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在世上存在数千年,有几千年历史的棋类游戏到只有五十年历史的电子游戏。游戏形式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就是游戏性激励人们不断投入其中获得精神奖励的实质,比如体验下棋的博弈过程,田径比赛中与对手的身体较量,电子游戏中战胜对手,过家家里让“家”变得更加充实美满。
因为游戏满足了现实世界无法满足的真实人类需求,带来现实世界提供不了的奖励。换句话说,现实无法让我们满意,但游戏可以。而自从电子游戏的出现,全世界的玩家成井喷式增长,连年递增,而移动游戏的兴起又一次大大增加了世界的玩家群。以至于现在说到游戏,大家首先想到甚至只想到电子游戏。电子游戏区别于所有的现实游戏形式,它把一个虚拟的世界呈现在你眼前,注意,是世界。换句话说,电子游戏能创造无限可能,能极大地拓展游戏性,让游戏变得更加有趣、更加吸引人。而人类对更强挑战和精神奖励的渴望也逐渐被电子游戏所激发,因为随着物质经济的发展,世界范围内人类的精神幸福的满足感出现停滞甚至在下降,而电子游戏,是填补这份满足感成本最低,效果最好,速度最快的手段。
由于PC游戏在新千年的互联网泡沫破裂时期受到破解盗版的严重摧残,产生发展断层,因此我将用相对成熟的主机游戏作为研究对象。电子游戏最早出现在PC,但美国雅达利公司与日本任天堂公司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个广阔无比的蓝海,开始研发游戏主机作为专门运行游戏的设备,以电视为依托开始普及电子游戏。任天堂的《超级马里奥》、《塞尔达传说》等优秀作品投入市场后引起巨大反响,从此确立了主机游戏行业的历史地位。四十余年,世嘉、索尼、微软等公司参与竞争,促进整个行业的蓬勃发展,让电子游戏逐渐受到人们的广泛认可,最终被确认为人类的第九艺术,令人可喜可贺。目前为止,任天堂、索尼、微软三家呈现三足鼎立局面,其中任天堂所坚持的游戏理念与另外两家不同,问题也就出在另外两家平台的游戏理念上。
电子游戏在初期依托程序员发展起来,其中不乏约翰·卡马克这种天才程序员,可是游戏行业中性别不平等问题由此产生直到近两年才开始有所缓解。在行业中,计算机程序员绝大部分是男性,电子游戏的发展建立在男性核心玩家的思想之上,3D画面出现后,喜爱追求新技术的程序员迅速跟上,培养出来的主机游戏玩家也绝大部分是男性。如此发展,导致受众人群固化,以男性向游戏为主要行业的产品设计方向,忽略了社会人群中其他人的游戏需求。正因如此,任天堂在索尼微软联合夹击的紧迫局面下开拓蓝海,NDS、Wii就是这种能够满足这些被忽略的人的游戏需求的游戏机获得了史无前例的成功。但即使马里奥影响力依然超凡,任天堂这种为所有人群设计游戏的理念却孤掌难鸣,难以改变游戏行业的固化思维。血腥暴力等成人元素对于主流游戏家常便饭,其激发了的人类原始攻击欲望,也释放了这种被社会规范化所淡化的欲望。从社会学角度,目前实际情况看来没有问题,只是在经济、人文评价方面有变数。
随着游戏画质逐年提升,以及虚拟现实领域的快速发展,问题逐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具有超高真实度或者说达到欺骗大脑般真实的暴力,血腥等元素你是否能真正接受?这些充斥着男性原始心理的元素是目前主流游戏展现游戏性的基本形式,以屏幕和操作手柄为展现载体,游戏代入感远远不如能欺骗感官的虚拟现实。因此,在游戏中打打杀杀,绝大多数玩家并未感到不适。然而虚拟现实技术成熟后呢?我们心中是否会坚定地认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会对自己没有影响?
任天堂的可贵之处在于,虽然游戏作品中有成功也有失败,但出于日本人的匠人精神始终坚持平易近人的设计理念(倘若因为它的游戏面向所有人而对它嗤之以鼻,那就太鼠目寸光了)正如开头所说,游戏是最平易近人的娱乐方式,作为代表游戏新时代的电子游戏也理应如此。而随着智能手机的兴起,移动游戏更是在不断夺走任天堂的话语权。比起沉淀几十年的游戏研发经验,移动领域不过数年的发展却急功近利,导致绝大部分作品质量堪忧,其浓重的商业性质更是把电子游戏的艺术性削弱大半。它们虽然大幅度降低了电子游戏的门槛,为普及电子游戏艺术创造了基本条件,但是基本游戏性的缺失以及低劣的模仿和错误价值观的弘扬让人很难将绝大部分滥竽充数的作品称为游戏。抛开经济利益,我对移动游戏对游戏内核的探索很难报以乐观态度。
它们的发展虽然出现了上述问题,但好在这问题并未对现在的行业和社会造成影响。它们与核心玩家共同推动了游戏产业的高速发展,推动了世界电脑硬件技术的发展,造就了人类的第九艺术,不断探讨游戏这一艺术形态的其他可能性。几十年间不断诞生佳作中,大部分是专业工作室所创造,其资金、人才、技术、运维、行业影响力等方面都具备创作变革的基本条件。
首当其冲的变革平台,或许在于类似微软HoloLens所展现的可信度极高的AR体验设备。从目前的《我的世界》Demo和HoloLens革命性交互体验来看,加之其本身基于Windows 10平台,打造平易近人却不失游戏性的游戏作品并不困难,其爆炸性的创新交互和崇尚创造的游戏行业必然会擦出灵感火花。在一个全新的平台探索游戏的未来,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值得尝试的。
最重要的一点,这个行业迫切需求女性游戏开发者。在绝大部分领域,我们都不能轻视女性的力量。女性展现出与男性不同思维方式将是这种变革的主要力量,而如今游戏开发门槛的不断降低(从经济和技术力方面来讲都在降低)。相信游戏艺术的魅力和不断降低的门槛能吸引越来越多的女性加入创作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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