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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友情提示：本小说发表于1937年
第二章 接手指挥
第二章 接手指挥
毕业不到一个月，还没等吉尼森做完霍亨多夫司令官安排的执勤地点调研，空港司令官海因斯就把他召到了最高基地。新手吉尼森一到那儿，就被老将海因斯带上了长官专机。专机起飞后，在规模庞大的基地设施上空，一边用闪烁的灯光拨开拥挤的机群，一边从容地前进。
各式各样的飞行器从专机身边飞过，从小型单人直升机到大小不一的侦察机、巡逻艇、巡洋舰、更庞大的球形超无畏级太空战舰等数不胜数。海因斯司令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飞机，逐一向吉尼森介绍。接着，专机降落在一座低矮的建筑物旁边——这建筑仍然属于基地内部，但戒备最为森严。走进去之后，吉尼森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于是屏住了呼吸。
那是艘宇宙飞船，但绝非寻常的飞船！它的块头比巡逻队使用的超无畏级太空战列舰大得多。而且，与过往各型舰艇不同，这艘飞船的造型可以说是把泪珠型和流线型都用到了极致。[1]
“你觉得这艘舰怎么样?”长官问。
“我怎么想！”年轻的士官咽下两口唾沫，终于回过神来回答。“我实在说不出来，阁下。但是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指挥一艘这样的战舰，如果我能活到积攒了足够实力的那一天。”
“比你想象的还要早，吉尼森。”海恩斯平静地说。“从明天早上开始，你来指挥这艘舰。”
“啊？交给我？”吉尼森不由自主地大声喊道，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司令官阁下，我明白了。拿下一级战舰的指挥资格需要十年时间，所以我还不够格，刚才您说这艘舰还处于实验阶段。看来它配备了某些未经测试的新东西，非常危险，不能让资深指挥官上去。所以安排我负责试航。一旦平安返航，队里就把它交给原本选定的舰长。但是我对此没有意见。阁下，谢谢您把这个任务交给我。这机会太宝贵了，千载难逢啊！”虽然是临时指挥，但能指挥这样先进的军舰，这种喜悦让吉尼森的眼睛两眼放光。
“这倒是事实，但还有另一面。”老长官令人惊讶地开口了：“这是艘全新的战舰，部分装备未经测试，由于太危险而不适合由现役资深舰长负责试航。这是事实。 但其设计并不新颖。事实上，其设计理念是如此古旧，以至于被我们忽略了几个世纪。 这艘战舰使用火药武器。 这种武器只能通过实战进行充分测试。 该舰的主武器是所谓的 ‘Q大炮’，它的炮弹采用七价火棉炸药作为发射药，炮弹弹头则是装药量高达20吨的攻击型氢弹。”
“可是，长官，我的资历....”吉尼森插嘴，被海因斯打断了。
“等一下，武器的问题稍后再提。眼下，你在正确的前提下得出了错误结论。你以本届第一名的成绩毕业，虽然经验稍欠，身为指挥官，你的诸项资质不输任何现役舰长。而且，不列颠尼亚号的设计迥异于过往各型战舰，缺乏实战经验的人未必不能胜任舰长职务。所以，如果经过一次战斗航行，这艘舰依然健在，你就是它的正式舰长了。换句话说，你可能粉身碎骨、死无全尸，但作为回报，你有机会克竟全功，直升一级舰长。这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这可不只是公平——太棒了!谢谢您……”
“你安全返航之后再向我道谢吧，对了，你刚才想说，如今的敌人都用中和掉重力的自由方式进行宇宙航行，一般的火药武器对付不了他们，对吧?
“当然，咱们既然把不列颠尼亚号造出来了，这就意味着：火药武器也许在当下的太空战斗中仍然有用。不过，我想知道，怎么用火药武器才能有效杀敌?”
“咱们都知道，现代太空舰船都配备了利用磁场和能量生成的多层护盾，外层的护盾叫遮蔽膜，最内层的护盾与舰船外壳结为一体，名叫防御壁。交战时，首先用牵引光束在右舷十公里处把海盗船固定住——这个距离刚好使得双方的遮蔽膜相邻相接。把海盗船的遮蔽膜打出个洞，这个洞一直通到防御壁。再用Q炮炮口上的环形复合发射器发射出Q型能量管。该能量管的正式型号名称叫Q47SM9。顾名思义，其螺旋结构会让炮身从本舰一直伸到敌舰那边，从而把炮弹后面的推进气体密封在里面。当炮弹击中敌舰的防御壁并发生爆炸，必然会炸开某些东西——根据科学家们的共识，二十吨装药量的氢弹爆炸后，在一微秒内，爆炸区域的绝对温度就会飙到四千万度，其能量根本无法阻挡。”
“能量管和牵引光束是纯粹的能量，设计成可以承受这种特殊的复合爆炸。另外，根据物理学家们的计算，炮身内长达10公里的推进气柱的惯性和阻力可以突破现有的任何防御壁。但在实验中无法测试这样一点——海盗方面能否开发出能够对抗这边的Q型螺旋管的强力防御壁——我们还没能测试过。”
“当然，一旦敌人配备了能对付Q型能量管的防御壁，从Q大炮炮尾而来的逆向爆炸就会轻而易举地彻底摧毁不列颠尼亚号。但你和部下可能面对的危险恐怕不只是这一处，而且也许还有更大的危险在等待。顺便说一下，舰上的所有乘员都是自愿参加的。一旦本舰安全返航，全舰官兵都会得到破格晋升。你想要报名吗？”
“司令官阁下，这还用问？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话虽如此，但程序还是要走的。话说回来，我想你也有所耳闻，目前有群自称‘博斯昆’的匪类，活动异常猖獗。这群家伙令人难以捉摸。 ‘博斯昆’究竟有没有实际组织，只是一种装饰吗？是一种象征吗？还是只出于老透镜人的想象？我们现在都没搞清楚。但是，不论是不是人形生物，某些生物或某几群生物打造了一个可怕而高效的匪帮，其行动犀利狡诈，以至其老巢至今未被发现。”
“下面这事还没公布，但我必须告诉你——如今连由战舰护航的民用船队也不安全了。海盗们造出了新型的高性能宇宙飞船。那艘船比我们现有的大型战列舰快得多，而且武器装备也比我们的快速巡洋舰精良得多。眼下的我方局面是：速度够快的快速巡洋舰打不过人家，装备够强的重型战舰追不上人家。”
“最近的巨大损失就是由此而来的？”吉尼森喃喃道。
“是啊。”海因斯阴沉着脸继续说。“咱们的优秀战舰刚开始用光束武器瞄准，就被人家击沉了。这种事相继发生，今后也会有。交战的时间和地点完全由敌人决定，我们只能被动应战。”
“不能再拖了，必须扭转局面。首先要查清新型敌舰的运作原理。我方科研团队做出了各种推断，从对宇宙能源的接收和转换装置到受控的空间跳跃——管它是什么呢。总之，他们无法仿造，必须由我们来彻底揭开敌舰的面纱。为达到这一目的，我方技术团队对不列颠尼亚号进行了舾装。该舰的航速如今快过任何宇宙飞船，在有重力状态下，加速力可达10G，你可以算一下，在开放空间中的自由状态下，其加速性能会何等强劲。”
“您亲自讲过，一条舰船不可能拥有所有的长处。”吉尼森若有所思地说，“为了实现空前的高航速，这艘船牺牲了什么？”
“我们放弃了所有常规武器。”海因斯坦率地说，“这艘飞船没有装备任何远程光束。只有足够的短程光束发射器，以便Q型能量管穿过敌人的屏蔽膜直达防御壁。 ‘Q大炮’实际是这艘战舰唯一的攻击武器。但是，配备了很多护盾、战舰本身快到可以追上任何宇宙飞行物，而且还有‘Q大炮’。这些应该够用了。”
“接下来，我要向你传达行动计划的概要。关于技术方面的细节，技师们会在试航期间告诉你——你可以请他们尽量多花时间详细讲授，直到你满意。当包括你在内的全体船员都完全掌握了操舰技术，把技术人员送回本基地，然后正式出击。”
“你肯定会在银河系某处遇到一艘新型海盗战舰，届时，如我所说，你只要抓住它，让Q炮伸出能量管，把能量管固定在远离动力舱的地方开炮，以免破坏敌舰心脏，然后组织船员杀入敌舰——没错，古代海战的跳帮战术复活了。接着，船员中那些曾在后方工作的专家们，会找出我方科研团队想知道的东西。如果有可能，请立即用窄波束通信器发出该情报。如果因为什么原因无法发送，就全权由你解决问题。”
空港司令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紧盯着年轻男子的双眸，满怀感慨地继续说道：“一定要搞到情报并传回基地。否则 ‘不列颠尼亚号’的作战就是全盘失败。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敌人会持续消灭我方舰船和有生力量。关于你在现场如何处理问题，我们无法给出概括性指示。我只能告诉你，这是目前宇宙中最重大的任务。我重申——必须把情报发回基地。好了，那就上船吧，见见各位船员和工程师。”
在负责设计建造不列颠尼亚号的资深专家们的带领下，新科舰长吉尼森少尉指挥着战舰，在银河系内没有任何航线的空域中到处飞行。无论有重力航行还是无重力航行，吉尼森尝试运用各种输出功率来操控舰艇，对设想的敌舰和实际存在的陨石进行了实战进攻演练。
通过反复练习，吉尼森终于达成如臂使指的境界。对舰上再小的变故，他都能明察秋毫、如响而应。此外，通过积极开展训练，全体船员都吃透了操作要领，能够将这艘性能异常强劲的新舰物尽其用。
此后他回到基地，让技师们下船，踏上了寻敌之路。他试着沿着航迹一遍遍寻找，却找不到敌人的踪迹。每次侦测到警报，他都赶过去，但总是来不及。他每次到达现场，看到的都是被洗劫一空的商船和被毁得体无完肤的巡逻舰，敌人出手阴狠：既不留活口，也不留下任何泄露自己去向的线索。
但是，那一天终于来了——
“QBT！请回答，QBT！”不列颠尼亚号的电信略码从绝密波长的扬声器中传出。接着是一列数字———表示不幸船只位置的空间坐标。首席驾驶员亨利·亨德森把这个数字输入探测器，红色的闪烁光点出现在名为“导航槽”[2]的银河系巨大精密模型中。吉尼森跳下狭窄的睡床，眼中倦意一扫而光，坐在驾驶员旁边。
“太好了！”他喊道：“还不到十光年！开始以太干扰！”满心复仇的巡逻船开始向掠夺现场突进。静电干扰不断爆发、立即淹没整个空间，强烈的干扰将使得敌人无法呼叫援兵。
大规模的静电干扰使海盗船的指挥官犹豫不决。事态可谓前所未有。装满货物的运输船就在眼前，两艘护卫舰艇早已无力还击。俎上之肉就在眼前。但他还是迅速逃离现场，通过探测器探测乙太波，发现“不列颠尼亚”号后，掉头逃跑。如果这艘流线型敌舰对自身装备有信心，甚至敢用以太搞通信干扰，那么比起一船货物，强敌出现的情报对博斯昆更重要。
但是，海盗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不列颠尼亚号的显像板上。亨德斯不理会受伤的友舰，全力追赶海盗船。他用单指触摸操作着复杂的控制面板，同时全神贯注地盯住显像板。一边剧烈改变巨舰的前进方向，一边反复飞跃。过了一段令人倍感煎熬的时间之后，他突然按下开关，由紧张变得放松，朝着吉尼森笑了起来。
“抓住了吗?”年轻的指挥官问。
“抓住了，舰长。”驾驶员自信满满地回答。“真是惊险的九十秒，但我运用CRX追踪器全力追击，还是把敌舰彻底咬住了。它的动力不足以摆脱追踪——成了瓮中之鳖。”
“干得好，阿亨！”吉尼森钻回自己的座位，戴上皮带，戴上耳机。
“通知全体人员！注意！准备战斗！以部门为单位报告！”
“第一站，牵引光束——准备完毕!”
“第二站，排斥装置——准备完毕!”
“第三站，第一炮座——准备完毕!”
全舰各部门陆续依样报告，最后轮到吉尼森做出确认报告：“第五十八站——Q大炮管制——准备完毕！”话音刚落，吉尼森对亨德斯又说了句话，这句话意味着这艘舰能够快速应对银河宇宙航线上的所有非常事态：
“临战状态准备完毕，阿亨，咱们上！”
驾驶员把已经几乎到顶的喷射杆彻底推到顶端，俯身贴着仪器板进行操控。一边对推进方向进行微调，一边以超乎想象的高航速—每小时90个秒差距-逼近匪舰。这种速度只有一种物体能达到：就是被设计成可以利用超强推进力——这种推进力足以让整艘不列颠尼亚号克服十倍于地球的重力而起飞——在完全真空环境下航行的无惯性物体。[3]
难以想象?——的确如此。与这艘银河巡逻队新战列舰的超快速度相比，常人心目中的所谓“风驰电掣”，简直就像是蜗牛爬。连光速相比之下都像静止了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肉眼观测不起作用。但是这一时代的战舰已经完全淘汰了光学观测，采用了全新的方案。他们的探测光束只能在显像板上变成可见光，以通过亚以太传播的超电波为载波。由于亚以太的振荡远低于以太，因此传播速度和范围远超出通过以太传播的常规光线。
在不列颠尼亚号的显像板上，众多燃烧着的星星飞速掠过。兵匪双方通过光年级别的跳跃在恒星星系间追逐，绘出曲折的航迹。亨德森让不列颠尼亚号紧贴在匪舰后面，稳步缩短双方距离。不久，牵引光束如蛇舌般从舰上射出，轻轻触及逃窜的匪舰，两艘舰瞬间接近了。
敌方绝非全无战斗准备。博斯昆号称海盗之王，在全宇宙的名号响亮。当下匪舰正是其精锐，在反追击作战中未尝败绩。所以匪舰指挥官没去切断光束。不，倒不如说，在几分之一秒时间内——可谓迅雷不及掩耳，在无惯性航行状态下，两艘战舰的靠近如此迅速，以至双方反冲区发生接触。这时，匪舰指挥官只能马上把战术从逃窜切换到战斗。
匪舰也射出了牵引光束。从已经白热化的耐热性炮口中，迸发出隐藏着可怕力量的歼灭光束。这道威力惊人的光束撕碎了追击舰艇的遮蔽膜。遮蔽膜散发出光谱的所有色彩，燃烧起来。由于产生了巨大的能量，其规模超出人类想象，使空间变得活像一道疯狂的彩虹。这种只能由原子产生的能量，与试图将其中和的能量互相交叉，使以太本身的结构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扭曲。
每当红色警报灯闪烁、警报声响起时，身为新手指挥官，吉尼森就会握紧拳头，在口中念颂起深远宇宙的祈祷。不列颠尼亚号的护盾开始像筛子一样泄漏——实际上失效了——一股股令人震惊的强大力量刺穿了新战舰的防御壁。已经失去了四个站，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改变计划！”他对着麦克风吼道。“把所有动力都推到顶——把电阻器全部关闭——让尽可能多的能量通过母线。达尔西，切断全部反冲装置，让舰体进入对方反冲区并接舷。所有光束操控人员，集中到第五区，击破他们的遮蔽膜。”吉尼森几乎趴在控制盘上，身子纹丝不动，咬紧牙关喊道。“为了让Q大炮能够开火，把炮管插到敌人的防御壁上!”
现在，在倍增的不列颠尼亚号的攻击力面前，敌人的防御开始崩溃。吉尼森的双手在控制盘上飞舞。重装甲覆盖的巡逻舰腹部突然张开了嘴，从中伸出了难看的鼻子——这是Q大炮的炮口，由排列成环形的螺旋力场发射器组成，活像肥胖的怪物。发射器阵列以光速发射出半固态能量炮管。能量炮管可说是大炮的炮身，它挟着刺破空间的冲击力，弱化并击穿了敌人第三遮蔽膜，用强劲的螺旋状推力刺入第二遮蔽膜。在不列颠尼亚号所有短程光束的集中攻击下，炮管突破了它，进而突破第一遮蔽膜，抵达匪舰的防御壁——这是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能够承受任何惯性碰撞，任何物质都无法将其击穿或撕裂。
非物质性的炮管紧顶住这道最终盾牌。牵引光束此前一直以最小限度的必要力量牵系着敌舰，这时也硬化成了不可打破、无法弯折的能量棒，把两艘舰死死绑定并固定间隔。双方彼此都动弹不得。
接着，吉尼森轻轻按下按钮，Q大炮开始运作，从膨胀起来的炮口中吐出了巨大的炮弹。在双方军官们恐惧惊异的目光注视下，那巨大的发射体缓缓前进。在太空作战的老手眼里，光速已经慢如牛步了，而这玩意儿居然要用四五秒才能跑完十公里。
但是，匪舰指挥官认为尽管炮弹很慢，但装药量很大，非常危险。为切断能量管，匪舰用了很多招数：包括用喷射摆脱牵引光束啦、提前摧毁炮弹啦，但终归徒劳。不列颠尼亚号的光束武器严密地保护着炮弹和强大的能量棒。如果没有此种固定措施，由于敌舰处于无惯性状态，主炮弹的爆炸丝毫伤不到敌人。
慢慢地，随着令人倍感煎熬的时间流逝，推进剂七价火棉炸药燃烧产生的气体形成了一道白热的气柱。这柱体从巡逻舰上延伸到匪舰的防御壁旁边，推着Q大炮硕大的炮弹和极具破坏力的弹头飞行。会发生什么？核爆炸深不可测的威力，能摧毁匪舰那为抵挡陨石冲击设计的防御壁吗?如果防御壁还健在，局面又会怎样？
吉尼森忧心忡忡，地狱般的惨状在他心中萦绕：大规模爆炸之后，匪舰的防御壁纹丝不动,气柱被顺着炮管顶回来。他知道，与舰体不同，Q炮的炮尾金属没有纯能量非物质遮蔽膜保护。任何一种已知的物质，面对这股能量爆发后的惊人冲击，都会在片刻后灰飞烟灭。
而且，从爆炸发生后到不列颠尼亚号炸毁前，时间太短，来不及撤掉Q型管。说白了，只要敌方防御壁撑住几分之一秒，巨大的爆压就会把压缩在炮管里的推进气体向后顶，造成回火，从而炸飞炮尾坚固的金属屏障，把我方战舰毁得体无完肤。这是匪舰的攻击所无法比拟的。
其他舰员也这么想。大家明白：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区区几分之一秒。快点！快点结束吧！那慢腾腾的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命中?
有人简单地祈祷，有人苦涩地咒骂。没人意识到：大家其实在做同样的事——脸色苍白，收紧下巴，握紧双手，全身绷紧，等待冲击到来。
本章完
[1] 作者注：在“大泪滴”——巡洋舰和战列舰——中，驱动力总是沿着船的几何轴向上，而人造重力总是沿着同一条线向下。因此，在无惯性或有惯性航行中，“下”和“上”的意思，与地球上一模一样。这些舰艇通常只能在特殊的起降台停靠，但是，通过让尖锐的舰尾指向下方，可以在大多数地方紧急停靠。战舰可以凭借自身巨大的重量插入最坚硬的地面，从而保持直立。它们会沉到水里，但即使在水下也很容易操作。
[2] 作者注2：关于导航。在宇宙中航行的大型舰船，配备有参考用的球体，充当银河罗盘。该装置在几乎没有摩擦的支架上自由摆动，通过左右地球罗盘的磁力线类似的银河力线，相对于整个银河保持一定的姿势。其赤道始终平行于银河赤道，且零度经线也始终平行于连接第一银河系中心附近的中央和最边缘的瓦尔德玛星系的那根线。在银河系内，船的位置常由导航槽中的光点来表示，然后由驱动读数诱导的运算装置自动移动。当船处于惯性状态时，任何航行在银河系的尺度内都可以完全忽略，因此该装置不会启动。各种摄动和其他细微误操作会导致累计误差，所以驾驶员必须时常手动修正，使槽内的点与现实位置相符。
[3] 作者注3：随着成功实现惯性中和，人们发现无惯性物体的速度没有上限。在自由状态下加速的船，在一瞬间就获得了让驱动力与周围媒质的摩擦阻力完全相等的速度。
译者感言：1937年的硬科幻，由于以太理论被狭义相对论全面淘汰，现在只能当软科幻少年冒险故事来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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