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南方人,但是从小生活在大东北,父母年轻的时候就在大连经营生意,我也很有幸能在那个温柔、悠闲的海滨城市生活。
我的父母是典型的南方人,父母都不是很高。小的时候,父母因为常年都生活在东北,很是羡慕东北人的壮硕身材,所以父母想让我也变得强壮起来。
但是,很不争气啊,我小时候很挑食,体格瘦弱,而且听我爸妈说,我那时候能爬树,喜欢爬当时住的小区的后山。
可能很皮吧,那时候父母对我很操心,他们说有一次,我趁他们不在身边,就和小伙伴去爬山了,那时候可能在后山(虽说是山,但其实并不高,就是一个小山包)玩捉迷藏。小伙伴们都找不到我,最后放弃找我了。
父母找我很辛苦,最后打听孩子的话,知道我在山上,就找邻居们找我,最后发现了在山上昏倒的我。
过年回家了,父母看着依然瘦小,而且很皮的我,就在老家和亲戚说我的问题。可能有亲戚留心了,就和我爸妈说隔壁乡镇的有个灵婆很灵,找她也许能够解决他们的烦恼。
父母当时也没伤心,但是隔壁家的小孩一比,我实在是太瘦弱了。也许担心我未来的成长,最后还是找了灵婆。
这里并不是歧视残障人士,但是那个灵婆的样子,在小时候的我的眼里,是很恐怖的——瘦弱的身材,褶皱的皮肤,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则是大大的开着。里面的瞳孔和眼白模模糊糊,整个眼睛好像被抹上一层厚重的迷雾。
接下来的事,我不是记得很清楚,只知道最后求来一个玉佩,和我的生肖相同。
玉的质感还是很温润,只是很浑浊,里面好像有着涟漪一般的絮状物,在太阳直射下好像在荡漾,它很是圆滑,略微沉甸甸的,我记得小时候经常把它含在嘴里。
我的生活在那时候发生了改变,因为直到现在为止,我这个人是在能称得上文静。
我喜欢画画,喜欢音乐,喜欢摄影,喜欢美食。我讨厌运动,讨厌危险。很难想象我以前怎么会爬树,爬山那种事情,除了豆芽,我几乎没有讨厌的菜。
也许那枚玉佩真的有用,我现在长得很健壮,也许太健壮了。每次回了老家,乡亲们都会说这孩子壮得像一头牛。
我觉得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事,从父母口中响起,我都觉得匪夷所思。
很是奇怪,就在我变得健壮的时候,父母经营的生意却日薄西山,最后父亲的公司黄了,我们一家回到了老家。
父母沉心良久,最后做出了决定——他们去外地打拼,但是日子不安稳,就把我留在老家,我和爷爷奶奶度过了之后的十几年。
刚开始在老家过得并不安稳,我很难融入进去,他们对我来说是外人,我对他们来说则是城里人。于是我变得有些自闭,但是还好有隔壁的发小,我们相处的很好。
时间来到了我读初中了十几年前,当时的公路路况并不好,道路是窄窄的,而且我们的初中离家的距离很尴尬,说远并不远,但是自己走却也要走将近一个小时的路,所以我和同辈的小孩一样,很早就学会了骑自行车。
我很喜欢和发小骑车,因为风吹过,事物在眼前飞向脑后,我很喜欢那种放纵感。
那天下课放学,时间是四五点左右,那天是多云,云层积沉着,空隙处透露更高处的青色的天空和澄黄的夕阳。
那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有着温暖的太阳,但是云层密集处,你能感受到一股股潮湿的冷气。
在某个路段雾气浓郁起来,但是还能辨认出前方的路,这个地方尤其湿冷,我仿佛能透过外套被雾气打湿了,但是自己的外套是干燥的。
在某个刹那,一个瞬间,我感受到一股冷气好像进入了身体,一股浓烈的冰冷感在抚摸尾椎处,然后慢慢爬上脊椎,脑后勺。
然后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但是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并不是假话:
最开始是听觉。具体我实在记不起来,但是突然耳边真的什么也听不到,仿佛有人捂住我的耳朵,能感受到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强烈的心跳和放大无数倍的底噪一般的耳鸣,让我真个人头晕目眩的。
接着是视觉。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在眼前浮现,我觉得我整个人好像不正常了,我的眼睛能清楚地看到眼前的事物,但是我的脑子觉得我看不清,意识里好像被戴上了高度倍数的眼镜。能眼睁睁地看到眼前的事物,但是大脑像是宕机了一般认为眼前什么都看不到,这些都影响了我的判断,我骑车的方向开始颤抖起来。
最后是身体。由于方向不稳,我打算停下来,但是好像被操控一般,我的身体不停我的使唤了。我脑海里竭力地发出停下的信号,但是我的脚还是不停地踩着。我想要保持直行,但是一股力量控制我的手掰弯方向,我的车龙头向右扭去,那边是断崖一般的小山坡。
我脑海里剧烈地反抗,不停的挣扎,但是就是控制不住,我最后连人带车滚下小山坡。
但是更奇怪的事发生了,我脑海里猛地响起一声呼唤,在叫我的名字,然后很奇怪,之前所有的异常仿佛姑息了,我掌握了我的身体,最后勾住一个树枝,身体只是受了小伤,但是自行车摔坏了。
接着就是附近看到的乡亲们救济了我,我被赶来的爷爷用拖拉机送回了家。
事后安静下来,我好像觉得那声呼唤是我的胸前的玉佩里传出来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做梦,一个漆黑身影,仿佛烟幕一般流淌着,眼睛闪烁通红的光,直挺挺的看着我。
爷爷奶奶觉得这件事很是迷信,也用农村的土办法鉴定我是否中了邪,就是呼唤我的名字,然后拿出四根筷子,在我眼前转完之后就让我对着筷子的两头哈气,最后拿到厨房灶台附近装满水的碗里,直挺挺的树立起来,最后那一根筷子倒了,就是受了哪个方向的邪物的害。
具体哪个方位,我不记得,最后还是找了那个灵婆奶奶,那个奶奶说是有人在那死了,但是不得超生投胎,就打算找个替死鬼在那受罪,然后他就能重新投胎。
最后那个奶奶用牛黄纸包了一些纸钱、香、还有一个小人剪纸,最后拿到道观里的鼎炉里面烧掉,说纸钱和香是让那东西息怒,最后那个小纸人则是充当那个“替死鬼”,好让那东西投胎。
然后不久听到村里人说起,大概几周前,那里确实发生了一起车祸。
说来惭愧,其实我父母重新开始他们的商业生活的地方,也是灵婆奶奶算出来的。也许真的很准,我家那之后确实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过了一段时间沉淀后,父母的生意安稳下来,我也就在暑假的时候去看看父母,去父母那边生活。
父母那边是个小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每年去变化都很大,我也很享受那种不同于家乡的生活方式。
那边有个习俗,就是每年中元节,都会在十字路口或者任意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烧香火,以此祭奠先人。
父母经营饭店,当地人喜欢吃夜宵,我们家就有时候打烊很晚,夏天就是如此。有一次就是晚上还没打烊,父亲觉得我一个小孩子太晚睡觉不好,就让妈妈陪我先回去睡觉,然后他留下来收拾东西之后再回家。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稳定不久前,因为节省开支,他们就租房在稍远的胡同里。
其实并不是很远,走路大概五分钟左右,但是入口很偏僻,老的胡同又是紧紧聚在一起,每次看上去都很逼仄,白天都很阴森,晚上就更害怕,我总是逃也似地跑过那段小路。
那晚是中元节,我妈也挺怕的,我和我妈心照不宣地走着很快。
奇怪的是,我们走得越近,那边的烟火就烧得越是浓烈,烧起很多浓郁的烟雾。
按理说,烧香火烧的这么烈,应该很暖和才对,但是那天那个街角很是阴冷,月光很照顾的也很清冷,我们越是觉得一股寒意透彻心脾。
一股小小的害怕在胸口挠痒痒般骚动着,我和我妈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烟雾古怪,蒸腾着雾气,月光好像燃烧起来一样模糊着,越是靠近那香火,这种怪异的感觉越是浓烈,那处模糊开始凝聚起来一样,吞吐着香火气,好像要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我和我妈大气不敢喘,越走越快,我妈示意我不要说话,不要看向那边。
我和我妈只是走,心跳的贼快,那个东西仿佛在后面跟着,越来越近。
明明走得很快,很累,热的出汗,但是身体越来越冷,身体开始颤抖。
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我妈死命地敲门,院里的房东嚷嚷了几声就提着电灯开了门。
我和我妈扎猛子冲进去,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有人打麻将真的他妈的好极了!
我妈就进了屋就死死抱着我,一边笑,一边又想要哭出来一样。
嘛,大概就是这些故事,其实还有不少小时候村里听爷爷奶奶和有人在家里的故事,有什么水猴子,有什么“野生力”,很多奇怪的故事,但是都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就不说了。
评论区
共 16 条评论热门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