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车内,洛克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的开着车,厄拉呆呆的坐在后座。车中的气氛冷清,没有电子播放器的音乐,没有悠闲的谈话,没有无聊之时的自言自语,留下的只有黑夜中无尽的沉默。在厄拉看来,这一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疲倦的感觉纠缠着自己,行驶在夜幕之中。
距离洛克的车不远处,戴维与奥克特尔正紧随其后,他们俩的心中也有些莫名的不安,刚刚不久接到警局中的报告,有部分参与案件调查的警员迟迟没有联系,了无音讯,上面怀疑这些失踪人员可能遭遇不测,要求他们俩暂且返回总部。奥克特尔通过多年来的办案知觉,今晚可能会发生一些不为寻常的事,就拿这个洛克警官来说吧,且不说这个年青人反复无常的情绪以及行为举止,最让他们不解的是现在这个新来不到一天的警官竟然违抗命令载着当事人向市郊外行驶,以这一点来说,洛克已经有了不小的嫌疑。
“不!不!不!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让我下车,不!”厄拉绝望的叫道,她的面色惨白,恐惧再一次占据了她。
一开始由于气氛过于不适,厄拉勉强打开了话匣子随意的问了一些关于洛克的情况,这个年轻的警官也一一做了回答。没过多久,当厄拉已经没有什么可聊的时候,发现自己所搭载的警车并没有按原先所说的驶向厄拉的公寓而是越偏越远。没过多久,警车在公路旁一片黑漆漆的森林中停下,这个男人将车门上了锁将对方关在车中。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其中拿出一件黑色的手提箱,之后来到车后门将女孩从车中粗鲁的拉扯出来,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臂死死的盯着她看着。
就当女孩快要受不了他的这些举动的时候,洛克打破了沉默:“不要慌张,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原因了...,对了,我最近长了些新牙,嘻嘻。”
面前的这个男人诡异的阴笑着,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厄拉,嘴慢慢的张开用另一只如同死尸般的手伸向自己的牙齿。“咔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男人的上下两排牙齿被自己狠狠的扯出,顿时鲜血涌流出来,渐渐的如同鲜血般的两排红色的尖牙展现在女孩的面前,厄拉这时已经接近崩溃,她意识模糊的昏厥过去,男人冷笑了一声将女孩抱起向黑森林的深处走去。这时在后面观察已久的奥克特尔与戴维已经拿出了手枪开始做起了准备。
“看来我们的这个新同事开始作案了。”戴维调侃的说道。奥克特尔没有多说什么,他们二人置身前往森林深处,尽管他们知道接下来危险可能会如期而至,但这些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避免的,案情的进展是由果断的判断与舍身的勇气所推动的。
洛克抱着厄拉静静的走在黑暗的树林中,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面目被周围的黑色映衬的苍白无力,嘴中的两排红色的尖牙渗透着一丝丝狰狞的寒意。林子中一开始很静甚至连风声都不曾有过,随着越陷越深慢慢才有了声音,甚至有了光芒。
这时有火焰发出的光,因此周围有了些许的生机,一群身着黑袍手持火把的人围在火堆的周围,他们的口中不断的低语着一些莫名的话语,手臂向前触摸着火焰的能量。离这群人不远处有一个自然形成的小石洞,从石洞中爬出了一些黑色的怪物,它们在黑袍人们的旁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哗啦”一股股冰冷的水泼在厄拉的脸上,她立即被惊醒,口中不住的咳嗽着,很是痛苦。
“我们要开始了,可怜的姑娘,你将是主人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祭品,但这很重要。
”洛克如同死尸般的说道,他从容的脱下警服,穿上了从手提箱中拿出的黑色兜袍。厄拉对这一幕印象深刻,对于死亡的恐惧再一次腐蚀着她的意志。那些黑色的怪物从黑暗中走到了火堆旁,它们身材矮小,行为粗鲁暴力,骇人的獠牙不停的摩擦着,厄拉想起了多鲁所遇到的那些怪物,那些喜欢残杀迷失之人,热衷于收集尸体的邪恶野人。
一颗冰冷的子弹穿过林中缓缓飘落的树叶径直的射入手持火把的黑袍人那漆黑的胸膛。紧接着又是“啪啪”的几声枪响,几名挟持着厄拉的黑袍人应声倒下。奥克特尔与戴维及时赶到破坏了这些怪人的邪恶仪式。一名为首的黑袍人指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它的口中发出了诡异且低沉的嘶吼。随即那些矮小的黑色野人好像听到命令一般停止了等待,一双双发着白光的眼睛凶狠的盯着面前的两名持枪的人,它们的口中发出咆哮声如同一群饿狼一般扑向面前的猎物。
戴维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被脚底的树根所绊倒,他口中暗自骂道眼前的这一幕。奥克特尔聚精会神的持枪射击,那些奔向他的野人一一被射倒在地,但这些小怪物好像没有丝毫的惧意,它们前赴后继的冲向对方。与此同时那些黑色的地洞不断的爬出这些黑色的怪物。时间一长,两名警探的子弹眼看就要用尽,戴维觉得有些不妙,他的眼睛眯着,眼角的皱纹拉扯着眼皮,头缓缓的摇了几下,表现出些许的无奈。奥克特尔这时有些杀红了眼,他脱掉外衣叫着与那些野人展开了肉搏,他变得有些疯狂,每次办案遇到危险之时,他总会莫名的全身充满了斗志,相比之下戴维则表现的相对“理智”,就这样他们和怪物们撕打着,叫喊着。
黑袍人好像又开始继续了仪式,它们再次围在火堆前嘴中念叨着咒语,厄拉这时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一开始她还寄希望于前来救自己的警探,但现在看来他们都自身难保,或许也会和自己一样被这些黑袍人活活的烧死。其中两名怪人驾着面色惨白的女孩走向火堆,他们粗鲁的将这个虚弱的祭品捆绑在火刑柱上。女孩透过火光依稀发现这些怪人的牙齿都如同尼克警官一般呈现出血红色,它们的面部白如枯骨,眼珠没有瞳孔,面目可憎甚是吓人。
奥克特尔的上身与面部已全是伤口与血痕,那些扑向他的矮小野人不断的用尖锐的爪子与锋利的牙齿抓咬着他的皮肉,他拔出小刀尽力的将这些扒在他身上的嗜血怪物一一刺扯下来,场面十分的惨烈。相比之下戴维所面对的怪物就少了许多(这就是所谓的仇恨值)不过的身体多处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野人们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少,戴维一边搏杀着一边对自己的搭档喊道:“这样下去非但不能救那个女孩,我们也活不成,现在只有且战且退了...!”
奥克特尔这时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疯狂的搏杀着,这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的意识与身体全凭本能的专注着战斗。戴维见状用尽浑身力气忍着疼痛来到奥克特尔面前拉着他那满是鲜血被撕烂的上衣向后拉扯,口中不断的喊着,告诫他快离开这。慢慢的,随着体力的下降,奥克特尔开始意识到了局势不妙,他晃了晃头清醒了一下,决定接受戴维的建议,向树林外撤离。野人们丝毫没有懈怠,它们如同疯狗一般在后面追赶着,誓死也不能让这两个活人离开森林。
昏暗的天空只有一缕缕烟云缭绕,今晚看不到月亮。树林中的嘶喊声在寂静的山路中回荡着,这仿佛又回到了以往丛林法则的时代,弱小无助的人在凶恶强大的野兽面前看似只有逃跑与祈祷,等待成为对方的盘中餐。厄拉的眼中现在只有无尽的黑暗与绝望,奥克特尔的眼中现在只有杀戮与被杀戮的愤恨,戴维的眼中现在只有对死亡的恐惧以及一丝希望,而那些在仪式中的黑袍怪人们,从它们那空洞没有瞳孔的眼中又能看出什么喃...
一股耀眼的白光在漆黑的树林中闪烁开来,追赶着奥克特尔的野人们停住了脚步,它们互相看着自己的同类,嘴中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在彼此交流着什么,没过一会儿这些矮小的嗜血怪物退回到了树林深处。奥克特尔见状放慢了脚步,戴维则对自己搭档的行为感到不解,他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先离开这为上策。
他们俩还是停了下来,或许事情有了些变化,身后林中那耀眼的光吸引了他们。奥克特尔大口的喘着气,他的眼睛盯着白色的光芒,好像看到了什么似的,手角的鲜血滴落在草丛中,慢慢的,喘气声渐渐的缓和,他的嘴角微微的动着,眼睛注视着光芒,口中轻轻的说道:“等一下,等下,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听到被火焰灼烧的惨叫,或许那个女孩没有死...”一边说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向树林中走去,戴维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跟着。
厄拉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尽管火焰已经在她的身上燃烧着但这个女孩丝毫没有感到一丝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眼中的景象再一次变得煞白,渐渐的,白色慢慢的褪去,暗蓝色映入在她的眼中。她身处一个寂静的山林之中,天上没有云彩,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厄拉走在这片安静的地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逸,她的脚每次触碰在地面都感到一种舒适的酥软感觉,周围的空气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舒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厄拉感受着这一切心中不免有一些淡淡的忧虑,她希望这种感觉再长一些又担心这是某种虚假的幻觉。不知道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一般,她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了一片废墟之中,残破且古老的石砖筑成的残垣断壁早已与周边的自然植被融为一体。废墟中间有一个不大的池塘,池中的水波清澈,池边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厄拉立即发现对面这个黑影,他对着从来都有一种恐惧感但现在反而只是觉得有些怪异。
过了没一会儿,那个黑影渐渐的哼起了悠长飘渺的曲子,听辨好似一个青年男孩的声音。他一边哼着歌一边伸出手去搅动池中的水,水波缓缓的溅散开了,慢慢的消失在池中央。厄拉感觉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宁静,这或许是人们所说的心灵深处之地,对于她来说无论虚假与真实都与之前自己面对的混乱世界大相径庭,这才是她心中的真实世界。
正当厄拉走向黑影的时候,黑影突然说道:“对于人类来说地狱已经是最可怕的地方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里或许比地狱还要糟。”厄拉顿时感到惊慌,这句话将她从刚刚的梦境中拉了回来。当厄拉想要询问对方的身份之时,奇怪的是无论她怎样用力,她的声音始终无法发出,黑影慢慢的站了起来,依旧模糊不清。
“这里只有我能说出自己的所想,放心我的人类,在这里你只要倾听,愿你的眼中能有我的光芒...”说完只见池塘中央冒着水泡,紧接着水花愈来愈大,一个形态怪异的生物从水中脱离,飘在半空。这个生物只有一个类似昆虫的头部,嘴中不时发出哗哗声。它慢慢飘到黑影边上,黑影用一只手抚摸着这个生物,随后从身上取下一件长长的黑衣为其披上。接下来,这个生物好像有了生气,身体内部慢慢生出了四肢,最终站在了黑影人的背后。
“别担心,人类,这是我的侍从,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没有我的命令它不会伤害任何东西。”黑影渐渐向厄拉走进,他的话和那男孩的声音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奥克特尔忍着伤痛来到火刑柱的空地,这时周围没有黑袍怪人,没有黑色野人,只有女孩眼中那闪烁着的光芒...
陌生的世界,一个不属于人间,地狱,天堂的地方,这就是黑影男孩对于这片领域的解释。厄拉不是第一个来到此地的人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的躯壳与灵魂不属于这里因此她的感受对于男孩来说也是虚幻的假象。到底什么才是真实的,什么才是虚幻的,或许谁也没有答案,厄拉的恐惧与忧虑只是人类对于所谓真相的依赖,只有这样方能感受到缥缈的安全感,也是这些维持着她的意志使其还保有人性。
“虽然你无法说出你的所想,但我身旁的仆从却能感知你的意愿并将其传达于我。”男孩告诫着厄拉他在这里拥有的能力,在这片属于他的领域所有的一切他都洞悉于心,可以说在这里他就是全能全知的上帝。厄拉的心跳个不停,脑中仿佛有声音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相信这一切,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要做出回应。但就是是这些也被眼前的黑影男孩洞察到了,他回应道:“或许在这之前你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那个将你牵扯到这一切的人,自称是你父亲的人,控制你并驱使着你来到它身边的人,它的存在如同凡间的瘟疫一般慢慢的吞噬着周围的生机。”
“哗哗哗……折磨……欺骗……诱惑……哗哗哗……这些是你在它那里所得到的东西。”男孩身旁神秘的仆从发出了奇怪但可以理解的声音。这个形态怪异面目可憎的生物全身笼罩在黑暗之中,高大的身材矗立在其主人身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男孩却不以为然,他用轻松的语气再次说道:“它所说亦是我所想,但也不尽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说完男孩伸出手示意黑影怪物离开他们一段距离。
“你应该想知道我是谁以及召唤你来到这里的缘由。”说完厄拉点点头,男孩微微一笑再次坐在池边的石块上。
“这个世界没有明确的名字,没有黑夜与白昼,天空永远是这般的暗淡,大地是永恒的黑暗,没有月亮与太阳,唯有孤零的繁星点点。在这个没有希望的世界上,生活着像我这样的族群,全身被黑暗所笼罩与周围漆黑的森林为伍。”男孩说完望向对面。
那个仆从怪物传达着厄拉的想法:“我好像记得一些,在那黑暗城堡中所听闻的混沌世界,难道是这里。”
“混沌,有趣的词语,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所听到的这个词语并不是一个领域,这是一种能量,潜藏在所有领域之间的节点。你所见到的那座城堡中的一切只不过是利用这一能量所产生的结果而已。相比各个不同的领域而言,掌握这种能量并为己所用的人也就拥有毁灭原先他所处世界的能力,当一个世界被毁灭,另一个世界也会在混沌之中诞生,循环往复。也就是说你们人类已经迎来了属于你们自己的毁灭者,它正在蠢蠢欲动,心中按耐不住的执行着这一循环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如何才能阻止灾难的发生!?”厄拉通过仆从焦急的问道。
“无法阻止,唯有延缓这一切的进行,但该来到的必然会来到。在你们人类世界中的问题唯独在那里才能找到答案。”男孩轻轻的回答道,而他的回答对厄拉来说却产生了更多的疑问。
“我所要告诫你的是,离开那个纠缠着你的怪物,不要让他找到你,找到一个声音和我一样的人,它会指引你的方向,记住这点,很重要。”说完那个男孩向厄拉这里走来。慢慢的,即使是靠近了那张面孔依旧是那般漆黑虚无唯独一双发着淡淡白光的双眼。
白光注视着厄拉,女孩感到全身疼痛起来,她的全身不停的颤抖着。她感觉到有一些东西正在脱离自己的身体,当这一感觉随着疼痛到达顶峰之时,男孩再一次闭起了双眼。所有一切在这时都已经不再,唯有一片煞白。
“记住我的话,魔鬼在你身上遗留的诅咒已然解除,你也可以振作并恢复神智了。”
“为什么要帮助我,我不懂?!”厄拉对着周围一片白色说道。
“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愿看到“它”重蹈我的覆辙...”声音消失在无尽的白光之中。
白色的光耀渐渐的在厄拉的周围消失,她身体上烧灼着的火焰也渐渐熄灭,令人惊奇的是女孩的皮肉丝毫没有受到伤害,这在奥克特尔与戴维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但在厄拉的心中已然心中有数。虽说没有了生命的危险但此刻她的身体已经轻飘飘的没有了力气,好似灵魂离身后再一次回到身体中一般。
“她还活着吗,我的天!”奥克特尔用惊异的眼光看着眼前在火刑中活下来的女孩,他慢慢的靠近对方,来回打量着女孩狼藉的身体,最后缓缓的用手试着触碰她的身体。没过一会儿原本一动不动的厄拉突然睁开了眼睛,如同噩梦初醒的她显得有些惊恐,本能用手触摸着自己的身体是否完整。
奥克特尔用手托起女孩的上身询问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竟然活了下来,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刚说完厄拉用手拽住了对方的衣领满怀泪水的说道:“别...!别...!我现在只需要好好的休息...”
两人搀扶着女孩走出树林并上了戴维的车,女孩这时已经昏厥过去。戴维与奥克特尔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样吧,先带她回我家里休息,之后的话...,真的要理一理了,无论如何先离开这鬼地方。”
就当车子刚刚发动的时候,远处山下的市中心有光闪了一下,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又一次恐怖的爆炸声响彻全城,整个城市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了。奥克特尔的家住在城市的郊区,或许比城市里安全一些,戴维决定将他们送回家后去警局看看情况,将城市现在的状况弄个明白。一路上二人无话,看着城市中的混乱景象,旁边疾驰的车辆以及偶尔经过的警车让他们思绪万千,原本正常的生活已经随着现在混乱的局势被搅得一团糟。
时间不长,车行驶到一片住宅区,这里静悄悄的户外没有什么人,夜已深,人已息。相比之下城市中的人们此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奥克特尔将女孩从车中背出对着戴维说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要和警局里的人说,我觉得这个女孩知道很多关键的讯息,这座城市很快就要进入“隔离”了,看来我们俩现在只能单干了。”
戴维看着自己的老搭档点了点头,能和奥克特尔并肩作战已足矣,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都会共同面对。在此之前,城市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的情况,“隔离令”原本在人们看来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个法令是几十年前由掌握城市各个设施建设的财团企业与政府共同颁发的法令,其中提出当城市的治安情况混乱到政府已经无法维持之时,这些财团企业会对全城施行“私人”戒严化管制,据说这些企业集团拥有强大的政治背景以及财力物力,甚至拥有私人的武装力量,这种恐怖法令的实行或许会让城中的民众更为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厄拉醒了过来,她躺在舒适的床上,周围是温馨的卧室,虽然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但她此时的心已然平静下来。奥克特尔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忧虑的抽着烟,随着缥缈的烟雾,他的眼中仿佛再一次看到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厄拉不住的咳了几声,这时对面的男人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女孩,随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
“这是你的家吗,和我原来的家很像。”女孩自言自语道。
“是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男人回答道,他发现女孩注意到床边的相框。
“这是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现在都已经逝去了,这都是因为我。”男人忧郁的说道。厄拉看着对方,她的心中有所触动,有着相同遭遇的她此刻已经不愿再往下询问,她看了看对面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感到一丝温暖。
“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不得不说我不愿相信这些...”奥克特尔说道。厄拉喝了口水呆呆的望着透明杯中的清水说道:“这应该能帮你相信我说的话,我承认也有着和你一样的疑问与感受即使现在也是,但这事实如此,我也只好相信这是一场真实的梦境。”
奥克特尔也倒了杯水喝了起来,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女孩所说的那种生如梦中的感觉,想起女孩提到的那个所谓偏僻山路中的古代废墟遗址,这或许是下面调查的切入点。
戴维无精打采的扶着方向盘,尽管刚才在树林中与野怪搏斗消耗了不少体力,他依然决定去城市中一探究竟,去警局帮帮忙。城市中各处爆炸的火光即使在山路望去依然是那么的耀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仿佛已经变成了战场。打开车中的广播,嘈杂的干扰声伴随着时有时无的说话声令人烦躁,接着断断续续的信息,戴维大致知道现在城市各处已经变得混乱不堪,街道上到处是暴民以及装束奇异的恐怖疯子,尽管警察与民兵已经陆续对暴乱实行了有力镇压但形势依旧严峻。戴维的心中一震,这么多年来这样的情景也是第一次,如今的局势恐怕政府已然无法控制,照此下去就要实行那道根本不可能的“隔离令”了,接下来的事情戴维不敢深想,或许这就是这座城市命中注定的劫难吧。
时间很快,戴维已经进入市区,他将车速放慢下来。周围的景象一片狼藉,形形色色的人脸上充斥着惊恐的神情,他们带着自己的家人,有的乘着车,有的蹦跑着,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逃离城市越远越好,可想而知现在的局势已经到了何种地步。戴维见状也难免有些惊怕,摸了摸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可惜已然没有弹药了,之前形势危急导致子弹已经用尽,无论如何既然已经来了怎能退却。戴维鼓足了勇气加快车速向市中心的警局驶去。一路上枪火声,惊叫与哀嚎声不绝于耳,路边时常能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一群群暴徒乘乱打劫着路边的店铺与住处。就在戴维正注意这一幕幕的时候,不知哪里的子弹向他这里射来,紧接着从黑暗的巷口出现一群拿着枪械的暴徒想要包围他。在这危急时刻自己将要成为别人的目标,戴维没有多想加速油门,用最快的速度冒着周围射来的弹火冲出了包围圈摆脱了危险,即使这样他的身上也有多出被射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忍着伤痛的戴维这时已经疲倦乏力,他将车停在了警局的路前,尽量快的向局里跑去。在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妙,这里好像夜已经发生过战斗,周围遍地都是弹壳以及依稀的血迹,等来到内部时,所有的警员都已经不在了,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不断传来的电话铃声与自己的呼吸声。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戴维找了一些应急的东西与弹药,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几个严重的伤口,他的头这时有些昏,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现在想要活命只有去市医院重新检查伤口以免流血致死。
不知过了多久,戴维忍着不支的身体来到了医院的门口,好在这里情况好些,外面有一些警察把守,说明完缘由,戴维走进了医院。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市民容身于此,他们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一些弱势群体,面对外面的暴力与混乱或许这里对他们多少是一些安慰。几个好心人搀扶着戴维找到了医生,取出了子弹,清理了伤口再次包扎了一下这才救了戴维一命。躺在手术台上的他静静的听着自己渐渐舒缓的呼吸声昏睡了过去。
快点醒醒!快醒醒!情况不好了。”戴维被身边的人唤醒,这时的他感觉体力有所恢复。据介绍现在医院外正发生着激烈的枪战,大量暴徒这时已经发觉这里的幸存者,正与守卫的警员发生交火以试图夺取这里。戴维不愿再呆在封闭的手术室,他跟着一些胆大的人一同来到外面去看个究竟。
情况十分危急,警员的火力比起暴徒完全不占优势,并且人也在少数,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有几名暴徒见状边开枪边规劝对方放弃抵抗,他们这时已经很接近医院大门了。这时的戴维一行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撤回将大门紧锁并用重物阻挡门口以示抵抗。这里的照明设施已经完全失去运转,院中一片漆黑,透着窗户借着外面的火光,戴维他们发现这些暴徒停止了前进,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从暴徒群中走出,这个人将头上的黑色兜帽揭下来,一个面目苍白的光头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嘴角微微上翘,口中嘟囔着好像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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