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tflix最近上架了《恐惧街1994》三部曲,这个经典的恐怖故事改编自作家R.L 斯坦的著作。
估计大部分九零后和零零后都对他那套《鸡皮疙瘩》系列带来的童年阴影记忆犹新。在那个儿童文学基本被童话寓言和青春疼痛占据的年代,这些关于谋杀、下水道抛尸、诅咒之类的东西几乎一出现就成了儿童邪典。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活人偶之夜》和《火星魔蛋》里的一些情景,活像大尺度cult片的剧本,怎么看都不像是给儿童看的东西。
相对来说,《恐惧街1994》的电影拍得就相当保守。全程几乎没有一处劣质且有效的jump scare,也很少有斯坦其他作品里那些渗人的玩意。它讲的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关于女巫和诅咒的故事。
主角是一个普通的同性恋高中生,她和她的朋友们生活在一座阴暗的小镇,它的名字就叫阴暗镇(shady town)。小镇上百年来一直发展缓慢,且杀人犯频出,几乎包揽了法制新闻一大半的业务,因此也被人称为狗屎镇(shitty town)。
与此相反,阴暗镇旁边的阳光镇,几乎终日阳光明媚。镇上经济发展迅速,人人住着大别墅,开着小轿车,连高中生都忙着校园暴力而不亦乐乎。
阴暗镇和阳光镇的人们偶尔会因为一些公开的社交活动聚在一起,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阴暗镇是一个很烂的地方,他们天生低隔壁的人一等。这就像是一种世代相传的诅咒,阳光镇出生的都是人上人,而阴暗镇出生的只有杀人狂和裹着白布的倒霉蛋。
女主角对阳光镇的仇恨则格外深。不仅是因为她自己非常热爱自己在阴暗镇度过的每天呼朋唤友的堕落生活,也是因为她的女朋友离开了她,去往阳光镇,想过上新的日子。
对她来说,阳光镇像是一种符号,一种象征着更光鲜也更虚伪的生活方式。她觉得女朋友背叛了她和阴暗镇,开始装扮成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的某个人了。而她的女朋友却觉得,留在阴暗镇根本看不到希望。
“我仿佛看到了你四十岁的时候,和你的父亲一样躺在一堆酒瓶里烂醉如泥的样子。”
与此同时,在女主忙着儿女情长的时候,阴暗镇的镇民依然稳定发挥。新闻报道镇上的购物中心又死了人,一个平时正直朴实的小伙化身杀人狂,带走了几条无辜的生命。
女主对此毫不关心,她参加了阳光镇和阴暗镇一起举办的悼念会,只是为了再见女友一面,结果悼念会引发了两个镇之间的矛盾,变成了一场男女混合互殴。这场互殴的结果,不仅是两个镇之间的仇恨变得更深,同时也使女主一行人招惹上了传说中的女巫。
那个戴着骷髅面具,明明已经被警方击毙的杀人狂开始追杀他们,电视新闻里的杀人案开始跨次元出现在他们生活里。女主和女友在逃亡中重归旧好,他们和几个小伙伴从家逃到医院,又从医院逃到警察局。
结果警察对阴暗镇的杀人案已经见怪不怪,根本懒得管。于是他们又陷入逃亡,并开始自己想办法。
女主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女巫传说是真的,阴暗镇是真的被某个邪恶的存在诅咒了。百年前冤死在此的女巫莎拉此时要借着那些杀人狂的身体复仇。总之,莎拉会在某个隐秘的本子上写下一串名单,出现在名单上的人都会被追杀,而这个名单上下一个人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然而女主不知道的是,这些命案的罪魁祸首并不是那位枉死的女巫。
镜头切到1664年。阴暗镇的土地上曾是一个叫“联合体”的小村庄。村里的人朴实、善良且迷信,他们相信劳动会带来丰收,也相信同性恋应该下地狱。
而莎拉恰好就是一位女同性恋,她和镇上另一位女孩在一个聚会的夜晚尝试了一些不被允许的事情,恰好被村里的某个人看到了。
从那天起,可怕的事就不断地发生。村民发现水果里都长出了虫子,家禽开始互相啃噬,水井里堵满了动物尸体。人们都说是村里有女巫,上帝在惩罚他们。除非把罪人找出来处刑,否则全村都会遭殃。而莎拉不幸地成为了这个女巫。
在村里的法庭上,人们指认她研究黑魔法、与魔鬼性交、献祭牲口,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妇女。
就像莎拉所说,在大众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女巫。只要你和别人不同,只要你没有沾染上那种像瘟疫一样的平庸,那你就会成为女巫。
要是观影细心的话,你会发现三部曲里出现的,那些勇敢的、推动剧情发展、破除诅咒的女性角色,她们全都被人叫过女巫。
最后,人们吊死了莎拉,心满意足地离去,而真正与魔鬼做交易的人却躲在人群里,一言不发。
他将整块土地作为祭品献给了魔鬼,以此获得自己家族的荣华富贵。他的献祭,使得地窖里长出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的心脏,这颗心脏以阴暗镇镇民的血为食物,几百年里越长越大。
在几百年后,这块倒霉的土地成为了阴暗镇,而那个献祭者则成了阳光镇最有权势的人。
但是大家并不知道这些,阴暗镇的人只会怪罪那个女巫,怪罪自己出生起就背负的诅咒,怪罪自己穷人的身份。而阳光镇的人也只会觉得自己获得的这些特权是上天赐予的,没有人怀疑差距的源头在哪里。
那些热衷于举着集体主义大旗,声称要让女巫上绞刑架的正义人士,实际上成了像动物一样被随意利用的存在。
他们热爱给他人下定义,认为自己的思考是可贵的独立思考,认为自己的正义是不掺杂质的、纯粹的正义,可是当面对真正的邪恶时,他们却连质疑的本能都没有。
无论是处于原始社会还是现代科技发达的时代,他们始终只是扮演着一群待宰的羔羊。
在电影的最后,女主得到了莎拉的记忆,众人鼓起勇气,用各自的武器进行了一番苦战,最后并揪出了那个躲在诅咒背后的人。地窖里黑色的心脏化为粉末,几百年的邪恶最后也敌不过“女巫”们的执着。
最让众人喜闻乐见的是,幕后黑手作为高贵的阳光镇民,最后也上了法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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