来了。饭团和玉子烧和香肠、花芹菜以及可乐饼,装在有颜色的纸杯子里。我的母亲做的便当还奢华,感觉像是女孩子吃的。虽然好吃的但是有些羞耻。感觉到周围的不认识的男生的视线。林檎和平常感觉一样。林檎又带来了昨天捡到的橡皮球,于是又进行抛接球。瞄准小小的球门玩起了迷你足球林檎好像更擅长足球。会冲过来,也不能说棋逢对手,开着玩笑压住双手,就当平手了。
翌日到了神代植物公园。出门很远是因为不想让别的认识的人看到我们我不禁这么想,但“我喜欢骑自行车去很远的地方”,林檎说,“户崎君呢?”
“嗯,太好了。我想尽情玩耍,足球和游戏我不太熟悉。”
在神代植物公园也玩了橡皮足球,吃了便当,然后又散步聊天,说的话都不记得了,点心或者宠物、修学旅行之类无关紧要的事。
然后第二天往多摩川堤去的日子,每天天气都很好我们每天中午在二子玉川附近吃便当,三明治。
吃完了便当我们又往东走,我开始思考为什么林檎会和我玩。
这果然还是对在车站阶梯上接住她的nicecatch的感谢?
“嗯,但是很晚回去会被骂的,话说现在已经要被骂了。”
“总之先回去吗,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从我们已经花的时间,现在回去估计还要花很长时间。”
“也许能到,但回来很危险,肯定到晚上了,能不能回来也很难说啊。”
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海,我开始焦虑地思考。不对。不是必须看到海,知识想到尽可能远的地方。
“那现在就在附近的车站停在附近的车站吧。然后现在天也要黑了,坐电车回去,明天去海边,早点回来骑着着自行车回调布。”
我松了一口气,和林檎下了堤防,结果找最近的车站花了很长时间,虽然坐电车回去但是错过了晚饭的时间。我和林檎打了电话但是回去还是被责骂了。
然后,第二天向海前进。多摩川汇入东京湾的地方是东京都神奈川县内的羽田机场旁边。然后我们姑且先到了羽田机场,然后向南边徒步走去。从巴士和机场之间来回的特殊车辆交错的地方下来,到了机场侧边。到店面破烂估计没人在使用的地方继续前进,离开民居掺杂的小小的镇子,看到了堤防。是多摩川河口。
但是旁边就有桥、大工厂、仓库之类的,还停着很多船,向着东京湾有房总半岛,人工岛旁有很多大桥,下面有货物船来往。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广阔、和爽快感。东京湾南边很远的地方还是东京。
回望堤防和周围。那里的民居和杂居大楼感觉都没人,也没觉得有人会回来或经过。
原路返回,感觉挺远的,但是像远足一样,回来的很早。脚很痛,林檎也感觉挺辛苦的所以没事。
林檎带着我们羽田机场的瞭望台上。有长椅,我让林檎坐在上面。
“什么都行,那我就在这等。”然后林檎从钱包里拿出千元给了我。我头一回从同是小孩的人那里拿到千元。
我明明不是零钱不够那个意思。没找到自动售货机,我到了卖新鲜果汁的小店花370日元买了桃子味和葡萄味的。有很多其他蔬菜?水果?还有其它不知道是什么的片假名的东西混杂在一起,虽然也有苹果汁,但我像笨蛋一样觉得不能让她看到这个。
我的果汁一下就没了。给林檎选的桃子汁应该差不多,但是女生喝东西很慢。“也喝我的吧”这么说了但我说“不用”决绝了。果然还是很害羞。
然后,两个人眺望着起飞和着陆的飞机,林檎肯定想坐上飞机去更远的地方,我想。
这么说着但我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对外国我一点兴趣没有,估计也不会有事去那。只是随口说着。
我也边笑边着急起来。我知道纽约,但一直以为夏威夷是一个国家……
不知不觉在羽田机场呆了很久,肚子饿了,我们走出了瞭望台,在餐厅的一角开始吃便当。
然后多摩川东线下面想着下丸车站驶去,骑上停在环八旁边的自行车,沿着前一天走的路回调布去了。感觉回去的路很短,但果然差点天黑了,有点慌了。连着两天吃晚饭都迟了。
没有约好第二天再出来,但是林檎还是来了。这次沿着多摩川向上试试。但是向上的方向林檎希望越远越好,吃便当的时候我邀请她回去,她就跟过来了。回来的路上我说明天的便当我来做。
我是母亲来帮忙的,过了十岁还是让我用菜刀,表面上有大人陪同,但是还是可以使用炉灶,也帮忙准备自己的便当过,大概知道要干什么,但是真的完全自己动手还是会觉得迷茫,为什么白白把早起的时间浪费了,母亲还是像往常一样起床了。没办法,还是让她帮忙做便当了。
妈妈帮忙了,但林檎的便当还是没办法丰富,那种纸杯我们家里就没有,因为我只有一个弟弟。
虽然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有趣,听到母亲在旁边这么叹息,我又觉得,这样不也挺好,我们家就是我们家。
“哇,还厉害!看起来好好吃,这肯定不是户崎君自己做的吧。”
在井之头公园慢慢吃好便当,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回调布,三月结束了。
之后我们交替做便当,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处跑。习惯长距离到多摩川底下的我们,开始到新宿御园,代代木公园,连续这么干了,但是和堤上不一样,在大路上走没功夫聊天,所以放弃了。四月三日为了看绽放的樱花再一次去了野川,我们下了自行车,在堤边慢慢走。感觉在和家人在一起,但是我不在意,和林檎聊着天。四日和五日因为下雨坐电车去了葛西临海公园和横滨 。两次都是瞄准着水族馆,虽然哪水族馆都差不多,但都很开心。当然我们没告诉父母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也没说谎,只是什么都没说。父母也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没问什么。
但是第二天,春家最后一天,可能因为连着两天下雨天出去,我感冒了。
早上起来就发烧,甚至站不起来。想起来但是又倒回床上,头发晕,一开始想到的是明明该我做便当。
“我要做便当。”我不停这么说着想站起来,但是站不起来
“不行,你在说什么,今天要是乱来,明天就上不了学了哟?”
也就是说今天春假就结束了,明天开始就要上初中,还有其他人。
这么问着,其实她还不知道。我们,我和林檎我们家中间的便利店在早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汇合然后再决定那天要干什么。
于是母亲开始做早饭,我决定八点到便利店跟林檎说一声然后马上回来,林檎大概八点半过来,九点肯定来得及。到便利店骑自行车需要七分钟,五十分开始下床准备吧。
虽然很焦急,但是八点半还来得及。我轻飘飘的站起来,换衣服,系上鞋带戴上帽子和好长时间没拿出来的围巾但是马上咳嗽流鼻涕。擦擦鼻子,听到脚步声近了,我也来不及躲起来,什么也干不了,妈妈打开门。
我立即回答……一直都是只有我和林檎。我不想让任何人插在中间,怎么说呢,很奇怪,感觉会破坏很重要的事。
”我只是一起跟你去约定的地方。”母亲这么说,“不会去对方家。”
“那不行,直纪生病了,那么虚弱的身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上路。”
“那更危险了。”母亲稍微笑了,“打车去,在约定地点附近让你一个人去然后再去医院怎么样?“
“但是我没和那个人约好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于是我进入妈妈叫到家门口的出租车,在便利店五十米外的药店下车,我们一起下来,我朝着便利店走去。
“我在这买东西,你慢慢来。但要是很花时间就不好了,在便利店买点暖和的东西。”
于是我把妈妈给的千元装进口袋,到那已经是八点三十八分,微妙的迟到了。
啊,太好了,还没来,我松了一口气,我像往常一样在杂志角翻书,但是没力气站着读书,靠着镜子和柱子,用镜子表面的冷把额头冷却。
我闭上眼睛,僵住腿睁开眼睛。睡着了。看时间,还只有四十三分。
比平常晚啊,林檎发生了什么吗,这么想着,望着公交车道的狭窄地方。已经到了四十八分。
难道她像平常一样来发现我不在立刻放弃回家了吗?但本来不管谁先来都会互相等的啊。
不知道她是几点来的,但我三十八分到应该能让她等一下吧。这么想错了吗?
焦躁地想着,时间就流逝了,不会和我一样感冒卧病在床。或者可能有什么事,那样应该会和我家打过电话。如果是那样应该会打到我妈的手机,但是没有。话说回来让我妈等了好久,已经八点五十九分了。过了九点,又到了九点五分。
我走出便利店,远望。林檎家的方向没有林檎,反方向只能看到妈妈在等着的药店。
脚脱力了,我把腰靠在青苔覆盖的低矮的砖上,我回便利店等着。九点十三分,青苔渗进裤子来屁股冷。
医院早就开门了,也许排着很多病人。妈妈估计很焦躁,但我不动。
昨天回去林檎说了什么?有说明天有事不能来玩之类的吗?
好像要被送出来了,虽然被说了谢谢惠顾,但我从来没在这买过东西,也不知道出来之后要干什么。
我飘向热饮处,热柠檬看起来很美味。我付了钱,在饮食处坐下来。隔着玻璃我妈妈在停车场看到我,向我招手。
“啊呀。怎么办。也想等着告诉对方,但这样下去,直纪的感冒会加重的。妈妈想带你去医院了。到对方家里去吧?”
我离开座位,走向那个大叔。这个大叔每天都在,又不是打工的,应该是店长吧。
“那个,刚才说的一直来的女孩子……对不起,店长还会待在店里吧。”
“如果那个女孩来了就告诉她我身体不适回去了可以吗?”
“是我会转告她的。但是我可能会没注意到她可以吗?有时候要进店里调货,一次性有可能来很多客人,我不一定能注意到。”
“嗯,知道了。感冒了吗?好好养病,期待你再度光临。”
热柠檬又热又好喝。平常是坐公交,叫了出租车暂时还没来。我望着林檎家的方向,林檎还是没来。出租车来了。
去了医院回来后已经快十一点。林檎还是没来联络。我想她肯定不会打电话过来。从我第一次被叫出去以来从来就没打过电话。我们也一直是在外面玩,把一切都留在外面。
我睡了,下午两点三十七分醒过来了。看了时钟,不管发生了什么,肯定也已经过半了,只能等着这件事结束了。我换下被汗浸湿的衣服,换了冰枕,又回到床上。什么都没想闭上眼睛,没有做梦又睡了。
下午四点二十三分我又醒了,头有点晕,但已经退烧了,身体变轻了所以我知道。
下了床换好衣服,拿着换洗衣服。刚才换下来的衣服被母亲收走了。走出房间,把汗浸湿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旁边的收纳箱,走进客厅,母亲在厨房里开始做饭,弟弟在看电视。
“我知道你很在意,但是同样的话明天也能说。那个大叔,是店长吧,他明天肯定也在,也会记得今天的事,没事的。”
悔恨涌上心头。那个店长要是不说“来过了,话传到了”而是说“没来,话没传到”。虽然由此会产生庆幸或遗憾,但是明天再问同样也会产生这些心情。
林檎有没有给店长先生留下讯息,或者她怎么样,这些我想知道,这种想法虽然也有,但还是等到明天吧。
我什么也做不了,吃着妈妈做的锅烧乌冬面,就这样小学生和初中生之间的春假结束了。我和林檎的两周时间也结束了。
四月七日是初中开学典礼,林檎来了,但是没和我搭话,我也没和她说话。因为一直在一起玩,在大家中间和林檎说话总觉得奇怪。
当然我很在意前一天的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错过了?林檎这么一来?她认为我怎么样了?想说明的和想问的事情很多,所以在寻找单独两人的时机,但是成为初中生的第一天得认识其他学校的孩子跟他们说话之类的,所以虽然好不容易分到同一个班了,但是抓不到林檎。
“对不起,虽然我一直到傍晚都在店里,但没看到她。”
昨天一直到那时都很不满,但现在也结束了。并不是有什么坏掉了或破损了,只是结束了。时间,期限之类的,没有声音。也没办法了,这么想着,稍微放松了。没必要庸人自扰。和林檎是突然一起玩,突然不能一起玩也是能接受的。不是被背叛被舍弃,只是结束了。没办法,无所谓。
然后我普通的开始上初中了。一开始很在意林檎的存在,用眼神追寻着她。但很快就不这样了。我也有了新朋友。又开始只和男孩子玩。同一个小学的同学也几乎不在意我消失了一个暑假。因为我们不是少数黏在一起玩,而是被叫去玩,或者晃荡碰到了才会一起玩。但是成为了初中生后交到的朋友藤井润不知为什么一直黏在一起玩,这个藤井虽然总是和我一起玩,但和其他人也打成一片,以为他就是有这种才能的人,结果他开始和林檎搭话,以藤井为媒介,我再一次和林檎说话。这是作为普通的学校里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不像初中入学之前的春假,气氛也完全不同。也完全不提及春假的事,我也不在意。和林檎以及其他男生说着无聊的笑话,笑着,仿佛曾经和林檎单独一起玩过从来不曾发生不像现实一样。
然后,发生了“看见内裤”事件发生后告白的时候,也没打算搬出春假的事。只是有喜欢的心情,没想过理由。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那时也,奇怪?我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我们一起玩的两周时间到底算什么?还曾经一起做便当……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情,那个春假在我心中完全结束了,这是肯定的,两周不过是两周。那之后又过了一年以上。
但是太好了。自己的喜欢的心情不是那种小事或者个人的回忆造就的。
就这样到了十四岁,我对恋爱感情没什么羞耻或者害羞,亲近的女生一半开玩笑一般做弄的问
“诶,大家都知道啊。虽然你是在走廊深处告白的,但是走廊上都听得到,而且你大摇大摆把她交出去,肯定引起关注了。”
没有答案。“并不是堂堂正正,而是普普通通。就像将来想当什么一样,自己的心情迟早会暴露。就算不顺利,也会努力,没必要偷偷摸摸地努力,仅此而已。”
“啊哈哈!跟将来的目标一样?话说不觉得不安吗,被甩了不是很恐怖吗?”
总之会被这种女生觉得有趣,虽然必要偷偷摸摸。但是万一林檎觉得害羞,还是有必要的,我于是要创造和林檎的独处机会。
“今天我堂堂正正的面对自己的恋爱虽然被嘲笑了,但我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嘲笑鹿野同学。”
“户崎君,但是我有点害羞,不要在大家面前叫我好吗?”
“还有,像这样跟我告白说喜欢我,虽然感谢你但是会让我困扰。”
“虽然有想传达的心情,但我会忍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
“嗯,那样就行了。但是,户崎君,不要只关注我的事,多注意社团活动或者学习之类的多加油啊。我知道户崎君打棒球挺厉害,也挺聪明的。”
这样被林檎说了,我决定集中精力,初三的夏天,我被选中棒球市里比赛当六号拿到第三名,模拟测试进了全国前一百名。这个结果连父母都没告诉。学校里的考试我适当地放水。我想和林檎上同一个高中,不想引起多余的风浪。知道我的成绩和心情的只有藤井。藤井说“蛮有趣的,我也要去一个地方”这么笑着说,他没开玩笑。我们一起成功进入了调布中央高中。
“户崎君啊。”林檎这么搭话了,“难不成因为想和我上同一个高中,尽管脑子好可以上更好的高中却没去?”
“那个,虽然很抱歉,但我完全不相信户崎君不停地说喜欢喜欢,也不会喜欢上户崎君。”
“所以我说不定会和其他人交往,看到了别受打击啊。”
“……可能会受打击,但我会努力不让鹿野同学看到。”
“真是……户崎君是不是哪里坏了。感觉有点异常,为什么专注于我?”
“之前这么被指摘后,我和精神病医生聊过,因为没什么大问题,所以不算有病。但是如果鹿野同学受伤了,伤心了,那肯定有问题,我那时肯定会做什么。”
这么说着,突然向我踏出了一步,林檎吻了一下我的嘴唇。在没有人看到的校舍的一个角落,那一瞬间,我回想起来。
突然意识到这一点,我自然的接受了林檎的嘴唇,但是说不出话。
林檎自己也有点惊讶困扰的样子,她摆出那种表情走了以后,我终于对现在发生的事开始感到混乱。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发生的事故?还是什么的前兆?大事发生的开始?还是已经过去的混乱、一时兴起,还是搞错了什么?
林檎又像以前一样回来,我也放弃了。“平常”版本的林檎什么也不会告诉我。但是柔软冰冷的感触留在嘴上,扰乱了我的心,总而言之我得出了结论。如果喜欢我的话,肯定会表现出来,没有这样就说明没有这种意思。这是表达另一种感情,不是喜欢我那就无所谓。
这之后很快到来的毕业典礼那天,我不知不觉有点期待,但是林檎没有来。
我说了又发现了什么。这不是因为被亲了所以有优越感,那不是喜欢的接吻,所以林檎不管喜欢上谁和谁交往都有可能,实际上接吻之前她也这么宣布了。但是我对此没有危机感也没有嫉妒,这时可能会生气,仅此而已。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
春假开始,我也和林檎没了来往,春假结束进入高中,我没有进棒球部。高中的棒球很费钱,锻炼时间也会延长,而我想试试打工。
“我想和鹿野同学在一个地方。鹿野同学对打工有兴趣吗?”
“虽然有兴趣但是暂时不行。才刚进高中,想看看社团活动。”
“但是我不会和户崎君在一个地方打工哦。”就像是要打断我一样林檎说。
那就是和林檎在一起的地方,这么想着我又和藤井商量起来。
藤井这么说了,所以我们在仙川的意大利叫“帕里亚卓”餐馆工作了。藤井的姐姐优是主厨里第三厉害的人,所以也有关系。以为会在厨房洗碗结果是服务生。
因为厨房是厨师的领域,所以洗碗也不会交给别人,好像是这样。地板好像也是专人擦的,不过初三的时候,藤井在店里的宴会露面时被经理看中,他说上了高中一定要来打工,结果藤井提出一定要和我一起的条件。
“但其实也没必要一定要干啊?”藤井说,“我姐超烦人的,有更好吃的地方就去那吧。”
和藤井一起去了那家店。好好吃。从来没吃过正宗的意大利料理,所以没有比较但是我决定了。
我和藤井两个人接受培训,拿到制服,开始记菜的名字和内容,于是传菜和酒。
“你们两个个子都挺高,站姿也好看,果然运动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优桑这么说了。
冷静下来,没有慌张,笑着说着话,迅速端上菜又迅速走开。
藤井在客人中有些粉丝,也没有女朋友,也不打算交女朋友,不会和我好上了吧,有这样的传言。搞什么。
“知道啊,小学同学吧。林檎酱。一开始就单相思是吧。”
诶?什么? 你是说你想让动摇? “...... 如你所说。”
“因为从小学开始喜欢,不是吗? 与其说还太年轻,不如说还幼稚! 绝对不懂真爱! 爱情是更,怎么说呢? 更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的乱七八糟,但不知为什么我知道她什么意思,真困扰。
“嗯,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烦人的姐姐,不过做得好,继续。”
“如果是初恋,我懂。户崎先生多次高爆都被拒绝了,不是吗?初恋不是如此绝望的死缠烂打。 赶紧放弃了,寻找下一段恋情吧。”
"我是说现在的喜欢不是真正的喜欢,所以没关係。 即使不寻找,也能在相遇中找到所以没事。不知道喜不喜欢也可以姑且开始交往。觉得不行分手就行了。”
"说出来可怕了,但很正常。 不是每个人都在谈一场大恋爱,适度大体的地步上做决定,然后在是交往中培养感情,也可以这样。回忆可以积累,感情也是可以动摇的。然后不知不觉觉的"我很高兴和这个人交往了,"就会觉得"这是命运的相遇。男人女人都是这样,能和那个人长期呆在一起久而久之也会觉得是命运的邂逅。当然了,也不一定有错,实际上就是命运。”
店员们都点点头,摆出确实如此如假包换的表情。只有藤井还笑着。
“户崎君似乎对林檎不停说的说喜欢喜欢,是吧?但那只是表达你的心情而已是吧?户崎君也没怀疑过自己的心情,是吗?我认为这个语言是真实的。但是,感情是假的。我想你会问怎么能这么说?是吗?”
“户崎君,不知道要对林檎怎么办。你没说为什么想和她交往?说着喜欢喜欢,却不想到底要做什么。没有交往过,喜欢是假的。”
“啊哈哈哈。噗噗噗。我的违和感的真相就是那个。为什么碰到那么多事情我都没事吧?噗噗。原来如此。”
优桑今年21岁,比我和藤井大5岁。高一辍学到意大利三年过去了,又在西班牙学习了一年,去年回来了。
“这太失礼了。是说诶的时候吗,户崎君从今以后要被虚伪束缚,打算浪费人生吗? “
藤井少有的感到混乱,他说:“姐姐,真是容不得半点放松。我真的很惊讶。”
“我不是说要因为这和你交往。接下来还是我们两个人继续吧。对不起,变成公开告白了。”
没事啊,我不是有因为表达恋爱感情而害羞……我想这么说,但是说不出口。
然后很快就和优单独说话了,我必须得说…或者说,有需要商量的事,是连藤井也没告诉的林檎的事。林檎母亲的暴行,和林檎两个人的春假,以及最后一天的错过,还有已经过去八个月的毕业那天的吻 。因为不知道这些,我想她应该无法把握我和林檎的真实感情。想判断我的喜欢是真是假,得了解事实和现状才能做到。
“哼…有很多被隐瞒的过去呢。”优笑了,“但是但是这里面也没有喜欢,至少现在如此。感觉是没有恋爱却只有关系在延续。”
“我只是推测哦。我觉得,两个人一起玩的春假,林檎对户崎君姑且是喜欢的,所以邀请你起玩,还带着你转来转去。但那在春假破灭了结束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当然我不知道。但林檎不再喜欢户崎君或者发现自己其实不喜欢,结果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么样,户崎君对林檎肯定是个特别的人,特别到可以和你接吻。”
“这只是想象……也许林檎比大家所想的对自己的评价更低。自己的母亲有点奇怪,还对她暴力以待。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是给大家添了麻烦。所以,帮助自己还说喜欢自己并且反复说地户崎君变成林檎的特别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哈哈,无聊的乱猜一气真是抱歉。”
“可以啊。互相没有恋爱感情就没必要追求恋爱关系。户崎君只要和林檎做朋友,特别的朋友。要是以后林檎说希望户崎君不停地说喜欢喜欢,那之后就没办法作为朋友交往了。”
“啊,户崎君不要太在意我说的话哦?我可能只是随便评论户崎君的心情?说不定林檎也是真的喜欢你。只是因为是初恋所以没法好好走到交往这一步。”
“啊哈哈。明明是自己的心情。振作起来。那个,我可以叫你直纪吗?”
优桑的下巴又尖又细,黑发飘逸,在店里束在身后,解开后没有痕迹地笔直地指向底下,仿佛黑色的针。皮肤是白的,嘴唇是粉色的。
“那个,直纪。何不和我交往?我已经表达了我的意愿了呀。”
“啊……那个,对不起。能给我一点时间吗?太突然了,我需要缓缓。”
“缓不过来啊,确实太突然了,我等等。但是直纪没必要想先把林檎的事情处理好哦?对林檎的心情姑且维持现状也行,总之先和我开始,我是这么说的?”
我在对一个女生说喜欢喜欢又和别的女生开始交往产生了类似罪恶感的心情,更蠢的是,我以为告诉林檎我好像和藤井优开始交往是基本的礼仪。
“不行,绝对不行。”林檎这么说,她有什么权利这么说呢……我开始这么想。
这么说着,我把优桑指摘我的内容和她的提议重复了一遍。
“也就是说。只要姑且开始交往,心情就会跟上。那对方是谁都无所谓吧?那就和我交往吧。不是一定要是我吗?”
“不,但是,从头说的话,向哪个方向努力的心情你有吗?”
“那个啊,我比别人更喜欢户崎君。最接近恋爱感情的就是户崎君,一直都是如此。你一直不知道吗?”
“实话说,对我来说,户崎君是重要的人,是特别的无可替代的,不想被人抢走。只有这是肯定的。绝对不想让你喜欢别人,也不想让你看别人。对不起。不是想阻碍户崎君的恋爱。但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瞬间,我会认真地和你开始交往,户崎君。”
我困惑了。为什么说我现在是一个人。。不和任何人商量就决定真的好吗?不知道。总之就像林檎说的,可以是林檎,也应该是林檎。
“啊,对不起。现在在这我表达一下我的情感可以吗?”
“手机电话之类的,对不起,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户崎君和别的女生说交不交往的,想想就恐怖。”
在林檎面前我和优打电话了,接通了。本来打算作为结束和优桑交往,结果林檎说想和我交往,这也符合优的理论,我也想和林檎交往,我这么说了。
“啊哈哈。真是厉害的展开。是吗。这样啊。那祝你顺利。加油啊。”优轻易地就接受了,并且这么说。我一下子泄了气,感觉有点寂寞。
这么说着,林檎暂时不说话了。小小的公园有一个长凳,我邀她坐下。
但是林檎这么说:“我在想如何让这份恋情一直维持下去不被破坏。总是想到坏事,有现实作怪,为了避免这些,现在就想出对策是有必要的。我是认真的。不想让这个变成谎言或者错误。”
然后我在旁边等着林檎说下一句话。公园里有小小的滑台和秋千。有沙坑,但是看起来几年没用了。不知道名字的低矮树木站立着,有很多仿佛固着了绿色的叶子,昨天的雨化作露水沾在叶子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树根旁,有人遗忘放置的橘黄色望远镜。不敢看哪里, 我都悲喜交加。我觉得我在发呆。应该想些什么,但什么都想不出来,看着林檎的侧颜,想到优桑的话。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谢谢,你能这么说,请多指教。就这样的我……对不起,我,真的会努力的。”
林檎含着泪说:“不知道怎么样会顺利进行,但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不要像我做什么事都没事一样宠爱我。我最害怕你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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