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还只有27岁,我一定会陪你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但是我28了,我长大了。”
今年过年的餐桌上,12点一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下意识地用余光在搜索附近长辈,双膝一软就准备寻求一些经济上的帮助。
的童稚声就灌进了我的耳朵,我懵比的抬头。小外甥女举起了小手,点开了微信收款码。
那天我吃着韭菜虾仁馅的饺子难过了很久,一部分是对已逝的少年时光的多愁善感,另一部分是我妈饺子馅咸盐放多了。
隔天家长们都出门拜年,我在家和小外甥女比赛谁冰糖橘炫的快。
年龄的增长并不一定会将一个人变成一位合格的政客或是精明的商人,但那些累积的时间一定会将你沉淀为一位出色的故事讲述者。
我爷爷会讲他少年时,林海雪原,单枪匹马和小鬼子周旋的故事;
我爸会讲他少年时,贯彻落实,保护姑娘,人人有责,和小流氓打架的故事;
你舅当年,没做好视野,被对面五人围攻于上路草丛,说时迟那时快,你舅“无情铁手”接“致残打击”接“大杀四方”,一声“诺克萨斯永不屈服!”连斩五人。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成人社会偶尔流露出来的对于年轻人的宽容,只是成年人们对于自己已经死去的那部分时间的共情感。
感谢我妈把我生在了90年代,我和我的同龄人们一起组成了大家在说的“Z时代”。我们的成长过程伴随着家用主机的进步和电子游戏的蓬勃发展。
社会的进步,物质的丰富,让我们这一代人都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儿,加上小时候最为充裕的时间。
让我可以从《超级玛丽》、《泡泡龙》玩到《只狼 影逝二度》和《埃尔登法环》。
从小霸王、gameboy玩到PS5和switch。
曾经在儿时的某一个暑假疯狂的迷恋PSP平台上的《怪物猎人P3》。
现在来看当时粗糙的画风,根本没法与现在次时代虚幻引擎加持的续作《怪物猎人世界》相提并论,但当游戏内主角挥舞起小太刀,来一段“樱花气刃斩”的时候,时至今日我依然能体会到当时的快乐。
那时临近开学,我需要砍倒游戏里面的精英BOSS雷王龙,收集到“雷王龙的尖牙”就可以达成装备全收集的成就。苦苦哀求下,以刷碗一周的代价,从我妈那里换来了最后的“happy hour” 。
可是那天的手感出奇的差劲,再也没法完整的搓出来一套完整的“樱花气刃斩”,自然也打不败雷王龙,收集不到那颗牙齿。
Happy hour结束,我垂头丧气的把PSP还给我妈,心里暗自决出决定,下个假期一定把雷王龙嘴里所有牙都拔光。
但实际上,在那个暑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打开过《怪物猎人》,我甚至都没有打开过那台PSP掌机,我给自己的理由是:
少年时光的消亡并不是缓慢过度的,长大是一个升级版的难度指数是“HARD”的另一场游戏。
我面前出现了更多的更难缠的精英BOSS,比如学业,比如工作,比如生活。
而我也不会再有那个夏天非要去击败那只雷王龙的心境了。
那些键盘和鼠标的敲击声,连同给隔壁班女生写的情书,翻得卷页的篮球杂志,旧游戏卡带和游戏机,在某一个瞬间,都被装进了一个名为旧事的箱子,藏进了我逐渐浑浊的眼底。
我有点后悔没有好好珍惜那段快乐的时光,但是也许正是遗憾才让这段时光显得更加珍贵。
我在想,我怀念的是电子游戏本身,还是游戏中即使失败,系统也不知疲倦安慰你的那一句:
我曾怀疑过是不是挫折才是人生的主旋律,但是或许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生活的意义。
所以我不祝你们儿童节快乐,我祝你,你,还有你,都能铭记那段珍贵的少年岁月。都能找到让自己快乐的happy g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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