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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图画师，明正，微博@明正AkimatutiX
犬儒与不良
犬儒与不良
“咣！啪！”
寂静的夜晚，炸裂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清楚。
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在路灯前停下了，手还拽着甩在肩上的外衣。阴沉的眼神望向地面，一地破碎的玻璃片，刚刚从啤酒瓶上崩裂下来。
不远处，长椅上，一个少女坐在上面，一只脚踩在椅面上，真是没礼数的姿势。她还穿着校服呢，显然是学生。
一个满满的啤酒瓶在她身前，看来，刚刚碎了一地的瓶子就是从她手里飞出去，砸在路灯上。而现在，少女抽着刚点燃的一支烟，满不在乎的样子。
男人上前走了几步，一脸不爽地看着少女。抽烟的女孩也注意到了，回以敌意的眼神。然后，男人先开口了。
“你这个年纪，应该碰烟吗？”
“管什么闲事啊，人渣？”女生挑衅地回答道。从声音看，她没有醉，只是情绪比较激烈。
青年看了看脚下的玻璃片，嫌恶地说道：“快回家去，小鬼！别在这破坏公物！”
“这就是你搭讪的说辞吗？滚开，变态！”女孩依然是毫无畏惧地恶语相向，接着拿起酒瓶，抿了一口，又放回去。
男人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突然上前一步，左手抓住了女孩手中的酒瓶。但是，女孩虽然惊讶，迅速反应过来，双手死死地抓着瓶口。于是，男人伸出右手，轻而易举地掰开少女的手掌，抢走了酒瓶，然后一把把酒扬在了土地上。
“离我远点，混蛋！”感受到力量差距后，少女察觉到危险，不自觉地退后了，身体也呈后缩的样子，没有去看男人泼酒的动作。
这时，青年才注意起护住身体的少女的样子，短发轻轻地搭在额前，那脸蛋和衣服勾勒出的身形都算可爱，就是沾染上了不良的气质。想到这些，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男人胸口。
恶心，烦躁，厌恶。
“呼~~”青年叹了口气，从兜中抽出一张面额不大的钞票，甩到少女身上。
少女看清是钱，愣了一下，随及在脸上表现出屈辱的情绪，正要喊出什么，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打断了。
“前面有个24小时咖啡馆，不想回家就花钱去那儿待着！”男人用不耐烦的口气接着说，“我最烦路上乱糟糟的样子了。走开！大晚上的，别一个人乱晃！”
说完，男人自顾自地走了，把空酒瓶扔进垃圾桶的可回收一侧，右手依然拽着肩上的外套，就那么走了。
“什么啊，”少女不解地看着走向黑暗的人影，说道，“那家伙，有病吧。”
又是那个家伙。
青年男子疲惫地走在昏暗的回家路上，看见长椅上坐着前几天被自己教训过的那个女学生，一下子冒出了糟糕的感觉。
还是抽着烟，面前放着酒，不同的是，这次是几个小小的罐装酒，她也戴着一个鸭嘴帽子。
“喂，你怎么又在这！”男子向女孩喊去。
对面扫过来一眼，毫无反应，没看到的样子，十分不屑。
青年又带着不爽的表情，走了过去。
但是，就在他快走到椅子边上时，女孩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右手从背后抽出一瓶东西，朝着男人脸上，用力地按下喷口。一阵雾状液体喷在男人脸上，让他瞬间剧烈咳嗽起来，痛苦地弯下身子，忍受呼吸道和脸上烧灼的辣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东西真厉害呢！哈哈哈哈，看你的样子，谁叫你那样对我呢！哈哈哈！”女孩跳到一旁，不停地大笑着，为自己成功的报复和男人狼狈的样子大笑。
“咳！咳咳！啊。”男人依旧在那里痛苦地咳嗽着，没有理睬女孩。
“喂喂，没那么夸张吧。”女孩慢慢停下了嘲笑，看向男人痛苦的样子，问道，“不至于吧，只是一下而已。”
“你说……咳！呢……”
“好吧好吧，是有点过分了，但，也是你自找的……唔，真没办法。”说完，女孩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杯清澈的水被递到了男人手里，然后是一张洁白的面巾纸。
赶快喝下一口，然后用水冲洗面部，他终于勉强平静了下来，但是，样子依然狼狈，素净的衣服也被弄湿了。
“喂，咳……你是，故意等着？”
“谁要为这个出来？只是顺便教训你一下。还有，这个。”
她把一张纸钞甩到男人手里。
“本来呢，应该扣掉买水的钱，不过，太麻烦了。”
少女走回椅子旁，弯腰拿起一罐酒，然后走到青年身边，蹲下去，递给他。
“我请你的。”
“平常，我是不喝的。但现在，总比这种怪味强。”他接受了。
男人撕开拉环，喝了一口，对女生说。
“是怎么了，要到这里来？”
“还用问吗？很不爽呗。”
“对什么不爽？”
“……世界。”
“啊~~咳，咳……是无可救药的笨蛋呢。”
“是啊，是啊。那你呢，多管闲事的变态男？”
“我？也一样呢。”眼神中寂寞闪过。
“还有，乱说什么……我叫暮里。”
“啧，本想叫你杂鱼社畜的……算了，为了防止你叫我不良什么的……优子，就这么叫我吧。”
夜色中，昏暗的灯光下，是两个孤独的身影。
这是关于一群厌世者的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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