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梅斯的笔记:我曾祖父有关人类起源的调查将他引入了许多不同的研究领域中,这里引述的是他在二十世纪早期发现的简短总结,其中包括了一些与他的早期研究有关联的线索。】
当我们深入地下时,我们在保存下来的艺术作品——诗文,画作,塑像——中发现了过去文明存在的证据。这些可追溯到数个世纪乃至数千年前的生命的痕迹遍布世界各处。
我们手中关于有组织的城邦文明的记录将我们带回了七千年前的苏美尔,乌尔和乌鲁克。而最早的圣经文本为我们提供了其他线索,一些古阿卡德语写就的文本又让进一步向前回到了那些最早的统治者所处的年代。然而,这些古老的文字都提到了某种我们仅能投以匆匆一瞥的“上一世代”的,较这些古国而言也远为古老的王国。
最后一次大冰河期在一万一千年前结束,某些保留下来的艺术作品使用了只出现在那个时期的材料,而实际上,有证据引领我们在时间之河中逆流而上走了更远。在某些土著族群中祖辈相传的故事可以追随到距今七万年前的时代,而这些传说和考古记录中确实可靠的事件间确实存在某种对应关系。
距今约一万三千年前,最大的冰河期生物中的一部分——包括猛犸象,柱牙象,剑齿虎和巨熊等——灭绝了。学者们关于引发这种灭绝的原因已经争论经年,然而即使是其中最主流的两种假说——人类过度狩猎说和气候变化说要解释这种规模的灭绝也稍显不够充分。
而最新的研究表明,一个地外物体,可能是一枚直径大约三英里的彗星在加拿大南部坠落,摧毁了一个处于石器时代的文明的同时导致了部分大型哺乳动物如猛犸象和柱牙象的灭绝。重要的疑点在于,这样一次事件很可能终结这个时期所有物种未来的可能性,无论是已开化的族群还是尚在进化中的物种。但是相反,生命留存了下来,而且在这之后愈发欣欣向荣。
仔细审视我们不同的先祖的话,南方古猿可以看作冰河期之前典型的人属生物外貌。这些两足行走的生物有着突出的下颚和相对后来者较小的脑容量。然而,在把南方古猿当作一种简单的未开化的人属生物祖先的普遍论断之外,我注意到了世界范围内有数例被认定为南方古猿的考古发现实际上与这种通行观念颇有乖违之处。
南方古猿第一次被宣布发现是在1924年南非的一处采石场中。这一发现后来以“汤恩幼儿”的称号为大众所熟知,而这处采石场也因其中埋藏的大量灵长类化石闻名遐迩。大部分样本很快被鉴定为大猩猩或黑猩猩的遗骸,但澳大利亚人类学家雷蒙·达特在他研究的样本中发现了大量类人特征。他由此得出发现了一种新的人类早期祖先的结论,并将这一成果刊载在了1925年二月的《自然》杂志上。
达特的研究招致了广泛的批评,其中以皮尔当人学会尤甚。该学会声称1912年时已英国东索塞克斯一带确认了另一种原始人类样本(实际的发掘工作于1908年进行)。不过,这一说法已经在21世纪早期通过氟含量测试推翻。
然而同期,1915年在中国秦岭-巴山一带取得的另一发现却未能进入大众视野。这主要应当归罪于当时的社会动荡,那时,这个古老的国家正在经历由专制皇权迈向早期共和政体艰难而痛苦的转变。而在欧洲,第一次世界大战燃烧正炽的战火又轻松地把所有人的眼球从几个历史学家试图揭开我们古老过去的努力上吸走。
借助一份对汉中地区展开调查的特许,孟磊,一位来自北京的考古学家率领一支小规模的科考队深入群山之中寻找当地向导为他描述的一处失落的洞窟(这一区域直到2016年才迎来下一次考察)。孟磊的团队由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五位专业学者与三位当地向导组成。他们花了大约三星期准备各种用品,并于八月十四日正式出发。孟磊的日志仅保留下了少许残片,我将其翻译版本引述于此以供参考。
这片土地令我感到陌生,我是说,这确实是我的国家的一部分,但是在我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不是身处平原水田之间,就是置身于自然向人类的钢筋水泥让步的城市之中。
而在这里,野性未驯的大自然一副勉强容忍我们的打扰的样子。山林中并非无迹可寻,车轮,马蹄乃至旅者的赤脚已经在这里划出了小径。然而这些泥泞的小道看起来并不牢靠,总让我有种两侧的丛林随时会把我们和脚下的小路一起吞噬的感觉。
不过,山林之中最让我感到恐惧的还是在夜里,那时耳边响起的声音与我在过去的人生里习以为常的声音毫无相似之处。我们的篝火在树丛中投下不断跃动的树影,而在光线照不到的外缘,大大小小的野兽不住逡巡,显然是在忙着它们自己的“营生”。这些动物还没有学会远离人类,也是从另一个角度证明此地有多么人迹罕至。
不过就算这样,行动可以说是一切顺利。这一趟旅行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在跟着装载补给品的小车徒步行进,从各种意义上讲,我们的探险行动都与古代那些深入此地的行商有不少相似之处。
安德罗斯·萨拉玛博士会协助我对我们的行动进行记录,并将我们的探险日志翻译成英语和西班牙语——他的母语。要我说,这些第一手记录在我们要把我们的成果写成文章发表的时候会帮上我们大忙的——帮上我们所有人。就目前而言,萨拉玛博士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位有趣,也许稍微有点古怪的同伴,跟大多数西方人差不太多,也不比大多数西方人更古怪。不过,至少他总结我们这一次的目标总结的很到位。
过去两年半中,我记录下了大量有关秦岭-巴山一带星罗棋布的洞窟中古老墓葬的传言,其数量已经达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眼见为实,我必须去亲眼见证那些乡野志怪故事和猜测背后的真相,将他们置于我双眼和专业学识的考据之下。如果我不以这样的实地考察说服他们,那些已经对我表现出怀疑和轻视的同事和同行就更要得理不饶人了。而要说服他们,我必须为我预想中的结论找到无可辩驳的证据。
我对最终会找到什么有一点猜测,但是我不能放纵自己沉溺于希望之中,不能将自己身上客观严谨的专业性置于蒙蔽之下。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持警惕不让美好的幻想误导我的双眼。
不过,说心里话,我还是梦想着能找到最初的人类,找到我们这个种族的原点。
荒野中的道路简直要了我的小命,这副搞学术的身体已经完全不适合干这个了!
孩提时的我可以整日四处奔走。我的父母虽然在家乡颇有名望与家产,但他们还是坚持将我养育成一个谦逊的孩子,而非借重自己的出身做哪些拈轻怕重的事情。托我这样的成长经历的福,我从不觉得花上个把小时从学校到家或是反过来是什么大问题,也不觉得花点额外时间为硕士生们捎上几封信有什么不得了的。
然而我还是变得虚弱了很多。毕竟我已经太过习惯于柔软的椅子和靠垫了,双脚以灼痛向我发出抗议,然而我要求它们做的不过是完成天职而已!
白天行进带来的疼痛让集中注意于写作变得有些困难,靠着烈酒和片刻小睡,我还能完成要写的报告和文件,但相应的忽视了很多其他事情。
我还需要让自己更坚强一点,不然恐怕要落在这些因共同目标而来的队友后面了。
詹姆斯·道森,声望素著的查尔斯·道森的弟弟,同时也是英国皇家学会派来的代表,相比之下似乎不怎么在意旅途中的困难。他是那种老派作风的英国人,拿着根手杖,戴着一顶小草帽——我敢肯定是伦敦近来流行的款式——走在队伍前列。这位自信的年轻人比我小五岁,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气势十足。他来此的主要目的是见证我们的发现并对皇家学会直接汇报。以期能在我们找到的东西和在皮尔当的发现之间建立联系(如果真的有的话)。考虑到他在学界的声望,在尽量避免深交的前提下的话我还是能忍受他的存在。尽管与道森家族建立良好友谊的话可以极大提高我在学术圈内的名望,但我还是没什么动力装作对他那套欧洲人卓越智慧的理论感兴趣。毕竟,我要是认同他那套“以貌取人”的长篇大论的话,那我不就相当于在自己蔑视自己么?
但是话说回来,也是詹姆斯为我们带来了记录发现所需的相片底片和化学药剂,也是他毫无怨言地背着这些东西行进在前。我的其他同伴,易欢和平新穿梭于萨拉玛博士和道森之间。询问他们有关各种知识领域的问题,很多中国学者习惯于做这样的事,借机由那些固执的外国人来冲击他们自己一知半解知识结构,以此来丰富自己,为未来的研究工作作准备。这也是我们与外国学者间最大的不同之所在,道森展现出的对个人发展的野心鲜见于我的同胞之间。我们自视为工具与摆渡人,以发掘知识贡献于更好地理解世界而非个人发展为己任。
我们正在深入山麓地带,距离第一个目标还有四天脚程,尽管身体略有不适,但大体上一切顺利。
下午我们遇上了此次探险中的第一次古怪之事,当时我掏出了自己的怀表,恰好注意到了表针的离奇表现。看起来,机械零件被我们身畔的某种力量严重干扰。
简单询问过我的同伴们之后,我们发现了另外几起可能由类似效应引发的异常情况。而在比对实验中我们发现,萨拉玛博士的指北针似乎没有受到特殊影响,这一方面让我们略微安心,另一方面也大大加深了我们的困惑。指北针在磁场影响下反转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但是只影响钟表运作而不影响罗盘的干扰效应对我来讲确实是个新鲜的未解之谜。
目前我们无法确定其他设备是否也受到了影响,衷心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除此之外,今天无事发生,甚至可以说是平凡而顺利的一天而已。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他决定……把所有东西收拾………离开
漫长的旅途中,其中一位本地向导,于持恩,为我们讲述了诸多趣的当地传说,总算让我在水疱和抽筋之外找到了点值得注意的东西。
砂土小路在过去几天中显著变宽。按照于持恩讲述的传说,三千年前,出于对当地酋长绝望求助的回应——他声称怪物从地底深处向他的领地袭来——一支商王朝的军队沿着这条路开入群山深处。商王盘庚指派了他的长女,琉玮率领这支远征军。她,和她领导的战士们再也没能回到王都。但是,有些逃兵幸存了下来,在附近的村庄中落地生根,也把他们关于潜伏在我们脚下的恶魔的可怖经历在口耳相传间传承了下来。
萨拉玛博士在傍晚要求于持恩重复了一遍这个故事,以便他把这个传说完整的记录在我们的探索日志中,我想,就由他们去吧。
我们在今天上午抵达了第一处坑洞边,比计划略微提前了几个小时。当地人管这地方叫恶魔洞,或者叫鬼洞。一个与于持恩的故事相互映证的名字。假如两者确有联系,那么我们正在直视的就是一段跨越了三千年时光的传说。
坑口颇大,尤其是直观感觉要比尺寸数字更大。尽管周边布满丛生的植物,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坑边随时可能发生大规模崩塌。坑周的峭壁径直向下延伸入深邃难测的虚空中,目力所及完全看不到坑底所在。显然,我们眼前的正是一条深入世界深处的小径。
我们脚下的深渊中隐藏着何种秘密?要窥见这里隐藏真相的一鳞半爪,我们的科考队只能算差强人意。我几乎立刻意识到未来我还会回来,也许要回来很多次,以此寻回那些久已失落的真相。
我们在距离峭壁一百码之外的地方建立起了营地。在向导们的协助下,易欢做出了一些初步发现,为我们标定出了一条可以下到可见的下一层岩台的路径。距离日落还有大约五个小时,考虑到那时攀爬会变得困难,我们大概只能组织一次粗略探索……
……对我们的初步探索成果感到既惊喜又失望,但我不这么想,如果把世界的深度假想成类似于树干年轮的结构,那么还有层层叠叠的历史躺在我们脚下,等待着我们前去探索。
傍晚时分,道森先生开始肆意挑衅批判我们的初步发现。显然,他来此首要目的是尽可能确保他兄长的地位和名望,而非解开人类起源的谜团。我估计他很乐意看到我们一无所获,也就意味着我越来越不想信任……
……尝试在惯常的时间入睡,但是没办法放松下来。我有种被注视的感觉,也许是那些长眠地底的远行者们的灵魂回来警告想要步他们后尘的人?我不……
……一小时后我们回到了昨天发现那些死掉的僧侣的岩台。他们用来把同伴送下去的绳子还完好无损,付出了一番努力之后,我们成功把他带上去和他的同伴们团聚了。
我不由得好奇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场没有制衡发现挣扎厮打或受伤的痕迹,就好像这些虔诚的家伙们只是在尝试营救他们的同伴到一半突然集体决定躺下来断气了一样……
我花了点时间盯着朽烂的遗骸琢磨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些信徒选择就此放弃生命。虽然我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我认识不少从信仰中找到了力量和救赎的人。信仰对那些接纳它的人自有用处,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虔诚的人陷入如许绝望。
就眼下来看,除了被绝望压垮之外我似乎想不到什么可以接受的解释了。
于持恩为我们规划了接下来的路线。尽管僧侣们使用的绳子看上去完好无损,但我们还是不打算冒这个险。毕竟这些纤维已经在风吹雨淋中暴露了不知多少年,十有八九会让使用它们的人尝尝“惊喜”。因此我们使用了自备的装备搭建起了向下的道路,将我和道森放到了下一层岩台上。
这一层要昏暗的多,我们脚下的土壤也保持了更多水分,松软的青苔覆盖其上。可以想见,在洞窟中越深的地方接受到的阳光就越少,我估计这样一来随着我们逐渐深入,我们也会看到愈发奇特的生物。
道森为我们带来了照明设备,在等待其他人慢慢爬下来和我们会合的同时我们俩安放好了灯光。在这片空地中间,一小簇古怪的黄色植物之间,我发现了一个八幅法轮,这应该是那些僧侣们留下的符号,这可能也部分解释了他们为什么会把同伴放到这片黑暗之中。
当我伫立在这片阴影之中时,作为一个身处此地的异乡人,人类社会侵入这片古老领地的先锋,我又感受到了之前那种非自然的疏离感。在这里,我与我的祖辈们一样,可以感受到自然对人独断专行的权威。
我们继续前进,一层层向下进发。在第四层岩台上,道森架起了他的照相机,从背包中取出底片,在三脚架上安置设备。易欢主动提出帮助,但他热脸贴了冷屁股。
我坐在岩台边缘向下望去,却感觉到了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萨拉玛博士随即坐在我身边。“你觉得往下还有多深?”他问我。
道森为我们周围的罕见植物拍摄了照片,随后我们收集了对应的样本,装在我们为此专门带来的透明玻璃瓶中。大多数植物的形貌和结构令我们感到十分陌生。叶片的黄白色泽让这些植物显得脆弱而病态。我不知道这些植物能不能禁受得住阳光直射,所以只能将它们用遮光布妥善包裹起来。
第五层光线更加昏暗,脚下也开始打滑,我们够到了……之后,徒手……直到……
在第八层,我们进行了一次精确测量,确认我们已经抵达了七百英尺深的地下。这里生活着某种松鼠科动物,它们的皮毛在灯光下泛出鲜活的红色。道森管它们叫小鼠,显然是想起了这些生物徜徉在伦敦街巷里的那些远亲。
营地已经打包完毕,我们决定尽快离开。我们达成了共识,不对昨晚发生的事多做探讨,但必须在夜幕降临前尽可能远离此地。我们能以眼下的伤亡情况熬过群魔乱舞的夜晚只能说是走了狗屎运。我们会永远铭记于持恩和萨拉玛博士,尽管我们甚至没有余力在他们丧生之处刻下简单的记号。
道森已经领先了我们几个小时,他在黎明前逃离了营地,还偷走了大部分样本。好在我睡觉的时候一直把胳膊搭在箱子上,保住了完整的那具女性遗体。
没睡好……我的脖子……痒和肿痛似乎停不下来……简直让人发疯……
我们务必马上离开,要是我们能追上道森,我要和他好好聊聊,我敢说我们会……
孟磊的记录到此为止,后面的内容只有他在撕下的一小片纸上写下的只言片语可以为之后发生的事情给我们带来些许提示,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我不清楚孟磊为何在此引用莎翁的诗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觉得这句话与他的科考队的遭遇有关。
追踪科考队其他成员的下落同样困难。有证据表明他们中的一人或几人抵达了附近的一处寺庙,并在踏上接下来的归途前在那里休息了几天。然而,他们要返回的城镇如今已不复存在,仿佛被人从地图上抹去了一样。
孟磊的笔记中提到的那具遗体后来被送到了由苓德学院和当时新建立的山西大学在太原联合建立的研究中心。这个部分有当时的入库文件作为佐证。对我们来说幸运的是,第二凤凰结社中的一位成员接触到了大量的文件信息并得以回收了一份实体样本——一根部分腐烂的手指,和部分早期研究报告一起被迅速运到了位于东欧的保存设施中。六周后,山西的存放处遭到闯入,并在事件中被洗劫一空。而重新整理后的记录显示这一时期没有任何来自秦岭-巴山一带的遗体样本。即使我们的干员通过包括序列号在内的多种手段进行搜索,都没有找到包括这具遗体在内的任何与孟磊在1915年的这次科考行动有关的物品。
在所有我能够找到的研究记录中都没有发现易欢这个人,这一时期中北京的大学教职工和学生信息并不完整,然而我还是希望能发现关于此人的蛛丝马迹,无论是在科考行动之前还是之后的。
詹姆斯·道森回到了英国,继续支持并捍卫他的兄长有关皮尔当人的发现。他曾几次提到“在环球考古发现中找到的佐证”,但从未提供任何支持他的宣言的具体证据。皮尔当的发现是否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层面与秦岭的发现有关尚且不得而知。
第二凤凰结社的成员们在1916年能经手的法医学分析化验技术最多算是基础级别,好在结社位于毕尔巴鄂的成员们还算是颇有远见,将这份样本尽量妥善的保存了下来,避免了不必要的暴露和损耗。山西的学者们的笔记和西班牙专家们的注释都表明他们不相信这是人类的起源。西班牙研究者露易丝·加西亚称这份样本“具有与任何我见过的灵长类样本都不同的双芯骨骼结构”,保存下来的图片进一步解释了他的说法,样本骨骼的近端和中部表现出与人类迥异的双骨结构,在远端则与人类骨骼结构类似,但无法确定性别。
来自山西的报告表明该样本属于一名女性,其大腿骨经测量,在长度上接近一位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而且报告中又一次强调其骨骼具有“从未在人类或其他灵长类骨骸样本上记录过的交错双骨结构”。没有记录下来的力学测试结果,不过按照记录中的估算,该样本的骨骼强度应该比同尺寸人类骨骼高出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此外,作者还指出,骨骼样本表明其本身还在成长中,也就是说,即使腿骨尺寸已经接近成年女性,该样本所属的个体在死亡时实际上还在生长。
山西的科学家们也对颅骨进行了初步分析,与雷蒙·达特的南方古猿不同,“秦岭女士”的脑容量与现代人类相近,或者说,比人类的更大。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样本失踪前他们没能来得及进行更进一步的分析。
毕尔巴鄂的样本后来被转移到了康涅狄格洲的安全屋设施中,也成了我同意加入新工作组后被展示给我的第一批物品之一。那是一个妥善密封保管的金属盒子,盒盖上写着“Amatxu”(巴斯克语“母亲”)
“秦岭女士”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难能可贵的,洞见数千年前生活在地球上的另一种人类的机会。尽管考古学上难以取得进展和证明,但我个人认为已有的证据已经足以让我们确信数千年前华中地区生活着某种人类亚种。
秦岭-巴山的科考行动不是这一时期唯一一支失踪的科考队或是唯一被有意无意遗忘的考古发现。这一行动前后出现了多起类似的反常现象。如果任何人有兴趣的话,我个人建议向研究部门提交申请访问档案馆的以下内容:德克斯特·阿博纳西,1952年前担任康涅狄格避难所主管,在他于1963年去世前收集了大量关于异常发现的报告。几大箱他的著作在他逝世后被运往凤凰计划连接点研究设施中,正是这些文档奠定了我们现在对时局的认识和对未来的假设的基础。
有些东西在外面虎视眈眈,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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