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从未想过,我会是个渣男,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初恋?”
—— 林一
最近总是会陷入频繁的梦境里,虽然每个梦境里场景都不一样,但是无论什么样的梦,都会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只是无论如何我都看不清她的脸,每当我努力的想要看清她的时候,不是突然坠入了另一个梦境里,就是猛然惊醒。
之前只是偶尔会做这样梦,最近却频繁出现。有时候,我甚至会惊觉,在梦里我曾努力的大喊着什么。
为了弄清这一切,我在床头放了一个录音设备。第一天,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是第二天那个神秘的女人又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早上,我回放晚上的录音的时候,除了几处鼾声之外就是高低起伏的呼噜声。当时我正在吃早餐,突然我听到录音设备里的,我的声音大喊道:“非凡!你要去哪里?”当我听到这句的时候,放下手中的早餐,又重放了一遍,我没听错,在梦里,我竟然喊着一个名字“非凡”。
我非常努力的回想着过往我所接触过的每一个女孩,每次在我将要将这个名字和某人建立关联的时候,又很快发现不对。
那日,周周和二大爷联系上之后,我们就约了一个日子去郊区找他。
本来在搬迁的时候,有很多艺术家邀请二大爷一起搬迁,但是去看过之后,二大爷说他更喜欢郊区多些。当然也不缺少很多大老板,要主动给他安排的,但是都被二大爷一一谢绝了。最终还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去了郊区。
我和周周去郊区的那天,天气很不错,气温开始了回升。美子这次并没有跟我们一起,虽然她对神秘事物一直都很好奇,但是对于这个二大爷,她还是倾向于是江湖骗子。在我和周周前往郊区的时候,美子还不忘戏谑的说道:“你们先帮我去探探路,要是真有那么神奇,我也要去找一个人!”
等我和周周到了郊区之后,找了好久,才最终一个破败旧街道的巷尾,找到了二大爷的门面。一路走来,整条街似乎都是算卦摆摊的,周周说这里看起来已经没有当初二楼那么的神秘和热闹。
不过屋里的那个1米多高的老钟依旧在,墙上也是刷的白涂料,但是布满了破败和不规整的细纹。
二大爷依旧懒洋洋的躺在摇椅上,跟我们聊天似乎也没什么精神头,直到提前以前的村子,他似乎才有了些许的精神头。
当我说完来意,想让二大爷帮我回忆过去的记忆的时候。
说完这些,二大爷又闭上了双眼,似乎隐隐有些失落的叹息,回荡开来。
大约沉默了一会,当我和周周再次需求帮助的时候,还是被二大爷拒绝了。我和周周只得从里面走了出来。
就在我觉得有些失落,准备回去的时候,周周却一把拉住了我,说道:“我觉得可能是我们缺乏诚意!”
于是,我和周周在四周买了些卤肉和小菜,又带着一瓶二锅头,又回到了二大爷的那个小房间。
吃完之后,二大爷很快就睡着了,我本想就这样回去吧,因为这整条街,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像美子口中所说的江湖骗子,也包括这个二大爷!但是周周执意再等等,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其实已经不抱期望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二大爷终于醒了过来,见我们还在,似乎略有些惊愕。开口道:“小伙子,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了!”
本来到这里,我就要拉着周周离开这里了,但是周周在临走的时候说道:“我和林一都知道这个世界原本我们想象的复杂,很多奇怪的事和人,都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虽然这几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是我始终相信你的,二大爷!”
躺在摇椅上的二大爷,此时跟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毫无二致,他深深的谈了口气。在我们即将迈出这个大约只有20多平的小房间的时候,带着几分厚重的语气说道:“你们要是真的想让我们帮忙,就得想办法让列车再次在环形铁路上跑起来!”
我立马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看着那个落魄的老人。此时这个饱经岁月沧桑洗礼的老人,带着落寞和无奈继续说道:“当列车在那个环形铁路上达到一定速度之后,就会形成一个特殊的磁场,此时在一个合适的位置,借助一些特定的工具,就会让指定的人,进入一个特殊的梦境,在哪里,你会找到你最想找到的人或者事。”
此时若是那些普通的求神问卦的人,听到这些,一定会认为这个枯瘦且不修边幅的老人,一定是疯了。但是过往的经历告诉我,这个老人的身上一定隐藏着不同寻找的故事。
我们和二大爷一起离开了那个小平房,一起上路的还有那个满是岁月刻痕的老钟。
在路上,我给三叔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找找看,是否可以在那个环形铁轨之上,启动一列火车。三叔接到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回道:试试看。
当我们和二大爷再次来到当年的那个村子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和过去了做了切割——焕然一新的公园,别墅群以及高档小区,学校。仿佛曾经那个脏乱差的村子,并没有存在过一样。
二大爷下车之后,缓缓的背起那个大钟,向着前方走去,当我试图帮他的时候,他则摇头示意:不用。
此刻看着面前的二大爷被这那个大钟步履蹒跚的画面,突然惊的有些目瞪口呆,因为这让我想起了几天前,我做的那个梦:一个白发老人背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老钟正缓缓的走着……
我们跟着二大爷来到了公园里的一个位置,虽然老钟不是很很重,但是奈何它很大,一米多高,此刻放下老钟之后,二大爷大口的喘了喘气,缓了缓才问道:“怎么样,可以让火车启动不?”
我再次拨通了三叔的电话,电话那头三叔有些为难的说道:“短时间,这个事有些难办,毕竟那么大的一个地方,而且还和好几条铁轨交叉,不是很好协调的。”
放下电话,三叔和周周看着我皱着的眉头,明显都有些失望。
我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有安玉,还有几个认识的“大人物”,但都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很难办到这个事!
就在我们无望的坐在一旁的躺椅上,望着天空发愁的时候,一个老大爷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二大爷的时候,似乎一愣,带着不可置信般的表情,惊喜的喊道:“二哥是你不?”
原来这个老人是村子里的原住民,村子拆之前就在旁边的铁道博物馆里工作。因为一直留恋这里,即使后来整个村子拆迁了,他还是住在了附近。
他听了我们的事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说道:“这里已经好久不见有试验车跑了,确实比较难啊!”
不过的犹豫了一会,他悄悄的对旁边二大爷说了什么,二大爷犹豫了一会,说道:“可以”
于是这个老大爷,对我们说道:“你们等下,我去帮你们协商下!”说完,就向着公园出口快步走了过去。
我和周周则充满了好奇和不解,跟着二大爷继续留在原地等着。
大约过了有20多分钟,一个中年大叔有些急促的向着我们这里走来,但是他的脸上却明显有着迟疑和疑虑。
到了身前,他才介绍道,他是附近博物馆的工作人员,负责里面的机车管理和保养维护。
重要的是他说道:“按照保养规定,有一部些机车是可以拉出来试跑的!”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是可以让环形铁路上再次通车的。但是他有个要求,他想要见他已经去世的妻子,因为有一句话,他觉得不说出来,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里。
二大爷看也没看我们,就同意了。之后他依旧是一个人,拒绝我们的帮忙,将那个一米多高的老钟,慢慢的放好,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看起来像鹿皮一样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将老钟再次擦拭了一遍。
原本已经布满了刻痕和旧纹的古铜色老钟,在他的擦拭过之后,似乎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泽,但是稍纵即逝。当我再次看去,却只看到略有些发黄的木质外框和里面已经有些破败的表盘。
擦拭过后,二大爷又围着这个老钟,先是逆时针转了三圈,后又顺时针走了三圈。
也就在此时,我们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了火车开动的轰鸣声。
至此我突然意识到,有些让大人物感到为难的事,却可以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解决掉。
虽然大人物有着难以想象的资源和力量,但是他们同时也被很多看不见的规则束缚着。这个世上的道德和法律真正束缚的不是普罗大众,而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随着环形铁路上的火车开始提速,那个古铜色老钟里面的钟摆,突然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不过虽然老钟里面的钟摆和表盘上的各个表针都在疯狂的旋转着,但是老钟的外面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受影响。
有那么一刻,我和周周都觉得天空短暂的黑屏过那么一下下,但是转瞬即逝,快到你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在这之后,那个中年大叔已经倒在了地上,一旁的二大爷,则从之前一个有些蓬头垢面的枯瘦老人,变成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眼睛里的光芒虽然在极力压制,但是也能感觉得到里面翻起的云涌。
那个老钟的表针已经停止了旋转,下面长长的钟摆也恢复了正常的咚咚声。
现在只有表盘上的分针还在正常的走动,时针已经停了,补充一句,这种老式带钟摆的钟大多数都没有秒针的,二大爷这个也没有。当时我仔细盯着那个老钟上面的表针数来着,大约那个分针也就走了三分多钟,就突然毫无预兆的停住了。
随后那个中年大叔也慢慢的醒了过来,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眼泪不受控制的悄然滴落。
他冲着二大爷,深深的敬了一个礼,虽然没有说一句谢谢,但是他的动作已经充分表达了感激之情。虽然他离开的时候,还在一边走,一边流泪,但是能感觉得到在那片泪光之下,他的内心已经得到了释怀。
如果能把一直困在心里的疙瘩抚平,付出些代价又如何呢?事后我们才得知,因为私自调度博物馆里的机车,他不但调离了岗位,而且还受到了严重的处分和警告。但是他却坦然且释怀的接受了一切。
紧接着就是我了,虽然我早就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了,但是心里却空前的紧张,莫名的不知所措,甚至还有些愣神。
要不是旁边的周周及时拉了我一下,我都没听到二大爷早就叫我过去了。
此时此刻,眼前的二大爷仿佛传说中的神祗一样,带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将我的手牢牢扣住。
紧接着我的头顶就感受到了漫天而来的巨大压力,就在我的心,因为紧张而惶恐不安的时候,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头顶之上,头顶上传递过来的巨大压力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弱,但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甚至还有一股暖意在头顶散开。
紧接着,突然眼前一黑,我的心跳也恢复了正常,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我再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了,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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