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柔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不紧不慢的过滤着屋中的各个角落,窗前的办公桌上一盆翠绿色的仙人掌静静的矗立着,附着在表面的刺毛在午后阳光的洗礼中泛着别样的光芒。女孩趴坐在桌上看着这仅存的盆,她的眼睛有些游离,静静的带着淡淡的忧伤。女孩伸出手触碰着眼前的植物,或许是不小心,她的手指稍稍用力被尖刺扎出了血,手不自觉的缩了回去。女孩没有理睬伤口,她从椅子上起身窥视着房间的各个角落,抚摸着所有她能触碰的东西,或许女孩就这样打发掉一下午的时间。
“厄拉!你在做什么孩子,屋子收拾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楼下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并伴随着上楼的脚步声。女孩这时好像睡醒一般从恍惚中回来,她揉了揉眼睛与面颊,用手指按住出血的伤口答道:“我就好,麻烦你在下面等一会儿好吗,爸爸。”
这时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道:“你要快点了,我知道你现在很抵触这次搬家计划,但相信我,薇薇安和你会处的很好的,对了,之后还有今晚你的同学聚会也要参加。孩子,别想太多了。”
女孩有些不快的走到门前打开房门说道:“我知道,我只想静静,静静地忘了这些。”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总之就是看她不顺眼,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妈妈,昨天夜里她还打电话给我,她哭着和我说不想失去这个家,是你抛弃了她,抛弃了这一切。”女孩气愤的说道,这时男人没有说什么,他静静的看着女孩。
过了一会儿就当男人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手臂上的旧伤再次复发,鲜血不断的涌出,随即而来的是头晕,男人感到体力不支,就当他要重重的从楼梯上跌落的时候,女孩上前扶住了他。
“爸爸,你怎么了,难道是那个诅咒又应验了!”女孩惶恐的问道。
男人用虚弱的口气说道:“别听你妈胡说,这只是一次事故,是……”慢慢的男人在女孩的哭声中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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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快醒醒!你最好离开这里,快点醒醒!”一个沉重的男声传来。
厄拉被面前的手电白光唤醒,她感觉全身酸麻,头部昏沉。车外依旧是漫长的黑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混乱。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最好快点离开这里,这一带山路在这天气下可能会发生山体滑坡,像你这样将车停在这里很危险,嘿!我和你说话呐!”
厄拉没有理睬这些,她发现自己这时只穿着内衣,依稀的记得当自己离开城堡的时候,在寂静之间穿着的那件衣服瞬间灰飞烟灭,之后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嗑药了吗,能给我看看你的驾驶证吗。”面前的这个警察依旧咄咄不休,厄拉感觉心烦意乱的很,她没有理睬这些脚踩油门快速的驱车离开了这个烦人的家伙。
厄拉不知道下面该去哪里,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嗡嗡作响。在这漆黑的公路上行驶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她回想着之前在城堡的事情,那个神秘人是谁她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团黑色的影子伴随着她在恐怖的城堡中做了一些疯狂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应该去附近的汽车旅店或者什么路旁小店弄点止痛药什么的,或许这样能睡个好觉。就在她恍惚之间,为了绕开一个路障她的车不小心打滑,之后不受控制的车重重的撞向了路边的山石上,再一次厄拉昏厥了过去,或许她刚才的她就不应该醒来...
“你嗑药了吗!你到底怎么了!!!”警察的询问夹杂着哗啦啦的闪电声在厄拉的脑中回荡着,她的全身颤抖无力,在大雨中显得是那般的无助与孤零。汽车这时已经报废,引擎再也无法发动了,眼下只有寄希望于行驶在这片荒凉之地的好心人搭载自己一程。雨水随着风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拍打在驾驶座上,厄拉的全身已经被雨水浸湿,只穿着内衣的她慢慢的感到寒冷,她的双眼注视着道路两边驶来的车,呆滞的眼神中透露出焦虑。
想在这偏僻的地带搭到车的确要一定的耐心,可能好几个小时都不会来一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或许自己刚才应该寻求那名警察的帮助,但她又觉得那人有些不真实,因为她连那名警员的脸都没看见,只有黑影,就像那个城堡中的怪人一般。
就当厄拉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后视镜的光,耳中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响。她赶忙下车站在道路的中央双手不断的挥动着,嘴中呼救着。前面的车渐渐的放缓了速度,车中的灯很亮即使在大雨中依旧能清楚的看见车中的状况。 厄拉跑上前去,来到那辆车的驾驶镜面前,驾驶座上的男人好像有些不屑一顾,他不紧不慢的降下驾驶镜稍微打量了一下厄拉问道:“出什么事了,姑娘,被人抢劫了还是需要些药啊,嘿嘿嘿。”这个男人轻浮的说着,能看出他喝醉了或许还吸了些毒。
厄拉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无奈的假笑着说道:“能帮帮我吗?我的车报废了,我觉得我应该戒了,至少是今晚。”听完男人又嘿嘿嘿的笑了两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厄拉来到了后座坐下,她的身旁还坐着两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她们两个用一种嫌弃与奇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满是狼藉女孩。
从车中的设施与布局来看这是一辆昂贵的跑车,车中播放的摇滚乐以及车主人的穿着至少能判断这名30岁左右的男子是一个生活无忧,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这时的厄拉无论是心理状态还是外表都与车中的一切格格不入。她胡乱的打点了一下自己,想和旁边的两名女孩说说话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这时的她只想和真正的人说些话吧。
就当厄拉将要开口的时候,驾驶座上的男人关掉了恼人的音乐并打开话匣子:“你看最近的新闻了吗,那个前夜的大爆炸感觉就像是在拍灾难片一般,真他妈的疯狂,说真的我开始喜欢这个城市了...,你喜欢电影吗,你是一名演员吗?”
厄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但有些印象,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不过最近城市的治安的确有些混乱。”
厄拉揉了揉眼睛回答道:“我是一名记者,但爆炸的时候没在场,那的确是一个比较轰动的新闻事件。”
那男人轻声的笑了一会儿说道:“可能你的压力太大了吧,嘿嘿,不过药咳得太多的确会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像一些喜剧演员一般,不过我觉得做演员这行的人应该适当的咳些药,嘿嘿嘿...”厄拉没有直面回应只是轻声的笑了一下。
“我父亲在这城市中办了一个企业,我来帮帮他,嘿嘿嘿,你懂的。从这几天发生了这些事情来看,我应该能在这里学到一些东西,嘿嘿嘿,你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和你说话吗”男人回头憋了一眼厄拉问道。厄拉没有做出回应,她只是转过头看着身旁的两个正在注视着男人的女孩,男人笑了笑答道:“因为你是这个城市第一个让我感兴趣的人...”
一路上男人和厄拉谈了许多,大多是一些他的个人经历中的古怪奇闻,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在滔滔不绝的夸夸其谈,厄拉也只是听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车缓缓的进入了市区,原本的暴雨也渐渐的变成了绵绵细雨,厄拉透过窗户依稀能看清一些建筑中的光,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这时男人也安静了下来,他转身望向后座那两名女性并问道:“所以说,今晚玩的开心吗?”女孩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是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很开心...”
又过了一会儿雨完全停了,厄拉打开车窗想清晰地看看外面真实的一切,即使道路两旁依旧是黑色的树林但却比之前所见的有了生机,之前波澜的内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就当她享受着难得的一刻安静的时候,前方不远处一队黑影正缓缓的朝这里行来。透过月光厄拉能看见这些人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兜袍,每个人手中持着火把,诡异的前行着。 当看到这般情景之时,厄拉条件反射般的慌张起来,她感觉到一丝寒气,这些人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他们在这深夜向市郊外而去到底为何,她感觉看到了之前在城堡中的某个恶魔,那个要置她于死地的刽子手。
厄拉没有多看车外的这些人,她有意的回避着。这时驾驶座的男人却对这些人很感兴趣,打开车窗注视着这些怪人,不时地还打着招呼。车子这时不情愿的停了下来,好奇的男人透出头问道:“嗨!你们好,我想问一下香墩大桥怎么走,对了,请问你们...,呵呵...,这是去参加万圣节派对吗?”男人见没有人回应又再次问道。这时有一名黑袍怪人走出队伍,来到男人的面前,它用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说道:“别说话,你问的地方已经不存在了...”说完便拂袖而去,无论男人再怎么询问也没有回应。
这时男人只好作罢,他边发动着车边骂道。厄拉刚才尽量回避以防止那些黑袍人发现自己,这让她感觉是理所当然的。过了一会儿男人问道:“你们城市怎么会有这些人,真他妈的奇怪,你见过吗,告诉我该怎么和他们交流。”
厄拉皱着眉头说道:“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这真是个噩梦。”难道梦魇还是没有结束,这一切只是虚幻的梦境。男人这时也觉得有些不快,据他所说透过兜帽他感觉到那黑暗脸颊中透露出的寒意,那个和他说话的怪人,它的手到处是疮痍溃烂,很是恶心,给人以厌恶与不安。
又行驶了一会儿,车子来到路边的一家汽车旅馆停了下来。厄拉今晚想在此草草的渡过,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向男人答谢告别,临走前男人说道:“我总感觉我们会再次见面,请记住我。”说完便开启了车中的摇滚乐扬长而去。
厄拉独自站在寂静的街道边,她理了理思绪向对面的旅馆走去。随着门上的挂铃“叮呤”一声,厄拉走了进来,发现这里的人也很少,可能是暴雨的原因,电力系统损坏,店中只点着蜡烛以照明。可能是昏暗的缘故,没人注意到这个新来的女孩,厄拉只能打开嗓门询问着。就在这时,从门前柜台后的门里走出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貌似有四五十岁,消瘦不堪,或许是被生活所迫导致的。
厄拉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今晚的一些情况并询问是否有客房。据这个中年女人介绍,这家旅店最近的生意很是不好,由于最近城市中的恐怖事件与犯罪率不断上升,人们已经很少光顾这些偏僻的地方了,因此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空房自然有的是了,奇怪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孩的打扮与出现的时间是这个女人所没有预料的...
厄拉胡乱编造了一些类似车祸的原因解释自己的遭遇,女人其实并不太在意这些,毕竟现在城市的确出了很多问题,就像病入膏肓的患者一般,能继续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不容易。厄拉办了些零碎的手续两手空空的步入自己的房间,栽在床上开始了她梦寐以求的睡眠。
这一夜并不甜蜜,有太多的事情没有答案,即使在她的梦中也充斥着太多的迷惘,许许多多陌生的面孔,月光下已经是废墟的城市,永远是无尽的黑夜。
就在女孩决定从这迷离的梦中挣脱之时,她的耳中隐约的听到屋外的抱怨与哭声,那声音使得她不由得感到一种共鸣,好像是为自己而响,可这时的她却哭不出来。厄拉睁开眼睛,缓缓的从床上坐立起来,门外的哭声渐渐消失。她轻轻的走到门前迟疑了一下打开门,门外这时又下起了小雨,这时周围静静的没有一个人。厄拉怀着疑惑的心情来到了旅馆的办公室,那个消瘦的女店主孤独的坐在那里,她好像丝毫没有疲倦,在这深夜之中从女人的眼中只能看出不安与忧虑。
“你好,我有些睡不着,想冲个热水澡,能否……”厄拉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时女人擦了擦眼角回答道:“对不起,当然可以,我想备用电源应该能用,请你等一下就好,真是对不起。”通过女人说话干谒的语气与惶恐的神态可以断定哭声的由来,她这时有些可怜这个女人,这里实在是太黑,就连悲伤都是那般的隐约模糊。
洗完热水澡的厄拉显得有些精神了,换上从女店主买来的廉价衣裤离开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她想询问一下女人伤心的由来,她只想帮帮这位无助的人。 这时对方依旧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滞,厄拉故意的咳嗽了一下,女人答应了一声看着她。 即使自己还没有说什么但从对方的眼中她看出了一丝渴望的神情。就当厄拉已经决定如何开始第一句话的时候,女人突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了厄拉的面前,她紧紧的握住厄拉的双手,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厄拉这时有些诧然,她轻轻的说道:“我在屋外听到了哭声,我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多么善良的客人,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找谁帮忙才好,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女人自言自语道。据女人介绍,她今晚要去医院见她那体弱多病的儿子。就在今晚不久,医院打来电话告知对她儿子十分重要的手术要在今晚进行,她知道自己必须待在儿子的身边但就当她准备动身的时候,院方再次告知她的儿子这时不知什么原因失踪了,在手术前离奇的消失。这让女人瞬间崩溃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决定出去寻找以及报案,可是又担心自己的孩子回到店里找她,因此她这时有些抽不开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可怜的母子只有这个破旧的旅店维持生计这让她不知所措。听完这不幸的经过,厄拉也有些难过,她不断的点头答应女人自己来照看这个旅店直到找到她的儿子,女人紧紧的抱住厄拉,这让她感到久违的温暖。
这时已经到了凌晨3点,女人动身离开了旅店。厄拉独自在柜台边透过门玻璃远送这位不幸之人离去。今晚的时间过得好慢,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柜台前的厄拉再次感到了疲倦,她觉得自己或许又要睡去了,可这时的她却有些不愿这样,因为梦中真的很黑很黑。就在这时她发觉旅店外的道路中有一群黑影移动着,她走过前去透过玻璃再次看到了一群穿着黑袍手持火把的怪人,它们缓缓的前行着,背景中黑色的森林发出了灼眼的光芒,光芒渐渐的变成了熊熊的大火,以此同时一名黑袍怪人朝她这里走来...
那名黑袍人越来越近,大火越烧越旺将厄拉昏暗的脸映得敞亮刺眼,这使得走来的黑袍人变得更加的黑暗诡异。这个人来到玻璃门前停住了脚步,沙哑的声音从兜帽中传开透过玻璃流到厄拉的耳中:“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声音在她的耳中回响。
“啪,啪,啪!”厄拉被身边敲击的玻璃声惊醒,原来刚才是一段小梦,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去了。女孩揉了揉眼睛,从柜台的座位上站起,她瞧了瞧门外的情况,一切如旧只有完好的玻璃,门外站着一名20岁左右穿着狼狈的男孩。厄拉拿起女店主交给她的钥匙打开门,她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男孩感到有一种不适的感觉。
“你是什么人!我的老妈呐?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诉她!”这个男孩表现的很是兴奋,他的脸上都是湿润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
“你的妈妈去外面找你了,她把点暂时交给我照应。你到底是怎么了,她为此真的非常非常焦急难过。”厄拉责备道。这个男孩急切的走了进来,他依旧激动的呼喊着他妈妈的名字,厄拉上前视图阻止这个男孩,可是没有丝毫的用处,这个男孩就像发了疯似的越闹越大。没有办法,她暂时不去理睬男孩,来到柜台的电话前拿起电话筒通知那个可怜的母亲她儿子归来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开车回来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中,男孩发疯似的兴奋依旧没有减少,厄拉只能坐在他的面前忍受这一切,她觉得这件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她有些担心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可怜的洛克,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去接受手术,太让我伤心了!”女人哽咽的说道。看到这情形,厄拉感到一丝悲凉,她有点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的悲惨遭遇,对她来说眼前的这对母子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我的好妈妈!我的病已经治愈了,已经好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男孩激动的说道。
母亲有点诧然的问道:“你怎么可能,你的手术没有按时进行,医生说这是唯一能救你命的手术!”
“没用的,那些都帮不了我,只有它们能救我!”男孩使劲的摇着头。女人有些不解,她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个好似疯了的儿子,她严肃的将声音提高说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快和我去医院!”
男孩推开了自己的母亲,他愤怒的走到屋外,对着屋中的两个人嚷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已经升华了,我会证明的,我已经是不朽的了怎么可能还要上医院,哈哈哈。”男孩的脸上这时汗如雨下,最终嘶哑的喊道。厄拉觉得事情开始严重了,女人也被自己孩子匪夷所思的举动吓得哭了出来。
这时厄拉赶忙走到了屋外,靠近男孩试图劝他冷静下来,而男孩有所防备似的,每当她向前一步男孩就后退好几步。
“好的!你只要停下来就好,我们相信你,我保证只要你冷静下来,我们就好好的谈谈并且相信你所说的!”厄拉尽力劝说着这个男孩,她试图解救这个可怜的人,就像她试图解救自己在城堡中失去的伙伴一般。就在这时,男孩突然停止了激动的举止,他静静的看着厄拉,他高高的举起双手好像在迎接什么似的,嘴中不断的说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渐渐的男孩的全身冒起了热气,厄拉这时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她面前的这个男孩全身慢慢的着起了火,无缘无故的燃烧了起来,男孩兴奋声音渐渐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声,就在厄拉的面前发生,此时她的脸被火焰映得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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