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craft:A Look Behind the Cthulhu Mythos
当我说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幻作家是一位名叫爱德华·约翰·莫尔顿·德拉克斯·普朗克特(Edward John Moreton Drax Plunkett)的英爱男爵时,很少有行家会不同意我的说法,他是国际知名的诗人、《贺拉斯颂(Odes of Horace)》的翻译者、剧作家、小说家、自传作家和短篇小说家,被数百万人称为邓萨尼勋爵(Lord Dunsany)。
邓萨尼出生于1878年,是属于他的古老庄园的第十八任男爵。他早期的短篇小说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名声;他的戏剧的成功为他赢得了大西洋两岸的声誉。这些戏剧在都柏林著名的艾比剧院上演,或者在伦敦的舞台上呈现,它们所蕴涵的智慧、魅力和抒情风格在横渡大西洋的途中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事实上,邓萨尼曾经有不少于五部戏剧同时在百老汇上演出。
然而,邓萨尼勋爵不仅仅是20年代的尼尔·西蒙(Neil Simon)。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天才奇幻作家,他对本世纪上半叶奇幻作家的影响具有决定性和批判性——可能堪比J.R.R·托尔金对本世纪最后几十年奇幻作家的影响。
1919年,邓萨尼41岁,正处于他名声的鼎盛时期。那一年,他的美国之行无疑是非常受欢迎和成功的,尽管他做梦也想不到后来所证明的意义有多么奇妙。
邓萨尼的美国之行还包括在波士顿的科普广场酒店演讲。他到场晚了,陪他进来的是哈佛大学的乔治·贝克(George Baker)教授,他为大家作了介绍。邓萨尼即兴讲了一会儿,谈到了他的理想和方法;然后,他把一把椅子拉到自己的阅读桌旁,坐下来,跷起他的长腿,大声朗读他的短剧《女王的敌人(The Queen’s Enemies)》,剧本取材于希罗多德(Herodotus)的第二卷书中关于埃及女王尼托克丽丝的轶事。
他坐在第一排,离演讲者只有十英尺远,29岁,下巴瘦削,全神贯注地听着,陶醉在柔和文雅的英国口音中,完全被迷住了。结束剧本后,勋爵阅读了他的其他作品的选段,包括短篇小说《为何送奶工看到黎明会颤抖(Why the Milkman Shudders When He Sees the Dawn)》。观众很多,显然都很开心;节目结束后,邓萨尼被想要见他、与他交谈并得到他亲笔签名的人包围了。第一排的那位年轻人——他从罗得岛州普罗维登斯的安吉尔街远道而来参加这一重要场合——太羞怯了,不敢走上前去和邓萨尼勋爵握手。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
邓萨尼的伟大幻想包含在六七本小书中,由波士顿的卢斯公司在美国出版,现在已经绝版很久了。这些短篇故事是用一种非常简洁、梦幻、可爱的流畅散文写成的,这种散文受希罗多德的影响和詹姆士国王的圣经一样多。它们是关于探索、魔法和冒险的故事,故事发生在一个想象中的东方小王国,一个位于“第三半球……在世界的边缘。”1*
然而,邓萨尼的第一本书却截然不同。那本短小精悍的书《裴伽纳的诸神(The Gods of Pegana)》已于1905年出版(作者自费出版);邓萨尼是在此一年前写的,当时他还住在威尔特郡的鲁德阿什顿。培德莱克·科拉姆(Padraic Colum)曾经描述过这第一本书,以及它与邓萨尼后期幻想的关系:
他的作品一开始就像是带有神话色彩的古代文学。他首先告诉我们他作品中的祭司,国王和牧羊人居住的地方的神。
这正是邓萨尼所做的:用一系列简短的散文诗或速写展示了他想象中的王国中的神,概述了他们的传说,整部作品都有《圣经》的味道。有一段时间,邓萨尼在他写完这本书之后的故事中使用了这个“裴伽纳万神殿”;最终,他与裴伽纳渐行渐远,显然是觉得自己被一个先入为主的神话束缚住了。
这一想法使洛夫克拉夫特着迷,尽管在他的小说中多年来没有出现过为人所知的形式。但是作为奇幻故事背景知识的虚构神话的基本概念深深吸引了他,并因此播下了最终成熟为我们现在所说的克苏鲁神话的种子。
从洛夫克拉夫特自己的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对邓萨尼这一基本思想的感激之情。在《H.P.L:回忆录》中,奥古斯特·德雷斯引用了洛夫克拉夫特信件2*中的一句话,说邓萨尼是他在1919年认识的,“从他那里”洛夫克拉夫特“得到了人造万神殿和神话背景的概念,以‘克苏鲁’、‘犹格-索托斯’、‘犹格斯’为代表。”德雷斯进一步引用他的话说,他承认对邓萨尼作品的仔细阅读“给了”他自己的怪奇写作“巨大的动力”。
虽然邓萨尼对克苏鲁万神殿背后的基本种子思想的影响并没有立刻在他的故事中显现出来,但邓萨尼的散文对洛夫克拉夫特的影响很快就显现出来了。在发现邓萨尼的小说之前,他一直在写简短的寓言,比如《北极星》,而这些故事的风格与邓萨尼勋爵惊人地相似。虽然这种相似完全是巧合,但当洛夫克拉夫特最终接触到这位伟大的爱尔兰奇幻大师的作品时,他非常容易接受邓萨尼的影响。他在《梦者的故事(Dreamer’s Tales)》和《奇迹之书》等书中发现了邓萨尼,这些书与他在这一时期的作品风格非常接近,这使他进入了“邓萨尼阶段”,直到1926年一直主导着他的作品。
毫无疑问,亲眼看到和听到邓萨尼阅读大大增加了这一发现的影响。我曾听邓萨尼在他最后一次美国之行中读书——不像洛夫克拉夫特,我走上前去与他见面,和他握手,并请他在自己的一叠书上签名——我可以证明邓萨尼的风度和仪容的魅力。他是一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和了不起的绅士。
不管怎么说,洛夫克拉夫特回到普罗维登斯时,对邓萨尼那样的风格充满了热情。他在这一时期的信件强烈地显示了他对这位爱尔兰男爵的钦佩。“邓萨尼的风格中有许多非常有效力的地方,任何一个富有想象力的散文作家读过他的作品都会称赞有加,”他在那年年底向一位记者建议;还有:“你一定要读邓萨尼的作品——尽管他以散文为媒介,但在某些地方,他的作品是纯粹的诗歌。”
从1919年开始,一直持续到1920年,洛夫克拉夫特的小说产量激增,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邓萨尼勋爵出色的故事。洛夫克拉夫特仍然没有卖出任何作品——他的小说出现在联合业余新闻协会的各种杂志上——但至少他已经从诗人的圈子里走了回来,现在他以加倍的热情来处理这个短篇小说的灵感来源。
在这两年中,洛夫克拉夫特完成了大量的工作。当时大约写了16篇短篇小说或散文诗,其中有(按顺序)《翻越睡梦之墙》、《降临于萨尔纳斯的灾殃》、《伦道夫·卡特的供述》、《白船》、《亚瑟·杰尔敏》、《乌撒的猫》、《塞勒菲斯》、《屋中画》、《神殿》、《可怕的老人》、《树》。我认为在这里概括这16个故事是没有意义的。首先,洛夫克拉夫特的早期小说并不是本书的主题,我们不必太在意;另一方面,如果不是全部的话,大部分的这些故事我已经重新印刷出来了3*,并且对感兴趣的读者很容易获得。
但有趣的是,后来在克苏鲁神话故事中出现的许多名字、地点、人物和符号最初都出现了。《降临于萨尔纳斯的灾殃》第一次提到“姆纳尔”、“萨尔纳斯”和“伊布”,而“伦道夫·卡特”在一个非常有坡风格的恐怖故事《伦道夫·卡特的供述》中最早出现,它的起源是一个生动的噩梦。《塞勒菲斯》记载了洛夫克拉夫特最早提到的那位神秘的、不太像人类的大祭司或喇嘛,他的容貌用黄色的丝绸蒙面,独自住在一个史前石制的修道院里,这个修道院位于冷之高原上,后来成为了克苏鲁小说中常见的主题。“阿卡姆”和“密斯卡托尼克”河谷首次出现在《屋中画》里,而邻近的“金斯波特”小镇则在《可怕的老人》中出现。
然而,比这些更重要的是“奈亚拉特霍提普”的首次出现。他出现在一个叫做《奈亚拉特霍提普》的故事片段(散文诗?)中,那些已经熟悉这个在洛夫克拉夫特后来的万神殿中最突出的人物之一的人,会惊讶地看到他在这个简短的故事或散文中以一种旅行的表演者或江湖骗子的身份出现。这个故事(或者不管它是什么)还没有完成;这也是最不令人满意的,而且它的缺陷似乎一直困扰着洛夫克拉夫特。他把幕后的最初冲动写进了一首十四行诗(他的一首名为《来自犹格斯的真菌》的十四行诗),后来又在克苏鲁的故事和其他地方使用了奈亚拉特霍提普。
从他自己的信件来看,情况似乎是这样的。他在给莱因哈特·克莱纳的一封信中讨论了这个问题,这封信的日期是1921年12月14日。尽管该信相当长,但由于其相关性,我将在此引用该信的大部分内容:
奈亚拉特霍提普是一场噩梦——一个我自己的真实幻想,在我完全醒来之前就已经写下了第一段。一个星期过去了,头疼和头晕还没有缓解,长时间以来,三个小时是我连续工作的极限。(我现在看起来好多了。)除了持续不断的病痛之外,我还有一种尚未习惯的眼部疾病,使我无法阅读优秀的报纸——神经和肌肉受到了奇怪的牵拉,一连几个星期,这使我相当吃惊。在这阴郁的气氛中,噩梦中的噩梦来临了——这是我十岁以来所经历的最现实、最可怕的事情,我只能无力地将其不祥的氛围和可怕的压迫感反映在我写下的幻想中……第一开始,我觉得周围弥漫着一种无可言喻的不安——这种不安静静地、可怕地笼罩了世界。我似乎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旧睡衣,读着塞缪尔·洛夫曼(Samuel Loveman)写来的一封信。这封信的真实程度令人难以置信——薄薄的,8.5×13英寸纸,全信,直到末尾的署名,都用紫罗兰色的墨水写成——而且它的内容似乎十分不详。梦中的洛夫曼写道:
如果奈亚拉特霍提普来到普罗维登斯,千万不要错过他。他很可怕——可怕得超乎你的想象——但很奇妙。他会在一个人身上缠上几个小时。我至今还在为他的表现而不寒而栗。
我以前从未听说过奈亚拉特霍提普这个名字,但我似乎理解了他。奈亚拉特霍提普是一位巡回表演家或讲师,他在公共(publick)[参见之前关于洛夫拉夫对过时英语语法形式的矫揉造作的注释]大厅发表演讲,他的展览引起了广泛的恐惧和讨论。这些展览包括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播放可怕的,甚至是预言性的影视胶卷;以及第二部分的一些科学和电气设备的非凡实验。当我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似乎想起奈亚拉特霍提普已经到了普罗维登斯;他是笼罩着所有人的可怕恐惧的根源。我似乎记得有些人因为他的恐怖而对我耳语,警告我不要靠近他。但洛夫曼的梦信让我下了决心,我开始穿好衣服,准备进城去看奈亚拉特霍提普。这些细节都很生动——我连系领带都有困难——但那种难以形容的恐惧压倒了其他一切。当我离开这所房子时,我看见一大群人在夜里吃力地走着,惊慌地窃窃私语,朝一个方向走去。我加入他们的行列,害怕却渴望见到和听到伟大的,朦胧的,无以名状的奈亚拉特霍提普。在那之后,这个梦几乎完全遵循了所附的故事的进程,只是结尾稍显不同。就在我被卷进积雪之间那黑色的、张着大口的深渊,在一个有着曾经是人的阴影的漩涡中狂暴地旋转了一会儿之后,它结束了!我加入了可怕的结局,是为了达到高潮效果和文学收尾。当我被拖入深渊时,我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尖叫(我想她一定能听到,但我的姑姑却说她并没有听到),画面停止了。我感到剧烈的疼痛——前额砰砰作响,还伴有耳鸣——但我只有一种无意识的冲动——写作,保持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的气氛: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就开了灯,拼命地乱写。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过了一段时间,我停下来洗了洗脑袋。当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但已经失去了那种强烈的恐惧——那种可怕的未知事物出现的真实感觉。看着我写的东西,我对它的连贯性感到惊讶。它包括所附手稿的第一段,只修改了三个词。我希望我能继续处于同样的潜意识状态,因为尽管我立即继续,原始的兴奋已经消失,恐惧变成了有意识的艺术创作……
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应该指出的是洛夫克拉夫特这时已经创造了他的克苏鲁神话的相当一部分,尽管他还没有把分散和多样的元素整合成连贯的形状。
关键因素是邓萨尼勋爵的深远影响。从一开始对邓萨尼的创新感到兴奋开始,洛夫克拉夫特就慢慢地在脑海中形成了这样一种想法,即写一些原本互不相关的故事,但这些故事可以由作者自己创造的背景神话联系起来。如上所述,邓萨尼自己很早就放弃了他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它看起来太局限了。但洛夫克拉夫特一定在心里仔细考虑过,本能地意识到邓萨尼的想法是多么好。
1921年,洛夫克拉夫特进入了一个最重要的新阶段。那一年,他写了七篇小说,并开始着手写一篇比以往任何尝试都更冗长、更有野心的故事。第一个故事,《月之沼》,是一个琐碎的练习;第二个,《埃里希·赞之曲》,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坡风格的小故事,如今经常被加入选集,而且可能是他写的最“商业化”的故事。
第三个故事叫做《无名之城》。现在,这被普遍认为是克苏鲁神话中的第一个故事——尽管它只是事后才被认识到。实际上,它不太像一个故事;它只有一个角色,无名的叙述者,从文体上来说,它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坡。
这个故事讲述了一位来自遥远国度的旅行者在阿拉伯的沙漠中发现了一座“无名之城”。在历史开始之前,它就被遗忘了。生动的氛围迅速营造出一种萦绕心头的恐怖气氛:游客在城市中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神殿,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史前种族的更像爬行动物,而不是哺乳动物的木乃伊遗骸。此外,古老的壁画暗示了隐藏在城市地下深渊的城市。最后的恐怖随着他发现了这样一个深渊,和令人震惊的启示,这个无法想象的古老种族仍然生活在地球的深处,并没有随着不可估量的时间的流逝而死亡。
故事写得太过了,太过戏剧化,而增加恐惧的情绪被用在了一种非常人为的方式上。洛夫克拉夫特描述的不是让读者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而是:这种情感被用作形容词——城市所在的山谷是“可怕的”;这些废墟本身是一种“不洁”的古代遗迹;某些祭坛和石头“暗示着可怕的、令人厌恶的、无法解释的禁忌仪式”。当然,如果你停下来想一想,这些术语毫无意义。石头还是石头,山谷还是山谷,废墟只是废墟。用各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形容词来装饰它们,并不会使它们本身就令人不寒而栗。在他后来的大部分职业生涯中,洛夫克拉夫特不得不与这种倾向作斗争,他总是告诉读者那些令人恐惧、厌恶和震惊的东西,而不是让读者感受到这些情感。这是他养成的坏习惯之一,也许也是业余爱好者的一个缺点。
《无名之城》在坡风格的哥特式中,本质上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练习;正如我说过的,它现在产生的任何重要性都是后见之明。但在这个微不足道的故事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主题的首次出现,这些主题后来占据了洛夫克拉夫特的大部分注意力。
例如,叙述者回顾某些旧书,回顾某些作家,并不是为了记录古代荒废都市的历史环境,而是为了呼应自己积聚的恐惧情绪。一段摘自邓萨尼勋爵的一个故事;引用了托马斯·穆尔(Thomas Moore)的一段诗;还有一些不太为人所知的神秘的参考书目,比如“戈蒂埃·德·梅斯(Gauthier de Metz)的《世界的图景(Image du Monde)》”和“杜马瑟的伪噩梦(apocryphal nightmares of Damascius.)”。(这两个作家都不能轻易被认出来。)
最重要的是,《无名之城》是洛夫克拉夫特第一个提到阿卜杜尔·阿尔哈兹莱德的故事。当然,阿卜杜尔·阿尔哈兹莱德后来成为虚构的克苏鲁神话中最重要的文学权威之一《死灵之书》的作者。洛夫克拉夫特在这里没有确定阿尔哈兹莱德是《死灵之书》的作者;在这里,他被称为“疯狂的阿拉伯人”和“疯狂的诗人”。但这个故事也是第一个引用《死灵之书》中著名的对句的故事,对句是:
洛夫克拉夫特还用这个故事来引用他自己早期的故事。通过强调城市的古老性,叙述者“想起了那被毁灭的萨尔纳斯——在人类尚且年幼之时,它曾屹立在姆纳尔大陆之上;但同样也是在那里,早在人类出现之前,就已耸立着灰白的岩石雕像。”
他以同样的口吻——实际上是在同一句话里——使用自己想象的发明,并引用诸如卡尔迪亚这样的历史王国,这是洛夫克拉夫特后来发展得更为充分的一种技术。
尽管我提到了缺陷,但这个故事并非毫无效力。它以一个人物独白的形式讲述,具有一种连贯的噩梦般的唤起力量,在这一点上,它让人想起坡的一些更有效力的故事,比如《泄密的心(The Tell-Tale Heart)》。
当洛夫克拉夫特凝视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古代遗迹时,他自己也被一种敬畏和迷恋的情感深深地打动。尽管他冷酷而冷静地使用形容词,他还是设法以一种梦幻般的方式表达了这种情感。气氛很好,这是风格的一部分。
这是克苏鲁神话中的第一个故事,回想起来,也是洛夫克拉夫特早期故事中最重要的一个故事,在它初刊登时,人们几乎没有注意到它。它发表在一本科幻小说爱好者杂志上,最多只有几百人阅读。
其出版后有一个有趣的轶事,它突出了洛夫克拉夫特作为一名作家的业余性。他没有为这个故事寻找专业的市场,而是在写完几年后,把它送给了一位想要一个短篇小说的粉丝朋友。这个粉丝是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名叫唐纳德·A·沃尔海姆(Donald A. Wollheim),他编辑了一本名为《奇幻故事(Fanciful Tales)》的爱好者杂志。在20世纪20年代的某个时候,洛夫克拉夫特允许这个故事出现在一本叫做《大西洋月刊(Transatlantic Circular)》的不知名的业余杂志上。4*后来,当沃尔海姆询问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时,H.P.L把《无名之城》寄给了他,沃尔海姆在1936年秋季号上发表了它。自从这个故事从第一次出版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在那段时间里洛夫克拉夫特并没有想过要把这个故事卖给专业人士!
唐·沃尔海姆后来成为了科幻杂志的杰出编辑和王牌图书的主编,他没有忘记洛夫克拉夫特对一个几乎还不到十几岁的无名男孩表现出的善良。几年后,当他有幸编辑了第一本以精装书出版的科幻小说选集——重要的、具有历史影响力的《科学小说(Novels of Science)》(1945年)时,唐·沃尔海姆回报了这份恩情,在选集中加入了洛夫克拉夫特最好的故事《超越时间之影》。
[1*邓萨尼最精彩、最令人难忘的短篇幻想小说中的30部被收集在一本名为《在世界的边缘(At the Edge of the World)》的书中,由百龄坛出版于1970年的成人幻想系列。类似选集的第二卷,名为《我们知道的领域之外(Beyond the Fields We Know)》,将于1972年出版。]
[2*这段引文可以在《H.P.L.:回忆录》的第66页找到,至于这封信本身,我还没有看到它的全文。洛夫克拉夫特的早期书信集似乎没有包含它]
[3*我已经为百龄坛成人奇幻系列编辑了两卷洛夫克拉夫特的早期邓萨尼风格小说。第一卷,《梦寻秘境卡达斯》(1970),除了1926年H.P.L写的同名小说外,还包括《塞勒菲斯》和《白船》等故事。第二卷,《降临于萨尔纳斯的灾殃》(1971),除了同名小说外,还包括写于1917年至1920年间的11个故事,外加其它几个故事。]
[4*事实上,洛夫克拉夫特的权威似乎都不知道这个故事准确刊登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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