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诸位是否好奇这么一长段时间我去哪儿了,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故事。几场梦境、一些外部刺激、一个强烈的念头、以及铺垫多年的(想法、灵感、名称、设定)铸就了此次难以简单说明,需要费极长的口舌来诉说的故事。
在去年十二月一日,在各种复杂的情绪与个人不愿陈述的现实经历之中,我终于鼓起勇气,做出了这样一件事:在起点的后台发布《幻墙倾覆》的序与第一章。经过短暂的审核以后,我长舒了一口气。至少,审核过了。这比我在贴吧看见的一位老哥攒了三十万字稿无法过审要好太多了。
当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且知道其难度以及我自己踩的坑。同一日,我在克苏鲁神话吧发布了那个帖子,诸位可以去看看 大抵是别人的经历刺激我,在直发以前的几月我尝试过内投,在点吧找到编辑的邮箱列表,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起先投稿的几个编辑,好多天不回我。后来我换了一个,发现本篇的开头根本不可能内签成功。之后,我索性尝试迎合市场。死揪着一个编辑投稿,开初的第一篇,他总算是回了我一个模板拒以外的句子“文笔尚可、期待感不足”。
这让我看到了希望,然而正如我在贴吧说过的那样,是谁给了我希望,亦是谁给我破了冷水。
之后几天我天天写六千字开头投稿,每一次我都有新东西和新的想法。编辑并不多解释为什么,只是叫人去扫榜。这很正常。结果最后我感到大为困惑不解,大抵是气急攻心,在第五次被拒(竟是模板拒)以后问他这次为什么不行,没有回应。翌日,我发了第六个开头,然后我发现我被拉黑了(笑) 。
然后在把第六篇稿子发给另一个愿意接收克系文的编辑,除非你有白金之姿,那个编辑从不会回模板拒以外的内容。没有悬念,还是过不了。
当时我有一些现实中的任务要去完成,下一周我就没有写任何东西。在现实的任务再次完蛋之后……是的,我去年,非常一言难尽。从年初,到年末。荒诞、折磨、病态、死亡、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我不放,现实的一切狠狠地抓住我,用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与见不到希望的未来与逐渐崩塌的生活来将我浸透。让我深深埋没其中,最后,也是现在,我在以笑与癫与自嘲与玩弄痛苦中看见自己,看见世界,并感受这一切。我高兴得很,反正更是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你可以称呼我为失败者,因为我无才无德无貌。无学历无工作无健康,家里蹲纯飞舞。
但是我很高兴,我高兴得要命。我现在有好多事要做,亦有许多梦需要我亲手搭建。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有人支持我。虽然人不多,虽然没有所谓的大佬,但是至少有人在看我的文,不是吗?
到底是梦境促成我做这次尝试的念头,还是潜意识中的念头构筑了那几场梦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当我依然在学校里,被推推搡搡着迷茫地自我催眠我的目标是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我不应去做什么之时。我的室友,一个暴脾气的室友,在网上看见别人发视频写网文赚了多少钱之后立刻下决定写文。在听着一大堆我所鄙夷的内容与构思,什么系统文,什么无限流,什么大逃杀,诸如此类。或是大大吹捧诡秘之主写的是多么好,克系又是如何如何的东西,那些理解与我的理解大相径庭,令人烦躁不堪。
除此以外更糟糕的是,他们虽然有时也看看《招魂》、看看《通灵之战》,在大晚上讲讲玄学多牛逼,外国驱魔的神父有多垃圾。更是成天讲述虚无缥缈的诡异经历,突然飘起的窗帘,治安糟糕的小区,自己相信玄学的奶奶。怎么说,我真是受够了他们的言论。但我又同情那位室友,有些事我不能说,那是别人的隐私。不过我可以做一个总结,我跟他们三观不一致、口味不一致、却被别扭地塞在一个屋檐下,仅仅因为是同班同学。我再也不可能会去喜欢温子仁的作品。本来就不看不了解,这下更厌恶了。
最最糟糕的就是听见她们毫无休止地误解扭曲我所熟知的一切,在那位同学“悉心编造”的各种名称中我真的是难以忍受。但我可没机会跟她说话,我感觉到她对我深深的厌恶。 我也不喜欢她的脾气秉性,她也定是觉得我无聊透顶——因为我在寝室的生活拘束无比,看起来我好像在学习, 在做任务。在她们最后几天才做作业的时候我却把自己关在床帘后面。我的生活十分枯燥无聊。来到大学之后我减少了看克,也没什么时间翻文,成天就是那些琐碎事情,我尽力把琐事做好,把自己沉浸在我不喜欢的事务之中试图融合至少看起来正常。与其他更熟的同学但不是一个寝室的同学交流,漫无目的地参加社团坐在人群中敷衍地参与一个又一个活动。
在那些忍不了的时刻中,我或许在想,我应该创作一点什么。在21年的中秋的想到了一个名字“林望”,望就是月望,意为满月时诞生的人物。以及幻想他去到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留学因为无法适应环境的心境。还有他遇到的诸多怪事。这些部分我都将写入文中,尽管是作为配角进行。
了解并学习专业课,感受那虽然同等有趣但实在离我内心太过遥远的一切。假装自己热爱什么,但总在关键时候装不下去。在这两年中,我在学校中强迫性学习,在家的时间很少。整了一个又一个随从周围环境但并非我内心所愿的事情。只因为,那是必要的,那是必须要做的。许多东西强加在我身上,我说,我能处理得好。最后,当我被禁锢在家中,当我草草弄完实习的东西还有毕业设计之后,我开始摆大烂。
混沌折磨焦灼的七八月我写了一篇文章,后来发到trow论坛。在梦境与莫名被推送的许多网文贴吧的帖子、克吧的活动浸泡之下,我真的不能再忍了。 我将亲手编织起从19年7月、8月,20年疫情封控时无数无眠夜晚的遐想、从小到大的许多梦境还有我对克苏鲁神话的认识、对世界的认识、对社会的认识、对自身信仰的探索。许多真实的东西隐藏在虚构的文字背后,我不愿直言说出的真相隐藏在幻象背后。这里有我、你们、世界;过去、现在、将来;禁忌、渴望、矛盾。
对洛老而言,是宇宙漠视主义,对我而言,是社会漠视主义(我自己编的,不是乐观亦非悲观,而是纯粹的,indifferent。可参考樱花国人们相处的方式,表面友好,表面礼貌。我认为人与人之间有隔阂,人与人之间有着完全不同的语言体系,即便你是昆扬人,也无法真正地理解他人。人与人各自禁锢在自己的位面之中,难以真正地交心。都是互相投射各自的想法,各取所需)。以我有限的头脑、肤浅的科学认识、低下的社会地位在目前是难以触及那些高大上的寰宇群星,难以理解复杂的科学知识。但我可以触及人类,活生生的人类。我看到有篇谈论科学的文章称,每一个人都是一颗星。如此,我身处社会,便是身处于寰宇群星。如此,宇宙式恐怖对我而言,便是社会式恐怖。与人交流的困难与洛老在《异乡人》中的论述相似,我目前更是对拉康的镜像理论痴迷不已。
可以用画笔,或用手机或数位板将事物画出(但我画得不好)。我亦可以用文字穿起思想,穿起梦境,穿起渴望。即便AI很有发展前景,似乎会替代画师。我想,如果仅仅是出于商业目的的话,什么都是能替代得了的。如果大家都是向钱看,那就会是这样。听起来很可笑,谁人不想赚钱呢?出于赚钱我就应该放弃书写克苏鲁文的想法,出于让家人安心,出于让别人觉得我精神正常。我就应该放弃这一切,拖着阳了又阴了的身体闯入会令我迷失的世界,在点头哈腰和屈从顺服中度过这一生。
我不想写自传,不想把全部的自己在这个脆弱的阶段就示以众人。不想让众人对我指指点点,对我做的事情大肆批评指责嘲笑,或许人们根本不愿意仔细看我幼稚简单的表达。说个简单的理由吧。就在前几天,我在某克群中发了一下关于文中第一章出场的怪物的设计。然后,某人,我就不说是谁了,这个人他说他不看机核,这里不归他管。他并没有看过我的原文,就开始说我比例画得不对。笑死,笑死。然后我立刻将原文糊在他脸上,才发现其实许多人看画根本不会看得那么仔细,看事情也不会那么仔细,粗浅的了解后就开始大肆批评。
我知道我踩了很多坑,没关系。最近某个与毒枭谈恋爱的依坨答辩文(实体书,在当年就被绿色网站毙掉)被共青团社交媒体号批评,我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过不多时,是不是又要有什么净网行动了吧。得亏现在看我的文少,签约都没签呢,他们也不会在意我一个鼠鼠人吧!
反正呢,我很高兴,我的故事会写的很长。真的很不可思议,这是克文,克文啊!而且我要写的是纯正的克文,当然,也是有所创新的。虽然纯正克文+网文完全是怪异至极,怎么说,一开初我也是做着能赚钱的梦。最后发现两样我必须放弃一样,最后我豁出去了。感谢《克拉夫特异态学》笔记的作者,是他踹了我一脚,我就鼓起勇气在12月1日发了文。
现在你说我自嗨也好,找死也罢,纯浪费时间也行。至少现在外头都是阳,家人也放弃催促我找工作了。我可以一边自学一边写作,一边阅览各样资料,看各种各样的恐影读各种各样的他人著作体验各种各样好玩的新事物。
我将来要做的事情可不止写作呢,这只是个开始。这只是个想要一股脑悉心导出自己脑中所有故事并将乱七八糟的拼图拼凑完整的实验与过程。
来吧,来吧,哈哈哈,嘻嘻嘻,我现在非常高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真的有人在看我的文,虽然不是很多而且都是熟人,不要紧,不要紧,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写他妈的,拦不住的!
别想以后饿死穷死睡桥洞,颠沛流离被人谩骂,在时代的漩涡中或者某场灾难中彻彻底底的迷失。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
具体设定与细节我就不摆在这里了,不能剧透。一开始大抵看起来过于混沌不知面对什么也是非常正常的,因为这就是如同《印斯茅斯的阴霾》般,一大堆推推搡搡着的深潜者经过主角,这就是恐怖呼啸而过的感觉。这就是编辑所不希望看到的太多伏笔。我已经埋了几年的伏笔了,家人希望全部看懂我,我只能说,不能。
秘密、禁忌。他者不希望我看见这些,我还是看见了。我不希望他者看见我看见了秘密、禁忌,他者看不清我,无法立马看清,就丢弃我,无视我,直到我终于展露,才稍稍抬眸,然后哦一声后继续将我放在垃圾堆里,直至死去,或遗忘,或被人发现,或被消费尸体。在一个又一个的社会交互中,我是否在自我物化,在自我欲望着他者强加于我的欲望。谁晓得。但我认为,这就是社会漠视主义其中之一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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