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每天一个小时来写,不过呢,发这里估计是不能做到每天一篇的,想让大众看到的愿望是没有的,在大众面前的兴奋才是追求的东西。只因为一个人留言说——上一篇“文笔(标点符号滥用的情况)有点独特”——我打算还是好好先讲一下,这个系列是怎样的一个姿态。
在内容上,我不打算做诸多的解读,也不打算拨开迷雾,努力尝试还原小说的谜语和角色“原型”不是我应该做的,原因有三:其一是已经有很多知识更广,思想更成熟的解答内容,且形式从论文到电台都有;其二,因我不大可能看完所有的解读,也不大可能了解所有著者的“审美语言”,这不是充分的令我可以“自顾自语”的理由,却是必要的。我个人不愿意对不了解的事情说太多;其三,我没有把《魔戒》看做小说,既无法单纯地看作小说——因为已经看过电影,也无法单纯的按小说去理解——这是我所在的立场。
鉴于作者说它毫无象征所言及,非要说有什么主题,那就是人类的死亡不是自然,我将其视作诗歌或者那种口述出的故事。展开这一点非常困难和复杂,且简要的说背后的想法之一——这则故事是文字游戏,但做游戏的却不是你我、或者作者,如若不是这样,那么其中角色的死亡必然是自然——至少要看上去自然,说服它人相信它自然,这就是电影改编努力尝试的最主要的部分;另一部分的想法十分混杂,主要表现在我会尽力去排斥做一些“解释”和“解读”(但这几乎是做不到的),阅读的感受部分是一种体验,而这种体验只能通过实践的方式展现,而展现的内容又会完全的偏离体验的部分,以至于我最后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讲话”——但请相信我,这不是一种罕见又难以理解的过程,如果你尝试过去勾到冰箱上的糖果罐。综合来说,这个读书笔记就不可能是完整的了,更不会是成果,甚至连“献丑”都算不上,但也绝不能以碎片和格言的方式出现,因为那种咬碎肢解的“转述”也不是我的愿望。
第二章其实没有什么特别让我在意的内容。有很多故事情节,是对前作《霍比特人》的回应,更可以说,是作者对自己的回应。我是如此想的,弗罗多作为托尔金听说书人讲了一边上作的故事,这故事是从另一个主角出发的,咕噜。
对此说书人有明确的一个定场“话”——咕噜对根性的痴迷。讲故事的人其实并没有持有哪种对真实的认知,假设他们抛出了一个类似的东西——杀父大仇不得不报等等——那也只是一种拖延故事立马成型的手段。但这种手段是极其必要的,因此,这是 “甘道夫”讲述的咕噜的故事,不可忘记这点,而听众们总是会质疑这点的——甘道夫在说的仅仅是一个“故事”。
咕噜的这种痴迷甚至有一个具体的行径,在他还未化为怪物时,他对植物的痴迷,而当成为咕噜时,他想着大山之下一定有更奥秘的根性,于是就前往了。随后,就像是明摆的撒了个谎一样——山下没什么根性可言,只有扭曲跟痛苦。这是一个谎言,为了掩盖一种恐怖,事实存在的空间是,山体内部的空洞,这个空洞本身就是恐怖。而如今,通过这个谎言,咕噜成为了大山下恐怖事物的代言。假想甘道夫是对的,那弗罗多是必须通过假象才能明白谎言掩盖的真实,咕噜并不是可憎之物。
与此同时,说书人也借此机会向彼时尚且懵懂的托尔金宣告了《魔戒》故事的结局。无论是甘道夫还是精灵们,与其说是依靠智慧作出不杀咕噜的判断,倒不如说是依靠身体,他们知道一些可贵必须被藏匿,一些真理只得保藏,一些说服只能表现为恳求,一些使命只能求助于摆脱。弗罗多被故事中的谎话迷惑,弗罗多强调,不该杀吗?就好似比尔博受到了一种根植于过去,却来自未来的号召。弗罗多也在年复一年给比尔博筹备生日宴的时候,逐渐被感召骚扰得心烦意乱。甘道夫认为有冥冥中的东西,感召了他,咕噜还将扮演某种角色。这些种种感召,种种呼应,和对眼前事物的处理方式——该杀咕噜吗?或许很像艺术家所作,但只能看到一些形式上的接近。我可以将其简化为,这都是一种宗教体验,但得说明,不是所有的仪式里都有神在,但所有的仪式包括,讲故事,这件事情,都让“神明在此”不言而喻。
甘道夫不是他们的神祗或者奇迹的宣告者——即便他的身份是某些神明的代言,这身份实际上是枷锁,令他只得“年老衰迈”。甘道夫离开故土时与其他使者的情况截然不同,他深知此行一别,就跟神毫无关系了——而是说书人,或者说,甘道夫在洞内向弗洛多讲故事,这么一个场景。说书人跟故事不能以作为XX的载体,这一方法去分离开来,它们都是这一场景的代行者。而分开论述,只会为代行者们附加不堪入目的目的(XD)。
弗罗多怀疑他,这些都是你猜测的?甘道夫站在这边,费了一些口舌去说明(有点苦口婆心的感觉)。其一是自然少不了许多实际的行为,并且还受到了许多其他的助力:曾经,甘道夫就想找到咕噜——他曾以为他不能,然而他又做到了(哈哈哈,你甘道夫的本体是一个写论文的打工仔吗?)最关键的部分在于,如何看出咕噜谎言下的真相。好啦,他凭借自己的智力对背后的事实有了一个八九不离十的判断,但最后,这真相以故事的方式,才交到弗罗多手里,而不是以命令,或者完完全全的真相,如果是后者,那全文的内容大概两个字,快跑——我且串一下,当巨大的灾难降临在人面前时,人们反而掉头开始求助故事了,但这时候当然不是讲故事的时候,所以,“傻瓜,快跑”。
回到这一章,这个故事,这个以探访咕噜真相所再构的故事,所要隐藏的真相,却跟咕噜无关,甚至与黑魔王无关,与弗罗多本人无关,就连决定性的物证——火焰中铭文的浮现——也只是重复了一个视觉化的实验——敦促甘道夫下定决心。古老的歌谣被引申出来,烈火之中真相浮现:比尔博注定拿到魔戒,弗罗多注定拥有此行。英雄事迹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而之于神话,精灵已经离开,神明不复存在,黑暗东山再起。如此,这些都是残垣断壁,弗罗多得以了解自己将踏入怎样的奇幻的世界。
好的,我想了想这些都不重要,无关紧要。要说最有在意的内容,倒是山姆的偷听故事跟甘道夫受一如感召的相似性。
好的,惯例小补充。也不怪我,有些嘛,写之前意识不到。
归去,这两个字,就算下一页《魔戒》只有归去两个字,我也不打算去说“托尔金(作者)对归去的感情”,不可思议,我没有充足的理由,但依然相信自己阅读时的感觉,离去和靠近被混淆的厉害,无论是比尔博,还是咕噜,还是弗罗多,还是“魔戒”本身(虽然魔戒的离开是为了归去),都是在说离开。归去,只要去掉那种怀揣旧主思想过往的情绪,大概也是离开。我只是不觉得行文中有什么怀旧的情绪在,更言及,故事里有两对主仆——索隆与魔戒、弗罗多与咕噜。在我看来,故事中对未来的思虑远大于过去的成分。而对未来的思虑,也不是什么探究模拟一一揣测的试探,仅仅就是观察。这种观察颇具绅士的态度,虽然一般来看都是被动的消极的。但是你不可亵渎死神,你只能观察死亡降临,这是没办法的事。这也是甘道夫不能拒绝的事。
甘道夫解释自己为何迟迟没有行动,他在等。等什么,等一个听故事的人出现,弗罗多站在甘道夫身边,矮小的他却比甘道夫位置高。且说在霍比屯洞穴中,温暖篝火家餐旁,甘道夫唯一受此荣誉,得以说书而明。说书人、讲故事、是全然和小说家之类的人不同的。小说力图让人沉默,而讲故事的人想把语言从书的桎梏里解脱,把历史从人名和血脉轮回的诅咒里解脱。但就在这一刻,作者让位于说书人的甘道夫,但甘道夫依然要低于弗罗多,弗罗多的优雅和得体,就是说书人所期望的一切美好。
对于甘道夫,全中土其他人,不是将其视为烟花方术,快乐源泉,就是见他晦气,整天捣鼓骇人听闻的预言。其实甘道夫对萨鲁曼的言辞亦是如此的。
说起萨鲁曼,敬佩七分夹着三分不以为然,萨鲁曼专精魔戒的研究,而我们听众当然知道,魔戒体系是一个结构主次清晰的体系——就连不曾对此深入的甘道夫,也能指出九七三一,以更多不计其数的小玩意。毫不意外,一是最重要的。
而这一能以“怜悯”侵入甘道夫的心,因甘道夫心系弱小,令他实力增长。甘道夫本人呢,他说自己偏偏在霍比特人这一偏门领域,乐此不疲,甚至说,由此窥见天下其他事物之理(但还是想一窥其理)。萨鲁曼定然说这是大大的扯蛋了。天下之大,事物之奇,数不胜数,偏好一门无人理会,无人问津,也不可能有所作为的霍比特人,不就是“贪图享乐”嘛。这指责有一半是对的,但我只能指出错的那一半——最谨慎的人也难逃天灾。对萨茹曼来说,以一之力,靠近体系内核,撬动整个体系,这才是有所为,“借怜悯入侵他的心”,那就来吧。甘道夫在这个层面上只是不甘于重复知识认知的体系而已,可是甘道夫智慧在于——没有明确地说,我想他大概会这么想——对抗不是终极的使命所在,“关键在于,他主动放弃了”,通过强迫造就的对抗性的行为,“只会令他心智收到摧残”。
巫师五人来之前,神告诫他们不可插手,萨茹曼从贪恋知识到违反这一告诫,根本还是在于他不明白,此行不是靠近神的荣耀,而是离开神的光辉。
还记得电影情节嘛,萨鲁曼也扮作说书,给甘道夫上课,断他不敢去莫利亚地下,向他展示烈火跟邪恶。甘道夫也向无知的弗罗多讲黑暗的秘史,讲霍比特人同族同亲的一号人物,退化成岣嵝苍白的鬼影。一度让弗罗多连连抗拒,怎么可能,霍比特人肯定不会撒荒,霍比特人绝不会成那样。可是,萨鲁曼说书的是知识,连真相都要差半寸的东西,而甘道夫却以谎言谜语包裹了真相。弗罗多不能全盘接受故事,却在半信半疑中全盘接受了其中的真相。哪怕弗罗多说,扯蛋!霍比特人不是那样!等到他见到咕噜,怎么能不想起这个故事呢?这是他身上真正的优良品德,他是一个绝佳的信徒,因为他善于听。
甘道夫在讲完一切后表达对霍比特人——其实是对比尔博和弗罗多的敬意,也就是对弗罗多作为聆听者的回应。甘道夫讲了一连串霍比特人听都没听过的东西,难以置信的内容。但是霍比特人做出了恰当得体的回应,哪怕弗罗多根本没听懂。其实更优者另有其人,山姆,全然当在偷听故事,被深深迷住了,根本没想什么黑暗的可怕的,人性的险恶的。山姆的纯朴令他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重重迷雾下的核心:不就是要出门了嘛,(该)手舞足蹈,(该)兴高采烈。此等纯粹,只得让甘道夫这般说书人发笑了。就此还可以再说,倘若山姆这个形象有如何的诠释了基督徒的人生真谛,那就在于他在每一个需要他表达虔诚的地方,他都在。
不是上帝时而显现时而隐蔽,反倒是信徒时而在时而不在。
沿着河流,却是越发向地底。咕噜的堕落,他在这里的坠落,不是指绝对尺度(高度)上向下,而是指深入山的根性。这也是我说不是归去,至少不是在怀念,没有去想要靠近什么的内容,没有什么可以靠近的。因为这“山的根性”是空无的,根本就没有什么玄妙的东西可言。显然,咕噜是受魔戒的影响,才误以为能靠近什么,魔戒总是令人去靠近什么。反倒是魔戒对它的影响薄弱之后,按说书人的重塑的故事来说,咕噜反而能离开此处了。在这里,请注意,弗罗多将咕噜的离开视为一种作恶,而甘道夫立马站在说书人这边强调,这是你注定要行的路,大敌发现夏尔,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咕噜的离开,恰好是这一系列“注定”中不可缺少的一环——甘道夫说,(弗罗多)你不知道魔戒对他造成了怎样的残害。
我亦称靠近某物是思想的顽疾,是寄生虫的下流把戏。而戒指是多么渴切靠近它的造物主,事物或许有所属,山姆也如此耐心的叫各位霍比特大爷们,少爷少爷。主仆是一种互相的牢笼,并令双方得以这种形态,可这关系其实令人憎恶,但这憎恶的部分其实也非常容易化解,万不是必须要发动世界大战。这其实在第一章里有写到。
甘道夫似乎是以自己周游世界的经历权威,又或仅仅是恶趣味的玩笑,对比尔博说,“你的书也不会有什么人读”,他对此要么不抱信心,要么就是有所期待。难道说书和听书的人,不是另一种有别于主仆的成对的关系吗?令事物成形于此时此刻的,也并非要靠那魔环相互锁死命运,也可以是有诸多岔路,各自行走,各自作伴,各自分别啊。
因此,比尔博说,至少弗罗多会读。随后弗罗多便完美地扮演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章其实对戒指也有很多很多的描写,不是没有意思,只是我不太在意。只想说,戒指这般一心一意的忠诚,在这一章的文体下可谓是一种完全的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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