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早挣扎起床,和往常一样拎着饭盒,搭着乘客日渐稀少的轻轨去上班。因为大部分同事被封在家,办公室只有我和同事甲两个人,无法无天的我在十一点半就提前开始了每个工作日里最满足的午餐时间,并比平时稍早地于十二点十五吃完。
正当我摘下耳机准备去洗饭盒,突然感到办公室似乎比平时更加喧闹,在这段风声鹤唳的日子里我没来由地生出一丝警觉。我抬头看见远处隔壁部门的几个人站在一起大声而开心地聊着什么“红码”、“封楼”之类的话题,因为隔得实在太远也听不真切,而他们那种眉飞色舞的样子又让我觉得他们在聊的事情似乎与我们所有人都无关。而和我一样产生了警觉的还有我们的部门经理,她喊着“我去问问HR什么情况”之后就奔出我们这一侧的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正准备去楼层公用的洗手间洗饭盒,我看到隔壁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发疯一般收拾自己的东西并大声地呼朋引伴,电梯间里有挤着许多人在急促地按着电梯开关,这时候我知道果然大事不妙了。我飞快地把饭盒冲洗了一下,跑回办公室一大口喝掉早上刚泡好才续两回水的茶,正好碰到从HR处得知大楼将会在下午两点封锁、正通知大家赶快收拾东西跑路的部门经理。我赶紧再次泡去洗手间把茶杯也冲了一下,并且在那里截住了毫不知情还悠哉游哉的同事甲,回来以最快速度收好我的饭盒和耳机,给电脑锁屏,然后飞快奔出办公室,搭上来的第一班电梯下楼,穿过门口越来越多的物业保安,坐上轻轨跑路回家,加速的心跳伴随了我大半回家的路。从当天下午起,我开始了在家办公的生活。
在家办公两天半后的周末,我所在的地区都被封起来了。起初的一周还能以户为单位,凭借出门条每两天出门一人次,出去采买食物等生活必需品。于是在15日的晚上吃完晚饭,我就带上相机出门,在去超市的路上顺便拍了一下当时的城市景象。
而之后从大约19日起,这个出门的机会也没有了,转为了全面的“原则上”“非必要”不出小区。虽然可以下楼或者上天台放风,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囤积了足够的食物和酒精,就算天天关在家里不买东西,关两个月也不会饿肚子,但是精神上的不满足往往比物质上的缺失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斗转星移,终于在今天的下午,我所在的区域解封了。先前几天是微信群里别的区里别的小区解封的传闻,然后是我所在的区里一些远处的小区解封的消息,再到看见周围的小区也撤掉了路障和人员,最后我们小区也在不明不白当中解封可以自由出入了。
于是今天吃完了晚饭,我背上三年前买来就没有什么机会用的高级傻瓜相机,戴上沙袋,又出门溜达了一圈,打算久违地走动走动弥补一下长期在家禁闭之后造成的肌肉流失,顺便去超市替夫人买点薯片和牛肉干,甚至去整点薯条。
边拍照边走,走到超市所在的商业街发现整个还都封着,连灯都没有,买薯片和牛肉干的计划大失败。
然后我想着既然都走了这么远了,为何不再走一会看看更远处的观音桥有没有开起来,能不能进超市甚至整点薯条。于是我继续向前走。
终于走到了观音桥,发现似乎比2020年的时候关得更加彻底。
终于看到了金拱门,远远一看还开着门,门口还有许多人,走近一看门口蹲着站着的都是和我想法相同想来整点薯条的人,以及外卖骑手。经过前面的人的点拨我得知,餐厅虽然开着门但是并不能点餐,只能通过美团外卖点并且支付外卖费用,而不能直接扫码点餐打包带走。
其实回去的这条路上还看到一辆特别漂亮的白色宗申coco(也就是本田小狼的一款国产仿制版),但是因为骑手和挡泥板是两个小姑娘,而且离特别近,所以我也没好意思拍。结果没走两步看到那两个人还摔车了,不过路边有热心的过路人帮她们把车推到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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