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雨川老师的鼓励,促成我在机核投稿的第一篇文章。
其实一开始雨川老师回复说期待将这三幅素描整合成一篇文章的时候我是犹豫的。因为这组素描起源于一个小小的探索,我找到了一个之前没有用过的笔刷,感觉挺好用,便借着当时耳机里的金属乐旋律画出了这个系列的第一幅。
创作的主旨很简单:简约,利用正负形表达画面;要恐怖,但不是身体恐怖,而是表达一种恐惧的心理,同时克制血腥的程度;但同时还希望能表达出一种痛苦。于是这张小恶魔从母亲身体里探出头来的画面就应运而生了,生育伴随着痛苦,也伴随着未知。
当时还没有说这个恶魔就是敌基督,实际上画完之后我就打算停了。画完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或许能成为一个不错的专辑封面。不过发到朋友圈之后被大佬点赞了,心里很开心,这才开始想这幅画是不是能有个后续。
这幅画发到机博后我就被宗理老师冠上“过审小王子”的称号,在这里用文字表示一下我当时看见评论时露出的猥琐笑容。
所以这长角的婴儿既然是恶魔般的存在,那其成长的过程必然很恐怖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开始构思后续的画面。
恐怖的孩子这并不是什么新奇的意象,早在1956年的电影《坏种》中恐怖的孩子就在银幕上吓得观众头皮发麻。这实际上还是恐怖电影对于人安全概念的剥削,人们认为小孩很安全,那么当他们变得危险的时候就会意外地骇人。后来的《驱魔人》《甜美爱丽丝》《嘉丽》将其发扬光大,而这个意象也从未过时。直到2015年的《女巫》,我们在看主角家里的两个小孩唱着诡异童谣和黑山羊跳舞时依旧汗毛倒竖。
那么出生之后就应该哺育了吧,本着大门乐队在《The End》中展现的弑父淫母的精神,我决定让孩子将母亲蚕食殆尽。而这种蚕食并不是大快朵颐,而是一点一点地,甚至带有一点爱意和性的意味。而母亲在被蚕食时依旧屹立不动,保持着哺育的姿势,证明了她的痴情和对这孩子畸形的爱。
母亲胸前的倒十字表明她的身份,她反对着基督,自愿诞下恶魔的子嗣,并不惜用自己的肉体满足他。似乎有点《着魔》的味道了呢。
只有两幅自然是不能成一个系列的,吧。于是第三幅的画面在第二幅构思的同时也一并想出来了。
前两幅的画面其实已经为一个成长的轨迹开了个头,那么第三幅就应当结束这个轨迹。敌基督从出生时的混沌,到被哺育时的基于欲望的本能,这条路线是在不断明晰的。作为一个出生时便是终极邪恶的存在,他只需成长到拥有自我意识的时期便足矣。他的恐怖不需要成年的身体来衬托,而应依然限定在一个较小的年龄,而这也不会让第三幅中敌基督的想象相较于前两幅过分跳脱。
身体的年龄既已确定,接下来的便是确定内容。首先他应当在进行一个具有仪式感的行为,其次他的母亲已被蚕食殆尽,敌基督依然成型,他要举行自己的成人礼。那么以母亲的头颅为碗,喝下鲜血倒是一个不错的仪式。足够邪恶,但没有过头。敌基督已经学会了克制,他是有意识的存在。恰如《着魔》最后山姆·尼尔饰演的恶魔抛弃了让其成为人形的阿佳妮,逃离到人世间。
其实到了第三幅画完我都觉得我画的是一个邪恶的孩子,是被邪恶之人所生的单纯邪恶(邪恶提纯)。但感觉有点过了,便冠上一个敌基督的名号,告诉人们这并不是随意的某个人的孩子。他是恶魔之子,而不是你的孩子。借着这个名号也算是由头,让其不至于伤害人们的感情,也让这个系列有了个还不错的名字。
我喜欢恐怖的题材,因为恐怖是个筐,啥都能往里装。并不是说惊悚,或是说让人恶心的内容就不是恐怖。恐怖是一个大类,而很多人会用一个很小的标准去判定恐怖,但这并不是一个很合适的行为。
恐怖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题材有着诸多的细分品类,而其中的大多数并不会吓你一跳或者让你对某个地点或现象产生恐惧。恐怖可以低俗,也可以高雅,它不应是被人逃离的门类,当人们评论一个恐怖相关文化产品时总会将其抽离恐怖这个门类,仿佛它是个让人避而不及的低俗门类,仿佛恐怖二字配不上这作品的深邃,然而恐怖值得。
而我为什么喜欢恐怖并创作相关的作品,一是因为画这样的题材很自由,我的心里也很轻松。我希望这些用来放松身心的涂鸦能带动起人们的一点感受,如果我果真有能力让你在这三幅小画里感受到一点点恐怖,那我必定十分骄傲且自豪。我喜欢恐怖,所以我拥抱它。正如伊莱·罗斯所说:“你的生活让你不要害怕;你的上司让你不要害怕;你从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许你害怕;而当你打开一部恐怖电影,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害怕九十分钟。”
最近在做我的复古科幻题材的毕业设计《第五圣杯》,我会在机博更新我的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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