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参与2020年克吧征文。文笔幼稚,故事不吓人。可能大家早就看过了,不过这里还是放一下,做个汇集。
最近出了桩怪事,一位年轻人失踪了。据说,他有一个奇怪的朋友,总是蛊惑他做一些疯狂之事。他在失业后,听从朋友的话,进入迦尔纳斯山谷附近的一片森林,然后就彻底与这个世界无缘了。
迦尔纳斯山谷,又是这个地方。那里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令人胆寒之事。尤其是1982年那无比恐怖的惨案。多少人一夜之间失去了生命。我们根本不能明确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晚带给我们的,不过是数不清的尸体与秘密罢了。人们不敢靠近那片区域,我真是想不通那个年轻人,去哪儿不好,偏要前往那臭名昭著的险恶之地。直到,当我站在溪边的小屋。亲眼目睹了那通往其他位面的——无形管道。
谁能明白我竟落到如此地步,当同样陷入绝望,便能知晓那种乏力,那种无所适从。一年前,我的父亲突然迷恋上了赌博,短短一个月,他就完全变了一个人。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因为我并没有与他住在一起,而我的母亲早在三年前就离世了,我的亲戚把这事隐藏得很好,直到同事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
我不愿多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去回忆那件破事。我只想逃离,逃离这个世界,逃离这个充满无数压垮人破事的世界。我只想去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这些破事,那里没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只有永恒的平静与安宁。
这是我的梦想,以往,我会去到海边,看着宽阔的天空与深邃的汪洋。在某一个时刻,我会获得平静,但转而,我还是会想起某个任务没有按预期那么完美,我还是会想到下一个阶段还有这样那样的任务。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明明远离了那些事,我还是如此不安,焦躁。啊,是的,我还要为这次出游花一些代价。那些贷款还得还清。真的是,烦死了,烦死了。
我真希望我是一位老人……不,不。看看他们,被病痛折磨,被下一辈的事儿折腾不清。看起来真是没有指望呀。我不能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乎,我曾在各种宗教中求索,为的是,找到一个答案。并找到真在安宁的途径。
我现在正站在溪边的圆形小屋里,正是迦尔纳斯山谷中那个奇怪的小屋里。我发现了一个笔记本。
官方前些日子刚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查,但是一无所获。随后封锁了整个山谷。我在他们封锁的前一天进了来,而我同样——我知道——再也不会出去了。我想他们一定漏了这个地方,因为地带偏僻,而且有些隐蔽。但我想假如他们真的如公告所言,他们一定会顺着水源,找到这个地方。
我想,可能是十年前那件恶性事件让他们害怕了,可能负责这片区域的人没有说实话。也有可能,他们同样发生了某些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伊欧德之书》,源自贝尔·亚纳克,但现在是狄斯。我的朋友没有骗我,书中记述的此地正是我所要找寻的。”
我看着那个笔记本,但我一开始满是吃惊与怀疑。这本书我以前曾听人说过,可能是以前诺斯替教派的书籍。而这笔记本上的内容,一点儿都不支持这个观点。贝尔·亚纳克?狄斯?这些陌生的词汇令我困惑不已。但后来就有了答案。
“我本来不想多等,但我想留下点什么。我不知道谁会看见这本本子,但我希望这能对你的将来有所帮助。我来告诉你,我在找什么。”
这个笔记本上其实写的东西并不多,写得非常直接明了。
“或许你也在寻找,一个能让你获得真正安宁的地方。我要感谢我那个朋友。虽然这个过程有一些困难。因为这个通道,是无形的。你所要准备的东西,也必须是无形的。你所要做出的选择,也是至关重要。务必记住,千万不要被感官迷惑。最终,那里,会让你获得真正的满足。因为,你将离开这里。”
我感到无比惊讶,因为这本笔记上所陈述的,竟与我所渴求的,是那样一致。它所能带给我的安宁,是那样的诱人。这不禁令人怀疑,笔者是否不怀好意。而最终,我将落入永劫不复的境地。
“首先,你要使你的心灵变得纯粹,毫无挂念,其次,是你敏锐的听觉,可以分清各种声音。最后,也是最为至关重要的,做完决定之后,请闭上眼睛,最好是蒙住,且再也不要睁开。不然,你会后悔的。路很长,你可能会感到饥饿口渴,但食物吃了一次仍是会饿,水喝了之后仍是会渴,人永远都不满足,而忧虑便不会止息。而你将要获得的,远高与此。”
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就已有些疲惫,已有些饥饿,已有些口渴。以及一些困惑。假如不做那些努力,我们还如何生存?难不成,去死吗?这就让人想到某些疯狂的迷信者,不单害死自己,还害死别人。
“在下定决心之后,要站在门对面,蒙上双眼,绕着屋子往左边走,务必要紧紧扶着墙壁,直到抵达你心所向往之地。再重复一遍,至关重要的是,千万不要睁开眼睛。……”
“你可能想要知道一些事情,关于那本书。那些令你困惑的字眼。狄斯,就是上述所提到的不满足。传说中,那渴望财富的一位巫师,索拉佐尔,竟命令神明赐予他获财之法宝,最终竟使那个世界失去了生气。”
“《伊欧德之书》因诸如此类的通道流落世间,曾被希腊人与科普特人抢夺,后由约翰·尼尔格斯翻译,是目前唯一公开的英文译本。它对原文本有所删减。但我的朋友,有幸得到了原文本的拷贝。他告诉我这个无形通道的存在。”
“这通道本不应存在于此,而是因人之忧思过多,人之终极的欲望而生。只有这样,这里的一切才能呈现在你的眼前。”
我不禁怔住了,如若其所言,那他们没能找到这个地方,是因为他们还未有如此逃离此世的想法吗?
由于天色已晚,疲惫与饥饿交织着,今晚自然是不可能去探索的。
我吃了一些食物,把桌子上笔记本合上,并将其压在灯下面。这个小屋并不大,只有一扇破门,没有窗户。它像是一只碗扣在地上,而地板则低于外面的土地,墙壁有着粗糙但完美的弧线。它向内渐渐收拢之处让我怀疑,这个屋子其实原本是一个球体。桌子也是圆形的,占据了地板很大的面积。而桌子旁边有一把吱嘎作响的破椅子。今晚,我只能趴在桌上睡觉。
因为墙外那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似老鼠在摸索食物,又好似毒蛇扭曲着匍匐过地面。恶鸟啄食,猛兽嘶吼。还有狂风的呼号,溪水的声音似乎被放大了,听起来就像瀑布那般宏广。
我夜里醒来的时候,一直盯着那扇发霉的破门。我不知道什么会从外面闯进来,将我彻底撕裂。或许是那些,是那些永无止境,永无止境,永无止境的危机。我蜷缩着,我想象着。那些没有逻辑的想象慢慢变成了梦境,我梦见好几个人闯进小屋,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拖了出去,把我安置在成堆的任务里,成堆的,赤裸又现实的绝望中。那些债务,那些所谓最后通牒。他们卖掉了我的居所,又夺走了那仅能供我一人生存的财产。
我在逃跑,我在逃跑。一条街,两条街。黑色的高楼拔地而起,深邃又吵闹的庞然巨物,它们压着我,我只想逃离这里,这里早已失了本心,剩下的不过是虚假。我一头扎进静谧的怀抱。清新的空气让我如释重负,万物自由地舞蹈着,歌唱着。我不禁感谢心存忌惮的迷信者们,他们留下了这一片最后的安宁。
那些怪异,陈腐的秘密隐藏在表面之下。人们不断建造高楼,妄图以叫嚣的声音掩盖那些喃喃低语。但那些低语,那些流言,那些传说,仍是如野草般顽强,一代又一代人地传播着。这是一个险恶之地,那些鲜血,那些死亡,那些黑暗,那些未知。可我满不在乎,任凭灌木的枝叶刮擦着身体,任凭蚊虫在皮肤上留下印记,任凭那些红色绿色的记忆被风吹散。而我找到了清澈的溪流,顺着它的指引而去……
当阳光穿过树叶,穿过门的破口,懒洋洋地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知道我醒了。离开这小圆屋,来到溪边,让清凉的水拍打着脸庞。我囫囵咽了几口面包,就又去仔细查看那个笔记本。
我要的到底是什么地方,笔记本里并没有详述。只是说,循着内心的指引,就会找到地方。这模糊的言辞让我忽然觉得我的行为十分愚蠢,但我早已走投无路。
我站在小圆屋的门前,扯下可笑的领带,蒙上我的双眼。我紧紧靠着墙,扶着粗糙的表面,一步一步地走着。我原以为,我会绕着小屋一圈,摸到那扇发霉的破门。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我竟然还没有摸到门。很奇怪,这个小屋并不大,不过十平米左右。我想要睁开双眼,看看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但是笔记本上却告诫我,没有抵达目的地,千万不能睁开双眼。因此,我只能继续前行。
阳光愈加炽热,墙面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粗糙,当一块尖利的石头扎进手里时,我吓了一跳。之后的行动便小心翼翼起来。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太阳似乎不再烤人,取而代之的是呼啸的狂风。我想起昨晚那些奇怪的声响,心中不禁发颤。那些扑腾着翅膀的生物似乎就在我的旁边,它们虎视眈眈地盘旋着,就好像我是块儿鲜美的肉。我想加快速度,但我却感觉我的左边十分的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坠往万丈深渊。我实在是难以忍受,想要扯开领带,睁开双眼,这样,我才能看清我到底走在哪里。
但那些词句萦绕着我的心灵,这些奇怪的感受让我相信了笔记本上的记述。是的,我会抵达那使人安宁满足之地。永远,永远不受搅扰,永远……
几个小时过去了,我还在那陡峭的峭壁上艰难而行,能落脚的地方似乎越来越少,而墙壁也变得越来越直,我只能一点一点地试探着。简直是个苦差事,但比起那些折煞人的破事,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那些恶鸟早就被狂风卷走,而天气也愈加寒冷。墙壁越来越冰冷,后来,雪花轻轻飘落在我单薄的衣服上,而我,则摸到了雪。还有冻住的瀑布。
无声的言语轻轻飘入脑中,渐渐的,我似乎适应了变化的环境,并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像梦境那般……
我多少次想要醒来,但沉重的睡意压着我,但那些邪恶的黑影在外面螵蛸。我不能醒来,我不能睁开双眼。我只能去聆听,去感受。我也不再需要进食饮水,也不需休憩。
只要我一直走下去,那些问题就不可能再找到我,只要……
当轻轻拨开海底松软的沉沙,沉入深邃星河之后,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感受到土星上那些菌类气味儿,我听见忙碌的犹格斯,超越那一切之后,我便成了自由之体,不再受物质世界的束缚。我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畅快,深渊住民邀请我与牠们共舞,欢快地穿过无数位面,拜亚基带着我在更高的维度里兜风。北落师门的烈焰给我带来温暖与惬意。
甚至在最后,那物质世界无可想象的吹奏者们邀请我前往牠们的黑暗王庭,伴随着最为悠扬最为动听的合奏曲,古老而亵渎的魔王苏丹阿撒托斯舞动着,我与牠和其他存在一同做着最为疯狂的梦。
哦,我感受到了这一切,但我却不能看,我却不能睁开我的双眼,亲眼目睹那美妙的色彩。牠们说,那是我最不幸之处,因为我看不见。不论是紫罗兰的辛咖柯,还是其他气体,我都不能看见。
我早已忘却了那些警告,巴比伦大淫妇亵渎的酒早已把我灌醉,我变得愈加狂妄,我想要看看,我想要看看那些超越世间,至美的画面。
我永远失去了安宁,却超越了那有限而脆弱的物质世界。因为我见到了最为虚空混沌的画面。仅那一眼,我永远失去了自我!我已重蹈贝尔·亚纳克的悲剧,不复存在……
我同那些扭曲而奇异,亵渎却至高的存在一起,做着最为疯狂的梦,直至永恒……
继雷德蒙·布罗姆后,又一失踪案!
人们听说劳伦·奈特利破产之后,发了疯似地在阿卡姆街道上狂奔而过。后来便不见了踪影。他是个有些神经质的工作狂,脾气也不是很好。当他得知父亲嗜毒,败光了资产,讨债之人纷纷上门之时,他彻底崩溃了。
人们从迦尔纳斯山谷附近的村落中一个老农口里得知,15日那晚,他目睹一个疲惫的年轻人朝北方的森林里走去。他双眼无神,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幸之事。第二天,来了一群警察,他们封锁了整个山谷,以免其他人入内。
警方又进行了一次大搜索,仍然一无所获。后来,一位近期丧父的警员发现山谷北面有一条小溪,顺着溪流找到了一个奇怪的小圆屋。他发现了屋子桌上的笔记本,里面话不多,可看起来全是胡言乱语。于是乎,他拍了几张照片,并把笔记本带了出来。可是后来他想带着其他人一起过来的时候,却连那条小溪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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